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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着小巫女看向厄神键山雏时面上浮现的神色,莫茗确信了当时所想——灵梦曾因某人所遭受的不公对待而心怀悲伤,这份悲伤在遇见了相同处境的厄神时宣泄而出,自己必须为之做点什么,在这份心态下,最终演变成了现在的局面。
先代巫女——莫茗对她的了解不算很多,多是藉由神社杂货间的某些手记、以及稗田家主的些许口述和资料得来,但唯独知道的是,她对于小巫女的影响颇深这份影响,甚至可能超越了自己。
当然,莫茗是不会承认自己对此有丝毫的嫉妒之情的,这不过是个事实罢了。
只是如此一来,在明白“为厄神键山雏”正名这一事件对灵梦的重要性之后,接下来的原本要告诉灵梦的、有关人里异变的情况又变得需要斟酌了。
莫茗的迟疑也没多会,就看到了某个面孔,也因此让在刚才观赏灵梦的“神乐”时稍微放松的神经立刻绷紧起来。
蓬莱山辉夜出现在了八意永琳身边——而稗田阿求和本居小铃的桌旁、爱丽丝?玛格罗伊德的身形却消失了,两个少女正与不知何时出现在宴会上的青年——稗田小鹰争执着什么。
而将这些疑惑联系在一起的,正是方才余光瞥见了、却并未在意的一幕,在“神乐”舞的期间,八意永琳曾走到过爱丽丝她们的桌前,说了什么。
这家伙又在捣什么鬼?!
正在与八意永琳说着什么的蓬莱山辉夜突然停了下来,两人同时将目光移向了桌前的不速之客。
莫茗并没有客套和掩饰自己的来意,径自问道:
“八意永琳,你刚刚和爱丽丝她们说了什么?”
这点原本去问小铃她们也可,但假若真的有什么状况,恐怕已经没有那么多余裕调查这些事。
就在莫茗话音刚落时,他很敏感地注意到了一旁蓬莱山辉夜的神色。
这位久违的神明大人近来的表情确实丰富了许多,但却依旧总是挂着一副看不透深浅的微笑,现下这笑容完全地敛去了,歪着脑袋看向了她的从者:
“能解释一下吗,永琳?”
听在莫茗耳中,似乎要解释的部分除此之外还有其他。
八意永琳却只回答道:“妾身因为担心人里的异变,把事情告诉了那边的魔女。”
这话不得不说太假,要说在场众人有人担心人间之里的情形,无论怎么排也轮不上眼前这位。
然而似乎有人比莫茗对这回答更加不满,蓬莱山辉夜问道:
“没有其他了吗?”
永琳一副虔诚的模样恭敬道:“能说的已经说完了。”
闻言,蓬莱山辉夜叹了口气。
“这里要是有什么事,帮忙应衬下、杂务之类,交给铃仙。”
“是,殿下。”
于是转身离开了。
目送蓬莱山辉夜离开的莫茗,重新将头转向了一副微笑面容的医师身上,只是对方的话语却不像笑容那样,显得冷冰冰毫无感情:
“拜你所赐,妾身又被自家殿下大人所讨厌了。”
还没怎么摸清眉目的莫茗下意识地接了一句“咎由自取”,八意永琳也并没有因为这冷嘲热讽而动怒,只是回敬一句:
“如果不快点跟上的话,殿下可要走远了哦。”
莫茗当然十分在意人里现在的状况,而刚刚蓬莱山辉夜看似莫名其妙的几句交代,正巧让他现在可以抽出身来。
那么——要说是她刻意邀请自己同行?莫茗并不打算自恋到这种程度,蓬莱山辉夜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是认为有自己必须前去的必要。
“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莫茗面色不郁。
“如果公主殿下愿意的话,她会向你解释的。”
追上蓬莱山辉夜的时候,她正走到神社的台阶下。
显然以辉夜的能力,要赶路的话这功夫怕早就到达人间之里了,之所以这么慢,看来确实在等什么人。
辉夜看向莫茗:“那边可正在发生很凄惨的异变,你这样过去没问题吗?”
莫茗从袖中取出阴阳玉晃了晃,装了回去,不打算多说什么客套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总有很坏的预感?八意永琳又在计划什么?”
这份预感并不是针对人里的异变,而是其他什么一定有什么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让自己这么不安的原因!
蓬莱山辉夜走上前来,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抚在莫茗的眼睑上。
莫茗吓了一跳,后退一步看向辉夜,等待解释。
“阴阳术,现在起短时间内,你可以看到幽灵了。”
莫茗转头四顾,藉着不远处的鸟居上悬挂地灯笼,并没有看到任何异状。
“幽灵?哪里?”
“不在这里,显然是跟着魔女的脚步走掉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麻烦你挑重要的说。”
于是辉夜老实回答:“很显然,永琳打算让魔女再一次杀死冴月麟。”
这句话的确算得上精简,但其内容却惊悚得莫茗倒吸一口气。
莫茗并没有在紧要关头发呆的习惯,立刻清醒过来,针对自己心中的疑惑,向着原本就有些无口的蓬莱山辉夜连珠炮般提出了大堆问题。
所幸的是,在莫茗接触冴月麟之前,就曾全面地了解过了那段历史、有关妖怪贤者、除妖师和人间之里的悲剧,所以辉夜倒也不必对详细经过一一道来。
“冴月麟的能力,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吧?”
“看清寿命?”
“在她为爱丽丝耗尽生命的前一段时间,她一直有种自己命不久矣的感觉。”
“因为她自身能力的关系?”
“莫茗君,你相信宿命吗?”
“嗯?我信不信宿命和冴月麟的遭遇有关系吗?”时间紧迫,莫茗拒不接受题外话。
“冴月麟因为相信宿命,而失去了改写它的机会原因要从除妖师们与妖怪贤者的争斗说起。”
“务必长话短说。”
“”蓬莱山辉夜反倒不说话了。
“私也不是想说才说这么多的。”看起来还闹脾气了。
事实上神明大人本来就不喜多言,而今晚不多一会、算上冴月麟那时说了太多的话,因此一直耿耿于怀。
“抱歉,请不厌其详地告诉我真相。”莫茗连忙摆正态度,只是心里依然暗自焦躁。
事涉两人,一个是因为他的介入而间接致死的除妖师少女冴月麟、另一方则是莫茗为数不多的友人魔女爱丽丝,而她们二人的结识也与他有关,冴月麟之死在爱丽丝心中所造成的痛苦,莫茗是难逃干系的。
因此,既然另有真相,由不得他不严阵以待。
“永琳她又擅自做了一些以为会被私所谅解的举动了。”
蓬莱山辉夜说出这话的语气有些低沉,或许是因为她本人的坐视与放任、并没有责怪的立场。
莫茗对此则早有成见:“人类总是这样,所谓成王败寇,只要结局能够中意,过程即便不如人意也没关系,我不这么觉得。”
牺牲原则而得到的结果充满了悲剧色彩,是无法令一个完美主义者所真正接受的。
“话虽如此,你不也因为最终小巫女和自身都获得了救赎,而原谅了私的所作所为吗?这不正是因为结局中意,而谅解了过程本身吗?”
莫茗对此诡辩十分不满:“这话从你这肇事者本人嘴里说出来不太合适吧?”
“没关系啊,因为你很温柔,所以这种程度的无礼是会原谅的。”
“不见得会一直这样。”莫茗冷漠道。
“啊啦,是吗那”
莫茗打断道: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还是说,虽然八意永琳瞒着你做了某些事而让你不满,但其实那些事的发生符合你自身的利益,所以在此拖延住我的脚步?”
“还是一如既往的机警呢,”辉夜微微一笑,“安心吧,须臾的时间于永远中留存,拖延时间这种事,对私是没有意义的。”
“做好了心理准备的话,那就听听辛酸往事吧。”
除妖师们与妖怪贤者的斗争被一面倒地压制着,但他们原本密谋着一个杀手锏——是一项可以说是恩惠又或者诅咒的术式。
每一名死在妖怪手中的除妖师,在灵魂消逝之际、他们的灵力都将用于强化这道术式。
原本是作为打败作祟的大妖怪而从进入幻想乡起就不断积攒着力量的这项术式,成了除妖师们对抗妖怪贤者的最后王牌,但却随着事态发展自己身边的同伴接连不断地倒下,幸存的人们终于失去了争斗的信念——或者可以说,他们最终放弃了。斗争的结果是,妖怪贤者从肉体和心灵两方面击败了那些除妖师,让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灭亡了。
除冴月麟外,最后一名活着的除妖师柒夜,在死前启动了那个术式——
当除妖师的末裔前往人间之里时,她将获得自博丽大结界建立以来、曾死在幻想乡中的全体除妖师众人之力量。
而那项术式启动的时候,幻想乡中被自己身为除妖师这一咒所束缚的人类,就仅剩下冴月麟一人了。
但是,柒夜却没有请求冴月麟为他们复仇,甚至没有对冴月麟说过这一术式的原委——或许那个叫做柒夜的除妖师,只是希望在这场悲剧的战争中最后幸存下来的少女冴月麟,能在往后的人生中获得左右自己幸福的能力罢了。
或许柒夜那时候想着,要是除妖师与人间之里能够互相放弃各自的成见,能够让还年幼的冴月麟以除妖师的身份重新回到人间之里就好了。
但事与愿违。
妖怪贤者恐怕早就从那些除妖师尸体的记忆中读到了这项密谋。
即使只有少数除妖师奋起反抗,也差点给博丽大结界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如今合众人之力,这份恩赐或曰诅咒的力量、即使妖怪贤者也不敢小觑。
虽然冴月麟没有表示出复仇的心态,但这份能力依旧是不安定的,尤其出现在可能对博丽大结界和妖怪抱持仇恨的除妖师末裔身上,妖怪贤者八云紫不能容忍。
但是八云紫也还是留下了一线余地,没有立刻将冴月麟杀死——毕竟她虽身为除妖师,但却也是唯一一个从始至终没有参与到这场斗争中的局外人。
那场战争的最后,以八云紫设下了针锋相对的诅咒而结尾——在除妖师的末裔踏入人间之里时,将即刻死亡。
理论上,只要冴月麟不踏足人里,或许她能在村子外面孤独终老直至死去。
但这位末裔除妖师也不过是个少女罢了,她所渴望的、无非是身为人类最基础的那些感情——失去那些感情,一个人的话是不可能生存下去的。
正因为冴月麟无法舍弃回到人间之里的念头,“死亡”的阴影总是片刻不离地笼罩着她——名为冴月麟的少女相距死亡的距离,大概也就是那片废弃茅屋走到人间之里的距离罢了。
因此,在能看到寿命的冴月麟的眼中,她“随时死去都不奇怪”,死亡仅仅在“去一趟人间之里”的念头下便可能悄然而至。
再后来,少女结识了莫茗,结交了魔女,并愿意为魔女拼尽了自己的全部力气。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魔女爱丽丝,在怀抱着冴月麟踏足人间之里的前一刻——怀中的人死于了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