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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安静下来,一切事物又都不动了,仿佛它们安享属于它们的世界,不再有丝毫声音。
一只手电筒照到我的脸上,同时我听到一个尖叫的女人声音,“鬼呀!这里闹鬼!”疾速的跑开了。
嗡。头顶上的灯泡再度明亮,我已经看到一旁喘息的喻星洲,房间的抽屉门和床铺上统统贴上了黄色的符咒。
“你去哪儿了?”喻星洲在一旁问道,自己刚才的大喊似乎我根本没有听见。而我此时又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
“遇到鬼差了。我一直都在房间里。”我回答道。
我看着床铺,面前是谁已经非常清楚,就是写生的人之一,那个在废弃电车上涂鸦的男人。只是这尸体,至少已经死了三天以上。
门口一时聚集了剧组的不少人。有的人已经看明白了。这间黑色的平房里有死人,而且还被肢解。
“报警吧。”有人喊道。
“慢着。”导演放松自己拿着手电筒的手臂,走了上来,“两位不是普通人吧,我看的出,你们到这里绝不是当群演的。”他转过自己的双下巴,眼光尖锐的看着床上的符咒。
“我们是在这里拍一部电影,因为这是我导的第一部电影,手上没有资金,所以选择了恐怖题材的鬼片。”我回头看了导演。他的头发都快秃了,胖胖的很是匀称,一双眼睛倒是锐利,看起来应该是没有成名的那一类,估计这也就是个五毛钱特效的鬼片吧。
“怎么选择这个地方?”我皱着眉头问道。
“唉,电影不景气啊,拍文艺片没人看,商业片又没好剧本,大制作大阵容又缺钱,只有鬼片还能吸引一点眼球。”那导演说道,“我也不想拍,但是给自己的下一步制作筹集资金,也不得不妥协。可就连拍鬼片,场地都要钱啊,这里不收,人又稀少,所以。。。。。。”
“你就不怕真遇到鬼?”王萱问道。
“开机前已经拜祭过了的,而且样样都不少。”导演回头看着那个穿着道袍的演员说道。
我瞅了一眼,没有感觉。他的脸很淡然,像个研究员,绝不是修道的。
“你们还是重新选个场地吧,”喻星洲说道,“这里鬼气太凶不合适。”
刚才被我吓坏大叫的女鬼演员,看着喻星洲说道:“这里真有鬼吗?”
说这么半天,问题仍然在,这间屋里有一个死者,他是一个画手,看起来他死的时候正在睡觉。但是他被肢解,四肢和头颅被放在油纸袋的抽屉里,这是什么人干的呢?
鬼物要是吸人魂魄,或是吃人,都不会放着让尸体腐烂。
他被分成了这么多部分,每一部分都被精心包裹,放入抽屉。那些抽屉可不是什么宽敞的地方,这种情形更像是一个活着的BT所为。
“你们一共见过多少个来写生的?”喻星洲问道。
“五。。。六个,是六个人。不过当时他们想参加群演,被我拒绝了。”导演说道。
还有五个。
“你们早点离开吧,免得会出意外。”我告诫道,“有个画手已经死在这儿了。”
周天给我们化工厂的提示,但是这里除了一片废弃的厂房外,什么都没有,结果我们却遇到失踪的五个画手和一个省点资金拍摄电影的摄制组。
“不会吧。我们明明看着他们出去了,如果没有在废弃电车那里停留,估计现在都已经下山了吧。”导演说道。
“我师。。。我朋友已经告诉你们这里不安全,你们还是走吧,要是再出了什么事,别怪我们。”王萱说着走出房间。
我走出房间,看着化工厂的大门,决定进去看看。喻星洲看了一眼导演,没有说话,跟着我出门。
“赵导,你看我们报警吗?”场务跑过来低声的问道,“这儿还有一具尸体。。。。。。”
“你给我找场地?”赵导白了他一眼,看着床铺和房间的摆设,“。。。拍摄。告诉他们,这些都是道具。”
“女鬼”此时就在旁边站着,闻言立刻惊惧的说道:“这是真尸体,我不拍了。我要走。”
“没有道具比这个更真实。”赵导走到她身边说道,“你也想出名,不是吗?难道就一直想做个不入流?你想过要是你一炮而红,人生会是什么样子吗?你要是想走,我不拦着,每年科班院校要毕业多少,你不拍有人抢着拍。”
女演员不吱声了。
三个人在房间里沉默着,丝毫没有注意,在房间外的其他摄制人员,都木然朝着宿舍楼结队不发声响的走去。
黑色的小平房,悄然无息的关上了门。
我走到了化工厂的门口,眼前突然闪过一道残影。五个画手正站在化工厂的门口,在自己的画板上画着什么。
呼的一声,景象消失不见。
化工厂的门口已经破败。看上去真的不像只是荒废了五个月的时间,似乎时间更长。
王萱猛然回头,朝着宿舍楼门口看去,似乎闪过一个衣角,看了一阵,似乎没有反应。
“秦逸,里面还有人么?”
“听我说,我的感觉有点怪,觉得宿舍楼里有人。”秦逸说道,“或许我们应该先去那里。”
喻星洲笑了一声,“这样吧,我们分开,我和王萱进这里去,你们去那边。”冲着王萱使了一个眼色。
王萱低头笑了笑,“就这么办。”
我开始有点不好意思,这个祸害,都能急到这个程度?这里根本不是做那事的地方。还没等我反应,秦逸就拽住了我,“走吧。”
看着喻星洲和王萱笑着进了化工厂,走向宿舍楼的我一把甩开秦逸的胳膊,“你搞什么,现在不是时候。”
“什么?”秦逸皱起漂亮的眉毛。
“我可不跟你在这儿,你的爱好一次比一次奇怪,上次是山上,现在又是这个鬼地方。”我说道。
秦逸咳了一声,“你觉得我是在勾引你么?”
“别胡闹了,我知道你想,我也。。。。。。想。但这里明显不合适,等到回去。。。。。。回去。。。再。”我真的开始学坏了,家教很正统的我,也开始说些胡话。
秦逸的眉头展开,脸上开始不怀好意的笑起,“那就勾引一下吧。有那么多观众看,倒还是第一次。”他飘了过来,吻住了我。
擦,他不是想连宿舍楼都不进,就在这广场上吧。好歹还有一批拍电影的人呢!我可不想让别人把这些拍下放到网上。
推了他一把,就像是给他挠痒痒,心里总担心万一他没防备被我推倒怎么办。
他的呼吸真好闻。我只觉的双腿发软。不管了!
我拥了上去,双手圈起他的脖颈,秦逸眼睛瞪得溜圆,松开了我的嘴巴,头往后缩着。
“嗯。。。”
“怎么了?”我看着他奇怪的逃避姿势,恢复了一点理智。
“我在拒绝你。”秦逸说道。
“你不是从第一天认识我就想让我做你小四,跟你上床了啊。”我说道,双手放了下来,“为什么不?你一直那么猥琐。”
“说实话,亲爱的,我也想,但是你说的对,这里不是地方。”秦逸回答道,“通常这种欲壑难平的时机,我绝不手软,但是。。。。。。”他看了一眼宿舍楼,“出于某种原因,我不能。。。。。。”
我长长的呼吸一声,用手捋了一下头发,“我到底在干嘛?居然在这个地方反倒勾引起你了。”
“谁都这样过,我发誓。”秦逸抱住我的肩膀,说道。
“这不是我,我从不这样,谁像你一样不要脸。这种事。。。”我扁扁嘴唇,“只有你才会这么干。”
秦逸牵着嘴角笑了一下,用力将我抱紧怀里。“你说的对,你不会变成我。看着我,我可不会变成什么正人君子,我一直都想着和你天天宅在床上。但是不是现在。是我不好你误会了。我是想说,宿舍楼里真的好像有活人。”
我警觉起来,从他怀中出来,“你是真的感觉宿舍楼里有人?”
秦逸坏笑着,“我们也可以不管,说真的,我还挺喜欢你这么对我。”
我看着脚手架搭满的宿舍楼,原来是我们都会错了意。他是真的感觉里面有人,不是在勾引我。
我朝着宿舍楼走了两步,秦逸扯扯我的袖子,“要不等回去,我们试试。”
少来,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
地上确实有些新的脚步痕迹,我不禁朝着那个摄制组的帐篷看去。
“他们人呢?”要是他们走的话,怎么可能不收拾摄像器材。这群人怎么还没离开?
我跑了过去,器材就在地上摆着,一个人也不见。帐篷里空无一人,有些饭盒吃了一半,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黑平房不见了。”秦逸说道。我顺着他目光看去,化工厂的左侧一片空荡,那个诡异的屋子果然不见了。
难道我遭遇了幻觉?
“去宿舍楼。”我说道。
秦逸在一侧呼了口气,“里面现在已经没有活人的气息了,要小心点。”
这么快!
秦逸却盯着帐篷里一处发愣。“那里。”
我走了过去,放在桌子上的是一件黄色的道袍戏服,在宽大的袍子里,夹着一个硬皮本。
本子是白色的皮套,看上去使用了很久。
在本子的右下角,刻着“WS”的字样。只是W的上端和S一笔连起,像是个logo。
“是王氏集团的标志。”秦逸冷冷的说道。
我对穿着道袍的年轻男人没有太多注意,他的长相似乎很普通,还没有那个导演醒目。
我将本子翻了开来。
“通过冥婚,能使人柱支撑更久,所以人柱祭品必须要有个结婚的对象。”这是第一句。
咝!人柱?这不禁让我想起渡日渡月的那个古塔第二层,被砍掉四肢的人塞进缸里的模样。
“王氏集团倒是一直现学现用,发现什么就去尝试一下。”秦逸说道,“王经纬没有那么简单。”
其实不止王氏集团,李睿渊也是如此,这些人天生都有投机钻营的天赋。我看了下去。
“让人难过的是多么美丽年轻的祭品,都要单独成为人柱,承受非人的痛苦。即使如此,每次寻找到合适的冥婚对象,却都因为祭品真实的样貌而改变心意,使得功败垂成集团承受巨大损失。”
“毕竟照片上的人柱活着的面貌太过美丽。而事实真相却非常残酷,即使婚约缔成,也不能阻止人心的变迁,这个情形完全不可预测。”
“古法的人柱,选择了两个冥婚丈夫,是否这样能够有效防止人心的转变?如果人柱真的建成,成功的将黄泉收集喝下的话,那么死去的人真的能够复活?”
“10月20日,今天我给摄制组了地点,来拍鬼片。组里面有不少美丽的祭品,同时还能给已经做人柱的祭品搭配一批新的丈夫。但愿这次不要失败。集团已经承受不起这样的失败了。”
我倒吸了一口气,王氏集团从卑弥呼的墓里挖到了十二个铁箱,里面存着十二具古尸,镇压在蓬莱仙宫的渡日渡月古塔下,而又从渡日渡月的古塔里,将人柱的制作方式转移到了这个化工厂。
“他们选择用活人来配冥婚。”秦逸呼了口气,“给。。。。。。人柱?”
“我在渡日渡月的古塔里,见过人柱。它们将人的四肢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