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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把我也加入受益人当中?〃
〃不用谢。那三分之一受益金,算是我预先支付给你照顾我家人的费用。〃
应闲觉得自己似乎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了解这个男人。在经历过那样大的家变后,他怎么还能这么平静?
〃我从来没有认为过你是个笨蛋,相反我一直觉得你智商很高。〃
弓长看了看顿住话头的少年,揉了揉脖子,〃我正等你的转折句。〃
应闲瞪了他一眼,可惜一张娃娃脸没有多大威胁力。
〃但你现在所要做的事,只有冲动没大脑的人才会这么做!我不相信你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杀死周世琨夫妇对你有什么好处?只是解气而已!
〃可你有没有想过,女儿女婿被杀死的本市陆军参谋长会对你和弓家展开什么样的报复?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周世琨夫妇同归于尽后,你爷爷、奶奶能受得了这个打击么?你留下那个比你要莽撞一百倍的弟弟要怎么办?你就没想过他会和你有同样的念头?〃
弓长一直在默默地听,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
应闲叹口气,不忍心他再着急,〃我已经安排人看着他了,你放心。〃
〃。。。。。。多谢。〃
〃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谢字。〃应闲轻轻握住他的手。
弓长面无表情地抽回自己的手。〃我要回去了。〃
〃回去?去哪里?〃应闲盯着他。
弓长很奇怪地看了他一样,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想回家。虽然我还有些问题要问你,但现在我觉得都不重要了。我需要早点回去,免得我弟担心胡思乱想。我还要给我妹办丧事,我爷爷、奶奶还住在医院里,他们也需要有人去探望。
〃还有徐天,我还得找个时间去看看他,我还不知道他到底是生是死。我还得给柏律师打个电话,告诉他官司不要打了,让他转告周家:等我把家里都安顿好,我们就搬走,离开这座城市。〃弓长静静地陈述自己要做的事情,表情平淡的好像他已经认命。
〃阿长!〃
弓长作了个手势阻止他说下去,〃你说的不错。我是想得太简单、太天真了。上访也好,杀了周世琨夫妇也好,只要他们的靠山不倒,我们弓家包括帮我的朋友都不会有好果子吃。迟早一天,他会把我们逼得走投无路。
〃你看,连你这样的孩子都知道这个道理,我这个吃了一年牢饭的人,竟还没有认清这个事实。〃
笑了笑,〃我妹没死之前,我还是抱了希望,打算上访,并一心相信法律和政府迟早会有还我们公道的一天。但我却忘了对方怎么可能会给我翻身的机会?你知道是什么害死了我妹妹吗?
〃是舆论。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拾宝街已经到处在传我妹为了国费生名额,勾引他们教授破坏人家家庭,教授想分手我妹却以肚中不知是谁的种,来威胁敲诈该教授付她巨额留学生活费,最后被学校知道,不但取消了国费生名额,还处以退学处分的谣言。
〃一个人说没有人相信,十个人说半信半疑,当大家都在传的时候就成了事实。因为这个事实,我奶奶被气得心脏病发作,我妹妹到他们学校跳楼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们很厉害不是么?没有动一刀一枪,就把我的家毁了。〃
泪,无声地在男人的笑脸上滑落。
〃阿长,你不要灰心,还有机会,相信我!〃应闲急道。
弓长摇摇头,〃不用了,够了。知道关于我妹的谣言为什么越传越像真的一样吗?和一个有着背景的高尚副教授比起来,你认为一个出过骗子、出过罪犯的家庭,会有多少人相信他们的无辜?
〃这世道就是如此。就像一个只有高中毕业文凭又有坐牢经历的人,永远不会找到一份好工作一样。〃
〃阿长,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压抑自己好不好?我把你扛回来只是不想看你做傻事,而不是想看你放弃一切的样子!〃应闲好像还是第一次在弓长面前发怒。
〃我没有放弃一切啊。我还有我弟弟,我爷爷我奶奶,还有我妈。。。。。。我爸。我会和他们在别的城市好好过日子的。〃
弓长耸耸肩,〃应闲,这就是生活。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胳膊拐不过大腿,我要想让我剩下的家人平安生活下去,我唯一可做的就是接受他们的条件。。。。。。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他们中任何一个人。〃
随手抹了把泪在裤子上擦擦,随即又抬手看了看,似乎很奇怪自己的手怎么湿了。
〃弓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算出去后继续做傻事!总之,在事情没解决之前,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半步!〃
〃哦?〃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少年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弓长脸上有了变化,从难堪变成凶狠。〃那你不妨试试看你能不能拦得住我!〃
交手的时候,弓长在心中又咦了一声。
一种像是在同样场合做过同样事情的熟悉感流遍全身。
他根本就不是这个少年的对手!这小子竟真的是个武功高手!三番两次被少年轻易掀翻在地,越打弓长火越大。
妈的!连你这个小王八羔子也欺负老子!老子今天就跟你拼了!那个算命的说得不错,认识你以后就没遇到好事!都是你!
都是你的错!
双手去抓他的衣领没有抓到,男人咬牙切齿如凶神恶煞。
你是不是在玩我?你是不是在耍我?你是不是跟那些有钱有势的王八蛋一样,都在看我们弓家笑话!〃你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和我这样一个只有高中学历的罪犯在一起!什么喜欢、爱我,根本就是狗屁!〃弓长不知道这句话他喊了出来。
〃有钱又怎么了?有钱有势就可以欺负人吗!谁给你们的权力!〃
过度压抑的愤怒和悲伤在此时全部喷涌而出,加上长达四十小时毫无睡眠,弓长突然间被剧烈的头痛侵袭身子晃了一晃。
是你们!哈哈!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让我们找到你们这对狼心狗肺的东西!
站稳脚跟,弓长发现刚才跟他吵架的孩子不见了,那斯文败类和他那个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老婆却冒了出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哈!我的刀呢?我的刀在哪里?我明明放在怀里的!没有刀也行,他看见书桌上的纸镇,一把抓起。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杀了你们我妹妹就会回来了。。。。。。杀了你们她就回来了!〃小音,我知道你在等哥哥给你报仇!哥哥这就给你报仇!
狠狠地砸出去却砸了个空。一拳打出没有打中,又是一脚狠狠踹出。
可总是打不中,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用劲都无法接近那两人一步。
呼!呼!弓长喘着粗气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你们别想逃!一个都别想逃走!今天我若不杀了你们,老子。。。。。。谁?
耳边传来呼唤。
谁?谁在叫我?小音?小音是你吗?
小音你在哪里?哥哥就来救你!哥哥马上就来!
可是有人挡在了他面前。〃滚开!〃
手刚伸出去又立刻缩了回来。
奶奶?怎么是你!那对狗男女呢?你为什么要拦住我?小音在叫我啊!
头痛的就像有千万根针在脑浆中穿梭,弓长扶住额头发出痛苦的呻吟。脑中景象在不停变化,记忆交错起来,到最后哪是真哪是假他已经无法分辨。
拼命挥舞双手想要阻止。
奶奶,不要骂了!不要再这样骂我妈了!我求求你了!
妈妈,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们!你都走了我们怎么办?
场景变换,不再是妈妈和奶奶,而是。。。。。。
不!不!小音!奶奶我求求你住口!不要骂小音!不要骂,不能骂!
可是迟了,他看到小音穿着一条她在一场大型演出时穿过的白色连身长裙,从高高的楼顶上飞了下来。血液飞溅,那滚热的感觉如此真实。
小音。。。。。。哥对不起你,哥没用,哥真的好没用!小音,小音。。。。。。
黑色的血块凝结在小音曾经漂亮美丽的脸孔上,碎成几块的头骨让小音的脸看起来有点扭曲,鼻子塌了下去,眼眶成了一团血糊,缺了很多牙齿的嘴巴张开像是在笑。
碎成很多截的小音,他最疼爱最自豪最骄傲的妹妹,他捧在手心把所有梦想和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的宝贝,现在就这么躺在那里。冰冷冷的,孤零零的,带着一身冤屈。
他那才二十二岁的妹妹,他那有着无限希望无限才华的妹妹,他的家人,他这么这么努力的根源。
小武,不要哭。这不是小音。我们的小音还在家里等我们回去。
回家吧,回去我们吃一顿团圆饭,好像已经有很久我们一家人没有在一起吃过一顿饭了。小武,走啊。
小武。。。。。。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是谁?你们要对小武做什么?放开他!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你们是谁?
不!不要打他!不要杀他!我不告状了!我不告了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弓家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你要这样报应我们!〃男人跪在地上举臂高呼,怆然大笑。
〃你笑什么?你笑什么!〃
他怎么可以这样笑我?任何人都可以笑我就是你不可以这样笑我!
可不管他怎么拼命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接近嘲笑他的人一分一毫。这种无力感,这种弱者和强者之间明显的差别,在他看到对方脸上一个近似同情和不屑的笑容时,弓长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在这一瞬间炸了开来。
狂吼一声,举起身边的椅子就向少年砸去。〃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王八蛋!〃
椅子实实在在地砸到了李应闲身上。
〃砰!〃一切幻影消失。弓长呆住,眼睁睁地看着少年捂着头倒下。
〃。。。。。。小航?〃弓长缓缓走近两步。
是他。是那个娃娃脸少年。是。。。。。。他的应闲。〃应闲!应闲─〃弓长扑了上去。
鲜红的血液顺着少年的指缝汩汩流出。
不,我都做了些什么?不!男人不知道自己痛哭失声,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失控的闸门,任由各种感情宣泄而出。
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不要哭。。。。。。我没事。〃李应闲努力伸手想去擦他的眼泪。
〃医院!我送你去医院!〃弓长慌忙抹抹脸,弯身就想抱起少年。
〃不要去医院,我有药。〃应闲抓着他的手臂借力坐起。
唔。。。。。。还真他*的痛!这就是脑子发昏,收掉护身功力不躲不闪的结果!李应闲啊李应闲,你果然是没救了。唉,脑袋疼总比心疼好吧?至少一个有药医,一个。。。。。。
而且他还有点心虚,看弓长的样子应该是上次给他施术的恶果出来了。也许是该找个适当时机说出真相。。。。。。不过,说真的,他真的有点怕。
应闲:
你这小子真他*的是老子的孽障!
你说要我对你负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答案:不能。不是我不愿,而是我不能。
在这里我要问你三个问题,望你诚实回答。
第一,那天晚上跑到周世琨病房把他打成重伤,又从十楼跳下去的人,是不是你?虽然护士形容的那人个头和你不符,但我总觉得你这小子很神秘,好像也会些功夫,说不定就像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