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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月依姬在原地站了许久。
回过神后,她看到丰姬姐姐依旧坐在城墙那里,只是手里并未像往常那样握着桃子。
“丰姬姐,你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还让她去的吗?”
“神久夜姐完成了与月读尊的约定,她不欠我们什么。”
“可是,私以前那么凶她”
“你知道吗,她刚刚感谢了你。”
“可是”
“却没有感谢我呢。”
“”
“月夜见大人的替代品吗?”绵月丰姬发出苦笑,“看起来该反思的不是你,而是私呢。”
纯狐并未离去。
她在原地坐了下来,仿佛在等着什么。
等了许久,终于出现。
不稳定地灵体仿佛在下一秒就会飘散般,女子的身形再次出现。
“私、名为神久夜。”
“哦,终于肯告诉名字了吗?”纯狐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地灰很随意地样子,似乎完全不像是一个仙灵应有的做派。
“你的仇敌、幽禁在月之都的女神嫦娥,如今还能否记得她的样貌?”
“要你管?话说,月都这么喜欢囚禁罪人的吗?你这种程度的神明也被当做罪人囚禁起来了、看样子不像是吃了蓬莱之药?”
“嫦娥却也并非是第一个因服下蓬莱之药而被处罚的神明。”
“这种事情怎样都好,是没太大兴趣啦。”纯狐老实交代。
“看你似乎的态度、似乎并不执着于复仇,千年来为什么会对月都念念不忘呢?”
“并非不执著、只是不那么急迫而已。我的孩子被杀死了。但其实仇也早报过了、那个人类,千年前就被我手刃了,只不过,总要找些理由,才能在这世上存活下去。”
“所以就是嫦娥?”
“仇恨是非常持久的感情,足以凌驾于其他任何感情之上、经久不衰。”
“很巧,私和你抱有同样的目的。”
“你也要复仇吗?向谁?”
“月都之王月夜见、月之贤者八意永琳。”
“呵,不小的来头呢,说起来这个八意永琳、只用阵法就把我逼得无计可施,至今为止本人都未出面过呢”
“可能事实更打击你,早在千年前、她就与月夜见一同离开了、这阵法只是她留下来的工事之一而已。”
“反倒更加想要会一会了,不过在那之前,”纯狐看向神久夜,“你究竟是谁?恕我孤陋寡闻,没听过名为神久夜的神明。”
“月夜见消失近千年,你直至最近才有所察觉——如你所见,私就是那个被她创造出、用来支撑着月都的冒牌货。”
“这样一来就明白了,”纯狐以拳击掌,“我确实想要会会这个八意永琳,看样子你来找我应该有所打算吧?”
神久夜点了点头:“月都这里来日方长,若将来某天你要攻打、以私的建议,最好寻找一个盟友。”
“呵,我可不需要盟友。”
“并非如此,若你丧命阵前、有个人收尸也是好的,若终于大仇得报,有个人分享喜悦也是好的,若真的孤身一人,你会变得和私一样,对去死这件事变得麻木了呢。”
“老实讲现在就有些预兆了,只不过、有资格做我盟友的人可不多,”纯狐打量着神久夜,“说起来,你好漂亮啊”
“私的性命朝不保夕,将来自有人适合与你结盟。”
“嘁、你这样还能活到报仇么?可能明天都撑不到吧、需要我的能力帮你一把么?”
神久夜摇头:“死亡只是解脱、何况,将死之人,反而能激起人类的保护欲呢,这也是可以利用的地方。”
“随你便吧、话说,反正你马上就要挂了,快点告诉我月之贤者的下落,别突然就这么死掉了”
“在那之前,私还要告诉你反制阴阳术的方法,以现在的你而言,是没有丝毫胜算的。”
“真麻烦啊,”纯狐不禁感慨,“不过,听起来蛮有趣的。”
“然后,一起前往幻想乡吧。”
FLAG。7 【射命丸文】时移事易,人民城郭()
史官,执笔记录王朝兴替之人,人类中常有这样的官员存在。
最开始,我受大天狗之命,也履行着类似的职责。
身为天狗的一员,不仅仅要记下人类王族的演变,还要对我等各氏妖怪族群之迁徙、兴衰等大事予详尽记录。
有时妖怪屠戮人间,有时人类灭妖怪族,循环往复。我曾告诉妖怪们“食人害命须有节制否则将有反噬”、也警告过帝王“肃妖令状切勿赶尽杀绝否则必遭报复”,但都只迎来了被当做敌人的攻击。
逐渐地,我成为了绝对中立的记录者,麻木且冷漠地看着人类与妖怪相互间的倾轧——我将永远这么记录下去,直至某一方彻底倒下为之。
我曾一度这么以为。
我时常出现在尸横遍野的战场或坟坑前,以亲眼所见来记录战争带来的惨象。
有时看见乌鸦在叼啄堆积起来尸体的腐肉,觉得这种以死人之肉为食的动物和只会在王朝破灭、族群衰败的废墟上出现的我,倒是有着几分相似。
渐渐地,我的羽翼开始变得如乌鸦般漆黑。
原本无论造化或者修行、垂垂老矣的大天狗和我本人都未曾怀疑过我必将成为新的大天狗,然则妖怪的种族演化其实并无常理可循,我接受了新的翅膀和——新的种族,而我原本的同僚、则代替我成为大天狗,统领了如今的妖怪山。
妖怪本是天地间的异数,一人即一族者多不胜数,我身上的变化虽奇异、但放在所有妖怪族群中也不值一提。
但有趣的事情还没完,在我身体异变后,各地均出现了被称作‘鸦天狗’的妖怪种族。
有段时间、传言说这些鸦天狗都是我的后代,而我本人也被说成了人尽可夫的浪荡天狗妖怪——我倒是对繁衍的行为并不抵触、据已故的前辈大天狗说,似乎是很舒服的事,只是兴趣不大,而洁身自好是没法向人证明的,只好任人去说了。
好在,公道自在人心当然是开玩笑,没人比以史为鉴的我更明白积毁销骨,所以稍微使了些小手段。
随着刻意的推广,清廉正直的射命丸文大人如今在妖怪山已深入人心,谁要还敢旧事重提、自然有人会替我打爆他的天狗头。
某种意义上,比起其他人,自己反倒是最先风评被害的、这点稍微有些讽刺。所以后来,偶有文文新闻中刊载提及的一些推测或猜想被有心人利用致使他人身败名裂的事件发生,我便开始决定不再对任何情报不足的事件发表新闻了。
麻木地记录着历史的我,不断地用笔写着东西。留在纸上的、不知能否在未来某天被读到的历史,堆积成山。我似乎天生就是去做这件事的,与我个人意愿无关、就像遵循着某种规律冥冥运行的天道一样。
而世间虽大,却并非时刻都有大事发生。一些事件是否值得记录,需要我来判断。某年某月某日,某山中数十妖怪被除妖师诛杀;某年某月某日,人类某村庄被大妖怪报复袭击无人生还这些事情多半无关痛痒不值一提,而我的性格、也受此冷静且中立的立场影响,愈发冷漠。后来,无论人类的城邦或是妖怪的一方灭亡、都不过让我面无表情地在笔记上多添几划罢了。
有阵子、天狗们开始大举报复人类、随后被强大的阴阳术士屠戮殆尽,同族死者十之八九,但这与我记录的那些兴衰往事又有何差别?那时觉得很正常、似乎不该为此感到悲伤,因此、我依旧是默默地记录着。千年来,我已心力交瘁。
直到有天,认识了一个名为稗田阿礼的人类,她身兼与我相似的职责,不同的是、她是个充满了活力与求知欲的女孩。
那时适逢妖怪迁徙至幻想乡,我被大天狗告知不需要再担任这份残酷的记录职责了——正自迷茫之际,阿礼子邀请我看了盛开的樱花,饮酒间、提了不少建议。
我的生活或许正因与她相遇而重新染上了彩色不过那些,已是我少有不愿记录在纸上的往事了。
我喜欢记录新闻——这比我的上一份活计有趣多了。
这是一份需要主动出击的工作、比起被动等待事件发生的历史记录者,只要是能引起他人兴趣的均可作为新闻话题,而用来判断的根据虽依旧是我、却不再是用理智的分析,而是要感性的直觉了。
这件事的发展似乎会很有趣——仅此一点、就足以成为动机促使我采取行动了。
我花了一点时间才搞清楚、新闻是要写出给他人阅读的读物,仅凭自己的兴趣是不够的。
开始时,只是为了转移自己厌世的心情而随意地记录着只有自己感兴趣的事物、那些报纸无人问津。直到有一天,同僚的天狗们忽然过来询问今天的报纸还有吗?原来是当期发布在报纸夹缝中有关如今妖怪山的首领大天狗已经秃顶了、希望大家工作之余适当放松心情的话题引起了广泛关注。
本身倒也没什么,新任的大天狗原先就是我的同僚,身为旧友、自然很清楚他“工作狂”的一面,即使手头没事、也会刻意没事找事,经常连着数月不曾休息,我本着好意提醒大家注意身体,没想到却成了广为流传津津乐道的逸闻。
那次事件后、我开始关注其他人的兴趣范围。了解其他人的兴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从她们接触的文化程度与类型开始着手,而我作为独居的异类天狗妖怪、平日里与妖怪山的众人是没有太多话题的,那时开始、我逐渐尝试与他人交往。
比起会讲一些人情世故的人类、妖怪们更信奉拳头即真理,彼时的妖怪山、是比人类社会更为等级森严的地方,而我作为直属大天狗管辖的特权者,开始为妖怪山带来了一些娱乐设施、并借此认识了一些有趣的孩子。
犬走椛、姬海棠,虽然她们在妖怪山中地位不高,但却令我感觉到生趣——以她们为起点,我开始将兴趣的调研向妖怪山之外扩展。
随即、我接触到了一个不同于以往所见的世界。
这片幻想乡与我在外界所见的生态圈截然不同。这里的妖怪们各行其是,却与人类社会互不侵犯——我很奇怪,这并不是妖怪的本性,以我数千年的见闻所知,十个妖怪、九个半会去害人。
很快我就明白了、并非这里的妖怪性情和善,而是住在这里的除妖师们、千百年来与那些凶戾的妖怪厮杀,将其尽数铲除了。
留下的只有那些对人类不怎么感兴趣的妖怪,便形成了如今大家偏安一隅的格局。
而在此格局已经稳定的当下、顺理成章地到了妖怪贤者鸟尽弓藏的时候。稍远到多年前的人里血案,近则至上月初人类村庄除夜祭上的斩草除根,人类一族从此再无除妖师一脉。
八云紫这几手借刀杀人着实有点门道,可惜自己不太受她待见,也就没了去找她聊聊的想法,只是权谋杀伐之事本身我没有太大兴趣、来到幻想乡之前,早就身经百战见的多了。
人类的村庄里令我感兴趣的可不多、少数几个中,稗田阿礼子的后代自不必说,还有一个租书屋的小姑娘也引起我格外的关注。我经常隐去翅膀乔装打扮去租书屋借阅书籍,带回妖怪山抄录收藏,因此也有着已经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