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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言点点头,道:“是了。当时我看到墨姑娘出现在门口时候,心里咯噔了下。说真的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可真是冲动了。竟出了门就忘记里面打架的是墨姑娘和阿若掌门她们两个。我要是能想起来,断然不会这般出言不逊。”
赫连神溪直接将他说的废话忽略,道:“继续说。之后发生了什么。你们两个打起来没有。”
谢言忙道:“没有,这个真的没有!”他说完还专门去看了眼沉香,好像想让她看到自己真挚的眼神,表示自己绝对没说谎。
沉香懒得看他,微微垂着眸子。谢言发现自己真挚的眼神没起到什么作用,这才又看向赫连神溪,道:“二殿下,我向你保证,我可以发誓,我谢言绝对没有和墨姑娘发生任何手头上的冲突。不过当时墨姑娘确实想与我动手,可她被牵制住了。”
赫连神溪道:“阿若多。所以她们两个确实打起来了。在客栈。”
谢言点头道:“是的。这不算我推卸责任或者把问题扔在阿若掌门身上。事实就是如此。客栈所有人都能证明。
“她们两个打起来了,虽然我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就包括我方才说的,墨姑娘想对我出手,但还没等出来,就又被阿若掌门一剑刺过,她闪身躲避。我便趁机带着手下弟兄走了。”
沉香突然道:“所以是你和我阿娘在客栈时候发生口角,而阿若多直接和我阿娘动手了?那之后呢,你虽然走了,但后面的情况一定不会不知道吧。”
沉香问的所有问题都完全是质问,半点怀疑没有,这让谢言心里很不舒服。好像自己已经毋庸置疑就是罪犯一样。现在他在做的,是在自己帮派里被人审判,好像命不久矣一样。
沉香自是看出了他这种心理,却没有打算理会,只道:“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判断是我的事。”
谢言眉头明显皱了皱,大概是想发怒,又突然想起自己不是沉香对手,何况她现在身边还有一个赫连神溪。此时发怒,无异于自杀。
将情绪强压下去,他解释道:“我后来是专门派手下人打听。不过那个时候墨姑娘已经去了。我听说这个消息时候也是十分震惊。说实话,墨姑娘的死嫌疑最大的就是阿若掌门,当然,还有我。”
沉香听出他这话的意思,明显再说,自己有嫌疑是因为当时与墨绾颜发生了句口角,而阿若多有嫌疑是因为她和墨绾颜两个人动手了。
所以他虽然在这件事中自己把自己主动拉扯进去,但却是在用这种自黑手段来证明自己清白。因为问心无愧,所以才能把自己扯进去,而不是完全的推脱。
这倒是很像他的作风。不得不说,做人也是很深的一门功课,一辈子都学不完全。
沉香道:“我知道。你只需要回答问题,判断交给我。”可惜她不想顺着谢言铺好的路走。也不想让他有这种自我感觉非常精明的优越感。
谢言果然被沉香的话打压信心,精神有些颓废,或者萎靡。
沉香继续道:“现在你需要跟我说,当时的情况。你走了之后,我阿娘又和阿若多发生了些什么。”
谢言道:“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多说的。大概是她们两人也觉得大庭广众之下互相因为脚毛蒜皮小事动手有失体面。毕竟都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怎么能跟小混混似的,做出这种事叫外人看热闹。就算是想动手,也得定下时间、地点,这才符合自己身份。”
沉香道:“说重点。”
谢言紧着脸色道:“她们两个后来就收手了。谁也没有受伤,但这也只能是从表面上得出的结论。我没在现场,而现场也没有真正的武林高手。那些人只能看到她们表面没受伤,至于内伤……我不能确定。”
沉香暗自思索:“谢言这话说的倒也没错。阿娘和阿若多都是江湖上的高手,决斗交手自是靠内功决胜。旁人看个热闹,觉得她们两个身上没出血就是没受伤。所以这个问题的真正答案还得回去后问灵樨姐和连翘。她们今儿见了仵作和巡捕,大概也会得到很多信息。”
于是抛开这个问题,又道:“我再问你,得知事情原委后,为何不自证清白,反而畏畏缩缩地躲在兰山帮始终不露面,却又派人一直关注整件事的动向。
“你方才也说,这件事的嫌疑人不知阿若多还有你自己。所以,你虽然只是在当时与我阿娘发生了口角却没动手,但不能保证之后尾随我阿娘伺机偷袭。
“若我阿娘当时确因为与阿若多交手受了内伤,身子虚弱,你为白天事情气不顺而将其暗中杀之。谢帮主,或许我这么说很不礼貌,但我必须得告诉你,你身上的嫌疑程度和阿若多一样多。”
谢言脸色一下就变了,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几乎是低吼着道:“云姑娘,你竟然会这么想!我已经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你,甚至不惜让自己摊上嫌疑地同你说,我确实有杀人动机,但你难道不会冷静思考么!
“我何必因为这种小事就让自己手里沾上命案。万景阁的影组织调查神速,任何蛛丝马迹都可能查出凶手。
“我为什么要犯这种险,而把自己甚至整个兰山帮的活路都断了?我谢言不管外面有什么流言蜚语,或者对我的人格有任何评价,但我对兰山帮问心无愧,我不会拿这种事去冒险。”
沉香也站起身,对谢言看似愤怒和不满地质问不予理会,只道:“谢帮主,我再说一遍。判断交给我。”
谢言一口气堵在胸口,登时脸色铁青。
赫连神溪兀自喝茶,嘴角不着痕迹地扬了扬。虽然这个时候不怎么适合开心,但总有些事会忍俊不禁。比如此时此刻的沉香,他好像又看到当年那个咄咄逼人,自己怎么说怎么有理的小丫头。
他曾对她的各种争辩感到精疲力竭,以至于在最后一次离开时候,问过她:“麒儿,你为什么要处处争得第一?”
他记得清楚,那时候小小的麒儿斩钉截铁地道:“我不是在争第一。而是再争一口气,一个理。我得让所有人都记住我。记住我紫涟麒,绝对不是逆来顺受的人。谁要是不服,想要挑战,我就让他们好看。人都是这样,不能惯着。他们总是会蹬鼻子上脸!”
后来在万景阁再见到他的麒儿,她已经变成了云沉香。一个知书达理,懂得为了大局而考虑忍让的淑女。虽然这样很好,但总归会委屈自己。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仍更喜欢当初那个咄咄逼人的丫头。那个只能自己让别人不痛快,而绝对不可能让别人气的自己不痛快的姑娘。
就连翘所说,自私一点,没什么不好。你会很快习惯,旁人也会很快习惯。就像当初他们习惯你的宽容和善良一样。
沉香自己浑然不觉,她的改变从接触了连翘灵樨和赫连神溪,从接触他们任何一个老熟人开始,就已经在一点一点地改变了。不过变得更好。因为她现在已经成年,并且在万景阁时候已经树立了正确的思想。
这一点很重要,让她现在能够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看着突然脸色铁青的谢言,沉香呼了口气,淡淡道:“谢帮主,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么。你对自己的辩解,如果能拿出确实证据,证明你的清白或者指正真凶的什么,最好不过。”
谢言的声音有些冷硬,道:“我能有什么证据。我从始至终都没起过杀害墨姑娘的念头。我也没看见阿若掌门杀人,我只能说清者自清。你们若怀疑我,那就去找出证据。若不能,恕我认同不了你们的做法。”
沉香笑了声,声音有些发冷,道:“谢帮主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如此,那之后的发展,咱们拭目以待。希望能如你所说。若此事最后和你没关系,我亲自上门道歉,反之,我也会亲自上门,来要一个交代。”
第374章()
江湖情
88、
谢言的脸色又变了变,他大概无时不刻都在后悔为何要见沉香一面,但也一次一次提醒自己,这是必须要来的,根本躲不过去。
事情已经说到现在,很多事情都没有必须去隐瞒,当然,他认为自己说的这些并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不好的事情,甚至,他觉得这些话会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清白的。
没有一个杀人犯会把事情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好像整件事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一字不差。
沉香的话像是一记闷雷砸在谢言心上,没有什么语气波动,杀伤力却惊人。
谢言一时没有说话。沉香却继续道:“我相信真相总会大白,真凶也绝对不会逍遥法外。如果官府解决不了我们的问题,我们也会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去处理。总之,杀死我阿娘的人,绝对会有报应的。”
谢言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遂即察觉到自己失态,马上严肃起来,同样以一种温柔的表情看着沉香,道:“我相信一定会的。对于墨姑娘的死,我们也很难过。”
沉香应了声,语气很淡。她看向赫连神溪,道:“也没什么要问的了,咱们走罢?”
赫连神溪道:“好。”转身同沉香一起离开。
谢言追了两步上前,在门口停下,对门外伺候的小厮道:“快送送二殿下和云姑娘。二位,我还有些其他事处理,就不远送了。”
沉香头也没回,清清冷冷回了一句,道:“不必。”连同那小厮都因着站住脚步。
询问似的去看谢言,却发现他脸色阴沉,哪里看得出是方才说话那般语气的主人。到嘴边的话停下来,循着他最初的意思,跟在沉香赫连神溪身后,一直送他们出了兰山帮。
谢言转身进屋,不时他的夫人从外面进来,神色严肃紧张,上前给他倒了杯水,小声道:“万景阁的人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你又和墨绾颜的死没什么关系。”
谢言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心情却没有因此平静下来。他看着面前美丽的女人,总是控制不住想起方才咄咄逼人,毫不留情面的沉香。
心中顿时一股火往上冒,啪的一声把茶杯摔在桌子上,茶水洒了一半。女人也被他这突然举动吓了一跳,声音却始终温和,缓了缓精神,她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他们说了什么?难道他们怀疑是你么。我的天,这是要做什么,找不到真凶就跑咱们这撒气吗?他们万景阁再怎么厉害,也得讲个理吧。一点证据没有就要把一盆子脏水都泼在咱们身上!”
谢言皱眉道:“好了,你一个女人家就不要掺和这事了。他们肯定得怀疑我。当时的局势那样,嫌疑最大的只有我和琼蝶派的阿若多。既然要调查自是得一个一个全都问了。现在是我,接下来就得是那个老妖怪了。”
他夫人道:“那也是他们的不对。就算是怀疑,现在不也还没有任何证据?平白无故上门就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咱们凭什么要受这种气?还不是势利眼,我觉得,他们就算去找琼蝶派,也不敢像今天对你这样态度。”
谢言闻言一挑眉,看着自己夫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心情好转。伸手拍拍她的脸,意味深长道:“夫人啊,这事你还真觉得错了。”说着站起身,看着门外长长甬道,道:“就算今儿他们面对的是琼蝶派,询问的是阿若多,态度也不会改变一点。也许会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