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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墟笑着,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先答应下来又何妨,逃出敌营要紧,待逃出来之后,不去便是了。”
风倚鸾听到这话一惊,立即说:“端叔,你居然是这样的打算?!”
端墟看向风倚鸾:“鸾姑娘的意思是?”
风倚鸾说:“端叔,你这样很不妥,当时如果不答应还好,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公主,就必须替她走这一趟,不为别的原因,就只为了舞姐姐,也得走这一趟啊,否则,公主若是迟迟等不到消息,就一定会出卖舞姐姐的,舞姐姐的复仇计划只怕就难以实现了……”
楫离也附和着说道:“而且舞掌柜身陷于大将军府中,公主一旦说出些什么,舞掌柜她们只怕性命难保。”
风倚鸾使劲点着头:“是的,更何况,端叔你方才还说此番欠下舞姐姐一个人情,如今人情还没有还,便要害她计划败露?”
楫离又冷讽了半句:“端叔在公主面前时,演得可真像。”
端墟听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他,却一点儿也不生气,仍然是悠哉悠哉地说道:“我只怕啊,我们即便真去了玥阖王城,真的面见了玥阖国君,国君僖王他也未必肯赎回公主呐。僖王他岂能不知鼎炉之事?民间尽知的事情,僖王岂能没有耳闻?然而明知是如此,还能眼睁睁地看着亲生骨肉质于他国受苦,呵呵……”
风倚鸾急了,提高了声音问端墟:“端叔你的意思是?果真不去了?”
端墟看看风倚鸾和楫离,说道:“此事棘手,容我再想想。若是去,则我们三人的性命堪忧,如果不去……还的确得考虑到舞掌柜在悍觞国那边的安危,所以容我再想想,待我三人逃到安全的地方之后,再慢慢商议如何?眼下,赶路要紧。”
风倚鸾拦住端墟的去路,大声说:“端叔,你是怕了?凡事不能随便答应别人,既然答应了就得办到,无论水里火里,我都得走这一回!端叔若是不想去,便把公主的玉佩给我,我自己去面见玥阖国君,把这口信送到!”
风倚鸾离开绕水镇,原本一心是为了找楫离。
如今已经找到了楫离,又经历了今日之事,所以她觉得,应该去玥阖王城一趟,其一当然是为了老板娘的安危;其二,是因为她莫名地同情薇花公主,觉得公主很可怜,所以想帮帮公主。
端墟看着风倚鸾,笑了一下,却把话头引到了楫离身上,又问一遍:“楫公子莫非有心事?楫公子的内心,似乎一直有为难挣扎之处,不妨说出来听听?究竟去不去送这个口信,楫公子的态度是什么?”
楫离犹豫了一下,看向风倚鸾。
风倚鸾说:“楫离,你是不是也有为难的地方?你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一个人去就好。”
月光轻抚在楫离的脸上,在他的脸上覆了一层霜华,他眉头不经意地微皱着,好看的眼眸中散发出与夜空中的寒星一样的光芒。
然而听到风倚鸾的这句话,楫离脸上的冰霜散去,他用不同于方才的语气说:“鸾姑娘,实不相瞒,我的确有为难之处,不过,算了算时间,大概还是来得及陪鸾姑娘走这一趟的,只是后面的路上,不能再有半日耽搁,若是我们抓紧赶路,算下来应该来得及。”
楫离同风倚鸾说话的语气,与对端墟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同。
风倚鸾追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楫离轻声说:“事关我的师尊。师尊中了一种极难解的奇毒,解药……大概只有当今圣帝和安枕阁中地位最高的长使手中才有……我所能做到的,只能是尽力为师尊吊着命,并让他少受些痛苦罢了。此次冒险下山,是因为几味必须的药草用尽了,只能到各诸侯国的黑市中寻找采购那几种必须的珍稀药材,眼下,我得及时赶回去,为师尊配药,若是误了归期,只怕师尊又得饱受痛苦煎熬……”
风倚鸾问:“那你所需的药草全都买到了吗?”
楫离说:“买到了。”
这时端墟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楫公子,看来之前是我误会你了。楫公子师尊所中的,莫非是叫做‘火雀魔毒’的奇毒?”
楫离略惊讶地看着端墟,说:“这个你居然也知道?”
端墟继续摸着下巴,说道:“有歌谣曰‘桐雀峰,桐雀踪,峰之巅,登尘仙……’这‘火雀魔毒’,据传便是用桐雀峰上火炎雀的爪尖,提练出剧毒,再加入魔气二次炼制而成,是王朝中这数百年间令人闻之色变的秘毒,据传,中毒之人会变得癫狂如疯魔一般,又时时经历着地火焚烧般的痛苦,时间久了还会彻底神志不清,其苦状难以形容呐。”
风倚鸾说:“这毒居然这么可怕?”
“是的。”楫离点头。“的确如此。”
风倚鸾又叹道:“端叔,你知道的事情可真多。”
“嘿嘿。”这一次,端墟只是一笑。
楫离问端墟:“冒昧问一句,不知端叔修为几品?”
端墟说:“不过只是区区五品天元中阶修为,比舞掌柜还略低着些。只是敢出来走走罢了,不如楫公子少年有为,三品修为便也敢独身一人四处闯荡,端某才是佩服。”
第23章 行路无马()
端墟一笑,随口说道:“看来,是我多心了……不,是我误会楫公子了。”
“误会?多心?误会什么?”楫离不解地问。
“没什么。”端墟闪烁其词,又说:“既然如此,便听鸾姑娘的意思,我们三人同去面见玥阖国君吧,待给僖王送完公主的口信之后,再一同往西北方向去,这样一路上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风倚鸾只觉得,她有些跟不上端墟的思维,不知道端叔他反反复复地,究竟在想什么……但既然终于这样说定了,便同去就是。
这时楫离忽然问端墟:“冒昧地问一句,不知端叔修为几品?”
端墟说:“不过只是区区五品中阶,比舞掌柜还略低着些。”
楫离中规中矩地施礼道:“看来得称端叔为前辈了。”楫离虽然有礼,然而在礼节之外,又保持着适度的距离。
端墟却不以前辈身份自居,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倒不如楫公子少年有为,三品高阶修为便敢独身一人四处闯荡。”
这话里的意思,听起来似乎略微有些不太对味?
楫离摇头轻笑道:“这也是出于无奈,因为有不得已的事情,才冒险下山来的,并非是敢轻易四处闯荡。”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之后,三人重新上路。
走了没有多远,风倚鸾想起一件事,说:“哎呀,我的马,夜无踪。”
端墟呵呵笑道:“是啊,我们只顾着自己逃出来,却把马忘在大营中了。”
风倚鸾又满心遗憾地说:“还有我的包裹,里面还有好几十两银子,都被抢走了,现在可好,身无分文了……”她顿时感到无比的肉疼。
楫离转过头,看着风倚鸾微笑道:“银子和马都是小事,只要人活着就好。”
风倚鸾却还是惦记她的黑马,说:“那匹马,我给它起名字了,马贩子还说,那马有灵性,会认主人,说不管我到任何地方,不管我走多远,那马都会追随我……现在看来,准是被那几个厮给骗了。”
风倚鸾说到后半句,牙痒痒地,若是那几位马贩子此时就在跟前,肯定会被她揪住胖揍一顿。
楫离随口说:“前面若能遇到卖马的地方,我再买一匹马给你。”
……
三人趁着夜色继续赶路,在树林中穿行,往北直走,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眼看已经远离悍觞军的大营,三人这才找了一个安全隐蔽的地方休息。
夜里寒气重,风倚鸾坐在楫离的身边,想蹭他身上的体温取暖,楫离一开始还略躲了两下,之后倒也坦然了,心无杂念。
风倚鸾心中更没有杂念,她从小是在市井中长大的,既不是大家闺秀也不是小家碧玉,加上师父从来都不多拘束她,所以在她的头脑中,压根儿没有那么多的老套规矩,不稀罕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
都一样是人嘛,分什么彼此?
所以,她感到冷了,便要找个人依靠着;她喜欢靠在楫离身边,便紧贴着他,此外并没有多思多想什么。
实际上还是略微多想了……楫离的侧颜真好看,就像是用世间最好的美玉雕刻出来的一般,看多少眼都不会觉得厌倦……她偷眼看着楫离,然而只过了几息的工夫……便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树林深处传来了阵阵清丽婉转的鸟鸣声,天边也有微光渐亮。
风倚鸾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在楫离正在用术法替她净尘,并烘干她穿在身上的衣服。
风倚鸾又感慨起来:“所以做修士学术法真的很好啊,一辈子都不用洗澡洗衣服,尤其是不用洗头发,多方便。”
楫离笑了:“这便是你的追求?”
端墟在附近采来几只野果,问两人要不要吃,看样子,他早就习惯了采野果充饥,或者一路上见什么吃什么。至于灵米仙果之类?想都别想。
做为一名五品中阶修士,竟落魄至此,若是让几千年前兴盛时期的前辈高人们看到了,不知会作何感想呢。
楫离却取出了一枚辟谷丹,放到风倚鸾手心里:“按理说,普通人不能吃这个,但是……以鸾姑娘的食量,应无大碍,即便稍后会有不适感,有我和端叔在,也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风倚鸾看着这个指甲盖大小的丸子,一口吞了,也没尝出什么特别的味道,才问:“你是怎么知道我食量大的?”
楫离说:“昨天逃出大营之前,在舞掌柜的帐篷里,眼看着你不动声色地吃完了一整只鸡,还只是三分饱的模样,便知道鸾姑娘……”楫离没好意思再说下去。
端墟看到了辟谷丹,一直混沌无光装着瞎的双睛顿时亮起来,说:“楫公子,可还有多余的?转卖给我几枚可好?”
楫离面无表情地说:“我也所剩不多了,看在端叔是前辈的份上,十块灵石一枚。”
端墟呵呵一笑,说:“黑市价也没有这样黑的。”他又说:“鸾姑娘你评评理,这样一枚除了能充饥顶饱,再没有其它作用的小丸子,楫公子居然要卖我10两黄金的价格呐。”
风倚鸾眨眨眼,表现出一脸茫然,却说:“听上去好像是贵了些,可是除了他这里,端叔你也没有地方可买啊,生意人大都会这样做的,这很正常。”
端墟大叔顿时无话可说,咬起了野果子。
楫离被风倚鸾这句话逗乐,心情很舒畅,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只竹筒做成的扁圆形小盒子,递给端墟,说:“里面有十枚,送给前辈了,方才是句玩笑话,前辈请勿见怪。”
端墟大叔顿时又笑出了一脸褶子,接过小竹盒,打开看了看,闻了闻,却没舍得吃这辟谷丹,原封不动地收了起来,依旧吃他的野果子,看来真是已经落魄习惯了。
三人继续上路,往北而行。
一路上,三人说些闲话,风倚鸾问题很多,好奇心偏重,于是端墟便给风倚鸾讲了很多她所不知道的东西。
“你们所说的,三品五品,是什么意思?”风倚鸾问。
端墟抢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