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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皱眉,肩膀要被他捏碎了。“你不放手,你不放手又能做什么呢?”
“我带你走。”
“可我已经不愿yi 走了。”
仿若晴天里的yi个霹雳,夜天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那么坚定,那么决绝。他太害怕这句话了,yi旦这句话说出来,他就再也没有机hui 了。夜天哆嗦着嘴唇,道:“你终究还是,爱上他了,是吗?”他突然发了疯似的吼道:“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你忘了吗?”
墨玉甩开他的禁锢,将肩膀解救下来,疼死她了。沉声道:“不是因为我爱上他,而是我的心变软了,我不希望无辜的人丧命。”
“那是他们的事。”
“夜天,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样的夜天,说出这种话的夜天,让她觉得陌生。他连山下的村民都可怜,怎么会狠绝的不顾别人的生死呢?
夜天自嘲yi笑,“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人,阴狠,毒辣,不择手段,这才是真正的我,你那么聪明,难道现在才知道吗?”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没必要把自己说得那么不堪。”
“这不就是你说的吗?”
“我。”墨玉无言以对,的确,现在的他的确就像他说的那样,可是她知道,他的内心不是这样的,他有善心,有爱心,他只是在违背自己的内心活着。所以他活得很累,很痛苦。“对不起。我知道,你很痛苦。”
夜天后退几步,背靠墙面,抬头仰望着天空,道:“你知道吗?刚才那yi觉,是我这十年来,睡得最安稳的yi觉。我真希望,我永yuǎn 不要醒来。可是,是梦总会醒,梦醒了,就该走了。呵呵。”
话说完,夜天绕过她,往院门口走去,悲切的语气传来,“不要说对不起,这是你说的,对不起这句话,太沉重。”
的确,对不起这三个字何其的沉重,可是再沉重,不也还是要说吗?
自纪府回来之后,墨玉就病了。整日里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来,睡得时候远远比醒着的时间要长。碧月曾经怀疑,说是不是怀孕了,因为怀孕的症状,就像她这样。可墨玉知道,她不是怀孕了,是真的病了。
御医来过几趟,都只是说发寒发热,多思多虑所致。说白了,就是诊不出病因,就老拿她的旧疾说事。皇上曾经质问过她,以为她是不愿yi 纪翡翠再住在玉仙宫,所以装病,怕照顾不好纪翡翠,要他将纪翡翠转走。墨玉无奈地摇摇头,这yi回,她是真的病了。
皇帝见她整日里蔫蔫的,也提不起精神来。也只好将纪翡翠移到慈明殿里,与太后同住,留yi个孕妇在病人身边,他也不放心。
纪家二少爷纪仲庭成亲之后的第五日,纪府传出了yi个惊天的消息,新婚夫妇yi同离家出走了。
消息是想容带进来的,纪仲庭给她写了yi封信。上迷àn 只有短短的yi行字,说这就是他们想要的幸福。
墨玉yi看就明白,难怪成亲那日,她就有不好的预感。难怪昨天,他跟她讨要新婚贺礼,除了银子,什么都不要。难怪昨天,他总是yi遍又yi遍的重复要她好好照顾自己。如今想来,这yi切都是他们计划好的,她甚至怀疑,是不是那场考试,他是故意考到那个名次的?
但无论如何,墨玉也是欣慰,能抛下亲人,抛下家庭,抛下世俗的议论,抛下yi切的荣华富gui ,去过那种闲云野鹤的生活。况且,赵丹岫是个女人,她能为了爱情,抛弃yi切,情愿嫁鸡随鸡,那得有多大的勇气啊!
话说,前日里纪二少爷陪着新婚妻子回门,赵家夫妇对这个女婿是左看顺眼右看也顺眼,上看满意下看也满意,总之是yi个万里挑yi的好男人。最重要的是,这个女婿对自家的女儿也很好,千依百顺,如斯如侬。当夜,赵家女婿还留在赵家过夜呢!直到第二日中午,才依依不舍的送他们出府。
哪知这心甜不过两日,回去之后的第二天,赵家夫妇就收到了女儿女婿的yi封信,信上说他们新婚燕尔,想出去走走,游山玩水,吹曲听箫。让两老不用担心,过yi阵子,他们玩够了,自己就会回来。气得赵家夫妇差点悬梁自尽,这不是活脱脱的拐卖良家妇女吗?于是两老急匆匆地往纪家赶去,势必要讨个说法。
纪家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位二少爷,平时不怎么惹是生非,可yi旦惹起来,那简直就是鸡飞狗跳。上次就留了yi封信,然hyiu 扛着大刀牵着马就上战场去了,这次更不得了,成亲不过几日,干bsp;就带着亲娘子私奔了。哦,不对,他们已经拜堂了,不算私奔。干bsp;带着新娘子,yi起离家出走了。
纪仲庭也同样流了yi封信给纪家的人,说是他爱妻如命,不愿yi 自己的妻子呆在这大宅子里沾染yi身的是非。他们两人喜爱自由,不惜束缚,而且男子汉就该行走天xià ,行万里路,看尽世间风景,体会民间疾苦,以便将来能更好的报效朝廷。纪刚杨直接骂了yi句“放屁”,哪个当官的,是靠走路走出来的?
徐氏更是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这好端端地,儿子怎么又跑了呀!她还沉迷在儿子穿着大喜袍,儿媳妇给她敬茶的骄傲里,哪知虚荣心还没有炫耀够,这龟孙子又闹这yi出。人家说养儿防老,可她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好不容易养大yi个儿子,结果,福没享到,儿子直接把媳妇打包,yi起带走了。
这纪家的人还没有缓过气来,就有人来禀报,说是赵家人气势汹汹地来了。纪刚杨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赵家人这个时候来,准没好事。
结果还真是,纪刚杨yi走进厅堂,还没来得及见礼。赵侍郎就指着他的鼻子喊道:“纪刚杨,你们什么意思啊,哈,成亲还没几日,就嫌弃我们女儿了?”
纪刚杨是yi个头两个大,什么又扯到嫌弃她女儿了人?他们何时嫌弃他女儿的。可是郁闷归郁闷,小脸还得陪,笑道:“亲家,您误会了,他们是两个yi起走的,说是去游山玩水,玩够了就回来了啊!”
“什么游山玩水,分明就是你那儿子拐走了我的女儿,说,你儿子把我女儿藏哪了,快交出来。”
“哎哟亲家,我现在也找不到我儿子,我上哪找儿媳妇去啊?”
“你别跟我胡扯,当初要不是皇上指婚,我早就退了这门亲事。看来当初我是对的,你看看,我女儿嫁过来才几天,人影都不见了。”
“那也不是我想的啊!”纪刚杨真的是想哭了,这越说越离谱了。
赵侍郎yi屁股坐在椅子上,道:“我不管,你要是不把我女儿交出来,我,我,我就赖在这部走了,哼。”
纪刚杨眉头紧锁,堂堂的侍郎大人怎么像个地痞无赖yi样,yi点道理都不讲呢?好在纪府里的下人也不笨,当即就悄悄地去请了老夫人过来。
于是,不过多久,纪老夫人就拄着连锦藤杖,出现在客厅里。虽然是个老女人,但是这个老女人在京城中的地位,就连百官之手见了她,也得让三分,更别说他yi个小小的侍郎了。当下便起身躬身道:“纪老夫人。”
老夫人走到堂前,看着赵侍郎的架势,很是不屑,道:“听说赵侍郎要在府上住下,那也很好啊!咱们两家如今已是亲家,多谢往来,多谢了解,将来对儿女的幸福也是有帮助的,您说是不是啊,亲家?”
赵侍郎停在耳里,暗道这哪里是商量啊,这明白这就是裸的威胁啊?瞧她人虽然老了,可是说话中气十足,腰杆挺得比他都直。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心虚,道:“老夫人,您也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这大红绸缎还没有卸下,我这女儿无缘无故地就被你们家孙子拐走了,您得给我们yi个说法啊!都是为人父母,也希望老夫人了解我们现在的的心情。”
老夫人转身看着自己的儿子,暗自摇摇头,怎么这么不重用啊!连个人都打发不走,就这yi点,他还比不上沅氏呢!沉声道:“发生这种事情,我们也措手不及。赵侍郎先不用这么早下定论,出走的是两个人,你就肯定是我家孙子拐走你女儿的,那万yi是你女儿勾引了我孙子,怂恿他出走呢?”
“唉,老夫人,无凭无据的,你可别乱说。”
老夫人转过身来,看着赵侍郎,道:“你也说了是无凭无据,你凭什么就说是我孙子拐走你儿子的。”
“我女儿知书达理,温柔娴静,他不可能做出如此之事。”
“赵侍郎。”老夫人震了yi下手中的拐杖,沉声道:“既然是两个人yi起走的,就该是两个人都有责任。你女儿也是个大人了,她有手有脚,我孙儿纵有天大的本事,能扛走yi个大活人吗?”
好像说的也是啊!赵侍郎讪讪道:“那老夫人,现在该怎么办啊?”
“两个办法,yi是放任他们去玩,玩腻了自然就自己回来了。二是派人去查,查到了就追回来。你看,哪个更合适啊?”
赵侍郎立马跳起来,道:“追,当然是派人去追回来。”
这事要是传出去,那他这个礼部侍郎还有什么颜面再胜任礼部的工作。连自己的家人都管不了,让自己的女儿做出此等事情来,他还不如跳河去算了。
“既然如此,赵侍郎就回府去,安排人去找。我们这边,也派人去找。谁对谁错,都得等找到了再说。”
“好,老夫人,我这就回去安排。”
第一百零七章 放弃忘记()
纪家和赵家都派了人出去查找纪仲庭和赵丹岫的下落。可惜找是找到了,小两口却不愿yi 回来,说是还没有玩够,等玩够了,在回家来给父母赔罪。可惜两家人不依不挠,人派出去yi拨又yi拨,结果小两口烦了,直接躲起来不见人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两人玩失踪完了半个多月了,两家人也找腻了,索性就让他们玩吧,玩够了就自个回来了。
经过了大半个月的修养,墨玉的病也总算是好了些。这日里,她被召进文德殿,陪着皇上批阅奏折。殿外的暖阳照进殿里,温和而宁静。
皇帝合上yi本折子,又从yi边拿下yi本来,问道:“你弟弟如今可有什么消息?”
墨玉yi边磨着墨汁yi边回答,“没有。想必两个人正玩得高兴呢!他们走之前还来问我要了好多银子,我还正纳闷,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原来是跑路用的。”
“趁着年轻,多出去走走看看也有好处,朕要有机hui ,也会出去走走。”
墨玉但笑不语,走出去,她又何尝不想走出去。
见她不置yi语,好像又恢复到了初进宫的那时候。淡淡地神情,对什么都不会在意。她这样子,从纪府回来之后,就yi直这样,皇帝放下笔,指着身边的位置,道:“过来。”
墨玉放下笔,走到他身边坐下,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心。耳边传来他凝重的呼吸声,宽大的胸怀包裹着她小小的身子,轻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有什么事困惑着你?”
将头轻轻靠在他的怀中,墨玉看着大门外暖和的阳光,淡淡道:“没什么,只是季节交换,加上大病刚好,心情有些转换不过来。皇上也知道,女人总是喜欢多愁善感,庸人自扰。”
“可你不该是这样的。”皇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就像在抚摸着yi件珍视的瑰宝。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