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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位的模样,黄鹂脑子里就冒出了“惨绿少年”几个字,然后她忍不住就想摇头把这奇怪的念头甩出去:人家惨绿少年说的是风度翩翩打扮得体的美少年,可不是穿的惨绿的少年……不过这惨字用他身上还真合适,这张脸确实是被一脸痘痘搞的好惨!要说他也是容长脸大眼睛,底子并不差,可惜被那一脸的疙瘩给坑的,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那少年脸上的状态惨,脾气更是惨不忍睹,黄鹂冲他笑,他发脾气,黄鹂呛了他几句,他倒顺毛了:“咦,你个小妮子还知道圣人言呢!你知道子羽是干嘛的么?”
黄鹂翻了个白眼:“我要是不知道圣人的话到底啥意思,会用到此处?你这话真是说的可笑!”
那少年再次被黄鹂呛了,心情反倒更好了:“咦咦咦,你还真会说话啊!娘啊,娘啊!你说的没错咧,这边女孩子都读书呢,还好看,这可真是好地方!”
黄鹂一听这话越发火了,特么这什么人,有这么说话的么?正要发飙,武娘子已经却已经发火了,她抬手冲着儿子的脑袋就削了一巴掌:“胡说八道什么,没礼貌,快跟人家姑娘道歉!”
那少年被他娘不轻不重拍了下脑袋,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兀自嘟嘟囔囔:“亲娘咧,你是我的亲娘咧!我爹死了你就这么对我啊,是准备弄死我再找个老汉么……啊啊啊啊娘啊你怎么又打我!”
武娘子已经气的脸都涨红了,第一下只是意思意思,第二下却是真下了重手,一巴掌糊在那少年的脑门子上:“我怎么又打你?你好意思问我怎么又打你?你听听你说的什么鬼话!人家姑娘长得好,难道是给你看的?一张口就这么轻浮,你这样子跟善阳那些地痞无赖有什么区别?”她说着发了狠,一把拽过那少年手上拎的包袱丢在地上:“你买书,买什么书?你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连最起码的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读书还有什么用!立刻跟黄姑娘赔罪!”
武娘子说着,脸已经涨的通红,对着黄老爷一家三口又是行礼又是道歉:“真对不住,真对不住,我家就这么一个,从小被我们给惯坏了!他真不是什么轻浮浪荡子,就是嘴欠,窦英!你还不愣着干嘛?快给黄姑娘赔不是!”
叫做窦英的少年一开始还没当回事儿,可武娘子说到他跟善阳那些地痞无赖有什么区别的时候,他脸上嬉皮笑脸的笑容就收了起来,等到武娘子低声下气地跑去道歉的时候,他终于反应了过来,三两步走到黄鹂跟前深施一礼:“黄姑娘,对不住,刚才是我说话太轻浮了,你别生气,我真不是故意的。”他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没说服力,便又补充了一句:“我这阵子水土不服,起了一脸疙瘩,又疼又痒的,所以心情一直不好,脾气大了些,你,你要是实在生气,就打我几下好了!”
第二十九章()
这窦英说起话来嗓音嘶哑,偏还长了一脸红疙瘩,要说这卖相可真是不讨喜,但这会儿他认真跟黄鹂道歉,倒还真显出几分真诚来,黄鹂本就不是小肚鸡肠的姑娘,看出他确实只是口无遮拦,便立刻脆生生地说:“没事没事,我刚才说话也太冲呢,你也别生我的气啊!”
武娘子听黄鹂爽快,越发过意不去:“黄姑娘年纪小,可真懂事,不像我家这个,这么大了一点都没个谱!”
黄老爷见状道:“罢了罢了,武娘子也别责怪孩子了,一点小事儿,不当紧,我家闺女还不是牙尖嘴利的气人么!”
黄鹏轻轻咳嗽了一声:“爹少说鹂娘几句,她可是个爆仗,惹急了要炸人的!”说着看看那少年的脸,皱皱眉道:“你是不是吃什么过去没吃过的东西了?我看你这脸上的东西,不像是油疙瘩,倒有些像风疹块儿!你要是有空,就趁着雪还没下来,去县里医馆看看,若是风疹块的话,一剂子蛇痢草的事儿。”
窦英摸摸脸,想了想,然后一脸的恍然大悟:“咦咦,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啊,这确实不像油疙瘩,找不到能挤的地方!哎呀我怎么早没想到?多谢黄大哥啊,你可真是好人,一天救我两次咧!”
黄鹏笑了笑:“都是小事儿,算不上救。”
几个人又寒暄了几句,黄老爷总算带着兄妹俩离开了人家门口,朝着自家走去,
一家三口直到从自家后门走进门,黄鹂才忍不住议论起新街坊来:“窦太太长得好看,还讲道理,感觉好能干。”
黄鹏皱着眉道:“一个寡妇,能千里迢迢地带着儿子回来,固然是有老乡帮衬,本人也一定是能干的。”北迁的人户籍也是一并迁过去的,虽然现在朝廷允许他们回来,可是那一道道程序办下来可不是一般的麻烦!一个寡妇能办完这些手续,然后大老远地带儿子回来,确实挺厉害的……可问题是,就算这边上学容易些,可难道孩子这么折腾学业不受影响?人家苏老爷是叶落归根,可她丈夫早死了,凑什么热闹?不过这种话他也只能自己心里想想,并不会说出口。
黄老爷这会儿心情不错,听女儿夸武娘子好看,忍不住笑道:“是好看,不过也就那回事儿,你娘年轻的时候,比她还俏三分呢!”
黄鹂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我娘年轻时有那么漂亮?”她是实在想象不到自己娘年轻时候多好看的,自家爹娘一个高胖一个矮胖,凑到一起足有三百好几十斤,看起来完全就是普普通通的乡绅跟乡绅奶奶的样子,黄鹂有时候对着镜子看着自己个儿都觉得好看的不得了的自己,想起一脸正气的大哥跟英俊讨喜的二哥,都会怀疑自己跟俩哥哥是不是自家爹娘捡来的。
黄老爷想到老婆现在的形象,也觉得蛮能理解女儿的想法的,但为了捍卫自己的品味,还是认真解释道:“你爹我当年跑商赚了点钱,回到镇上,那说媒的把门槛子都踩断了,我当时那个雄心勃勃啊,说要么不娶,要娶就一定要娶个绝色的,你娘要不好看,我能看上她?”
黄鹂有些怀疑地看着她爹:“爹,我怎么听说您当初为了让姥爷答应这婚事,天天跑去讨好姥姥,光是打马吊输给她的钱就有十几贯……姥姥觉得你是真心喜欢娘,这才忽悠着姥爷同意的啊!”
黄老爷咳嗽一声:“咳咳,都是真的,都是真的,我是先看上你娘长得好,这才去求亲的。”
黄鹂看看亲爹,扯了扯嘴角:“呵呵……”
黄老爷有些羞恼,但还是挣扎道:“总而言之你娘当年确实是柳芽村儿的一枝花,那是柳芽儿中的嫩芽芽,虽说比你还是差一点儿吧,那也绝对是能让人看得忘记看路平地栽跟头的……所以说啊这女人就不能胖啊,一胖就不能看了。”
这下不止是黄鹂,连黄鹏都忍不住呵呵了,黄老爷低头看看自己的将军肚,觉得尽管儿子女儿啥都没说,但自尊心还是受到了强烈的打击,但他这人颇有决不放弃的精神,还是小声嘀咕道:“你爹我当年也是英俊的很啊,你们以为就凭麻将桌上输了十几贯就能让你们姥姥见钱眼开啊?主要还是我生的高大威猛一看就是个英伟男儿啊,嘿要不然你以为你们仨咋能长得这么好?唉这男人也不能胖,一胖就不能看了。”
黄鹂终于忍不住,哈哈地大笑起来,黄鹏哭笑不得:“爹,没人嫌您胖的,不过说真的,您这几年确实胖的太快,好看不好看的放在一边,对身体不好才是真的。”
黄老爷叹道:“心宽体胖啊!年轻的时候为了赚下点家业拼命地奔走,等有了你们仨呢,哪里还舍得到处跑?再说有家业有老婆有儿有女,也没啥好操心的了,铺子离家里还没半里地,进货都有布商自己送来,我整天就打个算盘就成了,可不就是可劲儿地胖了?”
一家三口聊着天,路过黄鹏的院子黄鹏便先回了自己院儿陪老去了,黄鹂则跟着黄老爷一起进了正院儿正房,钱氏今日没出门,正坐在家里生闷气呢,原因无非是又花了一大笔钱,见黄老爷进门,眼尖地发现他的衣裳刮了个口子,黄老爷一想,估摸着是刚才车倒了的时候被车棚子刮的,便跟钱氏说了,生怕她发脾气,又赶紧把窦太太要赔一个新车棚的事儿讲清楚。
尽管如此,钱氏还是非常不爽。“这好好的衣服刮了个口子,就算补好了,也没法当出门的衣服穿了!这一身出门的好衣裳就算是按咱们店里的本钱,也要一两的料子钱,再加上手工,还要再加四百文!哎呀呀,孩子不会算账,你也不会算么?一个棚子咱们自己做,还不到一两银子哦!而且新的旧的还不一样的用?却是白白地折了身出门的好衣裳!专捡了便宜的赔,这家人可真会算账!”
黄老爷耐着性子解释道:“这衣服挂到的地方在后背,人家压根就没看到!”
钱氏不干了:“当时没看见,现在看见了!跟她说去啊,让她赔衣裳!”
黄老爷不耐烦地往里屋走:“要去你去,我都跟人家说了除了车棚别的都算了,现在再去跟人家撕扯这点钱,不够丢人的呢!”
钱氏顿时炸了了:“丢人,你说丢人?合着会过日子就是丢人了?就你这样子吃了亏也不吭声,被人当傻子哄就不丢人了?”
黄鹂实在忍不住了:“娘!那家是个寡妇带了个孩子,大老远地回乡定居,您现在非要爹因为这点事儿找上门去,别说爹觉得丢脸,我都觉得不好看呢!”
钱氏一听女儿居然也敢跟她搅拌,顿时更火了:“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嫁妆都赔光了,还大手大脚地作践家里的钱,你这辈子是不想嫁人了吧?”
黄老爷跟钱氏的脾气不好,作为他们女儿的黄鹂脾气又好到哪里去了?黄鹂一听她妈又撕扯嫁人的事儿就炸了:“嫁人有什么好的?像你跟爹似的整天吵吵吵么?你当我稀罕啊,不嫁就不嫁!正好清静!”说着跺着脚一溜烟地跑回自己院子了。黄鹂这一跑,可把钱氏气了个倒仰,一溜烟追到里屋去,冲已经趴在床上的黄老爷吼道:“黄世仁!你看看你把你女儿惯成什么了!你就不能管管她?”
黄老爷这半天本就过得挺累的,摔的那一下子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后背生疼生疼的,他现在只想趴床上好好歇歇,谁知道老婆死活不肯放过他,在他耳边吵个不停,他心中烦躁,不由得想到方才那武娘子教训儿子的模样,心中一晒:还说人家比不上自己老婆年轻时的姿色呢,可人家的性子,可比自家老婆好个一百倍,虽未必读过什么书,但人家会讲道理,哪里像自家这位一样,只会吵吵吵……这么一想,便忽然就全没了跟老婆争执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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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鹂跟钱氏掐了一场,也不乐意继续掐下去,于是连着两天,除了吃饭的时候,压根就不往正房里钻,吃饭的时候偏又是一家人在一起,钱氏想要跟女儿发脾气也不敢:大儿子跟个座山雕似的蹲那儿呢,哪里敢招惹?
黄鹂虽然拜了陈举人做老师,但是她自己也心知肚明,这老师是蹭来的,所以并没有像李思熙那样立刻天天去报到,而是继续按部就班地在自家刘先生这里上课。
要说拜了个举人老师,对她上课最大影响大概就是心态了,原本听刘先生给她念书充小灶挺不耐烦的,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