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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嬷嬷心里不由烦躁,她本想快快将这位祖宗送到后殿便成了,谁知路上还来这么一出,她毕竟是人精,怀疑陆弯弯耍诈,可一看她深秋里额头都冒了汗,也不得不信了,可附近没有恭房,便劝她说:“公主稍忍一忍,到后殿在出恭可好?”
陆弯弯一听,眼睛里便急出了泪,“嬷嬷说的什么话,这事哪里是能忍的,万一在路上……在路上忍不住被人发现了可怎么是好?你还让不让我做人了?”
周嬷嬷一时也犯了难,此时身后一名嬷嬷提议:“花园左右无人,便让公主在草丛之中方便如何?”
周嬷嬷看了眼草丛,不由摇头,松寿宫是什么地方,若是被弄脏了便是对皇太后不敬,而且小花园地方宽阔,若是被陆弯弯逃了就麻烦了。
前面掌灯的那名小宫女突然回过头来说:“嬷嬷,不远处就是宫人的居所,委屈公主去那边可好?”
陆弯弯仿佛不愿意的模样,“下人的地方,我堂堂一国公主怎能去!”
周嬷嬷思来想去,觉得那下人的恭房也不错,至少可以看管住她,便殷切的说:“这都什么时候了,公主还计较什么面子,总不过是松寿宫的人,不会说出去的。”
陆弯弯见她应了,心里冷笑,面上却装的更难受,只得答应。
一行人很快来到宫人的住处,
此时不当班的宫人们都被惊动了,陆弯弯怕羞似的用手帕蒙住脸,被送进恭房,外面四位嬷嬷把守的严严实实。
陆玩玩站在空无一人的狭小恭房中,开始动手脱自己的外衫,头上的金钗步摇也摘下来放在一处,才对小声喊道:“周嬷嬷,我没带草纸。”
周嬷嬷正烦的很,她平日里在太后娘娘面前是个得脸的,今日却被陆弯弯连累,被恭房难闻的味道熏得不敢喘气,见她要草纸,便对方才那名提灯的宫女烦躁的摆摆手:“快去,给公主送纸。”
那小宫女拗不过,只好忍着气从拿了草纸,敲开门进去,可刚进去,便有一股清香味扑面而来,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没一会儿,玲珑公主从恭房走了出来,但始终低着头,脸上依旧蒙着遮羞的面纱,没有说话。
周嬷嬷以为她女孩家面子薄,觉得丢人,便没有过多疑心,而且时辰也差不多了,误了时辰太后定要责罚她的,便急急忙忙的带着人往后殿走。
没过一会儿,恭房里一个穿着丫鬟衣服的人儿光明正大的走了出来,脸上看起来平凡的很,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煞是勾人。
躲起来的几个不当值的宫人悄悄的出来打听消息,“方才哪位贵人是谁?看打扮可不像一般人呢!”
那面生的丫鬟神秘一笑,低声说:“我说了,姐姐们可千万别把我卖了呀,能在咱们松寿宫自由行走的,除了玲珑公主,便只有皇上和太后最宠爱的还有谁?”
她点到即止,没有说完,神秘兮兮的一笑,便找个借口溜了。
可在宫人里面却掀起了轩然大波,八卦谁都好奇,三人成虎的故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陆弯弯有脸上的人皮面具,很快便除了松寿宫的大门,但她现在的一身衣服,是决不能会宴上的,但这么逃出宫似乎也说不通,正苦思冥想的时候,却见不远处一行几人抬着轿子往这边走来。
深夜的宫道上,脚步声尤为明显,她藏在一处大水缸后面,偷偷瞧着来人,却猛然发现坐在轿子上的美人一身华服,虽然看不清脸,但头上的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可不是人人都能用的,那是贵妃才能佩戴的珍贵首饰,而后宫之中没有贵妃,却有一位比贵妃更加嚣张,比皇后更令人害怕的女人,便是宠冠后宫的陈瑾妃!
一行人除了抬轿子的四人,便只有两名丫鬟提着灯笼随侍在侧,一会儿的功夫,陆弯弯的脑子里打了好几个弯儿,最后深吸一口气站了出来。
“给陈瑾妃请安。”
深夜里突然冒出来的宫女将几人吓了一跳,陈瑾妃身边的宫女厉声喝道:“哪个宫的?在这里做什么?”
陈瑾妃懒懒的往这边看来,正巧陆弯弯抬头看她,借着微弱的灯笼光线,看清了女子的长相,十分面生,但为何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有几分熟悉?
陆弯弯扬声说:“奴婢在娘娘常去的御花园凉亭,找到了您丢失的耳坠,特意来奉还。”
那婢女刚要说娘娘没丢过耳坠,便听瑾妃低沉的声音说:“拿来我瞧瞧。”
陈瑾妃接过手里的一只红翡翠滴珠耳环,便明白眼前之人是谁了,虽然心惊,但面上依然淡淡的,“嗯,那便跟我回懿乐殿受赏吧。”
陆弯弯忙跟上鸾轿一同去往懿乐殿。
她方才递给陈瑾妃的耳坠,并非是一般的耳坠,这是前不久刹图国进贡的一批珍宝里最珍贵的宝物,后被皇帝赐给了她,这红翡翠滴珠耳环用的是最纯正最罕见的红色翡翠,滴珠则是一块从岩石中开凿的,在黑夜中可发光的宝石,十分绚丽。
当初初进宫时,周莲妃还曾经因为这件宝物差点与陈瑾妃起了争执,最后赐给陆弯弯才算不了了之。
陆弯弯本不稀罕这东西,可这时皇帝御赐的耳环,若是也戴在那宫女的身上便太不合适了,衣服和一些普通的头饰都是可以买到的,这耳环却不同。
来到懿乐殿,陈瑾妃屏退众人,只留下陆弯弯。
她坐在软榻上,将手心的耳环随意搁置在小几上,妩媚的眸子冷漠的看过来,“玲珑公主兴致不错,大半夜穿了宫女的衣服闲逛呢?”
几次的遭遇,陈瑾妃明里暗里的帮她不少,陆弯弯知道陈瑾妃对她至少是没有恶意的,但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却一直是一个疑问,撇开这些不谈,以后有的是机会查到。
她明白陈瑾妃如今在后宫之中只手遮天,也没准备瞒她,便将方才在松寿宫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陈瑾妃听了缓缓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我的眼线禀报过,松寿宫近几日曾有陌生人出入,只是那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没有查到,看来,那老不死的要对你动手了。”
陆弯弯想不到她已经将手伸进了松寿宫,面上却随意的撇撇嘴,拿了一个苹果啃着,鄙夷的说道:“皇太后将我先封郡主又封公主不过是权宜之计,早晚是要对我动手的,倒是不奇怪,不过夜阑国主刚来,这事又出在接风宴上,是不是太过巧合?”
虽然徐问香没有全心全意的帮她,但她也明白徐问香的苦衷,故而没有说出徐问香。不过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的道道。
陈瑾妃嘴角微微勾起,本就妩媚动人的小脸更显的风姿卓越,她抬起头来盯着陆弯弯看了一会儿,那眼神却仿佛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目光由冷淡道怅然,无边的寂寥将她的美艳生生多了份哀怨,看的人不禁心疼。
半晌,陈瑾妃才失笑道:“女子长得太过美丽,本就是极大的错,你偏偏又被那人看上,只怕这条路不好走。”
陆弯弯小心的问:“听说,瑾妃娘娘当年艳绝大渊,娘娘可曾想过是错?”
瑾妃的神色顿了顿,忽然又笑了,笑得及其明艳,与平日里见过的嚣张妃子判若两人,陆弯弯几乎要密室在她的笑容里。
却听她缓缓的收了笑,看着她,眼神凌厉骇人:“本宫虽然救了你,但有些话不是你该问的,救你,不过是为了还那个人的债罢了!”
她说完,仿佛说错话似的愣了一下,便紧闭上最不说话了。
陆弯弯心中疑惑,又惊讶,难道,陈瑾妃曾经欠了一个人什么,而那个人正是与她十分亲近的人?
陈瑾妃命人带她换了衣裳和发饰,出来后正巧一名宫女往外走,她走进去,便听陈瑾妃笑容里带着丝兴奋,“走吧,松寿宫出事了。”
两人乘坐着轿子来到松寿宫,宫门已经紧闭了,外面站着许多外命妇和小姐,众人见她们走来,一阵惊讶,尤其是看见陆弯弯时,跟见了鬼似的,面色各异。
陈瑾妃雍容的走上前,众人行过礼后才问道:“这是怎么了?”
刘御史夫人站起身看着陆弯弯,奇怪的说:“方才有嬷嬷来报,说皇太后有请外命妇我等便匆匆赶来,谁知刚到了宫门口,便被赶了出来,我们也不知到底是怎的了。”
陆弯弯笑盈盈的走上前,因刘夫人和娘亲手帕交的关系,她还未封公主前,是唤刘夫人叫韩姨的,便多了几份亲热,上前道:“大家方才看本宫的似乎有些惊异,刘夫人可否告知一二?”
这宫里的事是不能乱叫舌根子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连累了家族,可有人却横行惯了,脑子也没多少东西,便站出来讥讽了。
这人,正是林郡王妃。
她轻视的看了一眼陆弯弯,阴阳怪气的说:“方才我许是听岔了,说有一位公主在松寿宫与人苟且呢,那人穿的衣服,正是玲珑公主方才在宴席上穿的那套。”
众人再看陆弯弯身上的衣服换了,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陈瑾妃淡淡一笑,说道:“若是看不见也就罢了,活生生的人站在这里,还敢乱编排,是不想要舌头了吗?”
第98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林郡王妃虽然恨透了陆弯弯,但也不傻,方才她见两人一同走来,便觉得蹊跷,方才那一试探,便印证了心里的想法。
她不禁错愕,谁都知道,这陈瑾妃嚣张跋扈的很,皇后在位时,尚且不将皇后放在眼中,仗着皇上的喜爱,除了娘家陈氏一脉能让她掀一掀眼皮,其他人的闲事哪里管过,如今公然护着陆弯弯,太让人寻味了……
心里虽然百折千回,但眼前仍是换了张脸,赔笑道:“瑾妃娘娘恕罪,臣妇心直口快,说的却没有差,方才大家听松寿宫的宫女说的。”
说着回头求证似的看向众人。
方才大家也听到些风言风语,此时陈瑾妃明摆着护着陆弯弯,再嚼舌根子便有些不识趣了,大多缄口不言,唯有几个平日里依仗林郡王府的夫人附和。
陈瑾妃听了面无表情的说:“我看各位夫人的女德女戒该拾起来重新学了。”
林郡王妃的脸上黑了黑,没有说话。
松寿宫的守门侍卫是认识陈瑾妃的,见她来了便匆匆进去报信,没一会儿,青铜色的大门便打开,皇太后身边的大丫鬟云喜笑吟吟的走出来,朝众人恭敬的说:“太后娘娘请瑾妃娘娘、玲珑公主及众位夫人进去说话。”
云喜长得十分讨喜,一双眼睛像月牙儿似的弯弯的,不笑时也像是在笑,让人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她从十岁进宫便在松寿宫伺候,从最小的洒扫丫鬟一路走到一等宫女的位置,在皇太后面前也是得了脸的,听说皇太后饮食起居都离不开她。后宫里地位较低的妃嫔和外命妇见了,也要让三分。
方才云喜看向陆弯弯的一眼,虽然看似平淡,但陆弯弯依然感觉到一丝不同,是深究,也是探寻。
陆弯弯装作没看见,同陈瑾妃等人一同踏入金铜色的门槛,因着位份高,她和陈瑾妃是走在前面的,云喜在一旁引路,却不敢超出她们的脚步去。
正殿里浓浓的佛香熏得众人心里憋闷,但无一人敢表现出来,就连陈瑾妃也难得面带恭谨。
云喜给众人落了座,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