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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儿可知。。。这子母蛊,还有另一个名字。。。
”他抬手把那把深入骨肉的剑拔了出来,伤口处顿时鲜血泊涌,鲜红顿时染遍了衣襟。
“叫什么名字。。。。。已经不了。。。。”她想笑,却渐渐没有了力气,眼睛也开始模糊了。
墨千沧说的没错,他在她身体里种了蛊,与他血脉相连的子母蛊。
身埋子蛊的她若死了,对墨千沧是没有丝毫影响的,若是埋着母蛊的墨千沧死了,她就会气血散尽而亡。
她知道,墨千沧这么做,或许只是控制她,教她怎么做一个乖顺的傀儡。
唇上传来冰凉的温度,一抹温暖的腥甜滑向她的口中,被她吞咽了下去。
她努力睁开眼才发现,那个人竟然吻上了她的唇。
她用尽气力将他推开,脸上尽是觉得好笑的神情。事到如今,他还做这些多余的事情。。。该让她以何种面目去面对地下的亲人,更让她以一个复仇者的身份,情何以堪。
他只是微笑着她,连眼里也沁入了笑容,他用手轻轻摩挲着她嘴角遗留下的血迹,动作轻微,而又温柔。
直到他渐渐闭上双眼,他的头还轻轻靠在她的额头,传来逐渐冰凉的触感。
只有她,还依然迷惘,怅然若失在原地,无视了周遭,唯留下心中那抹未明的疑惑和痛楚。
为什么呢。。。。。
再也没有人能给出她答案来。。。。。
1
贰拾壹()
一场大雪纷扬而至,一夜之间再次封了整个楼兰城,那些曾曾经流淌过鲜血的地方,也被银白的大雪所覆盖,就像是老天爷突然降下的慈悲,欲把一切都规整为零。
远方一抹狼烟直冲九霄,黑浓的烟雾在洁白的雪地上显得极为突兀。
楼兰城外的七花小筑依然如旧的迎着客人,琴曲伴着书香,流淌于过客的醉梦里。
昨日还风华满西域的楼兰香馆,现在已经燃起熊熊大火,那满地的鲜血与尸骨,都化作了焦黑的泥土,从此尽数都要从这世间抹去,不留给世间一丝一毫的时间伤感。
玛骨身着一身黑纱衣,立在那片曾祭奠过亲人的荒原地带,衣带随风而动,如霓裳曼舞。
眼前一片银白蔓延到天际,那双望向天际的眸子里,似乎沁了些什么东西,泛着盈盈光泽的雾气,就要夺眶而出。
“大仇得报,你为何还是这般伤心?”她身旁的白衣人打破宁静,问出那句直击她心底的话。
她抬起头望天,有人曾说,抬头望天时,眼泪就不会掉下来,“杀他是我活着的唯一理由,如今这个理由不存在了我活着又能有什么意义。。。。。。”
“我曾听人说过,子母蛊还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叫做相思。”白衣人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又说:“传说是一对情人束缚对方而培育成的****。世人都认为子母蛊最毒,却不知道,解除的方法很简单,只需对方一口心头血。。。。。。”
白衣人缓缓说着,平淡而无悲喜,像个说着遥远故事的局外人。
两行清泪从黑衣女子的脸颊滑落,落在了雪地上,融了小片的雪花。
“你很奇怪,我之前差点要了你的命,而你却不死不休的跟着我到这里。”她抹过脸上的泪痕,把脸转向别处,试图掩过心底那抹极致的痛楚。
白衣人只是淡笑着摇摇头,眼神飘向了更遥远的地方。
“不早了,我们走吧。”
“去哪儿?”
“去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一白一黑两个身影在银白的大地上渐行渐远,将身后那抹深埋于大地的苍茫撇在了身后。
或许,那片遗留着悲伤过往的地方,将融化。
故人难归之处,只剩下岁月空留的几缕孤魂,错生出枉然于世的牵挂。
壹()
繁花落尽,细嫩的桃枝上长满绿芽,人间,已经四月天了。
天空是昏暗的,或许是因为落了雨的关系,偌大的帝都城里,没有了往常的喧哗,安宁平和了许多。
天公不作美,街市大多人已经离去了,只有少数摊贩并未撤走,简单的树起遮雨棚,依然坚持着自己手中的小活计。
一位青衣男子走在街上,脚步凌乱无章,跌跌撞撞的,俊俏的脸上染了一抹红,看起来醉的不轻。
从酒馆出来后,他就随意的走在雨里,身上的衣物差不多湿透了。他在一座小楼前停下脚步,只抬头望了望小楼的牌匾,无茗阁。
雨水一刻不停的砸在他的脸上,他烦闷的闭起眼。
或许,他该找个地方避一避。
脚步刚迈过大门,一缕清幽的茶香就钻入了他的嗅囊,半醉的神态立刻清醒了不少。
可他并不喜欢那种清醒,他要的,是能忘记一切痛苦根源,是能醉生梦死的逍遥。
茶馆里客人很多,他找到最角落的位置,合着湿冷的衣物刚坐下,就见一小厮跟着迎了上来,不紧不慢的整了整桌上放置的器物。
“客官,要点什么?”小厮问道。
“女儿红,先来两斤。”
那小厮顿了顿,有些为难的说道:“客官,小店只奉茶,不卖酒。”
“让你上酒,听不懂吗?”他冷着脸瞧了小厮一眼,却见那小厮倒也年轻秀气,语气谦恭,可脸色却很是平静,并没有惧怕他的意思。
“抱歉,小店聚齐天下各种名茶,只要是客官点得出的,小店都能奉上,唯独这酒,小店是没有的。”
那小厮语气恬淡的解释,义正言辞。
“凭什么我要的就没有,今天我还就要定了。”他拍桌而起,一把揪过小厮的领子,怒火窜上了心头。他很生气,区区一个小厮,凭什么敢寻他的晦气。
周围的人纷纷侧过头来,望向这边,他意识到,刚才的举动似乎太引人注目,于是这才不耐烦的将小厮松开。
无茗阁的四楼,茶舍的主人正临窗闲坐,听闻楼下的喧哗,便轻然起了身,从楼上走下来。
那是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轻公子,长发轻束,玉带环腰,容颜清俊秀美。
他的出现,一时间引来不少茶客的惊艳之声。
“青竹,去取酒来。”白衣公子轻启朱唇,清冷的嗓音着实好听。
“知道了,少主。”小厮恭敬的退了出去,留下原地两人对立而视,互相打量,互相猜疑。
不到半刻钟,那小厮便抱着两坛酒来了,动作极轻的放在桌上,然后安静的退了下去。
“早点去拿酒来不就没事了。。。。”青衣男子看了眼桌上的酒,自顾坐下。
他不明白,为何世人总要等到快吃苦头的时候,才是道什么是最该做的。
“公子莫怪青竹不懂事,这无茗阁在帝都也是颇有名望的,我们向来都是经营名茶,不沾酒物。”白衣公子走近,一手取过两只茶盏,一手打开酒坛,纷纷倒上。
“那你为何又要取酒给我?”他不解,三分醉意的盯着白衣公子。
酒坛大而圆润,笨重难以拿捏,而在那白衣公子手中,却拿的轻松自如。以及那游刃有余的处世气度,但凡有点见识的人,都会猜想他的身份不一般。
白衣公子淡笑,拎起桌上的杯盏一饮而尽,“就当,在下与你交个朋友。”
“能有人陪我喝酒,求之不得。”他笑了笑,将杯盏中的酒一口吞入腹中,眼前这人倒是颇讨人喜欢,就交他这个朋友又如何。
见到那位欲生事端的客官终于消停下来,那名叫青竹的小厮总算是安心了。
不过,能让少主亲自出面解围,那客人倒真是好福气。
要知道,平日里的少主,几乎不曾下过四楼。
贰()
已经过了午时,天机楼依旧安静得异常,偶尔见有奴仆上下来往,却都是低着头的……
他们从不说话,就连呼吸,也是极轻的。
“喝。。。。。。再喝两杯。。。。”别院里传来了男人的梦呓之声,青衣男子满身酒气,和衣胡乱躺在里屋的榻上,看他的神情,似还在睡梦里与人碰杯。
只是这一点儿微弱的声响,在安静如水的天机楼中,仍然显得很突兀。
这时,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是个紫衣少女。
少女的模样文静水灵,可是那双眸子里,却平静的犹如寒潭中的死水。明明是花样的年纪,俏丽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情绪。
少女只是推了推床榻上正熟睡的人,动作很轻。
好像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青衣男子这才迷蒙的从梦里醒来。
“夕音。”他睁眼看看到少女,轻声低喃出两个字,那是少女的名字。
他的醉意立刻清醒大半,眸子里也多了一丝生气。
他无声的望了一眼周身的环境,原来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昨日在一家茶舍与人喝酒,一直喝道深夜,后来醉的不省人事。
少女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用手比划了几个动作,然后彼此陷入沉默。
夕音是天生的聋哑残疾,既不会说话,也听不见声音。
虽然只有简单的动作,他却很快就看懂了夕音的意思。他和夕音从小一起长大,也早就学会了怎么和夕音交流。
“知道了,我即刻去见楼主。”他对少女说。
紫衣少女点点头,起身走出门去,手脚极轻。就像没有重量的羽毛那般,轻柔无声。
少女前脚刚走,他平静的神情瞬间沉了下去。如果可以选择,他并不想去见那个人。
一个时辰之后,他换了身干净齐整的青蓝衣衫,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他一路跟随哑仆的指引,绕过无数个百转千回的楼阁小院,走过众多的机关暗道,才终于登上了天机楼的最顶层。
南宫昭在心中暗暗觉得讽刺,他自小便住在在这座楼中,然而,过去了十八年,他却依然会在这座楼中迷路。
楼中遍布机关,且每隔十个时辰就会变动一次,即便是他,若没有哑仆的引路,他也会一不小心就死在里面。
天机楼的最顶层,叫玄机阁。
深藏着整个江湖,甚至全天下的秘密,只有你出不起的银子,没有天机楼不知道的消息。
有能力能站在玄机阁的那个人,无疑便是这座名满天下的楼阁之主。
哑仆弓着身体,在玄机阁门口停了下来,示意让他自己进去。
南宫昭略微驻足,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加漠然,犹豫片刻后,终于还是推门而入。
玄机阁内部构造极为精巧,宽阔的厅堂内,雕饰着素雅的花样,巧夺天工。且向四面八方扩展,每一面墙壁与地砖,都是由出神入化的机关所布局,那每一处小小的方格之中,都藏着古今天下人的秘密与事迹。
“见过楼主。”南宫昭屈身跪地,对玄座之上的人行跪拜之礼。
“昭儿,听说你昨日又偷跑出去玩乐,是也不是?”厅堂之上响起了老妇人怪罪的声音,听声音虽已年迈,却极具威慑力。
他抬起头,木然的看着那个高居玄座的老妇人,只见她手拿七星杖,身披灰色狐裘,发鬓斑白,脸上的皱痕极深,加上此时的怒意,那张脸更显丑态了。
“回楼主的话,昭儿的确出去了。”他低下眸子不再去看玄座上的老妇人,眸中的厌恶之色一闪即逝。
这个身居玄座的老妇人,毋庸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