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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慕云只觉得青天霹雳一般,人都怔住了。为什么这样严禁在宫里谈论天齐相关的事?难道风到现在还不相信他的心意?怎么说两人也相处这么久了,还有什么事要这样隐瞒?或者,他要做什么不利天齐的事,又怕自己反对?想到这里,不由的遍体生寒,同床四年的枕边人还是这么摸不透,谁又知道他那些微笑后面是什么想法?突然想起已经去世的许嫩樱,想起他们在一起时心意相通那种舒畅,心底一阵悲怆,难怪樱不愿相信别人,宁可复制一个自己。相爱的人却不能知道对方的心思,甚至付出了感情都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爱你,是多么痛苦无奈。
不知在院子里站了多久,直到侍雪侍云的呼唤声远远传来,他才反应过来。抬头一看,雪已经下了薄薄一层,天色愈发阴沉,看起来还会又更大的风雪来袭。
“主子,您怎么一个人在雪地站着?快回屋去吧,侍云刚做出来的点心,热腾腾的,好香呢。”
看侍雪为他撑着伞,唧唧喳喳的说笑,要是以往他早就该取笑她是“谗丫头”了,可是想起刚才她声色具厉的斥责那两个宫女,转眼就笑靥如花的来跟他说话。表面上单纯无知,心中不知有多少城府。自己一向视她们如亲妹,可是她们却串通风千动处处欺瞒。想到这些,心中一黯,眼神也没有那么柔和了。只是低头“嗯”了一声,便往寝宫走去。
侍雪看他神情不对,还以为是想念风千动所致,抿嘴偷笑着跟在他身后。
“主子,您尝尝奴婢刚做的蜜糖糕吧。”刚一回屋,侍云就笑盈盈的上前服侍他更衣。薛慕云捏起一块糕点若无其事的说:“雪域似乎不产蜜糖吧?”话音刚落,两个侍女都微微变色,侍雪狠狠瞪了侍云一眼,吓的她抓着衣摆不知道说什么好。
薛慕云轻轻一嗅,笑着说:“是今年新酿的桂花蜜,好香。”说完,目光看向窗外,叹了口气:“以前我在天齐住的时候,院子里就种了一从桂花,秋天时满院子都是香气,樱就摇下花朵来泡茶、蒸糕点,手艺也不比你们差呢。我出来这些年,也不知道那花怎么样了。”
两个侍女再也掩饰不住惊慌的神色,薛慕云心里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意,可是更多的却是失落和心痛。她们也是奉风千动的命令行事,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这个深夜,薛慕云又失眠了。想起和风千动相处的点点滴滴,翻来覆去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还会对自己有所保留。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他相处最久的人就是风千动,自然全心全意的相待。风千动也一直待他很好,百般照顾。现在忽然一想,其实风千动平时有很多事在回避他的,特别是说到天齐的时候,大都被他岔开话题。以前从未注意过,偶尔感觉到也是以为他在吃醋,现在看来分明不是这么简单。又联想到这次风千动出巡,及至这两年雪域的动向,那个念头又冒出来,再也压不下去。
虽然有意隐瞒,但是天齐对百越的战况已经尽人皆知。风千动当时组织军队时说要跟天齐一同进攻百越,到现在却完全不提那件事了。雪域连年丰收,粮食马匹都储存起来,百越又朝夕可破,那风千动的目标不就很明显了么!
薛慕云猛的坐起来,冷汗直流。不可能,不可能。风也知道飘云很厉害的,怎么会对天齐出手?可是飘云远征三年,天齐再怎么富庶,也难免疲乏,现在正是打击他最好的机会!而且他这样明显的隔绝自己跟天齐的关系,意图已经是很清楚了!
颤抖的手指压进丝褥里,眼眶热热的却流不出泪。风,你真的要做忘恩负义的人么!你真的不顾我的情面么!
风牵云动(穿越时空)————薄媚'下'
第二十章
“主子!陛下说……”
“够了!我难道没有分寸么,事事都要听他的,那你们侍侯他去吧。”薛慕云自己披上衣服就往外走,两个丫头看拦不住,只好跟在后面。出门看见两个侍卫紧跟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说:“都别跟着我!”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王宫。葛亭葛方连忙跟上去,侍雪拦住一个:“葛方,你给陛下送封信,就说主子不知道为什么闹脾气,我们都劝不住了。”
葛方为难的说:“可我还要保护王后啊。”
侍雪说:“但是陛下也说了,主子的事不能让别人插手。”想了一想又说:“你快马送信,从小路走四五天也就到了。侍云去煮些安神的茶汤备着,等主子回来再不能让他出大门就是。”
葛方无奈,自己那兄弟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只好说:“那我这就动身。”
薛慕云赌气跑出王宫,心里却一片茫然。昨天的积雪未融,天色还阴沉着,街上人也没那么多,往来的都是行色匆匆。看着这片本应熟悉的冰天雪地,忽然涌起对天齐的无限怀念。天齐现在应该是收获时节,遍地金黄,百里飘香……苦笑着摇摇头,想也是白想。现在被看的死死的,别说去天齐,就算离开凉穹也没希望。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忽然一缕香味钻进鼻子,桂花蜜!一定是有天齐的商人在这附近,可以托他们带信回去。薛慕云兴奋起来,循着香味转进一条巷子。刚走进来没多远,就看见一大群人挤在一起,有的高兴,有的议论。薛慕云好奇心起,凑过去搭话:“你们做什么呢?”
一个老者好心的说:“听说这里卖一种叫蜜的糖,十分可口,所以来买点尝尝啊。”
“是不是天齐产的啊?”
“不晓得。”
旁边有人插嘴说:“我尝过,那味道啊,比甜草还要香甜的多。一定是天齐的,这几天天齐可传过来不少好东西。”
大家都七嘴八舌的附和:“是啊,都是我们以前没见过的。”
薛慕云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随着人流往前走了几步。这时候大门一开,有个管家模样的人喊了一嗓子:“都别挤了,今天就卖到这,明天再来吧。”大家一听,都发出失望的嘘唏,纷纷散开。薛慕云逆着人流挤上前去对那管家说:“带我见见你家主人吧。”
管家陪着笑说:“这位大哥,我们今天不卖了。”
薛慕云微微一笑:“我也是天齐人,只是想来跟你家主人聊聊。”
管家眼睛一亮:“好好,您里面请。”
穿过小院,刚进内堂就被人一把抱住:“小薛!”
“游大哥!”薛慕云又惊又喜:“你什么时候来的雪域?怎么不去找我?”
游方朗松开手,拍拍他肩膀笑着说:“雪域王不在,任何人都不能晋见王后,你不知道吗?我来了十多天了,要不是想出卖蜂蜜这个办法,怕是还不能吸引你来。”
薛慕云脸色一变,低声说:“抱歉,我……”
游方朗哈哈大笑:“这也不是你的错,只怪你太迷人,雪域王怕失去你罢。”
薛慕云脸上通红,又尴尬又生气,半天说不出话来。游方朗看他窘迫,就不再说笑,认真的问:“他对你怎么样?没欺负你吧?”
若是一天之前,薛慕云当然是毫不犹豫的承认,现在心里有了隔阂,表情也没那么自然了。尽管如此,在一起这么久,当然不会对别人说他不好。勉强一笑,点了点头。
游方朗这才放心似的,命人上茶点,拉着他细谈。在天齐时,薛慕云最熟悉的人除了许嫩樱和林飘云,就是游方朗了。许嫩樱还跟他学过医术,两家经常来往,关系比别人密切的多。这一别数载,真是有说不完的话似的。不知不觉的,天色暗下来,薛慕云意尤未尽的起身说:“游大哥,今天时候不早了,我得先回宫去。”说着解下腰上半块玉珏递给游方朗:“这是我随身佩的,你拿它进宫没人阻止,不如明天到王宫来,我好好招待你。”
游方朗接过来收好,笑着说:“行,那我明天去找你。”
薛慕云便起身往外走,刚到门口,游方朗突然又喊他:“等等。”
薛慕云停下脚步,回头说:“怎么?”
游方朗顿了一顿才说:“雪域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薛慕云大惊,心想:难道天齐已经发觉了?说来也奇怪,他原本还打算想法子告知林飘云要提防些,现在看游方朗真的怀疑了反而说不出来。正待要否认,忽然一阵头晕目眩,登时昏倒在地。
游方朗似乎吓了一跳,上前试探一下,见薛慕云是真的晕倒才放下心来,把他拖进屋里放下。这时,一个黄衣少妇从里屋出来:“办妥了?”
游方朗说:“不知道他体质是怎么回事,用的迷|药都能药倒十个人了,他还是没反应,险些功亏一篑。瑶瑶,你那边解决了?”
那少妇原来是游方朗的妻子,路瑶。她点点头说:“只有一个人跟踪小薛过来,功夫挺厉害,被我用麻醉针麻倒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趁他们还没发现,赶快离开。”
“他们真的不会发现?我总觉得有点太容易了,不会是有诈吧?”
“这次是我们侥幸了,小薛的武功远非昔比,一般的迷|药又对他不起作用,要换了别人,休想捉住他。”
“那我们怎么撤退?你也知道凉穹的守卫很严格的。”
“联系其他人,包括那些卖艺的和商人,都分头往不同的方向出城,引开他们的视线。等风千动回来,我们也到天齐了。”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对了,小薛对药有抗性,说不定很快就会醒过来,你可看好了他。”
“放心,我用针刺了他的|穴道,等离开凉穹在解开。”
“哟,这不是方老板吗?这么晚了还出城啊?”守城的士兵都尝过游方朗的蜂蜜,也都认识他了。
“是啊,生意太好,又卖光了,这不赶着回去再运些过来。”游方朗陪着笑说:“做生意也得分秒必争,能在大雪封山之前再卖一批,就发财了。哈哈。”
“好好,方老板真是会做生意。不过检查还是得照旧,这也是我们的规矩。”两个士兵放下长枪,走到大车旁把蜂蜜桶打开。顿时,浓郁的香气布满空气中,好多行人都围上来看热闹。
两匹马拉的大车上,放了十几个大木桶,两个士兵一一检查。快要查到中间那排时,不知怎的,马突然受惊嘶叫着狂奔起来,看热闹的人四散而逃,马车径自奔出城门,车上的木桶滚的到处都是。
“快拦住!快拦住!”游方朗大喊。
待到赶车的和士兵拉住马时,那些桶也不知滚到哪去了。
“连马都拉不住,怎么干的活!赶快给我把桶都找回来,要不然扣你们的工钱!”边骂边和下人们一起摸索着找桶。好容易都找齐了,人人都给弄的狼狈不堪,游方朗自己也撕破了袍子,抹的满手蜜,一脸尴尬的陪笑说:“几位兵爷,都是我那手下不会办事,劳烦你们再查一遍吧。”
凉穹位于天齐西北方,出了城不远就是索仑山,山下有两条路,往东通向雪域另一个大城日平,往西则是一些小丘岭,只有散居的百姓。绕过山直往东南走是到天齐最近的一条路,而且基本是平原,雪域最新开垦的农区牧场就在这一带。
马车到了山脚下,那些假扮商贩艺人的天齐人都等候在这里。游方朗吩咐他们分做两批,往东西两个方向走。他和路瑶挑了一辆轻便的马车,把薛慕云放上去,绕过山便往天齐方向赶去。
两人轮流赶车,行到第二天傍晚,到达一个小镇,这里就是雪域农牧人新建成不久的镇子。镇上没有客栈,游方朗只好找了个农户家借宿,稍做休息。
这家人姓田,只有祖孙两个在家。雪域人淳朴热情,虽素不相识,也是尽心招待。田老爹帮着把马车赶到后院,边收拾草料喂马,边吩咐小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