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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醒来,宗军不知从何地找来几个馒头,递给陈易和青犴。想来应该是在附近乡镇弄得,以他的脚程,如果完全放开,恐怕不比一台高速公路上的跑车慢多少。
吃过干硬的早餐之后,陈易几人再次上路。
与昨日一样,仍然是徒步前行。只是这徒步也太吓人了点,跟风驰电掣没有什么两样。
今天的陈易已经有了些宗军的影子,尽管只是那么极其微弱的一丝,可有了就是有了,至少这扇大门他已经打开了一条缝隙,登堂入室就在眼前,剩下的就是联系与感悟。
到了下午,宗军终于停下。
已经没有路了,到了海边,黄河入海口。
长河落日,黄龙入海,一黄一清,仿佛被老天画了一道线,经纬如此的分明。
震撼!
陈易现在能想出的词只有这一个!
滔滔黄河,奔流千里,直到此处,气势散尽,静归入海,仿佛就像是飞龙在天,忽然有悔,高处不胜寒,收拾本心,重归平淡,何似在人间。
“有何悟?”宗军问道。
陈易道:“亢龙有悔!”
宗军拍手大笑,“好一个亢龙有悔,我四十七年前观黄河,一夜尽两万里,悟透这条大黄龙,携黄龙威势,登足昆仑,却从未想到这个亢龙有悔,亢龙有悔,物极必反,极阴便是阳,极阳便生阴,没有无尽之物,包括这天,包括这地,也包括你我……”
陈易确实悟出亢龙有悔,再气势滔天也会归于本真,但宗军所言却非他所悟,尤其涉及昆仑之事,陈易更是懵懂。不明白他经历何事,更不明白一直不苟言笑,时不时还会训斥自己一顿的家伙,为何会这般高兴,以至于笑出了两滴浊泪。
有心相询,奈何宗军却已远去,道:“我留三日于你,好好体悟这亢龙有悔,不要辜负了这片雄壮美景!”
宗军走后,陈易抱着青犴,寻了块人烟稀少之地,褪尽衣衫,畅游水中。
他游到中央,被水流裹挟着,与泥沙一起,没入另一片更广阔的天地,海!那一刻,陈易的想法是,这片无穷无尽,用一个海字就够了,没有人见到之后还会说小,“大”这个字实乃画蛇添足。
黄河流速渐渐放缓,泥沙也在聚沉而下。
陈易不由在想,这亢龙有悔,黄河散尽气势,是因为经历太多奔腾,还是见到了更广阔的天地?
黄河肯定不会想,她只是用自己的身躯来告诉世人,但人会想,可以因为她而想,陈易会想,宗军会想,前人会想,后人也会想……
飘出去十几里地,陈易背着青犴又逆流而上,感受着黄河水渐行渐急的水流,感受着摩擦着皮肤的泥沙,看着跳出水面呼吸新鲜空气的鱼虾,陈易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全心体悟黄河大龙脉入海后的云淡风轻。
宗军留给陈易三日时间,陈易便在此安心的体悟了三日。
他走遍了黄河入海口的每一个角落,在那片生长着旺盛芦苇的湿地中看到了结群的天鹅,黑压压一片群起群落,也从淤泥中捉出两只小螃蟹,玩弄一番,本想放生,可被青犴那家伙一口生吞了……
这一片湿地,无论是水中还是岸上,孕育的生物比黄河任何河段都要多,有人说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此处环境适宜,湿地保持良好,适合生物繁衍,可若没有黄河到此处放下脚步,将泥沙堆起,何来这片湿地,还来这么好的环境?
陈易没有把时间全部放在这里,他上了岸,观察龙气蔓延,走进附近的一个大镇子,在这里吃了道黄河老道鱼汤,看到老渔民脸上喜悦的皱纹,去果园里摘了蜜桃,被果农讹了一百块钱……
此地人生活的很安逸,但也有一些急功近利不择手段之人,本来就是亢龙有悔,物极必反,阴阳之道,一个地方即便风水再好,也不可能全部都是好人,全部都安居乐业,必定会有一部分人格格不入。
他还去了油田附近,见到石油工人的忙碌身影。
他们与靠河吃河的渔民农民完全不是一种生活状态,节奏更快,说话语速都能表现出来。
河水与石油不正是一阴一阳的关系吗?不正是黄河大黄龙极尽水汽之后的“有悔”吗?这是风水,也是道理,风水中有道理,道理中有风水,可惜不是人人都能看透的。
三日过后,宗军如期而至。
陈易不知道这三日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但从其风尘仆仆的大黑袍上可以看出,必定经历极多,陈易甚至还能从他身上闻到一丝血腥。
在斩杀那只鼋王时,宗军都能两刀斩杀,不沾片缕脏物,可这次却带着一身血腥回来。
“又有何悟?”
陈易摇头,“仍是亢龙有悔,只是理解更加深刻了,还是那阴阳之道。”
宗军再次大笑,“阴阳之道好啊,这天地就是阴阳之道,那昆仑也是阴阳之道,驭龙者就在这阴阳之道中!”
陈易发现,宗军这个人也符合着阴阳之道,而且是极端的符合。
有时他会无比睿智,冷静若寒冰,有时却又癫狂似狂人,冷静时以驭龙者为傲,爱护这片大地,吃剩下的烤兔骨头都会挖坑埋下,不忍弃之荒野,污了这青草河水;癫狂时则恨极了驭龙者,恨极了这片天地,破口大骂,恨意滔天,仿若有杀父夺妻丧子之仇。
完全是两个极端两个矛盾的人格,却同时生于他的体内。
陈易很想知道那个“他”是谁,也很想知道到底何为九幽,如何化道,为何化道失败后会凄凉无比,他问过宗军数次,可宗军却一次不答,无论哪种状态。
ps:联通又大姨妈了,忘了还有爪机利器,等到现在。各位书友晚安,我是彻底黑白颠倒了!
第273章 被打肿脸的陈大师()
陈易与宗军一起溯流而上,宗军的心情不知为何明显要好多了,即使在冷若寒冰的那面性格,也不再整天板着一张僵尸脸,偶尔也会向陈易和青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陈易能从他的眼神中那刹那的柔和中看出,宗军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可很多的时候,他仍然像一个严厉的老师对待一个顽皮的学生一样,对自己和青犴冷面训斥。
陈易很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自己要求这般严格,自己虽然是驭龙者,但并非他的学生门徒,难道就只是因为自己与得自同一个传承吗?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像他这种可以在那个地狱般的地方沉睡几十年,忍耐性强大到可以无视一切的人来说,情绪波动如此之大,实在难以理解。
而引起他情绪如此波动的就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修为太低,让他无比恼火,也因为自己起初便体悟亢龙有悔,让他欣喜难以自持。
月色当空,黄河涛涛。
陈易手持青釭剑,做足了姿势,宗军双手垂立,全身放松,站在对面。
“我只用一只手,只用两成修为,如果你能沾我片衣,便算我输!”
宗军有恃无恐,成竹在胸,深陷下去的眼窝中闪烁着自信到自负的光芒。
陈易心头憋了一口气,老家伙,太瞧不起人了,今天非让你清醒一下,知道什么叫后生可畏。
“杀!”
陈易大喝一声,身形疾掠,周身气流带着一阵烟尘。就像是一台加足了马力的跑车般。
距离那几日累死人不偿命的急行军,已经过去七八日有余,陈易不止对龙脉的了解的更深,宗军的身法陈易也悟出了个中三味。虽仍然做不到他那般潇洒飘逸举重若轻,但却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去他娘的潇洒,去他娘的飘逸,只要速度能起来,管你是跑是蹦是飞,目的达到了就行。
玩不了高级的,但低级却要玩出花来。
陈易急速掠进,青釭剑倏然刺出,快的就像是一道光。
宗军微微一笑,轻挪脚步,画了个半圆,便轻易闪躲开来。
陈易剑势将尽未尽,与其脖颈仅隔不到十公分,忽然横扫,向其斩去。
十公分的距离,在陈易全力之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连十分之一秒的距离都用不到。宗军不仅要反应过来,还要做出动作,若是全力而为肯定不费吹灰之力,可仅用两成的修为,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自大者都有自大者的资本,即便如此,宗军还是未卜先知一般,身形后仰,鼻尖擦着剑锋闪躲过去。
猛地一脚震在地上,陈易借着反弹之力,高高跃起,胸腹肌肉完全伸展开来,整个人在空中变成了一张全开的劲弓,携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力劈华山!
陈易脸上带着即将成功的笑容。
让你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纵然伤不到你,也要让你灰头土脸!
可下一刻,陈易的笑容凝固了,就像是煮了半天的鸭子,忽然发现长出毛来,“呱啦”一声飞走了一样。
“砰!”
一声闷响,陈易飞了出去。
他的身体仍然像一张大弓,不过不是张满的,而是像折断的,而且方向也反了!
宗军在那间不容发的时刻,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一拳轰在陈易肚子上,将其砸飞出去。
“噗通!”
陈易摔在地上,砸起一阵烟尘,狼狈不堪,费了好些劲才爬起来。
“这一拳真来劲!”陈易龇牙咧嘴。
宗军还是那副遭雷劈的万恶样子,“奇招有余,实力不足,兵行奇险终为小道,弱者不得已为之,若有足够实力,一切横推碾压,任何奇招险招都是笑话。”
尼玛!
想说我是个笑话就直说,犯得着这般弯弯绕绕?
“再来!”
装逼不成反被狠揍,纵横泉城的陈大师恼了,怒了,拖着青釭剑再次杀奔过去。
这次陈易小心多了,不再像刚才一样大开大合,一切都以抓住他为目的,懒驴打滚,抠眼睛挖鼻孔全部用上,尽管无耻下流,可在陈大师的世界观中,一切不以赢为目地的打架都是耍流氓!
宗军一上来确实不是很适应,被陈易弄得有些手忙脚乱,没有料到堂堂驭龙者竟然会如泼皮打架一般。
陈易看家底的本事都用了出来,青釭横扫被其躲过,接踵而至的肘击也被避过,他忽然回首,饿虎扑食,准备给他来一个“拦腰倒背摔”,非把他那张老腰摔折了不可。
“砰!”
“噗通!”
饿虎扑食般的陈易直觉眼前一黑,鼻子一阵发酸,就飚着两道血箭倒飞了出去。
“你,你不是说只用一只手吗?”
满身泥土,脸上带着一个大脚印子,鼻血不要钱般往外淌,陈大师愤怒的职责宗军不讲规矩。
宗军道:“我说两只手中只用一只手,没说连脚也不用!”
“你,你耍赖!”
陈大师想死的心都有了。
“慌慌!”
青犴在一边很不讲义气的打滚,太欢乐了。
“哼,输了就是输了,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如何化身成道?真不知道这种心性是如何悟出‘亢龙有悔’……”
宗军怒斥,恨铁不成钢,可话还没有说完,这个没担当的怂货动了。
他一扬手,一把早就准备好的沙土迷进了宗军的眼睛,四爪齐用,神似抢屎恶狗,飞奔而去。
吃一堑长一智,吃了那一大脚丫子,陈易不敢再拿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