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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素翾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快得都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苏苏搭在他唇上的手指有些凉,带着淡淡的不知名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端。这香气和它的主人一样,像个魅惑世人的妖精,只靠着那一点点似有似无的香气,和勾人的微笑,已经夺去了少素翾的全部意识。渐渐地,苏苏精致尖瘦的下巴、粉红水润的嘴唇还有那挺翘秀气的鼻子立少素翾越来越近,少素翾不由自主地踮起脚,被苏苏牵引着的手已经摸到了那条覆在苏苏眼睛上的白色绢纱,只要他微微用力一扯,就能如愿以偿地一睹苏苏的真容了……
“哎呦!”
后脑勺突然重重磕在了车厢的门板上,少素翾疼得哀嚎一声,瞬间从梦里清醒了过来。一面努力回想着梦里的情景,少素翾一面使劲儿揉了揉脑袋,缓了缓神才发现他这一觉居然睡了半个多时辰,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在空中。活动了一下手脚舒展开因睡姿不佳而有些酸痛的身体,少素翾搓了搓脸,冲旁边依旧沉默不语的段紫漪说道:“对不住对不住,不小心睡熟了!换我来赶车,你也歇一会儿吧。”
段紫漪应了一声,把缰绳扔给少素翾,只是挪动位置时动作有些僵硬,似乎是腿麻了。少素翾也没多想,拍了拍车板,对着在车里负责照看凤殷然和顾清寒的楚黎归喊道:“楚大少爷,阿然和小顾怎么样了。”
“还、还没醒呢。”楚黎归立刻回道,语气里有些沮丧又有些担忧。他本是徐州首富之子,自认最是风流多情,带着随从出来游山玩水,立誓阅尽天下美人。却不料还没等走出北疆地界,就偶遇了凤殷然一行,被凤殷然惊为天人的美色所惑,屁颠屁颠地跟在凤殷然等人的身后,又走回了北疆境内。没想到冷美人不但冷,而且身份非比寻常,所到之处更是危险重重。这一夜见识了太多稀罕事的楚黎归,到现在脑子里还是混沌一片,不过一想到能跟凤美人结交,还同处一辆马车中整整一夜,楚黎归如今已经是死而无憾了。
车外的少素翾可不知道楚黎归一句话的功夫已经在心里绕过了十几道弯,上次他在街上被楚家的马队呛了满嘴灰土的事情,他可还没忘呢。如今楚家这位堪比“情圣”再世的大少爷自己撞到他手上,还敢黏黏腻腻地纠缠阿然,少素翾若是不好好调理他一番,怎么说得过去呢。“哎,我说楚大少,车里吃的喝的一应俱全,你也别闲着,给小顾好好擦擦手和脸。不过我可警告你,别随便碰阿然,否则他醒了可是要发飙的。还有,你赶紧给我们拿个水袋出来,小爷我都要渴死了。”
楚黎归忙不迭地连声应了,风风火火地在车厢里叮铃叮咣的翻找了好一阵,这才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递了个水袋出来,塞到少素翾的手里又逃难似的关门退了回去。
被这个单纯得有点冒傻气的楚黎归搞得一头雾水,少素翾瞅着手里孤零零的一个水袋,再看一眼旁边坐着的段紫漪,简直是哭笑不得。“紫漪,你跟这个楚黎归有过节么?我怎么瞅着他好像有点怕你啊。”见段紫漪没搭理自己,少素翾也不觉得难堪,随手把唯一一个水袋先递到段紫漪的面前,大方说道:“你先喝。”
暗自调息疏通双腿气血的段紫漪默默接过水袋,眼神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少素翾的后脑勺。方才他一时心软,让睡得天塌不惊的少素翾躺在了他的大腿上。没想到后来少素翾越睡越不老实,手舞足蹈地想去扯他的面纱。段紫漪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便把少素翾摆正,想让他继续靠着车厢睡。谁料力度没有掌握好,倒教少素翾的脑袋磕在了门板上,这才把少素翾给惊醒了。
段紫漪好像在想什么想得出神,也没有避讳少素翾在侧,便撩起了斗笠上的半截纱幔喝起水来。一旁的少素翾盯着段紫漪从斗笠下露出来的那一段雪白的脖子、艳红的双唇,还有段紫漪喝水时因吞咽而一动一动的喉结,不知怎么地竟然被牢牢吸引住了神智,看得眼神儿都直了。
“紫漪你……”哎呦我的老天爷,怎么有人会喝水都喝的这么好看,这么勾引人……正看得口干舌燥的少素翾张了张嘴,差点又要脱口说出一定会让段紫漪炸毛的话,却忽然察觉到一阵轻微的异响。少素翾连忙侧身避开,就听当、当两声,两支羽箭已经钉在了他身后的门板上,箭簇入木三分,箭尾还颤巍巍地轻轻晃动不止。
第三十九章()
“什么人?!”少素翾勒停马车,唰地一声甩开缚龙鞭,下意识地挡在?13??紫漪的身前,鞭花一转又挑飞几支冷箭。这条小路是通往药王谷的唯一途径,前往药王谷的人一般都是为了向君家求医问药,都十分遵守君家的规矩不敢造次,所以少素翾在这条路上来来往往走过多少次了,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偷袭的情况。
少素翾这一声大喝蕴含着内力传出去甚远,但是树林中却没有任何人回答,反而是箭雨射的更加密集。见那些冷箭多是瞄准段紫漪而来,又无人敢出头应答,少素翾心中恼怒,手下再不留情,手腕一番,将截住的几支羽箭尽数顺着射来的方向打了回去,林子里顿时传来一片高高低低的痛呼声。
“这位兄弟好身手,不知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少年才俊?”
因着少素翾突然显露身手,躲在林子里偷袭的人终于按耐不住,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之后,一个手拿烟袋锅子、瞎了一只眼睛的干瘦老头领着一群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冲站在马车上的少素翾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瞧见出来了这么一群短装打扮、拿着各式各样兵器的“杂牌军”,一个个群情激愤、气焰嚣张,除了那个独眼老头却没有一个武功拿得上台面的,活像被临时凑在一起似的。没想到埋伏在这里的是这么一群“歪瓜裂枣”,少素翾不禁被气乐了,大大咧咧往车头上一蹲,吊儿郎当地对那独眼老头说道:“好说好说,小爷我独来独往惯了,闲云野鹤一个,并不是什么大门大派的,老头你用不着顾忌我。”
独眼龙剩下的那只眼睛转了转,闻言再次仔细打量了少素翾一番,似乎在辨别他说的是真是假。“这位小兄弟,实不相瞒,我带着这票兄弟来这儿,是为了向你身后大名鼎鼎的公子无颜报我这夺眼之仇的。这是我与公子无颜之间的私人恩怨,小兄弟你还是速速离开,莫要跟着趟这浑水。”
蹲在车板上的少素翾回头去看段紫漪,嬉皮笑脸的问道:“这老小子的眼睛,敢情是让你戳瞎的啊?他谁啊?啥事儿犯在你手上了?”
段紫漪不耐烦地摇了摇头,他执掌飔肜宫多年,得罪过的、清剿过的小门小派不知凡几,哪里会记得有没有这么一号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跟他说那么多废话作甚。不管他那只眼睛是不是我弄瞎的,就算真的是,我飔肜宫下令清理的,也都是些十恶不赦的该杀之人。既然这条漏网之鱼不知悔改还要来我面前蹦跶,就让他如愿赴死好了。”
段紫漪说着,冰刃扇瞬间出手,如一道紫色的闪电一般,倏地掠到独眼老头的面前,扇柄中弹出一道利刃,直逼老头剩下的那只眼睛。
没想到段紫漪一出手就如此狠辣,独眼老头连忙用烟袋杆隔开扇子上弹出来的刀刃,惊险地避开了段紫漪这雷霆震怒般的一击,吓得独眼老头出了一身的冷汗。一想到只差半寸,自己仅剩的这只眼睛也要被段紫漪废了,独眼老头恨得哇哇乱叫,招呼着身后跟着的一众喽啰围攻段紫漪,“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还等什么!都给我上!上啊!”
这个独眼使烟袋锅子的小老头名叫郝东海,乃是西北金银会的掌门。这金银会说起来是个门派,实际上却跟占山为王的土匪没什么两样,整个门派里都是些偷鸡摸狗的地痞流氓,被郝东海召集在一起,教他们一些杂牌武功,平日里带着他们欺男霸女、鱼肉乡里,净做些被武林人士不齿之事。后来金银会门下有个门徒因为私怨杀了一个普通百姓全家,连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都不放过,闹得沸沸扬扬、震惊西北。偏偏那个门徒还买通了当地府衙的县令,想要把这桩灭门惨案不了了之。
此事经遣星阁驻扎在西北的分部传回京城之后,凤殷然当即派出了人前去捉拿那个门徒,并着人把金银会这些年来为非作歹的诸多事迹大肆宣扬,立时引起一片哗然。随即不光是西北地区的民众,就连其他城镇也有人结伴跑到金银会的山门去扔烂菜叶、臭鸡蛋,来了就扔,扔完就跑,搞得郝东海焦头烂额、好生丢脸,不禁在家中大骂遣星阁多管闲事,扬言要找遣星阁的麻烦。结果他在私宅中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原封不动地被上报给了凤殷然。
听说了这件事的段紫漪自然容不得自家师弟受半点委屈,再加上凤殷然早就有打算收拾这个净出败类的金银会,两人略一商量,便从飔肜宫和遣星阁中各挑了几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横行西北的金银会连锅端了。
那一场大快人心的清剿之后,瞎了一只眼睛的郝东海带着几个忠心的弟子逃了出去,惶惶如丧家之犬般在深山老林里藏了两年,后来得到跟他臭味相投的虬龙岛姜老大的帮助,为他引见了一位了不起的神秘高人,郝东海这才又有了资本重出江湖。
这一回也是得到那位高人的指点,郝东海才得知了飔肜宫宫主和遣星阁阁主落单的消息,所以才招兵买马,跟虬龙岛姜老大约好了在此埋伏,发誓要向公子无颜和遣星阁主报这眇目之仇。
郝东海临时召集来的这些小喽啰多是些好勇斗狠的无赖之徒,武功身手都十分稀松平常,却惯用那些地痞泼皮斗殴时常用的下三滥阴招。纵使段紫漪的功夫再好,面对这群混混毫无章法的围攻,渐渐也有些失去了耐性。
“紫漪!小心身后!”护在马车旁边的少素翾把长鞭抽的啪啪作响,卷起一个试图靠近马车的喽啰,往郝东海那边一甩,撞倒了几个想要向段紫漪放冷箭的泼皮。“你回来驾车!我来断后。”眼看段紫漪的冰刃扇盘旋而出,刹那之间便割开了几个混混的喉咙,少素翾见段紫漪杀红了眼略有些疯狂,连忙冲过去挥退围在段紫漪身边的几人,拉着段紫漪回到马车之上。“紫漪,紫漪!”抓着段紫漪的胳膊连唤了他两声,少素翾待他醒过神来,便把缰绳塞进他手中,自己却翻身跳下马车,舞起长鞭将马车和段紫漪挡在身后。“一路向前!快去叫门!”
回头看了一眼快要淹没在人群中的少素翾,段紫漪握紧手中的缰绳和少素翾塞给他的一块令牌,当机立断催动四匹快马,冲撞开一条道路朝前驶去。拖住了这些无赖地痞的少素翾见他顺利突围,自然也无心恋战,一脚踢飞一个想要扑过来抱住他的混混,把手中长鞭变抽为扫,唰的一声从一众地痞腰间划过,竟然一下子把他们的裤腰带都给弄断了。
“哈哈哈,活该!”
瞧着那群地痞一个个抓着裤子不敢乱动、生怕当众走光的滑稽模样,少素翾哈哈大笑起来,运起轻功踩着旁边人的脑袋向段紫漪的方向追了过去。
“你们这群废物!”眼见少素翾奔出去一丈远,气急败坏的郝东海这才从人群后面跳了出来。瞅着地上歪七扭八的尸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