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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殿下。”迟吉向前行了礼,随后坐在了一旁。
“迟吉仙君,听说您已经已经抓住了那只厉鬼,不知现在那只厉鬼在何处?”冥王堆着殷切的笑。
迟吉从怀里掏出了法华铃,随后说:“昨日夜里,我和承聿仙君亲手收了这只鬼,今日是特地送来的。”
“还劳烦迟吉仙君特地跑一趟,您只要传个信,我随时叫人去太衡山取就是了。”他说着,便叫人接过了法华铃,并说,“带下去,严加看管!”
然后又是笑着脸,问:“听闻今日太衡山上出了一只怪物,还商陆承聿仙君,差点毁了祭典,不知迟吉仙君有没有受伤啊?”
迟吉抱拳,说:“多谢冥王殿下关心,没想到冥界的消息也蛮灵通的,其实小仙来还有一事,还望冥王殿下能够应允。”
“迟吉仙君尽管开口,我欠了仙君这么大的人情,这么样也是要还的,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定不会吝啬!”冥王豪气云天,把半点都不含糊。
第170章 冥王(三)()
迟吉顿了顿,开口道:“都说冥界有一花一草,这往生花九百年才长一株,而那须臾草在冥界长了遍地,只是唯有冥界长得,所以迟吉今日想要开口求冥王殿下,能够予我几株,迟吉定当千恩万谢!”
冥王问:“这须臾草在冥界是个不甚稀罕的东西,不过须臾草和忘川河水有同样的功效,迟吉仙君若是想要忘却前尘了事,我给你抬几桶忘川水不是更好?”
迟吉摆摆手,说:“不不不,忘川水离了冥界,便于普通的水无异,可是须臾草却可以带出冥界,所以这才想向冥王殿下讨要几株。”
冥王了然地点点头,说:“好说好说,我这就派人去取来,您要多少给你多少,一千棵够不够,不够再多拿点?”
迟吉听了,笑了一笑,说:“既然冥王殿下这么大方,那我也不客气了,就一千棵吧!”
冥王提醒道:“迟吉仙君,这须臾草不可多次服用,若是凡人,一株即可,就算是仙者,也不可超过三株。物极必反,若是多用了,非但忘却不了前尘往事,反而会……”
“小仙明白,多谢冥王殿下提醒!”迟吉起身,接过了一千棵须臾草,然后起身告别。
“殿下,您说迟吉仙君吧须臾草讨去,是要做什么啊?”旁边的侍从问。
冥王整理好袖子起身,漫不经心地说:“这东西长年累月堆在库房发霉,既然有人想要送去便好了,那么多话干什么?”
“属下知错!”
“走,去看看叶然。”
——————
冥界常年昏暗无光,没有天界,整条街整条街都是长明灯。
但是冥界的人,对黑暗有着一场敏锐地“嗅觉”,夜视能力极好,能准确地感知到无尽漆黑当中隐藏的危险。
沈宛箐被关在大牢里,身上缠着血符,全身动弹不得。周围的环境只给了她一众难以言说的不确定,而不确定却是最让她心慌的。
大牢内昏暗无比,只有幽绿的烛火,一丈一盏,全然是借着影子走路。
寂静中,她听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脚步声,心中慌乱,于是故意大喊:“谁!”
冥王慢悠悠地走来,看到了被绑在木架上的沈宛箐。
牢房内的灯被点燃了,沈宛箐睁眼,才看到自己的脚下堆着成千的尸骨,那股没由来的心慌就源于这冷森森的尸骨堆。
冥王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嗤笑道:“怎么,你也会怕吗?”
“冥王殿下,许久未见,您看上去又丰神俊朗许多了。”沈宛箐说。
“你应该熟悉把,这里共是尸骨一千三百二十三具,其中有五百七十八具尸首不全,有三百二十一具是孩童,八十四具是老人,二十三具为怀有身孕的妇人,胎中未成形的婴孩共二十九个,还有二百一十七具青壮年,剩下一百二十三具多次搜寻不到,下落不明。”冥王指着那堆雪白的尸骨,眼中寒星泠泠,冷漠阴沉,却并无怒意。
“冥王殿下,你这账算得明儿清,看来是做足了准备啊?”沈宛箐不在意地说。
“三百年多前,你来我这里讨要往生花未果,在这之后便杀戮成性,残暴无度,你是要威胁本座吗?”他说。
沈宛箐昂头一甩,说:“冥王殿下,往生花是冥界的圣品,九百年才长一株,您怎么会给我呢?再说了,您虽贵为冥界一主,但在我这却什么也不是,威胁你?自作多情了吧?”
第171章 冥王(四)()
“那你还杀这么多人是为了什么?”冥王问。
“既然你不会给我往生花,那么我也就从来没有想过还有可能,所以我杀多少人,也与您无关。”沈宛箐冷漠地说。
冥王冷笑一声,说:“你们鬼族虽自动脱离冥界,但是到底是从冥界出去的,生杀夺予还是归本座管的,若是有人坏了规矩,自然也是由本座来惩处。”
“好大的威风啊,冥王殿下!”沈宛箐嘲讽道。
“你!”冥王平静冷漠地脸上终是有了丝松动,他皱着眉,强压怒气,“冥顽不灵!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承受了万种磨难才练成鬼,不渡轮回,不蹚忘川,不喝孟婆汤,不过是为了前尘不愿忘记的人。可是执着有时候并非是好事,你看看,葬身在你手下的是一千多条无辜性命,你已经不是普通的鬼了,是厉鬼了。”
“那又如何,那些人,我杀了便杀了,谁叫他们与我同名同姓,犯我忌讳!”她说。
“厉鬼永生永世都没有转世投胎的资格,将会永远囚禁于冥界深处,受炙火焚烧。你成了厉鬼,那你这几百年的努力便全都白费了,值得?”
“那位你始终在找寻的人,若是刚好就活在世间的某个地方,你见不到,甘心?”
“可是如今却把自己堕落成现在这副模样,何苦?”
冥王的三个反问,恰恰道出了沈宛箐最不愿面对的,可是世事无常,当时手起刀落的时候,她心中只有怨恨,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了。
“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囚禁在冥界深处承受永世煎熬,或者喝下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留在忘川河做事。”冥王说着,便推过来一碗热汤,香甜无比。
“我若不选呢?”沈宛箐问。
“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你应当知道,鬼若是魂飞魄散了,尤其是厉鬼,她的怨恨与诅咒会弥留到最想念得那个人身上。”冥王说。
沈宛箐指尖微曲,她的指甲深深地抓进了木架上,指甲缝里流着血,整个指甲便如同涂了蔻丹一般鲜艳,她缓缓闭上眼,身体像承受不住了,瘫软在木架上,若非是因为被控制着,现在早已倒地。
许久,寂静的牢房里传来两个字。
“我喝。”
语毕,只见一佳人面如死灰,眼角藏着一颗泪,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滴落在那堆数不清的白骨里,掺揉着灰尘,看不见了。
第二日,忘川河畔来了一位绝世美人,爱穿红衣,像是喜袍的红。
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美人眼底生着一颗墨色的痣。
过忘川河的男男女女皆被她的美色倾倒,愣在原地不愿走过,即便那忘川河的河水苦涩难咽,看到如此美人,甘之如饴。
冥王站在远处,旁边的侍从问:“殿下,您为何要留下那只厉鬼?”
冥王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好熟悉,我好像见过她,认识她,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爱过她。
“是不是什么?”侍从问。
“没什么,回去吧。”冥王摆摆手,转身回了主殿,不经意回头看时,心中却泛起波澜。
第172章 中秋()
霍允在黎策的强烈坚持下,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在苏瑾昏迷不醒的时候,把他体内的魔气全部都引渡到了黎策身上。
随后黎策便昏了过去。
苏瑾在太衡山养了大半月,身后碎肉般的伤口在几经折腾之后终于是不会再开裂了,索性便打算回招摇山去。
离去的头一个晚上,他叫来了商陆。
房内点着安神香,清幽淡雅,香味绵长。
苏瑾坐在圆凳山,手边放着许久都没碰过的梅子酒。
这半个月来,霍允早晚盯着他,这个荤不能尝那个鲜不能品,足足半个月,整日清汤寡水苦药灌着,胃里没有半分滋味。
这里日,他特地命厨房做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刚上桌,商陆便到了。
苏瑾招呼他坐下,指着一桌子菜,说:“快,先吃饭,吃完再说!”
“师父,临之呢?”商陆问。
苏瑾皱眉,说:“他来干嘛?今日是为师特地叫你来谈事,他没事凑什么热闹?好好养病就成了!”
霍允并没有告诉他魔气引渡的事。
商陆点了点头,开始吃饭。
苏瑾也吃着,却吃得有些心不在焉,没喝两口酒,就开始看着商陆左瞧右瞧,忍不住感叹道:“难怪黎策这臭小子谁都看不上,独独就对你情有独钟,确实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
商陆吃饭的动作停住了,良好的修养让他那口还未咽下去的饭没有被苏瑾这无厘头却十分大胆地话吓得喷出来,他慌乱地放下碗,用袖口掩唇细嚼慢咽了好久,才震惊地问:“什么?”
苏瑾撇撇嘴,然后给商陆倒了一别酒,说:“别噎着了!”
商陆接过酒,却并没有喝,而是再一次问:“师父刚才说什么?”
苏瑾以为他是因为那日黎策送荷包的事情被外人知晓,面上挂不住才这样追问不休,他尴尬地擦擦鼻子,说:“为师那日也并非是故意的,只是黎策说要去习武,我便跟去看来,结果就瞧见你们在角落里的事。”
商陆努力回想什么“习武”什么“角落”,最终想起了那一日,黎策来送荷包的事,他刚想解释,苏精却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他说:“师父知道,你平时照顾黎策尽心尽力,作为大师兄,你也十分尽责,但是黎策还小,你却不小了,为师都知道,他定是年纪还小,不动男女之情,所以才做出如此有悖常理的事,所以明日为师想要带黎策回招摇山去,你们两个分开些时日,不用多久,也就三四年吧,等他再长大些,就会明白些。”苏瑾眼里挂着凝重却理解的神色,好似商陆和黎策真有什么。
商陆却听不下去了,解释道:“师父,你误会师弟了,其实……”
“别说了,为师都知道,你和黎策都已觉醒了魂引,保不齐以后是要是位列仙班的,这种时候,容不得马虎!即便你们真的要有些什么,这种关键时刻,决不能掉链子,就这样吧,这未来十年,你们两个不要见面了,没有成仙之前,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两个在见面的。”苏瑾严肃地命令到,声音一下子拔高了不少。
商陆抿着唇,不敢反抗,说:“弟子明白,但是师弟真的……”
苏瑾眼疾手快,给商陆夹了一大块鱼,说:“吃饭吃饭,天这么热,再不吃饭菜都馊了!”
苏瑾低下头去吃饭,看模样是打算再也不谈这件事了。
商陆十分无奈,叹了口气,只盼着以后能解释清楚。
第173章 中秋 (二)()
午后的时候,两人便打算启程回招摇山去,管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