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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可怕?他还有多少可怕?”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方南截下了凉夏手中的请柬。
她抱着请柬,像落水的人抱住唯一的浮木:“我要去,谁劝都没有用!”
方南扬长而去。
凉夏微微叹息。
花战招来waiter,点了一箱冰啤。
“韩晓是我哥们,不管他怎么耍我,我都不乐意见得他不好过。”他灌下一杯,转过头,给凉夏递酒,“他们不会结束,我和你却不曾开始过。”
凉夏没有接酒,淡淡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么?”
“想让我帮你?夺回心上人?”花战冷笑。
正因为花战在身边,他才有勇气对方南说出那么多善意的规劝。凉夏扪心自问,我有没有私心?鬼知道呢,韩晓复杂的家庭背景使得他不可能长期逗留国内,而方南是更不可能在母亲病危的时候离开。他们之间,毫无可能性。
凉夏不会对花战坦白,反而,他面无表情地对他说:“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有多喜欢方南。”
“操!”花战推翻了一桌的玻璃瓶。
十八、灰姑娘的盛宴(上)
上
心情的走向有点儿出乎意料,凉夏觉得自己也有那么些莫名其妙,看到花战掀翻桌子,踩了一地的玻璃渣子,身边人惊呼的惊呼,咆哮的咆哮,他呆怔原地,竟不自觉弯起了嘴角。
老板娘再度风光出场,携赤膊壮男若干。
赔款事宜解决后,花战被一干人等踢出了然然唇色,光荣地成为谢绝来往用户。
“妈的等老子有空了,找警察抄了你们!”
花战抬起一脚踹向路边的栏杆,金属质地的栏杆晃荡一声,而后,声波笔直往远处传播,余音袅袅,震得他心底一阵发酸。
他感觉脚底板锥心的疼,浑身乏力,只得倦缩在了店门一角,望着面前的车水马龙。
什么嘛!
什么和什么嘛!
没有人邀请他来然然唇色!
只不过凉夏一句话,他就这么死皮赖脸地跟了过来。
贱!妈的贱到根了!
花战摸摸心口,嘿,真他妈窝囊!刚才里边不少人笑他了吧,本来多风流倜傥一爷们,这会,沦落成了娱乐大众的笑料——他鼻子里哼哼了两声,从地上爬起来,正巧,和凉夏撞了个对面。
凉夏说:“喏,发票。”r
一张桌子,两座单人沙发,连同二十瓶啤酒,四个玻璃杯。老板娘也没斩得多狠,摸光他皮夹里的钱,就签单了。
干!居然还有发票!
花战接过纸片儿,眼眶滋滋地冒火,却又拿凉夏没辙——总不能对他动手吧?末了,他将纸条卷成一团,塞嘴里,囫囵咽了下去。
凉夏瞅着他,小动作,包括那个捏紧了的拳头,一点没放过。他走近,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消化了没?”随后,手沿着肩膀往下走,一路滑到他的小腹,拉开衬衫的缝隙,用手指轻轻摩挲那暴露在五色灯光下的肚脐。
花战及时抓住了他的手,他还不想在这众目睽睽的大街上演出擦枪走火的一幕,当然了,他更不想再导演一幕强Jian未遂。呃,未遂这两字,真够冷幽默的!
凉夏伸出另一只手,靠近他的胸口,将他抱了个结实。
他们的身高相差不大,凉夏更瘦一些,虽说不至于身轻如燕,却也足以让花战皱眉。
“喂,兄弟,你是吃草的吗?怎么不长肉呢?”
凉夏难得主动投怀送抱,花战倒也大大方方,张手将美人揽进怀中。他将身体贴近他的,头一次发觉冷冰冰的凉夏也会有如此炙热的体温。是夏天的关系么?城市里暑意正浓,来往的行人步履匆匆,根本无暇顾及这黑暗角落里的两具火热。
察觉到他的手还在他的小腹徘徊,花战不由将眉头锁得更紧:“别勾引我,如果不想我再介入你那该死的和平生活的话。”
凉夏抬起头,眼底映着酒吧招牌上的彩灯光字,扭曲了的然然唇色,迷离了的情Se盎然。他看向花战,神色里滑落一抹迷茫,看上去极端无辜:“是我搞错了么?你一直对我纠缠不休,不就是为了上我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花战被问得狼狈,他思考了五秒钟后,肯定地答道:“我追你,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
凉夏笑:“哇,那是我搞错了,你是禁欲主义者,玩柏拉图的。”说罢,他面无异状地将手探进他皮带下的长裤,指尖撩拨几下,恩,激|情洋溢的反应。他满意了,笑了笑,推开花战,“走啦!”他转身,又立即被拉住。
“错了错了,”花战将他抱了回来,“当然,我老子也说过,必要的生理交流有助于感情升华。”他吻上他的额角,怀里的人十分温顺,他便将手伸进了他的领口,用手指轻轻拭过那两块锁骨,顺势来到胸口那块,心脏跳跃的位置。
花战想,唔,也许吧,这小子还有点良心。
于是道:“我的要求并不多,我们这个圈子的人,求不得天长地久……凉夏,我是见惯了分分合合的人,也不是没被人甩过……但是,和着被你那么耍的,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回。”
“我不要求什么三贞九烈的爱情牌坊,我虽然个性冲动,却也不是不明理的人。凉夏,你有权喜欢任何一个人,我没有办法去阻止,尤其对方是个女同胞……但是请不要在我面前上演这些有的没的,成么?”
“你真够有出息的。”凉夏低笑一声,仰起头,吻上了这头猪。
眨眼几天过去,花战才知道,凉夏并没有应允他当夜卑微的恳求。
他软绵绵倒在了凉夏的小床上,脑袋下粘着一小方枕,松垮垮的毯子遮在腰部以下,嘴里啃着凉夏刚从隔壁铺子里买来的豆浆馒头,扫视着胳膊上的抓痕,边猥笑,边还幽怨地道:“我不要,不管是韩晓还是方南,我都不要见!”
凉夏将刚从阳台收回来的衣裤丢到了花战腿上,俯身又从床底拖出他的一十二款各色球鞋,再走到橱边,拉开最底下抽屉找他的袜子。
花战见到此番场景,不由尖叫:“我不干!就是你把我扒光了,我都不干!”
凉夏在抽屉里鼓捣一阵后,神情有丝郁卒,转过头,问道:“你袜子呢?”
花战放下馒头,掰了掰指头,嘿嘿一笑:“带来七双,每天丢一双,全军覆没。”
闻言,凉夏禁不住苦笑:“哎,你该不是内裤都是一天一丢的吧,败家子?”
花战难得笑容腼腆,咬着馒头似是津津有味:“有你的味道,我才舍不得丢呢……”话音未完,一只球鞋自空中飞来,沿着一道抛物线,飞入他的豆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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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一早,凉夏搭着花战的车来楼下接方南。
花战掀了掀他俏皮的单檐灰帽,朝方南招呼道:“美丽的方小姐,请登上你的南瓜马车。”
凉夏睨了他眼,“你在说,方南的妈妈是后妈?”
“亲爱的,对我这种只有爹没有妈的宝宝来说,后妈也是妈啊。”花战朗声大笑起来,没心没肺地。
凉夏嗤之以鼻。
方南悠悠然踩上了花战的新款跑车,只有两个座位,于是她很“人道”地坐在了他们中间。
花战挪了挪屁股,鼻子里吐热气,踩油门跟革命斗士上前线似的,慷慨激昂热情澎湃。
“花战,为什么你在学校里一直反复问我见没见过你的问题?”
方南漫不经心地问道。
花战高深莫测一笑:“不能告诉你。”他看看凉夏,继续笑:“真的不能告诉你,呵呵。方南,今天我会陪你们去,反正我父亲也收到了请柬。”
凉夏静静地抱着膝盖。
花战会那么迫切地关注方南——这让他始料未及。
心底微漾的愉悦很快被即将要见到韩晓的不快所冲淡。
他忍不住感到失落,和韩晓站在一起,这个与他同龄不同命的耀眼男孩。他们的差距,好像隔了一条太平洋那么明显,那么不可跨越。
十九、灰姑娘的盛宴(下)
水龙头被踢歪,洗手间水漫金山,而梳妆镜的碎片,在灯光反射下,衬着一地刺眼的晶莹。
方南不知所措地望着这满地狼籍。
“啧,故事的作者一改后妈风格,灰姑娘不用水晶鞋,也能和王子相依相偎。”一听到这是韩晓的杰作,花战连忙抒发感想,并有意识地揉揉凉夏冰凉的脸颊。
画廊里,他们一路跟着方南走。凉夏还好,对画画本来就有些兴致,花战没有艺术细胞,一路哈欠连天。当然,花战是知道的,他始终记得那个徘徊在美院窗外的清秀背影。那扇窗框上夹着几支张扬的树梢,而树叶绿得郁郁葱葱的,阳光在热气氤氲的地面上斑驳,凉夏穿的白衬衫灰长裤随处可见——可任何东西到了他身上,都让他花痴得认为不同凡响、气质脱俗。
现下他是明白了:他那个医生老爸为什么会觉得相貌平平的张警长穿警服很帅,佩枪更是颠倒众生了。
蓦地,花战停下了浮想翩翩。
因为被捏红了脸的凉夏目光一冷,一脚踩上他的球鞋。
“哎呦!”花战捂着嘴闷声呼痛。
凉夏睇了眼地上,道:“韩晓有那么恨方南吗?”他注意到水里淡淡的绯红,韩晓竟然不惜用拳头击碎玻璃镜。
花战瞅着失魂落魄的方南,不怀好意地凑近凉夏耳畔,低语道:“我觉得,这是韩少爷表达爱意的特殊方式。”
韩晓恨方南,因为方南抛弃他。于他向来高于头顶的尊严而说,这是莫大的耻辱。花战了解韩晓表达恨意的手段,毕竟,他亲耳听到父亲口述,韩家小天才是如何将他的亲生父亲整得死去活来,不得超生。花医生的评价是:有子如此,幸甚至哉。
可是今天韩晓的反应很异常。
首先在车库,他假装不认得方南,还故意“友好”地和自己问候——天晓得这个混账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家教了!
其次在台上读开场白,韩晓说:“我不断在黑暗中摸索迷途的光明,我跌倒,我受伤,我流泪,我伤恸,没有人在乎。我曾经丢下画笔,以为抓住了比幸福更重要的东西,并且为之不惜让自己遍体鳞伤,可结果证明了,这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真他妈文艺的一段!可是男人一旦文艺,就说明他不再理性。于是,不再理性的韩晓说完这段,就一溜烟跑出了画展。
这个不负责任的画展主人,每一个失常的举动都在暗示:他想念方南,想念到如痴如狂,想念到彻底忘却曾有的伤害。
对于用伤害来恋爱的韩晓,花战决定表达他崇高的敬意,于中午午餐时分,他将经济报纸的头版摆放到了方南跟前。
“经济版的头条,韩晓的爸爸破产了,是他外公收购的韩氏企业。”看看,你的小恋人多么的冷酷无情、卑鄙无耻。
令他大失所望的是,方小姐没有兴趣讨论韩少爷的人品,她喝了口茶,然后冷静地表示韩晓的外公很厉害,韩晓不喜欢他的娘家,所以韩晓很孤独地住在一个人的大房子里。
啧,花战失落,任何一个人看到这种儿子灭老子的新闻都会震惊的吧?他看着凉夏的面无表情,心里质疑:还是世界颠倒了,只有老子一个人是正常的?
愈挫愈勇的花战强调:“你错了,方南。他不孤独,他有你。”
凉夏推开了他故作深沉的脸,不悦地:“为什么要一味纠结过去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吗?谁离了谁都不会死,地球照样在转!”
“方南,晚上的宴会不要去了。”凉夏是好心,就他对韩晓的了解,今天的画展,光是表达爱意和思念之情肯定不够。恨啊,恨了整整三年的韩晓小变态,不知道还窝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戏,等着灰姑娘跨入华丽丽的殿堂。
闻言,方南蹙眉,花战捏紧了拳头。
“方南,过了十二点,南瓜马车可就要开走了。王子没有拿到灰姑娘的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