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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没错,你说得不错”,
“可怜这一生追名逐利,到头来却不会有人为我而伤心,宗祠那群老家伙更是巴不得我死,如今怕已早打算另立新主”。
灵珏垂目,如果她就死在这里,又会不会有人为她而伤心呐,这世间除了利用,又还有没有人真心待她。
不,至少她还有月影的族人,可她的尸骨再也回不去了。
簌簌的声响在耳边环绕,有东西刺入皮肤,很多,一点点啃食,又不断钻入肉里,似乎连骨头都能咬断。
霍思白不知在笑什么,桀桀可怖。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个孩子,他一生下来就没了娘,因为他只是个私生子,所有人都欺负他,任意的辱骂他,所以他很自卑,只能任由别人的打骂”。
灵珏恍惚异常,蚀骨之痛遍布全身,那些东西已经没有任何阻碍啃食她的内脏。
“后来,他有了一个好朋友,那个人不仅保护他,还每天给他带好吃的,教他练功,有了那个人在,从此再也没人敢欺负他”。
“就这样过了好几年,他也渐渐知道那个人是他父亲正室所出的孩子,便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可他并没有多想,反倒对那人死心塌地……”。
灵珏咧嘴,终是扯出一丝苦笑,“然……后呐”?
身边人渐渐没了动静,周围也静得可怕,夜色渐渐黑了下来,天空中飘起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混着月色,恍惚了谁的神色,恐也愿长醉不负醒。
头顶上那群人早就不知所踪,当时场面很混乱,大约是佟福的灵蛊嗅到了宫少衡已经离开迦叶山,便一股脑追了去。
虽然已经知晓这结局,却还觉得不甘心,就这么死了,连尸骨都没人看见。
“喂,霍思白……,如果还没死……就说句话”。
良久,没有回复,大约真的死透了,灵珏苦笑,真的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吗。
“你还在听吗”?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出的微微声响,仔细去听,才分辨出是人声,不过却让人毛骨悚然,那声音很难听,一开口仿佛有千万条虫子在嘴里嘶吼,叫嚣着冲出来。
灵珏没有说话,那个声音便自顾自开口。
“后来那人开始让他去杀人,执行一些凶险的任务,每每伤得半死,他才明白他不过是那人的一把屠刀,一条会杀人的狗,甚至是那人练功的器具”。
“你把他杀了”!灵珏轻轻开口,霍思白讲的必定是他自己的故事,能当上武林盟主的必定脚踩一片尸骸。
“没错,在他要吸干我的功力之前”。
灵珏想捂住耳朵,这哪是人的声音,听得让人毛骨悚然。
“如果你能活着出去,就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利用你的人……”,
一字一句震撼人心,似是用尽全身力气,接着有什么涌了出来,像是终于突破束缚,争先恐后嘶吼而出。
感受到全身的撕咬与啃食,她已痛的麻木,到是感官清晰得很,若是仔细,连声音都一清二楚。
“不放过……任何利用你的人”,唇齿见反复的话语,不知是迟疑又或是什么在慢慢的滋生。
黑暗笼罩下的意识再不会蜷缩在角落祈求光明的到来,亦如万年前被背叛掩埋的那一丝迟疑。
她终于还是走到了尽头,眼前再没有一丝丝光明,而是真切的生命的尽头,黑暗替代光明之后,苏醒的才是承载一切的开始。
灵珏缓缓闭上眼睛,其实她早该死了,身上伤痕累累,没有碎片,任何一处都是致命,加上游走在身体里的虫子,正把她慢慢送向死亡,只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她还不知道真相,为什么族长恨她,她与碎片又有什么联系。
不过如果可以,她要向河伯告别,毕竟他是这个世上为数不多待她好的人,还有虞城、佟福、萧逸岚他们。
可惜,她再也出不去了。
嘴角仍残留着的微笑,僵硬在灰白的脸上,眼角处那一抹暗淡的眸光终是熄灭了。
魔界,夜泉河,右手传来尖锐的刺痛,男子一顿,几乎同一瞬间,心脏剧烈的抽痛,右手覆上胸口,从那个位子传来的温度烫的吓人,那种感觉或许就是痛苦,他所珍惜的正在慢慢失去。
这一刻万籁俱静,天地万物仿若静止一般,也在这一瞬间,月亮完全隐去了光芒,四周一片漆黑。空气中笼罩着一股悲凉的气息,似乎有什么正在告慰亡灵,压抑而又痛苦,又像凝固了时间,停留的痛苦便是永恒,周围静得可怕。
沉静过后,便是爆发,隐忍蛰伏的日日夜夜,支撑着走下去的那个东西,一旦暴露在空气中便是毁灭性的灾难。
大地开始剧烈的颤抖,足以撼动通天巨峰的力量,积雪崩塌,万年的寒冰被震成巨型碎片,混合着积雪向下涌去。
原本漆黑一片的天空涌起妖冶的紫色,像从四面八方开始汇集。
巨石混着寒冰向山下涌去,惊扰了远处的冉冉星火,惨叫,混乱,恐惧充斥着整个天地。
月影神族,绝世的银木笼罩在烈焰之中,翻滚的热浪让人难以靠近,只是那火焰中暗暗透着淡紫色,绝非正常。
河伯瘫坐在地上,眼里满是难以置信,银木之火,若为赤色,则为怨煞,若出紫者,又该如何。
他不敢想象,只知道有些东西再也没办法影藏。
当年晗月族长率众长老以身献祭,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可她仍记得族长最后的话,这不仅是月影,更是七大神剑的使命,今天即便不是月影,任何一族都该毫不犹豫的完成这个仪式,因为,这便是他们的使命,誓死也要守护银木。
通天烈焰在瞬间爆炸开来,巨浪向四周爆炸开来,人们可以清楚感受到,有什么正在流失,强烈的,向一个地方涌去,汇集着银木孕育万年的生命,统统抽干。
这过程很快,大家几乎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早已熄灭,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往昔洁白的银木早已不复存在。
焦黑的枯枝昭示着往昔的繁华已经烟消云散,当年以身血祭的心血付诸东流。
只是有些羁绊在消失了宿主之后便显得无处安放,他们绝不会就那么消失,他们永不会消失,这不是命运,而是契约,生生世世,永不悔改,爱有多深,恨就有多重,此生遇见却注定无缘,永世不得在一起。
魔界夜泉河,男子赤裸的上身诠释着肌肉每一寸完美的弧度,劲瘦而强悍,令人畏惧。
清丽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她笑得灿烂,一幕幕闪过的她精致无比的笑颜。
记忆里银色的面具沾满鲜血,隐约可见的妖冶赤瞳,却见满天梨花纷纷而下,点缀在这血色中的点点洁白,美得惊心动魄。
他伸手,一片花瓣飘落在手心,安静躺着,他心一惊,是谁在说话,
“我没那么容易死的,如果死了,便会化作满天梨花,从九重天撒向六界,这便是我的宿命”。
他猛的睁开眼睛,血色染红的双瞳,昭示着尊贵无比的身份,他的手仍放在胸口,双眼定定望着前方。
第八十六章:迦叶亡灵(2)()
这个季节,风都不大烈,只是即便再小的风,轻轻一刮,便会飘落满地的枯叶。
小仙童扛着与身形明显不符的巨型扫帚,长叹了一口气,一早上的心血全都白费了。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也不管他们,干脆盘坐在地上,想得出神。
从他记事起便在这了无仙境,每日不过扫扫落叶,给花花草草浇水,即便这地方从没人来过,爷爷也交代他要每日打扫,爷爷似乎对这里有近乎执念的虔诚。
“小宇,你又在偷懒”,
远处一须皆白的老者正朝这里走来,明明说着斥责的话,却又面目和煦慈祥。
小仙童一个机灵,赶忙爬了起来,看清来人,不竟喜上眉梢,蹦蹦跳跳向那跑去。
“爷爷,你来了,我还以为你这次又好几个月都不回来了”,
小童委屈的瘪瘪嘴。
老人并未回答,环视了一周,佯装微怒,“我不在,你就学会偷懒了”。“
没有,我花了一早上才打扫干净的,可刚才吹过一阵风,又落了一地”,
小童很是委屈,“爷爷,这里也没人来呀,为何每天都要打扫,况且从我记事起这里的树总是枯黄着,有落不完的叶子”。
老人微愣,注视着这萧瑟的光景,万物陷入一片枯黄,没有丝毫生气,长叹了口气,“这里曾经也不是这样的”。
小仙童听不懂,只得专心吃着爷爷给他带来的糖果。
“小宇,你要记住,就算没有人来也要将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否则若是帝君回来,该不高兴了”。
帝君?小童知道,爷爷口中的帝君便是中州帝君了,了无仙境居住过中州两代帝君,曾几何时这才里是神界最风光的地方,可惜自从风兮月帝君羽化归去,慕然帝君也不知了去向,这里便渐渐冷清下来。
这些都是爷爷告诉他的,每每说起时他的脸上总带着痴迷般的虔诚。
小童欲言又止,犹豫了许久,才终是开口,“爷爷,兮月帝君真有那么厉害吗”?
“当然,兮月帝君是仅此于天帝的神君,六界唯一的女帝君,更是神界的权杖”,
“可上次我去找司文星君座下的引路仙童玩儿,他说……他说……风兮月帝君并非羽化长眠于中州,而是当年堕入魔道,背叛神界,才被天帝处死的”,小童不解。
“胡说八道”,老人震怒,“他区区一个星君座下的仙童竟敢妄论帝君”。
“可……神界其他人也是这么说的”,小童显然是被吓到了,从没见过爷爷如此生气,一时不敢说什么,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老人气的不清,良久才有所缓和,他慢慢向前走去,了无仙境的西面,隐约可见星辰河璀璨星空,那里承载曾经的荣耀,如今早已湮没暗淡,时间久了谁又记得事情的真相,况且还有人故意影藏了这一切。
老人看了看身边悄悄流泪的孩子,微微叹气,“罢了罢了,你以后莫要去听信那些流言蜚语,这神界哪还有真相可言,你且记住,兮月帝君是为了整个神界,只要有她在,神界从无畏惧”。
“嗯嗯”,小童似懂非懂,只得点了点头。
老人走到他身边的石头坐下,“昔年兮月帝君初登中州帝位,也不过是个只有几万岁的孩子,当时神界众说纷纭,谣言四起,没有人看好她能胜任那个位置”。
小童听得认真。“后来魔界大举进犯神界,魔君邺天引若水构成迷障,致使天兵天将陷入幻境,神界不敌,一度失守,甚至连当时的战神都无可奈何”。
“帝君临危受命,以一人之力击退千万魔兵,最后一战,她手持神诫之剑,斩杀魔君邺天,自此再无人敢质疑她的能力”。
小童听得认真,也有了几分不解,“既然帝君这么厉害,为何神界的人竟要污蔑帝君呐”?
“污蔑”吗?其实他也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只是他永远都想象,帝君的为人,至于她的选择,没有人能干预。
老人捻了捻雪白的胡须,一脸高深莫测,
“孩子,你要记住,这人站得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