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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色俱厉的瞪了禾汀一眼,“云如的事待会再说,禾汀,既然你回来了,就先说说跟陈律师的接触吧,你的事怎么样了?”
“我说了,无限防卫,无罪。”禾汀简短的说完,在禾家傲眼中露出对陈和硕的满意之时,她又开口,让考虑着给陈和硕增加待遇的禾家傲一僵,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爸爸,陈律师实在是不怎么样,有色心却没色胆,我不过是拿着手术刀比划了一下,他竟然就失禁了,这样子,还敢跟我说用我的身体做交易,只给我零点几的几率达成无限防卫,我觉得,你可以让他辞职了。”
禾家傲勉强维持着严肃的面孔,却还是忍不住皱眉,“陈律师不行吗?倒是我高估他了。那你说的结果,是哪个律师这么有自信?”
“冷君池。”禾汀红唇轻启,将冷君池名字道出的一瞬间,她脸上的笑容不自觉绽放,灿若桃花。
禾家傲歇下要挖墙脚的心思,僵硬的道,“原来是冷先生,无怪乎能做到这个地步了。禾汀,你等事情结束后,就好好谢谢人家,请他来家里吃顿饭吧。”
“冷君池说他帮我,只是因为私人交情,跟禾家,就不必了。”禾汀毫不犹豫的拒绝,她不会给禾家傲同冷氏合作的机会,哪怕这个机会到冷君池那里是为零也一样。
“你!禾汀,你要记得,你是禾家大小姐,一举一动,不仅关乎自己,也代表着禾家的形象。”禾家傲忍下怒火,语重心长的说道。
可惜,禾汀只是摊了摊手,一点都不配合。
客厅里的空气凝滞起来,华叔站在一边,担忧的望着禾汀,现在和禾家傲这个一家之主对峙起来,于禾汀来说,并没有好处。
禾汀感觉到华叔的视线,冲着为她忧心忡忡的老人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扭头,又对禾家傲挑起另外一个话题,“爸爸,我今天才知道,顾妹夫他千方百计让我医治的一个孩子,竟然是他的……”听着外面传来的越来越急促的脚步声,禾汀故意拉长声音,顿了一下。
她给了禾云如一个嘲讽奚落的眼神,再要开口接着自己的话时,顾洵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夏季里空气的热度,“禾汀,你不要乱说!”
顾洵急匆匆的走过来,先给禾家傲两人打招呼,“爸爸,妈妈。”在看到禾云如委屈的样子时,他赶紧走过去,蹲下身子,“云如,你不要离开我,你摸摸我跳动的心脏,我最爱的人是你啊!”
禾汀不给面子的嗤笑出声,顾洵腹中的情话可以说三天三夜不带重复的,有她作为前车之鉴,禾云如还能够跳进去,也是奇事一桩。
冷眼看着禾云如委屈的泪水像是断了闸一般肆意磅礴的从眼角留下,禾汀欣赏着,倒退几步,坐在了沙发上,“华叔,你给我端过来一盘水果吧。”
禾云如还没有吭声,禾汀这话显得尤其突兀,禾家傲警告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说话。
禾汀斜靠在沙发上,华叔动作麻利的把一盘她喜欢吃的圣女果给端上来,一颗颗的吃着,虽然没有爆米花效果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给华叔一个赞赏的眼神,禾汀在禾家傲的冷眼下,伸出两跟手指捏起一颗刚洗过外表还覆着几滴水渍的圣女果送入口中。
那边,禾清站在原地,不敢搅入两个人的感情纠缠中,却是帮顾洵说了话,“云如,顾大哥他是爱你的,我们旁观着也可以感受的到,你们两个有话好好说,总不能因为这事就真的走到离婚的地步。”
“闭嘴!”禾云如脸色不善,喝斥禾清后,她从云秀琴怀中坐直了身体,眼泪汪汪的看着顾洵,“洵,我给你解释的机会,那个女人和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洵心中生出果然如此的感觉,他阴狠毒辣的视线盯在禾汀身上,在看到禾汀悠哉的样子时,更是认定了此事是禾汀高密,眼中一阵戾气翻腾。
禾云如没有给他找禾汀算账的时间,见顾洵不说话,她一把抓住顾洵露的胳膊,尖锐的指甲刺入他的肉中,“洵,你告诉我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洵挣扎着,不知要怎么解释,一路上的时间太短,他还没有想出来好办法。
禾云如受不了的摇晃着他的手臂,“洵!洵!你告诉我,陈婷和陈风的存在,不是真的啊!”
“你调查我?!”顾洵猛地抬头,眼中的愧疚和纠结烟消云散。
他从来没告诉过禾汀他需要救治的儿子和情妇叫什么,即使将小风的病情用手段摆到禾汀的桌面上,以禾汀冷漠厌恶他的性子,却不会深追究。
此时,禾云如却能够清晰的说出陈婷和陈风,顾洵心中也升起了怒火,他瞪着禾云如,怒气一点都不比禾云如小。
禾汀神情淡漠的看着吵个不停的两人,她唇角微勾,眉眼间渗出一股子凉薄中微带愉悦的气息。
“云如,我们回房间,我再跟你好好解释,可以吗?”顾洵望着禾云如的眼中露出祈求之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说不出太卑微的话。
顾洵阴沉的眉宇间一丝戾气露出,无论如何,他与禾云如的婚姻,都不能取消。
禾云如啜泣着,呼吸都有些不畅,她满眼哀怨的凝视着顾洵,沉默着,久久不答。
禾家傲皱眉看着这场出轨事件,许是因为他自己做出过类似的事,倒是没有多大触动,他沉吟一番,率先应道,“云如,你们两口子回房间里,好好说说吧,把事情解决了才是根本。”
这态度,却是不咸不淡的,没有为禾云如出面主持公道的意思。
云秀琴在一边听了,不满的喊道,“家傲,这事你可得给云如做主啊,她才刚订婚,怎么能就这么做一个三四岁孩子的母亲呢,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得抬不起头来。”
“你让我怎么做主?真让她们离婚,且不说顾洵是否答应,你问问云如,她愿不愿意?”禾家傲浓黑的眉毛攥在一起,眼中露出不悦。
云秀琴怀孕虽然让他欣喜,可因此不安分的心思,也让禾家傲对她的不满一点点堆积起来。
想到那个跟自己很像的孩子,禾家傲眉毛稍微舒展一些,他摆摆手,“你们两个去吧。”
一家之主的威严不容违背,禾云如咬了咬嘴唇,点头,先转身上楼,顾洵朝着禾家傲感激的点点头,也紧跟着上去。
禾汀舔了舔被水果汁液润湿后更显绯红的薄唇,眼眸中的温度冰冷,她打破一室僵持道,“我还未说恭喜,你倒是给女儿找了个好女婿。”
她精致绝丽的脸上,是一抹嘲讽的笑容,刺眼的很。
云秀琴脸上最后一丝牵强的笑容也挂不住了,她猛地转头,死死盯着禾汀,“这就是你身为禾家大小姐的教养?!果然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你这副样子,若是被,被……”
她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像是咽下了一个粗硬的鱼刺一般,脸色难看,忽而又涨得通红。
禾汀手中闪着烁烁寒光的水果刀在云秀琴肚子上轻轻划拉着,用的力道不多不少,将衣服划开一道道口子。
她漆黑的眸子冷厉的盯着云秀琴,其中能够燃烧数九寒冰的火焰紧紧摄着人心魂,禾汀的声音幽冷,似笑非笑间如同鬼魅之声飘然而出,“你该庆幸,自己这段时间大补之下,长胖了许多。”
云秀琴肚子上微微有些赘肉,看在不专业的人眼中,倒好像是因为怀孕而肚子微大一般,禾汀感受到刀锋上传来的阵阵颤抖,冷笑着威胁道,“说话前先掂量掂量,不要没有一点分寸,否则,我下一个杀的人不定就是你呢。”
禾汀看着云秀琴怒火中烧却因为怯意而敢怒不敢言,硬生生压下破口大骂的样子,唇角勾起一丝不羁的邪气笑容,“近水楼台,我取你的命,连找都不用找,直接回家就是。”
云秀琴瞪大了一双秀丽的眼睛,惊骇的望着禾汀,心中恐惧如同潮水一般瞬间灌满胸腔,神情呆滞,好像吓傻了一般。
禾汀不屑的瞥了一眼因为震惊或是惧怕而噤若寒蝉的禾家傲,嗤笑一声,将水果刀扔回桌面上,状似随意的动作,那刀子却直直的刺入上好红木制成上面还铺着一层大理石的桌面上。
裂开的纹路狰狞而吓人,云秀琴无力的身体一下子瘫软下去。禾汀却是摩擦了两下手指,水果刀确实没有手术刀用着顺手,可惜她身上携带的手术刀都是特制的,用来对付云秀琴实在是大材小用。
她现在心中还有些可惜那把因为陈和硕而没有及时收回的手术刀。
禾汀脚尖移动了方向,朝着禾家傲走过来,她神情寡淡,看不出刚刚还拿一个人的生死做过威胁,“爸爸,陈律师的事,就算了。我让出禾家的股份和财产,是要获得相应价值的。”
在禾家傲被她的话拉回神智之后,禾汀不管他的脸有多黑,只说着自己要说的话。
“若是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禾家不尽力不要紧,我不缺一股为我奔波的势力,但我平安归来之时,禾家属于我的一切,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收回,至于那些碍眼的人,呵呵,她们的生死,就看我心情了。”
若是禾汀刚回来,或是在今晚之前说这话,禾家傲只当是小孩子不甘心之下的恶言狠语,不会当真。
可禾汀借着冷君池的手安全无虞,又有着恐怖的武力值,禾家傲阴沉着的脸上,晦涩不明,连摆什么表情都不知道。
近距离下,禾汀注意到禾家傲被发胶固定得一丝不苟的黑发间,有着几根灰白若隐若现,时光催人老,她不觉得心酸,只觉得禾家傲活该在中年就露出老相。
她妈妈已经离她远去,禾家傲在这繁华的世间却是左拥右抱,禾汀盯着他的眼神温度越来越低,冰冷的能冻彻人灵魂。
“冷君池还在等我,我先走了。”禾汀在禾家傲承受不住重压和她对视的眼神开始漂移之时,嘲讽一笑,就此告辞。
他竟然被自己的女儿给压制了一头,禾家傲尴尬之后,是烈烈燃烧的怒火,然而,盯着禾汀渐渐远去的背影,却是没有放出片言只字。
沉浸在惧怕之中,到这会儿才稍微缓过来一些的云秀琴并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对峙,对禾家傲落下风的事也不知道,只以为禾家傲的黑脸是气禾汀的越距。
她委屈着神色,抬起下巴,露出纤细且保养得宜的优美脖颈,“家傲,你管管禾汀啊,我肚子一阵的抽疼,若是因为禾汀她的威胁,让小宝贝流产了,那我们找谁哭去。”
禾家傲闻言,深深的看了云秀琴的肚子一眼,他没有错过禾汀的那句话,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我书房还有事要处理,你好好安胎。”
云秀琴终于注意到他眉目间的怒气和阴郁,不甘的闭上了嘴,眼中的阴毒却更深。
和禾家人知道禾汀杀了人却因为冷君池而不用负刑事责任不同,医院中,关于韩美琪身死的事,没有引起一点涟漪。
那些医生护士们,所知道的是禾汀被告上法庭,因为毁了一个身份地位皆高贵的女人容貌。
无论哪个地方的职场上,人们的嗅觉总是很敏锐,在禾汀安然来上班的时候,即使还没有得到法院给出的正式结果,众人对于禾汀的能力,或者是说她背后的能量,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