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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必要?痴痴的想着,竟然不再觉得痛苦。若我死了,会不会再见到你们?我和樱,会不会再合成一个人?
马车飞快的跑过两天,薛慕云一直不言不声,也不喝水吃饭,整个人像木头一样。胡文知道他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也不理会。再过两天,薛慕云气息渐弱,几不可闻。
“这个人快不行了。胡大哥看着怎么处置?”
“死了拉倒,扔林子里去吧,别在车上占地方。”
“等等,绳子解下来。这可是上好的乌蚕丝绳,专门捆会武功的人的。”
于是薛慕云被抛在林子里,马车继续往南行去。第二天清晨,薛慕云从昏迷中再次醒来,脸上湿漉漉的,沾了许多露水。身上软的一丝力气也没有。我还没死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小草,想死也不容易啊。慢慢合上眼睛,腹内传来阵阵灼烧的感觉,好痛苦。
不远处忽然响起车马声,似乎有人经过。过了一会,车马停住,熟悉的人声传来:“亦玄,你确定小薛被扔在这附近么?”
是游方朗!薛慕云浑身一震,又睁开眼睛,仔细听着。
“我也不是很确定。吃了他们的东西以后人总是昏昏沉沉的。”
“已经两天了,还没找到他,他又一直没吃过东西,恐怕是……”
游方朗叹了口气:“飘云还在昏迷中,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我们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先回去再说吧。”
飘云还没死!那……那樱呢?薛慕云拼命想挣扎着呼喊:“我在这里!”但是身体一点也不听使唤,干裂的唇张了张,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就这么眼看着他们离去,薛慕云懊恼的几乎哭出来。真是笨,为什么还没确定消息时就先放弃了生存的希望。现在到成了自己要先死在这里了。
人一清醒,内息渐渐活络。也幸亏薛慕云功底扎实,求生的欲望支撑着他,转动身体去吸吮草叶上的露珠。饥火难耐,索性连那些嫩草也啃食了许多。腹中有了东西,身体渐渐可以活动。太阳升起来,露水干透。薛慕云恢复了些力气,挣扎着爬起来去找些东西吃。他本就习惯于在林子里打猎的,可惜手边没有工具,身上又没力气,只得挖些野生菌子吃下去,感觉好了些。
知道百越是南边,那么要回天齐就要往北了。薛慕云一点也不认识路,这里的天上半颗星星也没有,好在太阳还是东升西落的,他认准了方向就往天齐赶去。走了五六天,还没遇到大的镇子,感觉不太对,但是这里人迹罕至,偶而遇到三两个结伴而行的,也都是百越人打扮,薛慕云一看到他们就躲的远远的,更不敢去问路。
又走了两天,树林渐渐稀少,大片空旷的平原散布着高高矮矮的灌木,气温也冷了下来。感觉差不多应该是天齐的境内了,可仍然没有人烟。手边没有工具,生活实在艰难,薛慕云只能用石子打些小型野兽或是鸟雀充饥,晚上便找个背风处露宿。
半个多月过去了,一路北行,灌木也稀少起来。薛慕云心里焦急,但又辩不出方向,四下望去都是一样的平原,咬咬牙,继续往北行去。想着总会遇到有人的地方,到时候再打听也行,反正离百越远一些才好。
草木稀少,打猎也困难了。他找到一条河流,便沿河而行,捕鱼为食。这一天在河边休息,看着水中倒影,已经须发纠结,邋遢的不成样子了。他本是十分爱洁的,只是这些天忙于奔波,顾不上那些。现在想起来,越发觉得浑身刺痒难受。反正四下无人,索性脱了衣裳跳到河里洗一洗。
清凉的河水流过身上,冲洗掉污垢,果然舒服了很多。把破衣裳也洗净了,滩在岸边晾着,找了块干净石头坐下歇息。
这些天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许嫩樱先前留下的记忆似乎越来越淡薄,薛慕云拼命想抓住它们,但只是徒劳。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可又不敢去想。朦胧中生出逃避的念头,如果这样一直走下去,永远也不会到天齐,不用去面对那个结果就好了。
正在胡思乱想,突然看见河里冲过来一团花花绿绿的东西,好象是个人!薛慕云连忙跳过去,捞起来一看,竟是个十分漂亮的女孩。把她拖上岸来,摸摸心口,还在微弱的跳动。薛慕云松了口气,正要为她挤出腹中积水,忽然一楞。
“嗯?”
手上又摸了摸,这是个男孩?!
看看他的模样,实在是美丽无双,薛慕云本就样貌极好,看着他也有几分惊羡。不过这会救人要紧,顾不上再看他模样。挤出积水,又做了一阵人工呼吸。那个男孩呻吟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墨绿色的光华在他瞳孔中微微流转,那原本艳丽的面孔上,又带了几分魅惑,薛慕云竟看的一阵晕眩。
这……这是个人类吗?竟然有着妖精似的模样。
“……谁……是谁救了我……这是什么地方……”男孩微哑的声音仍然十分动听,可是眼中却一片茫然,瞳孔没有焦距。
薛慕云把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不见他有反应。心里暗暗惋惜,这么漂亮的人,竟然是个瞎子。
第六章
薛慕云轻握住他的手,柔声说:“别怕,是我救了你。”
那个男孩惊慌的一缩身子,又摸索着反握住薛慕云的手:“你……你是谁?你要抓我回去吗?”
薛慕云心生怜惜,顾不上自己还赤着身子,轻轻环住他:“我只是个过路的人,不会伤害你的。”
那个男孩把脸贴在他怀里,过了一阵才平静下来。薛慕云从未跟许嫩樱之外的人这样接近过,尤其这又是个男孩,心里一阵不舒服。不过看他这样惊惧的样子,也不忍心推开他。
“恩公,谢谢你。我叫魅影,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薛慕云一笑,趁势放开他:“我叫薛慕云。你叫我薛就可以了,不用那么客气。”
“薛大哥。”魅影绽开笑容,一刹那犹如百花齐放,墨绿色的光华又流转起来,薛慕云看的又是一晕。
慌乱避开他的眼神,这才想起自己没穿衣裳。虽然他看不见,也觉得尴尬。看看魅影身上的衣着,十分华贵艳丽,想必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吧。不知怎的会被人追捕,逃的这样狼狈。
“薛大哥救了我。我没什么可以回报的,这个请你收下,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好么?”魅影从怀里摸一把精致的短匕递过来。轻轻一抽,露出半截,那匕首竟是半透明的。还未出鞘,一股寒意就扑面而来。
“这么珍贵的东西,我可不能要。”
“还有什么比我的命更珍贵,薛大哥不收,是嫌弃不够吗?”魅影垂下头,露出难过的神色。
“不是不是。”薛慕云手忙脚乱的安慰他。
“那就收下吧。”
“好……好。”薛慕云无奈的接过来,看着刀鞘上隐约是个“风”字的花纹。没有多想,就收入怀里。
就这样,薛慕云带着魅影一起上路了。据魅影说,往北一直走会有一个很大的城镇,叫凉穹,他的家就住在那里。但是他缄口不谈为什么会被追捕,薛慕云也不问。这么走了两天,连草地也少了,地上渐有积雪,天气寒冷的像是冬季一样。魅影说的城镇还是没有影子。薛慕云担心他是不是记错了,魅影却很坚持。
再走了几天,终于完全步入冰天雪地的世界。不过也可以分辨出道路来了,隔三差五会遇到些行人,都是裹的厚厚的,看起来像是这里的居民。薛慕云思忖着,大概快到凉穹了,不如先把魅影送回家去,自己再打听路回天齐,免的他再出意外。
这天快到中午,两人走的都有些疲惫。特别是薛慕云,又没有棉衣,这些天为照顾魅影自己吃的又少,走的久了只觉得气粗腿软。忽然看到前面不远处的路口好象有个人家,他不由的欢呼一声,拉着魅影跑过去,打算讨些食物衣裳。
刚走了几步,魅影忽然脸色一变,停了下来。薛慕云正要问他,只听风声四起,刀剑出鞘。一群白衣人从雪地窜出,包围了他们两个。薛慕云大惊,连忙把魅影掩在自己身后。那群白衣人已经扑了上来,薛慕云没有兵器,只好空手相迎。刷刷!四把刀剑从他前后一齐攻上,直取要害。薛慕云身形一矮,避过前面两人的攻击。再往左转过半身,右肘一横,击中左后那人的腰肋,那人一撞,也把右后方的同伴推开。
刚刚站稳,那四人又同时扑上。他们单个虽然不是薛慕云的对手,但是四人加起来已经压制住他。缠斗片刻,薛慕云已经感到后力不济,心里暗暗叫苦。这时候只听魅影大喊:“薛大哥!你快跑,别管我!”侧眼看去,魅影已经被他们抓住,心里更是焦急。这四个人更是连下杀手,薛慕云气息一浮,脚步不稳,“哧”的一声,左肩已经中了一剑。伤口一痛,人却清醒几分,忽然想起怀里的短匕,左掌拼力格开两人,右手探入怀里一拉,短匕入手,划过一个半圆,叮叮叮叮!一阵轻响,那四把刀剑都从中截断。那几个人都已楞住,薛慕云乘机逃出战圈,拔腿就跑。
仓皇逃命,自然顾不上辨别方向,等到薛慕云确定身后没有追兵时,他自己也迷路了。茫茫雪原一片白色,比树林草地更难分辨方向,天空灰暗,看不出太阳在哪。伤口的血开始还不断涌出,疼痛不已,现在也结成冰陀,麻木的没有知觉。身上越来越冷,脚步也愈发沉重,眼前金星乱舞,视线也开始模糊了。忽然脚下一拌,身子重重摔倒,竟然没有疼痛的感觉。艰难的挣扎了几下,手脚都不听使唤,沉重的气息呼出,一下比一下缓慢。
细微的声音传入耳际,似乎是地下流水。薛慕云浑身一震,努力睁开眼睛。仔细听了一阵,不是幻觉。这么冷的地方会有流水,那一定是温泉了!一刹那力量又会到身体里,他挣扎着站起来,仔细听着水流的方向,摇摇摆摆爬上了半山坡。声音渐响,终于在一个冰雪堆积的隐蔽之处发现了那个山洞。
走进去不多远,就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外面的光芒透进来,薛慕云发现石壁上泻下一股热气腾腾的水流,冲击到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个浅坑,水流从浅坑流过,汇聚到山洞深处的水潭里。
薛慕云欢呼一声,合衣跑到石壁下最近的那个浅坑里。温热的水冲刷过全身,猛的打了一个寒颤,肢体慢慢恢复了知觉。肩头的伤口开始抽痛起来,他扯掉衣服,半跪在那股水流之下,借着微弱的光芒查看伤口。冰血融化之后,很快被温水冲净,好在没有伤到筋骨,血也不再继续流了。薛慕云放下心来,挺起身子,让水流冲刷过胸膛,仰起头,甩了甩发上的水珠。
身子暖过来了,可是四肢暴露在空气中还是有些寒意。想了一想,拿着衣服走到水潭边,试着探下身子去,好象不是很深。潭底是光滑的石头,水大约到他的胸口之下。放心的松开边上的石头,让整个身体都浸泡在热水里,薛慕云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就在他身心都最疲惫放松的时候,水波微动,一个黑影从他背后贴上来,腰部被紧紧匝住!
薛慕云第一个反应就是:有敌人!他立刻肩膀一沉,撞向那人胸膛。哪知刚一动弹,双臂也被抱住,这样近身相贴,根本没有活动的余地,薛慕云暗叫不好。那人却没有乘机下杀手,一只手困住他,另一只手就在他身上乱摸起来。薛慕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听气息那分明是个男人,怎么……怎么……难道把他当作女人了?不可能啊。这人分明早就躲在水潭里,他刚才在岸上冲洗时就脱光衣服了,何况这一通乱摸也该察觉他是男人才对。难道……是个变态?!想到这里,他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更加用力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