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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的事,我和灵梦都承蒙您的关照了”
慧音却想到什么似地忽然说道:“失礼了,莫茗老师还请在此稍待,有件事还未解决、我需要离开片刻。”
“哦哦,好的。”
没过多久,一个武士模样装扮、配着剑的女孩出现在寺子屋的门口。
礼貌的敲了敲门。
莫茗回应,发现这位自己竟然认识。
名为冲田总司的女孩、是自警队的武士,自己的确见过不止一面,似乎是藤原妹红手下几个少数能打的得力干将之一,但总感觉有些蹊跷
“藤原妹红大人有要事找您,情况紧急,请您移步村南处进行商议。”
莫茗想了想,回答:“请你带路。”
会不会是除夜祭上、自己得罪的那个狸猫妖怪在耍什么花招?虽然现在还是白天,但万事不妨多长个心眼。
莫茗跟在后面,看着女孩苗条有致的身姿陷入沉思。
奔着小心翼翼的原则、一旦被带入偏僻小巷或无人处绝不踏入,但一路也只是行人往来的正路,最终到达了村子的最南边——岗楼之上,藤原妹红正背负双手向远处眺望着,似乎在等待着自己的到来。
莫茗心下稍安,狸猫妖怪再怎么厉害也变不成两个人吧?
于是问道:“妹红在那上面做什么?站岗放哨的事轮不到她本人亲自出马吧?”
冲田小姐回答:“或许是要说些机密的事,不想被人听到呢?”
即使听到下面莫茗与冲田的对话,上面那位依然保持着她的姿势、没有丝毫动摇。
莫茗心中泛起了嘀咕。
按照自己所了解的藤原妹红的个性,如果真的有什么紧急事情要找他,同时又很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早就火急火燎地冲到自己身边一个过肩摔把自己按在地上然后开始问答相谈、那才是这姑娘的个性。
如今说有急事、又喊自己过来,又看着一副悠然自得的高人姿态,明摆着有猫腻。
莫茗抬头望了望这哨楼的梯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正装:“我这身神主服、不太方便爬梯子啊,能让她下来说话吗?”
“莫茗大人、何妨上去一叙呢?妹红大人为您备好了美酒,若不亲身赴宴,岂不辜负了妹红大人的一番好意?”
哟,这武士小姐还文绉绉的?但绝对有问题这点莫茗已经确信了。
前面火急火燎的找自己说有急事,这会就变成美酒佳宴了?莫茗抬头瞅了瞅哨楼上那巴掌大小的地方,如果真摆着张桌子、那妹红现在站着的地方就只能算是为数不多的立足之地了。
眼前这武士小姐因为自己不愿上去显得有些急了、莫茗反倒定下了心神,盯着女孩的双眼,悠悠问道:“妹红小姐是不是这两天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不好解决、却又没办法和别人商谈那种?”
“哪有,您多虑了”
莫茗摩挲下巴,接着踱步走到哨楼下双手扶着木梯作势要爬,随即停了下来,双手猛地晃了晃、木梯固定死在哨楼的结构中,纹丝不动莫茗转头看了眼武士小姐,又瞥了眼她腰间细长的武士佩剑。
“不至于吧?”
对方似乎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歪了歪脑袋。
莫茗挽起神主服身下的裙裾,缓缓地爬上了梯子。
哨楼并不算高、但莫茗依然从心、闭着眼睛爬了上去,在钻上哨楼的时候,“咚”地一声、磕到了脑袋。
抬头一看这巴掌大点的地方还真放着一张桌子。
莫茗钻到了桌下,然后从另一边狭小的立锥之地钻出、站了起来。
桌上果然并未放着什么美酒佳肴、虽然的确有一壶酒,两只杯子,但其他地方则铺开着笔墨纸砚。
莫茗看着妹红,妹红回望莫茗。
“咔”地一声从身下传来,莫茗感到身体一震。
扶着哨楼护栏向下望去,冲田小姐腰间的武士刀并未出鞘,而是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斧子“咔、咔!”只三下,就把从地下通往哨楼的唯一途径——木梯砍断了。
莫茗冷冷的回望向藤原妹红,说道:“你和你的手下、涉嫌破坏公共财产,并威胁他人人身安全,你有权保持沉默、我将以”
妹红用同样冰冷的声音打断:“哨楼的木梯早已年久失修、正值新年,更换老旧设施本就是计划内的事,且此事本就由自警队一手经办,你的质疑根本是无故寻衅。”
“所以呢?是不是多久修好下去的木梯,就看我配合不配合了?”莫茗瞅了眼放在桌上的笔墨,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签下了什么不平的条约的屈辱一幕。
“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懂得做人的道理,不会敬酒不吃吃罚酒”
谁知莫茗却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脑袋撞坏了?”
“不,”莫茗摆出一副终极boss的姿态,嚣张的笑声戛然而止,冷漠道,“我莫茗,最喜欢对自以为是的人说不!”
话音未落,莫茗原地消失,出现在了距哨楼数十米外的地面上。
莫茗本打算回头露出一副嘲讽的微笑然后潇洒离去,却在一回眸间呆若木鸡——藤原妹红直接从离地有着六七米高的哨楼上面跳了下来,接着以离弦之箭般的迅猛速度冲到了莫茗身前、一记过肩摔加擒拿手把莫茗按在了地上。
“好汉饶命!”
“喜欢说不?还说不说了?”
“痛痛痛自警队队长欺凌弱小!我要告老师!慧音救命啊——”
妹红抬头,并没有看到慧音的身影,立刻机警地擒住莫茗的另一只手,把他手中握着的画着奇怪魔法阵的纸夺了过来、揉成了一团丢到地上。
“放弃吧,找上你也是参考了慧音的主意,你以为是谁告诉我你的位置的?”
“慧音老师,你”
终于,莫茗放弃了抵抗。
人间之里,自警队队长办公间内,妹红说出了原委。
莫茗听完,猛地拍了桌子。
文房四宝震地飞了起来、然后落回了原位,坐在桌前的藤原妹红闭目静坐,眼观鼻鼻观心。
“毛病!搞什么上屋抽梯!你是不是”莫茗猛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是不是傻?”
妹红任由这个男人发火,这会看着倒像是个在受老师训斥的受气学生:“我也是在故事书上看到的啊!为什么古人可以做我就不行?明明是那么帅气的故事!”
“帅气的故事?故事里虚心求教的那位把他所求助的那位过肩摔按到地上了?!”
“你不跑我能追吗?!”
“你”莫茗冷静了一下,把旁边的酒壶取过,又添一杯酒,一口喝干,“你不是刘琦,我也不是诸葛孔明!刘琦那么做,是为了断绝诸葛孔明的后顾之忧,因为诸葛亮本身也有自己的立场!你再看看你刚刚问了我什么?多大点事?!又不是天塌了、你提壶酒过来好言相问,我难道会藏着掖着?本身又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也不是不能卖个人情替你分析分析,慧音老师应该也是这个意思结果你看看你干了什么?让那个女孩把梯子砍了?!你站在我的立场想想,这种情况,比起虚心求教,不更像是要逼我签卖身契?我能不跑吗?”
“嘁。”自知理亏,妹红咂舌一下,扭过头去。
“安静,我想想对策。”莫茗没好气道。
一切烦恼的源头、皆自除夜祭始。
当晚莫茗于雾雨和辉醍醐灌顶般一席话,在那后来、又去求访了博识历史的妖怪上白泽慧音,最终让这位、可看作人间之里的最大实权者颠覆了他数年来的想法。
武者的作风与文人有所不同、并不喜欢那种润物细无声的潜移默化,在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后,正月初一的天晓时分、雾雨和辉联合了众氏族族长进行了一次会谈。
会谈的内容被严格保密,但对人间之里产生的影响却从正月的第一天就开始了。
原本是充满热闹喜气的一天,却因为众氏族仿佛不约而同般做出的某个动作而涌起了暗流。
做的最过火的是雾雨家,家主在大宴之时,召集了门下所有武士家臣、提出以诗助酒兴,而若有一字也未能对出者,即刻领笔俸禄、然后赶出家门。
听得莫茗是目瞪口呆这雾雨族长还真做得出来、不怕众叛亲离吗?再怎么想这种说风就是雨的做法也是不合情理的,那天晚上和他对话时倒也没觉得此人是这么有勇无谋之辈啊?
正月头一天、所有人都在安享节日氛围的时候,搞这么一出,武士们群情激愤、这不给人添堵吗——谁规定武士就一定得对得出诗歌才行?雾雨和辉倒是留了余地——能在他手下支撑三十招不败、可以继续留在雾雨家,但也有些高手不堪受辱、并不与雾雨和辉比剑就愤然离开了。
如今看来,雾雨和辉根本就是无比自我的个性,不会估计任何他人的看法莫茗甚至有些理解了离家出走的魔法使少女的心境。
其他的氏族并未像雾雨家做的这么过分招摇,但也或直接或暗示地遣散了各家约三成左右的武士家臣这些在新年第一天丢了工作、失去了社会地位甚至人生意义的武士们聚在了一起,结果可想而知、在莫茗与灵梦倒在神社呼呼大睡的正月头一天,人间之里闹出了大事。
“所以呢?打起来了?死人了没?”莫茗不知何时在椅子上大马金刀地坐下了,怀中还捧着一个从不知从哪摸出的、看似是用来招待客人的糕点盒,不管不顾地吃了起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姿态。
“后续的事情不需要你管、请你来是帮忙解决收尾问题的!”
有求于人还这么横?要不是自己打不过要不是自己脾气好,早就掀桌子了。
妹红的问题也在刚刚就已经阐述完毕——主要两个方面使她苦恼到彻夜难眠,一是这由人间之里各大氏族隐约中联合做出的动作意义何在、有否阴谋?二是如今还聚集在自警队总部院中的近百名失业武士、可谓一点就爆的安全隐患,应该如何处理?
这种内部矛盾问题并非是这个脾气火爆少女所擅长的、她宁愿面临的危机是妖怪联合进攻村子,起码那样不会有力使不出最后夜不能寐,去找慧音商谈,见多识广的博识妖怪上白泽慧音,给妹红提出了好几个建议,但同时诚恳地分析了每种解决方案的隐患最终她向妹红提起了某个少女并不是很想听到的名字——莫茗。
听完妹红介绍了基本情况、并听她说了些自己的想法,莫茗吃着点心、思考着。
大约过了五分钟,起身走到妹红的座位旁伸手赶人,妹红极不情愿地起身离开,莫茗坐下,拿起毛笔开始在纸上写下一些关键词、以免在说完后妹红忘记了某些细节内容又要重复一遍。
“关于氏族的目的,据我判断不是阴谋、不必担心氏族在派遣家臣混进来分化自警队的权力,笼统来讲、大概是这些武士氏族们发觉了武力并非解决问题的最高效途径、而将一部分人战略性放弃了,虽然做法太过粗暴、但不必太过担心,具体的原因去问慧音,我来解释也不过是多费口舌,来人里挺久了,等下还要赶着回神社包饺子,时间不多,捡重点说。”
“主要针对于,关于你想要将这些武士作为扩充自警队兵力的想法,提出一些建议和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