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些人还在议论,公安局就是些蠢货,吃嘛嘛不够,干嘛嘛不行!
如果真如陈易所说,以他的身手都难以护卫韩闻雪的安全,那马掌柜一家如何能逃脱被杀的命运,那些警察没有破案线索也在情理之中。
“这群丧尽天良的畜生,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视人命如草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与畜生有什么区别!”
“小鬼子在我华夏土地上如此为所欲为,真的以为华夏无人吗?他白家倒行逆施,为了那点臭钱,甘为走狗,就不怕被人掘祖坟,戳脊梁骨?”
老头子被气的不轻,把茶几敲得梆梆直响。
“唉,可惜我的师兄不知去向,不然仿造一个赝品,胡弄死那两个畜生”,半晌之后,老头子一声长叹,似是可惜,似是怀念的说起两人的往事。
老头子年幼时曾经在老泉城跟着自己的师父余世昌,也就是这家秦汉阁的老主人做学徒,他的师父不仅眼力在泉城古玩界首屈一指,造假的功力更是一绝。
出自他手的赝品放眼整个华夏,没有几人能不被打眼。
只是余世昌虽然手艺高超,却认为这不是正道,只教授了他和师兄王凤年如何辨识古玩,制作新品的本事,而对于做旧,包老浆这些能让新制物件变成“古董”的手艺却没有传授。
直到日本侵华战争爆发,泉城沦陷,日本军方大肆搜刮华夏的古玩珍藏,运回国内,师父余世昌为了保存自家的东西,不得已之下,才把这门已经放弃多年的手艺捡起来。
时间紧迫,人手又不够,也找不到可以完全信赖的人,余世昌只能让自己的两个徒弟打下手,两人这才得以窥探师父的绝学。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余世昌带着自己的两个徒弟,就制作出了十几件以假乱真的“古懂”珍品,成功狸猫换太子,将小日本糊弄过去。
事情并没有如此结束,他的师兄王凤年,对于造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且也有相当的天赋,背着师父,自己做了几件仿品,在外面出售。
只是他再怎么天赋超然,也终究吃了经验少的亏,在一件元青花上的着色上被人识破,并找上门来。
余世昌一怒之下,抽了他几十鞭子,逐出师门。
按照祖师爷的规矩,违反师门禁令,擅自制作赝品,是要被打断双手,废除手艺的,只是余世昌一生无后,将两人视为己出,没下得狠手,警告他这辈子不许再作假,更不许再踏足泉城,便将其撵了出去。
刘长春事后才想明白,师父之所以勒令其不得再回泉城,真正目的是为了他的安全,虽然古玩界有“钱货两清,概不负责”的规矩,但那些被他骗的人怎么会善罢甘休,在那个乱世,杀人放火都没有人管,何况他的一条小命。
从那之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联系,师兄王凤年就像从人间蒸发一样,没有半点消息。
即使师父到了晚年临终,想要再见他一面,刘长春用尽关系,也没有打听到他的下落。
刘长春在师父死后,由于大环境的原因,便关了店铺,进了当时的陶瓷厂,做了一名烧窑工人。也是在那个时候,他的制瓷手艺得到极大的提升,出自他手的几件佳品,还被人民大会堂收入选用,作为馈赠外国元首的礼物。
改革开放以后,刘长春不顾家人反对,辞去已经升为领导的工作,再次回到药王庙,让秦汉阁重新开张。
老头子叹息,自己的手艺应该能仿制出在样式图案上一模一样的成化斗彩鸡缸杯,可是如何把它做旧到分毫不差,自己却无能为力。
陈易听刘长春絮叨了半天,忽然眼睛一亮,道:“刘老爷子,是不是我可以这么认为,如果找到精通做旧的人,你们便能做出一件足以乱真的成化斗彩鸡缸杯?”
刘长春道:“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要找这种人谈何容易,我活了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听说谁还有这么好的手艺,现在人的手段,只能糊弄一下外行,拿到真正内行眼里,一看即破。”
陈易心情大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做旧的人他心中已经有谱,当即便把吴胖子和李向春两人被打眼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这期间隐去了自己的作用,只是推说两人不小心将那方淄砚打破,这才看出真假。
刘长春听后,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小李子也被打了眼?”
“正是!”
“哈哈,小李子还是有些眼力的,如果他也被打了眼,证明这个人的水准确实高超,只是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泉城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刘向春说道。
陈易好笑道:“您要是听说了,那不就证明那人本事不咋地,被人识破了?”
“对,老糊涂了,竟然没有想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刘长春笑道,不过立刻又板起脸来,“你能找着那人,并说服他出手吗?”
陈易想了想,“他造假不就是为了挣钱吗,只要出得起价钱,我想应该没问题!”
老头子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么简单,咱们现在做假是为了糊弄小鬼子,但以后肯定会把这个西洋镜拆破,不能让他把这个假货再卖回华夏,到时候这群日本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第103章 死玉()
王前进上个月在上个月老父亲去世后,按照遗愿他顺利的搬到泉城,找了个小院落屋住下,可是生活却不尽如人意,身体孱弱的妻子,刚来泉城就因水土不服闹肚子,即而引发了肠胃顽疾,一直吃药打针,没在医院少花钱。
他连夜赶制出来的几件仿明清古砚,只卖出去两件,价格都被压得很低,只有几千块钱,基本上全部用在了医药费和添置家具上以及再次购买原料上。
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又遇打头风,今天在一家包子铺中,着实把他吓出一身冷汗。
一对刚从古玩界出来的小情侣模样的年轻人,他跟了很长时间,本来以为这两人就是个没有多少经验的菜鸟,可谁成想竟然识破了自己仿制的古砚,这是他从未遇见过的。
他自认做的很小心,自从在古玩街打出去两枪之后,便立即转移阵地到了药王庙,可是却怕鬼偏遇鬼,好死不死的碰见了上次那个胖子的朋友,实在晦气的不能再晦气。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租的这套房子的风水有问题,不然怎么能这么倒霉,什么事情都赶了一块去了。
王前进回到家里,端起凉好的凉开水,一股脑的灌进肚子里,舒爽的清凉把心头火气稍稍压制了下去。
“老王,今天又不顺利?”
王前进躺在床上的妻子,看着丈夫这副模样,猜出个八九分来。
王前进把不锈钢餐杯往桌子上狠狠一摔,恼火的咧咧道:“奶奶的,又他妈没有卖出去,而且还被两个小兔崽子识破了,老头子不是说他的本事全华夏除了他师父和师弟之外,没人能看出来吗!”
王前进妻子叫蒋春蝶,今年三十五岁,比王前进要小上三岁,自从嫁给他之后,便一直身体抱恙,干不了重活,养家糊口的重担也都落到了他一个人身上。
蒋春蝶听了丈夫的话,轻轻一声叹息,道:“老王,这么多年都是我连累了你,如果换个其他女人,你也不会这么苦。”
王前进看着妻子憔悴苍白的面容,心头微酸,道:“你别说这种话,既然娶了你,就要对你负一辈子责,是个老爷们就会这么做,也怪我不争气,只学到了老头子一半的手艺,没挣到大钱,不然也不会让你的肠胃病拖到现在。”
“要不你找个其他活吧,公公临走前不是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这门手艺吃饭吗,弄不好蹲大牢都是轻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不就是到了万不得已吗,再说我能干什么,除了这门手艺就会种地,现在卖粮食的钱还买不起化肥农药,哪里有钱给你治病!”
王前进给妻子倒上一杯煮好的大枣蒲公英汤水,这是他从老家带来的,听一个老郎中说蒲公英大枣熬汤,对妻子的胃病有帮助,在来之前他准备了整整一筐子。
“咱们再在泉城待一个月,如果不行就回老家,父亲的意愿也算完成了一半”,王前进边倒水便说道,“唉,真没想到会栽在两个小兔崽子手里,如果他告诉那个胖子,估计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古玩界靠的是眼力,玩的是心跳,肯定不能只允许捡漏而不准打眼,所以也就有了“钱货两清,概不负责”的规矩,但那只是明面上的规矩,私下里玩点阴的狠的拿不上台面的,所有人也都心知肚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前进如果孤身一人还好说,大不了事发之后进去蹲两年,或者卸条胳膊当做赔偿,可是还有一个患病的妻子在身边,自己完了她也就完了,这让他心中踌躇矛盾异常,既想让父亲九泉之下安心,又不想拖累妻子,左右两难。
想到这些,他不禁对陈易恨的牙根痒痒,“娘的,如果不是那个小兔崽子,老子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蹲完茅坑摸石头,擦不擦都难受!”
“老王,你别这么说,人家能看破公公传下来的手艺,就肯定有本事,现在社会发展这么快,我们恐怕跟不上时代了”,蒋春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如此说道。
王前进想起陈易和韩闻雪,气就不打一处来,骂道:“屁的本事,他一个小屁孩能懂什么。”
“呵呵,你输不就输在我这个小屁孩手里?”
就在这个时候,王前进虚掩住的门忽然被推开,走进来一对年轻貌美的璧人。
正是陈易和韩闻雪!
“你,你想干什么?”王前进猛地站起身来,对这两个突然造访的年轻人全神戒备,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随时准备暴起。
陈易和韩闻雪两人从秦汉阁出来之后,在药王庙转了半天,发现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竟然没有立即离去,仍然在那里兜售着那块赝品古砚。
其实陈易误会了,王前进并非胆大妄为,而是实在被生活所迫,如果再联系不到买家,用不了几天,妻子的医药费就要断了,在古玩街已经卖了两块,其中有一人已经发现砚台是仿制,再挪回去是万万不能的,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在药王庙待下去。
陈易对他的防备视而不见,冷笑道:“你赚了昧心钱在先,难道还不准我过来讨回点公道?”
王前进脸色一凛,眼角瞥向不远处的菜刀,但心中犹豫一会儿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这个年轻人既然敢现身找来,肯定会有所防备,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让自己得手,要么他的身手高超,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要么后援就等在门外!
王前进咬了咬牙,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是我干的,与我妻子无关,只要你不为难她,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蒋春蝶听到两人的话,知道丈夫在外面骗了人,被人找上门来了。
她现在忽然明白,为什么公公在临死前,反复劝诫丈夫,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拿这门手艺吃饭!
这不刚刚卖了两块砚台,就被人寻到了!
她还听公公说起过,当年如果不是他师父心慈手软,是要打断他一双手的!
如果把王前进的双手打断,他还怎么活,自己的这个样子怎么能照顾他?和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