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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万两,就算是拿着三十万两上招摇山去,苏瑾定会十分细心努力地该他画一幅更好更好的来,何苦砸了钱在这里,给这个茶楼?
难不成这三十万两最后还能进他的钱袋里不成?!
苏瑾痛心疾首,但是他已经不敢在此争夺了,楼下的那位兄台铁了心得要抢这幅画,他就算心再大,也还是要顾及一下秋竹,他还没有回来,这玉帖总不能都让他用了吧!
白泽最后落定了,一句:“承聿仙君的画作,三十万两!”
苏瑾虚弱地坐在椅子上,恨不得就此昏过去。
“下面这一件,是今晚的压轴,各位准备好了吗?”白泽在台下叫着。
苏瑾突然清醒过来。
没想到已经到了压轴了,难不成这件东西就是秋竹说的东西?
就在这时,从屏风后面闪进来一个人,苏瑾一看,正是秋竹。
“怀瑜!”他唤了一声苏瑾,随后又说,“今夜,就是它了。”
苏瑾也把目光移过去,却看到那锦盒比寻常的锦盒小了许多,里面正放着一个圆润的小东西,他问:“好像是戒指?”
秋竹眼眸中的光一下子就变得深沉了,他看着那东西,随后点了点头,说:“是它。”
苏瑾转过来问:“你就要这个东西?戒指……送给心上人的?”
秋竹一脸讳莫如深,他从屏风前退了回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随后竟然就闭口不言了。
苏瑾拿捏不定他的主意,但是依旧知道那一句“今夜,就是它了”指的是什么,想来他等了一个晚上就是想要这个戒指罢!
随后他又把目光转向了那个戒指,看上去平淡无奇,甚至一点也不精致,完全不知道作为压轴品,它到底特别在哪儿。
第446章 戒指(四)()
白泽端起了锦盒,朝着四方转了一圈,随后开口:“这是一个戒指。众位应该都知道,戒指——定情之物,它有一个最最重要的地方,就是需要一人把血滴在上面,随后给心爱之人戴上,两人便永生永世都不会分离。”
楼下便有人开始唏嘘,想来是他们都觉得作为压轴,这样的东西简直上不得台面。
叫了几次之后,价格就定在四万两上久久不动了。
苏瑾觉得这正合他意,于是询问秋竹,道:“你觉得我叫五万了怎么样?”
秋竹摇了摇头。
苏瑾连忙问:“怎么,你是觉得太贵了?还是你不想要了?”
秋竹指了指斜下方,楼下有人居然又叫价了,竟然一下子就成了七万两。
苏瑾默默地收回了玉帖,说:“就一个戒指,值不了这个价钱,要不还是算了吧?”
“十万两!”
苏瑾被这一声吓得心惊肉跳,紧紧拽着玉帖不肯出手。
秋竹看了他一眼,眼神坚定,誓死不变,让苏瑾略微有些讶异。
他就那么想要得到这个戒指吗?
或是换句话说,他一定是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人吧,所以才要拼命买下这个戒指,送给自己心爱的人?
可是白泽不也说了,若是戴上,永生永世都不会分离,永生永世,这样也很可怕吧?就算是再相爱的两个人,这样的誓言,也太过沉重了。
秋竹却像是看穿了苏瑾内心所想,于是开口道:“我并不是想用这戒指捆绑住他,我只是想把这东西送给他,就像人们常说的,这是定情之物,那么它也只会是一件定情之物。若是有幸,能被他戴在手上,那对我来说已是莫大的荣幸。若是有幸,能被他喜欢,那对我来说便是永生的荣幸。”
苏瑾听了,又在心中捋了一遍,才算明白他的意思。准确来说,是明白了秋竹到底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对对方求之,却并非要求而得之,只甘愿一个人守护这另一个人,即便得不到那人的回应。捋明白了之后,他暗暗有些惊讶这人看上去小小年纪,却能看透别人一辈子都看不透的东西。他是得有多喜欢那个姑娘,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苏瑾两边的肩膀耸下去了,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忍不住自嘲,活了这一把年纪了,竟然还如此看不透。
可就算这样,他也从未有过一刻想要放下心中固执的念头,既是牵挂,也是惩罚,由不得谁来说,他甘愿受之,且甘之如饴。
拍卖的价格已经从原先的一千两被叫到了了十八万两。
他没想到一个戒指而已,居然有这么多人出手,那是不是也说明,他们都是有些爱而不得的人,相许一生的人,甘愿为之付出一切的人。
这些人本质上和他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他的那个对方,在哪儿?
“三十万两!”戒指的叫价突然一下子蹭地上涨了上去,所有人一时都屏住了呼吸。
苏瑾越来越看不透这些人心底子啊想什么了,但是却也佩服作为最后一件压轴,茶楼的老板居然能这样堂而皇之地摆出来。
第447章 书信()
三十万两,那可是一个多么庞大的数目?!
这些人都是从金澡盆子里长大的吗?!
这一口叫价,把所有人都叫愣住了。
苏瑾转过来问:“出手吗?”
秋竹摇了摇头,说:“再等等!”
苏瑾提醒道:“都已经三十万两了?还等?若是就被人拍下了那怎么办?”
秋竹凝眉沉思了一会儿,说:“这件茶楼的客人一共有一百零三位,一共展示了十五件拍品,而这十五件拍品当中,只举了二百七十六次,还有剩下三十次在这件拍品上,刚刚已经用掉了十九次,所以说,还剩下十一次举牌的机会。”
“三十二万!”
正当他们说话的瞬间,又有人叫了价。
苏瑾微微诧异,随后看见戒指的价格又涨了上去,一涨就是两万两。
苏瑾的心微微抽痛,手中捏着玉帖,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捏碎。一双眉目是前所未有的深沉,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然拜倒在银子的脚下,还让他快要不能喘息了。
苏瑾转过头来,问:“已经三十八万了。”
秋竹摇摇头,说:“还剩下七次。”
苏瑾说:“万一有人看价格这么高,望而却步了呢?”
秋竹却说:“不可能。如果有人剩下的次数没有用完,那么想要这件东西的人就会找到那些还有剩余玉帖的次数的人,怀瑜,你要知道,这世上永远都不缺有钱人,也不会缺有情人。”
苏瑾疑惑地转过头来。
秋竹看着他,眼眸中的光淡的快要看不见了,可是苏瑾对上的时候,却觉得里面藏着犹如深海般沉重的东西。
“这件东西的价值和前面所有拍品都不同,要么是灵丹妙药,要么是权贵身份,要么像那副承聿仙君的画一样,收藏价值远远高于实际价值,这是他人眼中的欣赏,是愿意为之付出的东西。”秋竹看着他,随后却轻轻地敛下了眼睛,给一个翻着的茶杯倒满了茶水,喝了一口,“可唯独是这样东西,与众不同。想要得到它的人,与其说是想要和谁长相厮守,不如说是爱而不得才出此下策。那些人花钱,买下的是另一个人的心。”
苏瑾挑眉,随后走过来坐在他的对面,一只手的手肘撑在桌子,另一只手把玩起了手中的玉帖,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顿悟。实在是我轻看了。只是和他们比起来,你又有什么不同?你不也是想要得到一个姑娘的心吗?”
秋竹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后快速地把目光转开了。
苏瑾觉得浑身突然一阵发凉,他抖了个哆嗦,随后就听到秋竹说:“我和他们不同。我是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了他,若是他想与我厮守,那便是最好,若是他不想与我厮守,我也希望他能好好地和别人厮守,万事如意,平安顺遂。这戒指只要一沾到血就会产生作用,它会直接出现在另一个人的手上,一旦戴上,不仅是对方,就连自己也不能挣脱,除非有一方魂飞魄散,再无轮回。”
第448章 书信(二)()
苏瑾点点头,随后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可是如果这样,你甘愿吗?花了这么多银两,又如此深爱她,最后却得不到,太悲惨了点吧?”
秋竹却笑了一下,把的手指轻轻地摸着那个烟青色的茶杯,之间划过了杯口一圈,沾上了点点茶汤,随后勾着唇道:“甘之如饴。”
苏瑾耸了耸肩,他向来不会做那个劝解他人的人,何况是在“情”这一字上。他自己就栽过跟头,体会过那种滋味,哪是他人能够说上两句就消失不见的东西。
一直以来,他受“情”字所困,终日游荡,了无生气,浑浑噩噩,往生极乐。
若是真要他说点什么出来,他大概也只会说一句:随心便好。除了随心,他也做不到其他。不论他人如何,单单只是自己,便已困顿多时。想起或者放下,岂是他人口中的一句话,被风吹吹就能散去的。
活在世上,总要有些折磨的东西,困苦的事比顺心的事要多,忘掉要比记着难,谁不是在许多许多困苦,许多许多记忆中去寻找那些美好的呢?
总是要不如意些,这日子才能过的下去些,总要悲伤比幸福大,才能为了那点点的璀璨和亮光而努力着,无论是努力活着,还是努力忘记。
他也总算是在这些烦闷而又平淡的日子里明白,当初南栀的那句“记得忘了我”到底有着何种深意。
记得,忘了我。
这是在何种情况才会说出的蠢话啊,明明念着痛着要死了,却还是要忘记。
偏偏如此,他越是做不到。
他沉思了片刻,秋竹看他不说话了,于是敲了敲桌子,说:“快些,到我们了。”
苏瑾立马清醒过来,随后问:“什么到我们了?”
秋竹叹气,说:“还剩下三次,除去我们,只要有两个人举出玉帖,我们最后压住就好了。”
苏瑾缓了一下,问:“到什么价钱了?”
“还好,五十五万两。”秋竹淡淡地说。
苏瑾的那口气却有些缓不上来了,一双眼睛瞪得有铜铃那般大了,歇斯底里地问道:“五十五万两?!真不要命了?你有那么多金子?”
秋竹遥想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
苏瑾狠狠地把玉帖砸到了桌子上。
没想到那东西倒还结实,居然没被他砸碎,倒是桌子上被砸出了一个凹陷的洞。苏瑾说:“没有钱你还来拍卖?!”
秋竹一双眼睛睁得又大又无辜,他耸耸肩,说:“我只是不知道我的那些,有没有五十五万两,说实话我对金子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多少才算是五十五万两。”
苏瑾忍不住扶额,他十分头痛地问:“那你倒是和我说说,你的……金子,看上去有多少?”
秋竹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随后比划了一下茶楼,说:“大概有四五个茶楼这么多吧?我能拿出来的只有这些了。”
“茶楼?!”苏瑾起身,还特地去看了一眼整个茶楼,顺着上去还有三四层,这么大的一个楼子的黄金,还四五个?!
苏瑾急急地坐回了椅子上,低声呵斥道:“你怎么不早说?!”
秋竹挑眉:“你也没问啊!”
第449章 书信(三)()
“六十万两!”
“还剩下一次!”秋竹默默地数着。
白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