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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动离婚,事实上也是不想母亲为难,不想母亲日渐消沉下去吧?
顾惜鼻子酸涩,积压了两世的恨,好像忽然没了意义。
母亲没错,父亲也没错,错的中是老天。
天意弄人,让本不该有交集的父亲和母亲相遇。
如果不是如此,或许父亲会找一个普通女人结婚,而母亲也会和青梅竹马恩爱,羡煞旁人吧。
翻看着相片,那个女人的脸越来越清晰。
深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也逐渐浮现出来。
人小的时候,其实有很多记忆会记一辈子的。
顾惜记得,小时候母亲是从来不做饭的,她的手很漂亮,是她孩童记忆里最好看的一双手,那双手不仅会照相,会画画,还会写字,弹琴。
这些照片便都是她亲手拍摄的。
还有一本画册,里面有母亲的随手涂鸦,也有她的潜心画作。
通过那些画,她隐约可以看出母亲的心路历程。
最后那一年母亲画的画很少了,线条很凌乱,颜色深沉压抑。
当时她虽回了顾家,其实内心应该是痛苦的。
是啊,换成是任何人遭遇这样的事都无法接受。
两段完全不同的记忆,足以叫心灵脆弱一些的崩溃。
“咚咚咚!”
突然响起敲门声。
顾惜从回忆中醒过神来。
“小惜,睡了吗?”门外传来顾翔不大的声音。
顾惜心里一惊,忙把床上散落的画纸相片都叠在一起,塞进抽屉里,确定没有遗漏以后,她跳过去开门。
“还没有,爸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听兰斯说你吃完晚饭就回屋里休息,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脚很痛吗?”顾翔低头慈爱地看着她。
“还好,就是有些困,现在已经精神多了。”顾惜说,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父亲,经过一天的劳累,他脸上是无法掩藏的疲惫,身上还有一股厨房的油烟味。
顾惜突然发现,父亲已经有了白头发,忍不住心里一酸。
陆黎说最无辜的是母亲,其实最无辜的是父亲才对。
要不是陆黎告诉她,她都不知道母亲是父亲从人贩子手里救下来的,他本该得到回报,可是他的心被母亲偷走了,又不忍母亲伤心,主动将她推开。
母亲只过了一年就生了孩子,可他呢?再未娶妻,时时偷想念母亲。
尽管她明白母亲其实也没错,可就是替父亲觉得不值。
父亲脾气好,长得俊郎,而且练得一手好字还有一手好厨艺,像他这样的男人,合该是有人爱着的,何必执著过去,念念不忘。
“怎么了?眼睛红红的。”顾翔注意到顾惜的眼睛微微泛红,顿时蹙眉。
“可能刚才盯着书看得久了吧。”顾惜笑了笑,不想父亲担心,今天陆黎说的话,她暂时不打算告诉父亲。
顾翔松口气:“还以为你躲起来偷偷哭鼻子呢。要是被人欺负了,就告诉爸爸,爸爸会替你讨公道的。”
“在咱们的地盘,谁敢欺负我呀。”顾惜笑。
顾翔也笑:“那倒是,有兰斯在,想来没人欺负得了你。对了,你脚上有伤,明天就别去学校了,我替你请个假。”
顾惜稍微犹豫了一下,点头应了。
“好好休息吧,别再看书了,要不然明天成兔子眼。”顾翔揉了揉她的头,松手转身。
“爸晚安。”
……
深夜,陆黎轻轻地推开主卧的房门。
屋里点着微弱的灯,他放轻了脚步朝床边走去。
大床的一边鼓着。
他刚刚在另外一边坐下,躺床上的王姿彤醒了。
“吵到你了?”陆黎小声问。
王姿彤睁开眼睛,水亮的眼眸并无睡意:“洗澡了吗?洗完上来睡觉吧。”
“还没洗,马上去,你先睡吧。”陆黎本来是想看看她的,没想到把她吵醒了,心里有些自责。
王姿彤问:“你去江城,有找顾惜吗?”
现在还没有结果,陆黎不想让爱妻知道。
他摇头道:“太忙了,没时间。刚刚飞回京城,我就回单位开会,又处理了下文件,现在才回来。”
王姿彤坐起来,坐到他身后,伸出手给他揉了揉太阳穴:“辛苦了,头疼不疼?”
“不疼。”陆黎笑了笑,顿了一下问,“景聪和景明没有给你惹麻烦吧?”
王姿彤淡淡一笑,提到两个儿子,眉目间焕发一丝光彩:“没有,男孩子总是调皮些的,懂再长大些,也就懂事了。”
“那小涛呢?”
陆景涛,他们的小儿子,只有三岁,算是老来子,被一家子宠得有些无法无天。
“睡了,在幼儿园里玩了一天,回来累了八点就睡。”
陆黎跟她聊了一会儿,拍拍她的肩膀:“你先睡,我去洗漱。”
陆黎去主卧外面的浴室,免得打扰她。
进浴室前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接到顾惜的来电或者信息。等他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依然没有看到任何信息。
陆黎无声地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在床头柜,躺下睡觉。
……
这一夜顾惜做了个梦,梦到了小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
刚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茫,不知是在梦里梦外。
好一会儿,清醒过来,顾惜终于想起自己忘记回复陆黎了。
她拿出手机,找到陆黎的电话,正要拨打出去,手突然顿住。
她该说什么?
说她想见那个女人一面?
如果见到,她该说什么?
上次母亲来了,父亲宿醉。
父亲会高兴她见母亲吗?
如果要二者择其一的话,顾惜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父亲。
但陆黎说母亲身体不太好,忧思成疾,如果和她见面后,是不是会好一点?
或许她可以不让父亲发现,这样就两边都解决了!
咬了咬唇,顾惜将电话拨打出去。
“喂?”陆黎的声音传来,顾惜没出声呢,他就接着开口,“是顾惜吗?”
“是我。”
陆黎声音有些雀跃:“你想通了?打算和你母亲相认了吗?”
如果顾惜没有这种意向的话,肯定不会打电话给他。
这是他的猜测。
而事实的确如此。
只是跟陆黎讲话,顾惜忍不住别扭,她嗯了一声,然后等着对方反应。
隐约可以听到陆黎的笑声:“原谅你母亲了?”
“她又没犯什么大错,过去那么多年了,我还记恨什么?再则,该怨的也不是我。”
“你能这样想就好,亲人之间哪有隔夜仇,你母亲从来没有忘记过你。”陆黎说到这儿打住,把话题转回来,“你脚受伤了,应该不方便见面,你母亲看了难免也担心。等你脚好一些,我安排你们见个面吧。你要念书,来京城远了些,让你母亲过去,你觉得怎么样?”
“你看着办,别让我爸发现就好。”顾惜不想父亲看到前妻难过。
“好,等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
一直到通话结束,顾惜依旧能感觉到陆黎的高兴。
按照他的话,他应该也出自京城的名门望族。而他却愿意娶一个嫁过人的女人,并且为其淘心淘肺,鞍前马后,可见是真爱,那份深沉的爱不比父亲对母亲的浅淡。
挂了电话,顾惜进浴室里洗漱。
她今天心情很好,兰斯都感觉到了。
以顾惜为中心的兰斯心情也变得十美好。
今天不用去学校,顾惜陪了兰斯大半天,兰斯可高兴了。
到了下午,顾惜给兰斯分配任务,然后回屋里学习黑客技术。
两点钟的时候,马思正过来找她。
“有消息了吗?”顾惜在客厅里招待他。
马思正点头:“我从老郎头的二侄子的媳妇的三姨那里打探到一点消息,星源集团的确准备投标,标地就是临水街并周围一片老居民区。”
“消息可靠?”顾惜皱着眉头问。
“可靠!当然可靠!”马思正很肯定地说,“老郎头的二侄子的媳妇的三姨是星源集团的清洁工,她打扫董事长办法室的时候听到的。”
一个清洁工能听到什么重点,而且普通人也听不太懂吧。
“政府那边的消息能打探到吗?”
“已经努力联系人了,暂时没打探到。”马思正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当初他可是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查到顾惜想要的消息。
“那就继续努力吧,对了,御膳斋这两天有什么异动?他们和政府或者星源集团的人有没有往来?”顾惜没忘记当时柳仁山说的那些话。
第88章 怕我付不起钱吗?()
“这个简单,姓李的好盯,我一直派人跟着。姓李那小子家里有钱,门路也不少,最近由他老爸牵头,见了好几个政府领导,我看他老子是在给他铺路,就是不知道他们都谈了些什么,会不会和这次的临水街改建招标有关?”
“盯着就是。你可别为了消息把自己送进局子。”顾惜深知他的混混性子,不得不提醒道。
“老大放心,我还要跟着您混呢,怎么可能会把自己作死掉。”马思正嘿嘿一笑。
“去忙你的吧,有消息再来通知我。”顾惜笑道。
“好嘞!老大有吩咐的话,尽管联系吩咐。”
看着马思正猴子似的跑跳离开,顾惜莞尔。
马思正毕竟不是私家侦探,没有这方面的特长,能查到一点是一点,顾惜清楚不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她垂眸想了想,心里有了一个打算。
第二天上午,顾惜依然请假没去学校,不过她也没在家里乖乖养伤,出租车将她载到佳源酒店的大门外面。
兰斯下车,绕过来扶她下来:“扶我进去吧。”
附近的人看到他们这对组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欢迎光临。”两个迎宾小姐站在玻璃门两侧,恭敬地九十度鞠躬行礼,作为江城最有名的酒店,佳源酒店的服务人员素质很不错。
前天顾惜才来过这里,不过她对这里的熟悉,并非因为前天来过,在前世。她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这家酒店工作。
这个时候的佳源酒店远不如十几年后气派,但在本地也是极为有派头的,一进入大堂,就能看到富丽堂皇的装潢。
大堂里是接待客人的地方,靠窗和靠墙的位置摆放着茶座。
之间有山水花鸟立屏竖立,将角落的座位稍微隔开。
顾惜目光在左前方角落顿了一下,那里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样子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双腿交叠,背靠沙发,手里捧着一本杂志,似乎沉浸其中。
侧面看去,他的脸部线条棱角分明,五官深邃立体,薄削的唇角轻微上扬。
程唯曦,星源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子,星源集团未来的统治者,现在还只是个大学生。
他果然在这里!
顾惜心道,扫了眼对方,便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
程唯曦这人在后世用被业内称为“狐狸”,狡猾,善变,却又非常地敏锐。
没记错的话,他现在只是一个大四学生。
在如今开始流行到国外留学镀金的年代,程唯曦并没有出国。曾经顾惜问过他原因,程唯曦颇为不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