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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树,一边握着刀柄一边迅速冲到了旁边的主院落里。
没检查到异常。
于是试着一边喊着“家主在否”,一边推开了书房的门。
紫发的女孩背对着我,抬头看着眼前比她高一倍的书架发呆。
“家主?”
听到声音后,女孩终于有了动静。
缓缓的回头。
我不由得吃了一惊。
相比于好多天前见到的没有精神的眼睛,现在的稗田阿求眼中似乎更加的没有神采,或者不如说
好像死掉了一样。
只是好像还是可以正常说话的。
“能帮我取一下,那个灯油吗?”
抬起的手都有着些许颤抖,指向了高高的书架顶端。
“好的。”我微微鞠躬表示遵命,并取下了我的佩刀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就算是我的身高抬起手也没法够到这书架的顶端,我从房间的角落里搬出一个似乎并不怎么坐人的椅子,看向阿求表示请示。
阿求点了点头。
于是我踩着这个椅子,小心的取下装着灯油的罐子。
期间我感觉到了整个屋子里沉闷的气氛。
老实说这种气氛我是司空见惯的,但一般而言都是由别人挑起话题而我则保持沉默。但此刻我则感觉到沉默的保持者变成了身边的这个女孩,这让我有点不习惯。
于是试着搭搭话。
“不管是把灯油放到这么高,还是把容易燃烧的灯油放在书架上,都是蠢货的行为。”我如实的发表着我的看法。
不用说,做出这种已经超出恶作剧范围事件的,肯定又是那帮人。
“咳、咳咳咳,我同意。”
我有点讶然的撇了眼这个小小的紫发家主大人,没想到会获得这样的回应。
把灯油罐放到地上,然后从一边的桌子上取来油灯,开始缓缓往里添油。
期间偶尔撇了眼桌子上,果然,饭菜还放在那里。
“需要我去厨房打点饭菜过来吗?”
几息的沉默之后。
“那就麻烦你了。”
我点了点头:“先把这里搞定。”重新往油灯里添满油,把油灯放回桌子上。
“说起来,刚才的响动是?”
“我绊倒了。”
“哦,没事吧?”
“无碍。”
我点了点头。
“灯油罐我就抱出去了,放在书房里不安全,我放到杂货间了哈”我抱起灯油罐。
我几乎可以断定,肯定是那帮家伙嫌每次从杂货间来回跑路添油太麻烦,于是就偷懒拿灯油罐放到了书房。
没获得回应,有点奇怪的回头。
“噗通”一声。
紫发的女孩,名为稗田阿求的家主晕倒在了地上,紫色的头发散落了一地,颇有种凄凉之感。
“喂喂!没事吧!”
我赶紧放下油罐,上前查看。
气息还有,但依然是昏迷。
怎么办?
我是院子的护卫,而非侍者,对家主这里的情况是非常不明白的。
隐约的想起,以前的堂妹们聊天时说过。如果阿求昏过去了,不用去管她,过一段时间阿求就会醒来的。
但是莫非是在逗我?
眼前这个小女孩就这样倒下去了。
大概只有十四五岁的家主大人。
这种情况,就算只是个普通女孩,也不应该放着不管吧?
哎,麻烦事真多。
我恨恨的脱下身上碍事的轻铠,抱起了女孩。
冲出房间。
“来人啊,有没有人啊!”
没有回应,这个时间点,大家应该都在食堂那里吧。
稗田家并没有十分厉害的医生。
阿求的主治医师是村里的一名老大夫。
老大夫的医馆关门是很早的,所幸我知道他的住处。
总之先抱着她过去求医吧,总不至于被拒之门外。
这么想着的我也不管一路上稗田家的护卫、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人投来的目光,我展开最快的脚程,抱着女孩向老大夫的家奔去。
FLAG。9 想去找小铃玩()
事情闹得有点大了。
本来,稗田家对外宣称的是稗田家主在家安静修养概不见客的。
阿求的灵魂接收了前几代知识也好、身体出现的不适也好,这些消息一直在对外封闭中。
唯一知道情况的老大夫出于职业操守当然是不会乱说。
然而,当在下午饭后人们走家串户、最是无聊的这个时间段,稗田小鹰抱着陷入昏迷披头散发的稗田阿求慌张的拍响老大夫家门的时候,已经注定了将有各种流言传出来了。
“听说那个家主小女孩被软禁在家里了,不给吃不给喝的”
“听说那个家主小女孩被虐待了当做傀儡困在家里”
“听说那个抱着稗田家家主的男孩对家主始乱终弃,然后家主相思成疾”
“听说那个男孩强行对那个女孩做了这样那样的事,结果女孩寻死”
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因为稗田家与其他的名门不同,在民间的口碑还是相当正派的,越传越邪乎的流言大概也就止于智者了。
虽然稗田家的家事也好、账务也好,一直是交给分家处理的,分家的家主可谓是实际上掌管稗田家财务大权的家主。
但名义上来讲,宗家的家主还是统御着分家的家主。
所以这次闹出的事件,当然不会由家主大人来埋单。
事情发生的第二天清晨。
大堂之上,众人跪坐一圈,中间的稗田小鹰低着头沉默着。
稗田悠斗愤怒的拍向了身旁的茶桌,杯中的水都洒了出来,整个房间里都回响着啪的声音:“老子白养你到这么大!稗田家族的脸让你小子丢尽了!”
分家的家主则微微皱眉。
家主还没训话,哪轮得上你?
但说起来稗田悠斗是稗田小鹰的老爹,由他来训斥似乎也是理所应当。
“我我不知道阿求的昏迷是很正常的情况”
“你还敢还嘴!”又是一声,桌子发出的响声似乎在委屈哭诉着自己所受的虐待,整个房间里的茶桌都在跟着震动,“谁允许你直呼家主大人的名讳了!老子过去白教你了?!”
“我错了,但我也是担心稗田阿求大人”
“啪!”又是一声震天的声响。
家主和几位家族长老不由得呲牙。
这脾气暴躁的老家伙训自己儿子的动静也太大了吧
正准备继续发威,结果一个子辈的稗田家内侍战战兢兢的在门口求见,打断了训话。
“怎么?此刻竟有何事?”分家家主微微皱眉。
按照族规,除非事关家族或者家主的大事,否则开这种内部会议时是不允许旁人求见打断的。
“家主大人”这位稗田小鹰的堂兄,战战兢兢的低头禀告,“是,是阿求家主那里阿求家主突然不接受美咲堂妹的服侍,说是”
“说什么?”
“说要稗田小鹰堂弟前去服侍,不然不然就不需要服侍了,她一个人也能起居自理。”
“胡闹!”分家家主终于有了拍桌子的机会,“啪”的震天一响,“家主此刻血气正弱,岂能不受照顾!稗田小鹰!”
看向了跪坐在人群中间,低着头的这位年轻人。
此刻这位名为稗田小鹰男子除了在心中低呼“卧槽”,倒也无法可想。
“你想怎样?”
本来在来的路上稗田小鹰还抱持着一丝对这位小家主的敬畏,只是前来书房后,看到这位紫发的少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向自己时,一直以来自己所受的委屈不由得让稗田小鹰以这种很冲的语气问了出来。
倒是少女依然是那样淡然中带着一丝笑容的表情,缓缓的道:“兄上大人何故如此生气?阿求好害怕啊。”
只是手里仍然在翻着书,完全看不出害怕的样子。
“你无故晕倒,却害我被老爹骂的狗血淋头,我不该生气?”
稗田小鹰十分无奈,但也没办法拿眼前这家主大人撒气。
只有一边生闷气一边环视了一圈书房。
“于是呢?我这双手只握过刀,没端过盘子,说是服侍什么的,完全没干过,别指望我有什么眼力,需要帮忙了吭气。”
说完走到书架上取下一本书,走到门外,直接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翻看起来。
太阳渐渐的升到了屋顶,春末夏初的这个时段,其实是有点热的,一身武士装的稗田小鹰一边抹汗一边翻着书,却是十分投入。
回过神时,阿求略带怒气的呼唤声在室内想起。
“啊啊,来了!”
夹好书签,合起书后小鹰前往室内,果然看到家主大人投来了不满的目光。
“叫你好几声了。”
“抱歉抱歉,刚刚看书太投入了,家主大人唤我何事?”
“叫我阿求就好,”撇了一眼小鹰手里的书,“兄上大人在看源氏物语?”
“唔,随手拿到的。”问题是叫你阿求会被老爹骂啊!
“兄上大人好h!”
“喂!这本书又不是全讲这个的!再说了,这本书可是从你书房的书架里取下来的啊!话说,叫我进来就问这个吗?”
摇了摇头。
“阿求渴了。”
“好吧,我去泡茶”
“白水就可以了。”
“哎?不要紧吗?”
“兄上大人学过茶道?”
“白水是吧?马上来。”
稗田小鹰暗自撇了撇嘴。
泡茶还得要茶道?不就是把茶叶撒进茶壶里添上开水捂两分钟么,真不知道这些文化人这么讲究干嘛。
虽然自己也很喜欢文学,但自己就不这么穷讲究。
两步路从偏房倒好白水端过来。
喝过水后,阿求再次下达了指令。
“阿求饿了。”
“喂”
“昨天晚上被兄上大人抱出去那么久后来醒了也没吃东西”
“啊!”稗田小鹰吃了一惊,“不是吧?你好像从昨天中午就没吃吧?那岂不是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阿求饿了。”再次重复一遍。
“好吧好吧,我去看看莫茗老师的早点摊那里稀饭小菜还有没有得卖饿太久了吃白粥比较合适。”
“兄上大人”可怜巴巴的看向稗田小鹰。
稗田小鹰皱了皱眉。
“不要提什么我力不能及的要求,我只是个普通是护卫而已。”
“可是可是阿求想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院子里不一样可以走么,随便走。”
“不带我出去我就找你爹告状,说你欺负我。”
“卧c”稗田小鹰呲牙,“你昨天不还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么,今天就能出去走了?出了故障咋办?”
“阿求又不是机器阿求想去找小铃玩。”
其实,昨晚上在阿求没有苏醒的时候,老大夫是和小鹰说了一些话的。
大抵上是讲,这个女孩的身体每况愈下,多半是心理方面的原因。如果内心一直这样封闭下去,说不定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要不是于此考虑,就算对方是家主,小鹰也断不会由着对方性子来的。
“小铃是本居小铃么?”
稗田阿求睁大眼睛:“尼桑认识小铃么?”
“之前倒是见过几面,铃奈庵租书屋的掌柜。等等,为什么变成尼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