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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陶跟到她身边介绍说,“好吧?八月全意大利的人都出去旅行了,来的一般都是游客。”
成汐韵说,“所以你们也要回国度假?”
“对。”大陶说,“能这个时节来意大利这些地方的,一般两种,一种是一家人,一种是年轻人。没毕业的只能趁着放假最热的时候来。今天这天,下水特别舒服。”
说完他看着成汐韵身上的裙子,“可惜你不能下水。”
成汐韵说,“能呀。”
她看向韩蕴,说,“我看到门口可以买游泳衣,你要不要也换?”
韩蕴没想到,空着两个关系更熟的,她直接问自己?而且语气这么“自然”,好像他们俩之间已经发生过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亲密接触。
他不过就是看她“可怜”,指点了一句。除此之外,他敢保证连个给人误会的眼神都不曾有。
但她那自然到天经地义的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特别是刘嘉和大陶都狐疑地看着他。
令他更有点和她真的“干过什么”的错乱感。
成汐韵说,“还是要我帮你买?”她人已经往外走,显然是要自作主张给韩蕴买游泳短裤去。
韩蕴站着没动,眉头皱了起来。
刘嘉先给爆笑出声,追韩蕴或者给他示好的女人很多,但给他买短裤的这肯定是第一个。
他手压着大陶的肩膀,又揶揄韩蕴,“你不去?你不去你知道她给你买什么号?”
韩蕴也确实没有遇过如此不拘一格的情况,心里有点烦。
大陶提醒说,“她语言关没过。”
人家去给他买东西,语言不通。韩蕴确实没有带泳裤,谁逃婚带游泳裤,他抬脚跟了出去。
心里十分不明白,他只是多了一句嘴,难道不是他还怎么她了?
或者是那盘馄饨?
不过很快他也不想了,反正一会他就走,大家不用再碰面,管她怎么回事。
看着韩蕴走远,刘嘉转身准备去买票。
大陶问,“他俩又没说几句话,成汐韵怎么对韩蕴那么说话?”
“谁知道。”刘嘉懒得去想,心里装着事。
手机在包里忽然响起来。
他一个激动,一把推开旁边碍事的大陶,包扔在地上蹲下拉开拉锁,前后不超过三秒。
“喂”他的声音都挑了起来。
对面的人不知说了什么,他紧绷的脸一下松弛了下来,重重喘了口气,全身都软下来说,“哎你怎么才来电话,等死我了。”
大陶靠在旁边柜子上看他,看刘嘉一点点眉目生辉,浑身好像卸掉重担,注入了活力。
等刘嘉挂上电话,他问,“就是你不让韩蕴走,一直在等的电话?”
刘嘉抬眼看向他,劫后余生的语气说,“操,真是险,要是把韩蕴放走了。那意大利客人我可得罪不起,以后真的不用在这行混了。”
他抬手,“快,快把我拉起来,腿软了。”
大陶抬手把他拽起来,忍不住说,“那你在韩蕴面前还不软着点,你对他玩的那些手段,他又不是看不出来。”
“那我有什么办法?”刘嘉说,“软话也不是没说,他那人油盐不进。算了”他挥挥手,不想说,又觉得有苦水想和人倾述,“我其实也拿不准他的性子。他那人,不爱搭理的人,是爱搭不理。可对关系好的,有时也是爱理不理。但对不喜欢的人,有时候也态度不错。”
大陶说,“你已经混乱了你知道吗?”
刘嘉靠在旁边柜子上,“我被那意大利人吓死了好吧。一定要,一定要。他怎么知道要的是路易斯的画。要是用真名,韩蕴的画,他一万欧元就想要,做梦去。”
大陶周围看了看,提醒说,“小声点。”
“周围又没人,小声个屁。”刘嘉满肚子委屈,“真是飞来横祸,我一个中介公司的,还能摊上这事,真是今年流年不利。不知道是不是本命年的关系。”
大陶压低声音说,“其实我早就想说,你硬让韩蕴画,他也得画。他偷偷在外头画这仿画,反正一张是画,两张也是。他不画,就不怕得罪你,你把他这事说出去?”
“傻。”刘嘉给了他一巴掌,“这行混的就是人脉。他离开这,国内的名气不是钱呀。我得罪他干什么?咱们到底是中国人,将来得回国。”
大陶连忙点了点头,那边韩蕴和成汐韵正过来。
刘嘉连忙迎了上去,喜不自胜地说,“韩蕴,我等的好消息来了。你要不要听?”
韩蕴刚刚被女孩旁观买了游泳裤,心里正不爽,没什么耐性地说,“不用。”
刘嘉的笑意被卡在脸上两秒,他皮厚地自我释然了,赶紧接着说,“你知道大英博物馆的,那路易斯的棋子吧?”
韩蕴定着脸看他,神色好像在等着刘嘉踩雷。
路易斯是他正经作画时用的英文名,刘嘉这时候提,是不想混了。
刘嘉当然不是借着相同的名字在示意要威胁他,连忙小声说,“真的,要你嗯。”他顾忌两步外站的成汐韵,修饰了一下语言说,“嗯,想请你帮忙的人,他家艺术品收藏特别多。名画更多,罗浮宫的水平。”
韩蕴的脸色更冷了,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有名画的地方,那勾的就是心瘾。
刘嘉笑的奸猾又可怜,“我和对方商量好了,只要你去,随便你参观。”
韩蕴说,“一早你就做的这个打算?”
刘嘉不敢再说假话,低声讨好地说,“对方没在,才联系上。我知道这件事强人所难,你什么身份”他偷摸看了成汐韵的方向一眼,看她专注地盯着旁边柜子里的装饰陶瓷在看,他放了心,继续说,“你帮帮忙,都是难得的精品,你也当开开眼,那人家里的东西,能办私人博物馆。”
韩蕴问,“那棋子是怎么回事?”
“哦,这跟咱们的事没关系。”刘嘉说,“我就是想说,你知道那棋子吧,大英博物馆那种地方,才弄到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流落不知在什么地方,我给你找的这人,家里就有。”
他看着韩蕴,情真意切地说,“你看看人家门路多广。住在阿玛菲最好的地方我把地址给你,反正你也没事,自己去,如果你觉得是骗子,转头就走。谁能骗的了你,你说对吧?”
韩蕴说,“我想想。”
刘嘉顿时崩溃,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是再想想。
想什么想呀。
换了衣服,心里装着事,连怎么走到温泉池的都不知道。
成汐韵安静的像没她这个人。
自己换了游泳衣,就坐到了那温泉瀑布下面,水落下来,砸在她肩膀上,她坐的直直的,一动不动。
刘嘉心事重重,看韩蕴去游泳,他心急火燎。
水很仙气,还有点烟,韩蕴的眉颜色深,在水里就更深了,他抿着嘴,一圈一圈游的花式没完没了。他一直盯着韩蕴,生怕那人凭空消失了一样。
大陶玩了一圈游过来,看他苦大仇深还盯着韩蕴,笑着说,“你别这样看着他,我都替你着急了。”
他推了推刘嘉,“你看成汐韵。”
刘嘉扭头不耐烦地看了一眼,看成汐韵还是一早来的姿势,坐在水下,一动不动的娴静,时光好像被她这姿态拉成无限长,变成了文艺复兴时期雕塑的感觉。
把美丽算成黄金维度,雕刻成永远。
她垂着目光,有水不断浇在她身上,整个人却令人觉得落寞又孤独,楚楚可怜。
刘嘉有点困惑地左右挪了挪视角问道,“她是不是在哭?你看她的样子,像不像在哭?”
大陶趴在岸边,仔细观察了一会说,“看不出来,不愁吃喝的人,还能来旅行,她有什么好哭的。肯定在冥想。”
刘嘉对冥想没什么研究,收回目光,看去韩蕴。
那家伙竟然还在游。――耐力真好呀。
他被逃婚的老婆真是没福气。
大陶又推他,“你有没有觉得成汐韵这样真的挺好看?”
刘嘉回头看,水雾在四周,天色不好,有些暮色早临,那样坐着,被水砸在身上,她姿态安然,有种“大千世界,你要来就来,要走就走”的逆来顺受。
确实挺好看,刘嘉说,“好看不是太正常了吗?没看韩蕴那么爱看她。”
大陶知道这话没别的意思,韩蕴是画画的,爱看好看东西是天性。跟上说,“我之前没觉得这么好看,那要不你别骗她了。”
刘嘉一脚把他踹进了水里,毫无犹豫,心说,“好看能当饭吃?反正漂亮给他也养不起,还不如骗骗算了。”
周围一看,却顿时心惊,发现韩蕴正挥臂游开,离他们现在不远。
那刚刚的话他听到了?
12。Chapter 12()
成汐韵老僧入定似的坐在水底下,其实她真的在哭。
这地方这么好,小城复古,中世纪风格的城池都是她看不懂的好。姚骏喜欢古典的东西,来以前,他说过要给她讲,给她教。可他们突然就这么完蛋了。
她和姚骏一起五年,这次分手之前,她是一门心思给人家当女朋友的。想着和他结婚,生孩子,过一辈子她知道他每天下班后,家里的草坪花树,门口栅栏里的花,还有她,他都要轮着检查一遍,浇一遍。
他爱运动,注意健康。给她换着样做早餐,晚上给她放好洗澡水。
这样的人能出轨?
姚骏对自己很有要求,从不看电视,偶尔会叫她看个电影。就算她不爱看,他也要强迫她在旁边睡觉。
他一直都表现的那么“品质优良”,那么爱她,好像没了她人生都了无生趣。可忽然有一天暴露出这一面,成汐韵其实万分想不通。
这种想不通,更多掺杂着股子难以言说的委屈。
她是干了什么挖坟掘墓的倒霉勾当,才能遇上这报应。
眼泪混着水,她恨死了自己的没出息,但又实在忍不住。那委屈自己好像已经没地方钻,平时对着外人还当个正常人,这会藏到水里,没了化妆品,没有外在包装,她也完全懒得掩饰。反正水冲着,只当自己根本没哭。
她知道人有多面性,还有些人也有阴暗面。
但是她没有,就理所当然以为姚骏也和她一样。
这次从发现到甩人,前后三天五年的感情,一下变成了不值一提的笑话。
和做梦一样。但她没人可以讨论。
不知道过了多久,肩膀都疼了,她才开始认真想,以后怎么办?
五年的生活,她其实更多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得多难,才能再喜欢一个人。
“重新开始”这四个字,好像同时间也被这事焚成了灰,变成了后遗症。
重新开始代表什么?代表一点点了解,从一个人的兴趣,爱好,籍贯,生活习惯,到他的家人,朋友就算这些都了解完,保不准还和姚骏一样,临门一脚给人来一个“阴暗面”。
那想起来简直都成了地老天荒不可完成的使命。
她抬头,脸对着冲下来的水洗了洗,心里想,想这么多有个毛线用,她不是一定要嫁人,一定要再谈恋爱的。
先到阿玛菲再说,没有姚骏,她也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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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游了泳,关系在某种程度上也没有改善。
韩蕴还是没有答应刘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