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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您是敷衍她的。”张雨辚轻轻笑了笑,“只是我一直奇怪,这女人,你为何一直把她留在身边?”
“因为她有用。”白书人淡淡地道,“而且,虽然我不会帮她找回灵魂,但我确实需要唤起她的一部分记忆。因为我需要她准确地回想起‘那把剑’的位置,以及解封‘那把剑’的方法。毕竟在这世界上,也就只有她知道这件宝物的最终所在了。”
“在灵魂不完整的情况下要强行回溯记忆,容易对现有的灵魂造成重大破坏。那这个女人岂不是在仪式后十有八九就会死去?还有,即使她事成后不死,您也会让她继续沉睡,对么。”
“没错。”白书人淡淡地说道,话语中隐隐带着笑意,“或许当作礼物,或许当作诱饵,总之她总有用处。”
听见白书人轻描淡写地说出这样的话,我内心一颤。我早就隐隐猜到白书人不会真心去帮助唯,但我却没想到,他想做的竟然是利用唯去找到一件特殊的宝物!而且一旦利用完后,就会把她完全抛弃。一想到这,我就握住了拳头,努力克制着怒火。因为我还需要继续听下去,弄清究竟唯和这件宝物的关系,还有白书人为什么要找这件东西。
果然,张雨辚也问出了类似的问题。
“说起来,您为何非得找到那把剑不可呢?我还以为,你最在乎的,是找到疏步先生的下落。”
疏步先生?说的是黑围巾?
“上次和他交手,我才发现,即使封住了他的喉咙,我也还是奈何不了他。你也知道,那天我和他一战的结果了。他跑了,我被打伤了肩膀。”白书人叹了口气。
“但是您也打伤了他,如果你们再相遇的话……”
“还是五十五十的胜率。”白书人淡淡地道。
原来那天白书人和黑围巾在酒店花园相遇,竟然是这种结果。没想到黑围巾竟然在被诅咒的情况下,能反伤白书人,最后还逃离了白书人的掌握。看来这家伙真不简单。黑围巾没受伤的消息让我感到欣慰不已。只是,听说他也被打伤了,不知道情况又是如何?我听着这些,心中起起伏伏,又是高兴,又是担忧。
白书人显然也很担心这个。
“从那天我便知道,想杀他没那么容易。”白书人说着,突然传来了几下叮当碰撞之声,“这就把另一件事提上日程了。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和他,都被同一材质的锁链封住了力量,如果我能先斩断这条锁链,我想对付他,想杀他,就轻而易举了。”
“这显然不是普通的锁链吧?要斩断它,得……”
“我需要那把剑。那把只有唯小姐才知道究竟藏在哪里的剑。只有那把剑,才能斩断这条特殊的锁链。而只要斩开了这锁链,我想要对付疏步先生,就不那么困难了。当然了,到那时候,我想让你成为宗主,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到那个时候,我想杀多少人都不费吹灰之力,甚至要我翻云覆雨,也不是不可能的……”
白书人突然大笑了起来。这笑声中带着三分疯狂,三分凶狠,和他平时文质彬彬的样子判若两人。即使是播放音频,我都听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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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秘密计划()
白书人的这几段话我听不懂,什么剑啊,锁链啊,给人的感觉像是黑话,像是某种代称,背后不知道另外指的是什么东西。但有一点我是听明白了,那就是白书人有更大的阴谋,只是目前他的能力似乎被什么东西封住了一样,暂时不得施展。而这些束缚一旦解开,便天上地下都无人能对付他了。
“不行!”听见这里,我额头冷汗直冒,“我一定要阻止他!不能让他牺牲唯,也不能让他轻易解开封印。不然,黑围巾会遭殃,天下也会大乱的!”
就在我紧张之际,音频中的对话也不断传来。
“属下明白您的意思。只是,要揭开那女人的记忆,就得参加东宗大会。”这是张雨辚的声音,“而这次大会,周宗主连请柬都没给我们发,所以具体的地址……”
“他不敢对我怎样,但又不愿意承认我们的存在,所以也只能如此了。”白书人停下狂笑,瞬间又恢复了平静,淡淡地道,“至于大会的地址,不就是在宝镜大酒店嘛。周小方以为不给我发请柬,我们就不能去了。但他恐怕不知道,宝镜正好是我名下的产业之一,在那个地方,我是来去自如的。”
我听到这里,和奶奶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略微惊讶的神色。没想到白发听书人居然还是北京一个酒店的老板。这家伙还真行啊,听他的语气,他在北京的资产还远远不止这一处。
只听见音频里,他们的对话继续深入。
“宝镜大酒店我们进出没有问题。”张雨辚继续说道,“但是可以预想到,那天东宗其他家族的人,必定在会场附近布置着严格的安保措施。原本我听说这次大会是蓝莹莹负责安保,可头疼了好一会儿。因为她召出来的那些小鬼可是很难办的。”
“蓝莹莹负责安保的话,那估计是无隙可寻。”白书人悠然地说道,“但人心却不一定。如果蓝莹莹负责安保麻烦的话,我们不能想办法拨弄拨弄,让东宗换一个人负责么?”
“当然可以。”张雨辚幽幽地一笑道,“而且也用不着我们操心,他们就已经自乱阵脚了。听说大会临近的那几天,蓝莹莹把工作安排的好好的,但林夫人横竖给她挑出许多错处来,不让她插手安保的事了,而是临时改成了她那宝贝孙子周净来负责。”
“难为这孩子了。”白书人淡淡地说,语气中带着玩味,“一边要准备继承宗主,一边还要亲自负担安保工作。对了,那天他除了派人,他那天还会召什么东西来守住会场?具体又是怎么布置?”
“大会会在酒店顶层的报告厅举行。宝镜大酒店的顶层有一巨型报告厅,适合举办各种活动。从楼下可以有多种通道通往顶层。而到达顶层后,有16个门可通向报告厅,这些门中有其中12个门会被锁上,只有2个大门2个小门会打开。大门处是供人主要进出的场所,那里人来人往,还有不少人守着,我们一进去就会被发现,不太方便。
卫生间附近那两个供人偶尔自行进出的小门就好处理多了。那里只会留周净的一两个人看守。据说,那天周净会召四方诗鬼,摆一个鬼阵。所有与会者所收到的请柬上,带有四句唐诗作为切口。凡是想进出这两扇小门的人,会被问到四句切口中的任何一句,而一个人必须要对得上切口,才可通过。如果对不上的话,恶鬼就会出现。
四方诗鬼只是些穷酸腐儒死后化的,召魂方法不难,想暴力破解这个阵也不难。只是一旦我们在会场外出手,立刻就会引发骚乱。属下觉得能悄悄潜入最好。所以我们最好能想办法搞到请柬,或者最起码得知请柬上的内容。
但这次大会的请柬只发给了宗内外的核心人士,这些人都有权有势,我暂时还没找到方法……”
“这块不需你操心了。”白书人说道,紧接着他似乎掏出了什么,引来了张雨辚的惊呼。
“这……这是请柬?一式两份,”张雨辚说道,“而且是简家的……您怎么……”
“我自有我的办法。”白书人淡淡地道,“既然切口已经没有问题,那就去做准备吧。”
“遵命。”张雨辚应道。
接着,我听见啪嗒一声,紫檀木匣子被合上了。接着是脚步声,似乎是谁抱着匣子在走动。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停顿,匣子打开的声音传来,那装着窃听器的小密码盒似乎被拿出,接着是砰的一声和一些悉悉索索的,类似塑料袋晃动的声音。
最后,窃听器传回来的音频一片寂静,许久都没有声音。隔了很久后,偶尔能听见几句陌生女人的说话声,不太清晰,感觉像是清洁工或是佣人之类的。
听起来,那个小密码盒似乎被张雨辚随手扔进垃圾桶里了。估计过不了多久,这袋垃圾就会被收集,然后拿去扔掉。
我关上了电脑,转过身看向奶奶和婴灵说道,“看起来,我这个窃听器能拿到的信息也就这么多了。窃听器自带的电池坚持不了多久,估计再录那么一两天,也就没电了吧。”
说到这里,我叹了口气,站了起来,神情严肃地说道,“但是通过这些音频,我现在知道了,白书人他……他要在东宗大会那天牺牲小唯,解封他身上的枷锁。一旦他做到这点后,就会去找黑围巾寻仇。我一定要阻止他。”
“能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吗?”奶奶问道,“是否是一个固定的住所?我们能不能想办法去那里把唯小姐偷出来?”
“通过追踪器显示的信息来看,他现在似乎在北京三里屯的一间酒店下榻。由于只是酒店,恐怕他们不会逗留太久。更关键的是,现在那个密码盒已经被他们扔掉了,我们已经无法追踪他们的去向了。”
我用力地握住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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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备战与隐忧()
“你也不要着急,现在我们已经得到很多重要的信息。”奶奶柔声安慰道,“如今看起来,因为不确定白书人的具体位置,所以想提前找到他并不容易。也就是说……我们只能去东宗大会上制止他。目前已经确定东宗大会在宝镜大酒店举行,而我们想进入会场的话,一来是要想办法混进酒店去,二来是要突破那周公子摆的那个什么阵?”
“四方诗鬼阵。”我说道,“在东宗宗主给我发的资料里面提到过一句,这是一种东宗驱鬼人常用的阵法。”
我沉吟着,拿出手机,把那篇文档点了开来。说实话,在去八角山前东宗宗主给我发的这份资料,是我大多数驱鬼知识的来源。虽然里面提到的知识点非常基础,大多都是驱鬼的入门须知,但由于资料涉猎很广,读了以后对人帮助很大。
果不其然,我搜索了一下那个文档,很快就找到了四方诗鬼阵的介绍:古代未中举的读书人的鬼魂,经过引导,可化为半厉鬼,称为四方诗鬼。四方诗鬼具有一定的记忆能力,能训导它们记忆特定词句,并控制它们对人进行询问。若不能回答者,四方诗鬼会进行攻击。
“我们如果想潜入会场,就只能想办法通过此阵。只是我们没有白书人那么神通广大,能变出请柬来……那该怎么办才好?难道到时真的要硬闯进去?”
“刚才音频里不是说过吗,请柬上写的是四句唐诗。既然是唐诗,总算也有个范围啦。”奶奶突然笑了。
“等等,你该不会是希望我把全唐诗给背下来吧?那得有几万首吧?”我瞪大了眼睛。
“那倒也不用。”奶奶腹黑地又笑了一下,“我没有见过周净公子,不过之前和张雨轩和周旦先生一起的时候,倒是暗中听他提到过这位好几次。你觉得,周净公子是个怎样的人呢?”
“看上去像个老实人,憨厚鲁钝,不太会说话,但性子很耿直。”我微笑道,“不过,这些也都是表象。谁知道他内心是怎样的呢?我只能大概说,他看上去不像个聪明人。”
“嗯,我之前听到的张周两位对他的评价,也大致如此。都说他是个勤勉的傻孩子。那既是如此,他选特别生僻的诗词的概率不太高,也不符合他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