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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心底里涌起一阵温暖,爸爸的一整排日记在我面前逐渐变得模糊,我感觉到我的眼眶里有点湿润了。
走到书架前,我眨了眨眼,一颗晶莹的泪珠无声滴落,我抽出了爸爸十年前的那本日记,也就是他最后一本日记,回到了书桌边,开始翻看里面的内容。
爸爸的字迹依然是那么的隽美,日记里记录的都是他平时的所思所想,以及一些生活圈子里的琐碎家常,但是字里行间透出了爸爸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
我翻着翻着,不一会儿就翻到了最后一页,再往后就是白纸了,我看了看日期,这最后一页就是他出事前的一天,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许多事情,我细细地一行行往下看,忽然,“付明兵”三个字跳入了我的眼帘。
爸爸在日记中写道:“奇怪,好久不联系的付明兵刚刚给我打了电话,我知道他创办益民医院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平时他忙得像驴一样,我也不去打扰他,渐渐得碰面也越来越少了,没想到他今天会来电话。”
“他今天来电问我关于付明勇的事情,本来我是不会和亲朋好友聊这种工作上事情的,但是付明兵是我大学里最要好的同学,我先是表示不方便交流,但是我没办法拒绝他的一再请求,就和他讨论了一下,我说我单位里虽然很多人都认为是严博文杀妻,但是我的意见是张爱芳被分尸是有一定医学背景的人干的,所以即使付明勇前几天自杀了,我还是表示不能排除付明勇的杀人嫌疑,至于严博文,他没有医学背景,不懂解剖学,他根本不可能是杀害他妻子的凶手,如果大胆假设一下,严博文很有可能也在这同一起案件中被杀害了。”
“付明兵先是很冷静,渐渐地他开始动怒了,他坚定地说付明勇不会是凶手,说我这个老同学太不近人情,明明人家都说严博文是杀妻凶手,现在他弟弟都已经死了,干嘛还一直纠缠不清。我最后告诉他,这凶杀案人命关天,即使是付明兵本人,我也不可能放过,何况是他弟弟,付明兵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丝毫没有法律底线,真是枉为同学了。”
“我们的讨论陷入了僵局,我自己的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即使他要割断同学之情,我也在所不惜了,我不可能在法医这个职业上背叛自己。”
“没想到,付明兵最后给我撂下了一句话:老同学,你的分析判断也许真的是很准确,可是你要是误了别人,别人也不会给你好路去走,你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百思不得其解,付明兵到底想要说的是什么呢?我的分析判断也许很准确,加了也许两个字,表面上的意思是一种假定,其实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是不是意味着他知道其中的真相,而不是字面上的也许?”
爸爸写到这儿,他隽美的笔迹留下了一个非常普通的问号,就结束了他这一生的日记,我盯着这个问号,也像爸爸一样,迷失在付明兵这最后一句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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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窖洞14()
付明兵的话使我陷入了深思之中,如果他确实知悉真相,那么后面的那句话又代表什么呢?
“你要是误了别人,别人也不会给你好路去走。”
字面上理解起来,似乎有点挑衅的意味,抑或说是有点威胁的含义,我想到这里,汗毛竖立,台灯投下的光影在日记本上形成了一个模糊的椭圆,好像爸爸的日记此时变得有些怪诞。
付明兵是爸爸大学里最好的同学,又怎么会这样和爸爸说话呢,爸爸最多也只是遵守了法律和做人的原则,没能给付明兵一点他想要的通融,况且就算是付明勇确实是嫌疑人,付明勇都已经自杀身亡了,在法律层面都已经不可能再去追究,为什么付明兵还要说出这般似乎有些恶意的话语呢?
我站起来,走到了窗户边,透过城市的万家灯火,我看到了远处城市的边缘,夜空中没有明月,没有星光,只有雾霭和尘埃混杂,黄蒙蒙的颜色,让人心情不悦。
“你好自为之吧。”我仿佛听到了十年前付明兵在电话里对爸爸说话的声音,爸爸当时听到这句话会有多大的吃惊,以往的好同学一下子却变成了利益的掠夺者。
上午在益民医院办公室里的付明兵是那么的文雅,我打心眼里佩服他和妈妈一样,的的确确是一个儒商,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公益型商人,可是现在爸爸的日记却给了我这么大的反差,到底让我相信谁?是相信爸爸这令人震惊的记录,还是相信我自己眼前的所见?
也许爸爸的记录是对的,毕竟我的阅历还不足以探测别人深邃的内心世界,就像刘大所说,我还是太过于善良,过于被表面的现象所迷惑,可是我又能怎么办?除了相信自己的眼睛,还能怎样?
爸爸,如果你现在回家来,帮助女儿一把,那么我就不会如此煎熬,我对着夜空独自惆怅,在心里默默地呼喊道。
远处,一丝无声的闪电在夜空中掠过,好像是要下雨了,天气预报是说夜里有雷阵雨的,这闪电来得也是及时,似乎正好应了我的心情,付明兵,一个文质彬彬的院长,一个值得我崇拜的长辈,到底向我发出了怎样的挑战?
又一次闪电在夜空中闪过,伴随着低沉的雷声,夜空中乌云开始渐渐地翻滚起来,我在玻璃窗显现的镜像里,看到了书架上爸爸的日记,正整整齐齐地凝望着我。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付明兵最后和爸爸说的那些话,为什么和爸爸第二天的受伤那么的凑巧?我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脑子里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付明兵,爸爸,付明兵,爸爸,我的脑子里快速地闪动着他们的形象,似乎他们之间真的被什么事情联系在了一起,不是因为他们是最好的同学,而是有什么说不清理还乱的一些事情。
我心烦意乱地拨打了妈妈的电话:“妈,睡了吗?”
妈妈应该还没睡,感觉她应该是在做面膜,她咕哝着说:“苏三,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我依然站在窗前,看着越来越暗的天空,闪电也变得越来越长,我说:“妈,好像打雷了,你那边怎样?”
妈妈还是咕哝着说道:“苏三,你这是怎么了?打雷下雨不是很正常吗?你那边打雷,我这边不是也一样的吗?你还真当我这是世外桃源呀?”
我怕这么晚提起爸爸的事儿又让她生气,现在感觉她心情还不错,终于开口问道:“妈,你知道爸爸和付明兵的关系怎样吗?”
妈妈果然有点小气的样子:“就知道提你爸,今天心情好,跟你说说吧,你爸和付明兵在大学的时候是最好的同学,不过,你爸后来去了美国回来只是做了一个法医,人家付明兵医院都办好一个了,大家的追求已经不一样了,你知道吗?人的成长速度不一样,就没有了共同语言,来往就变得少了,同学一样,夫妻也一样,你别老是把你爸当偶像,偶像不成长,就要被淘汰。”
妈妈对爸爸的偏见我基本不接受,偶像不偶像,我到是没有这样去想过,但是爸爸在我心目中确实有不可替代的位置,这个时候我不想去和妈妈理论,她只要一提到爸爸,就扯到天南地北,都是爸爸的一万个不好,不知道爸爸为什么会欠她这么多?
起码妈妈告诉我,爸爸和付明兵虽然在大学里是很要好的同学,可是毕业之后,虽然大多数时间居住在同一个城市,但是其实没有很多的交流,妈妈的这个侧面也许也是对的,毕业之后,大家在不同的岗位和层面上,思想观念都会跟着改变,恰同学少年的那种天真和豪情,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交流少了,大家的感情也就淡了。
我问道:“那起码爸爸和付明兵没有交恶吧?”
妈妈说:“你是说什么时候?”
我说:“是爸爸受伤之前的一段时间里。”
妈妈说:“那我还真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段日子里,我从来就没和你爸打过交道。”
我默默地把眼神从闪电中收了回来,又听见妈妈在电话里絮叨道:“不过我想也不至于交恶,付明兵那人虽然满脑子生意经,还是重感情的人,以前和你爸爸虽然没有很多的来往,但是这种大学的情谊是很真挚的,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再怎么样,不至于闹僵,你说对吧?”
我觉得妈妈的的这种判断也只是一般常理的推断,并没有实际的指导意义,我看了看书桌上打开的日记本,爸爸日记里的这些话语,还有爸爸最后留下的这个问号,虽然很普通,但是现在我觉得这个问号真是意味深长,好像就是为我而留,爸爸在十年前就已经预感到,我将在十年之后的今晚会发现这个问号,帮助他找到这个问号的真正答案。
付明勇本来是我的兴趣,但是经过今天一天的折腾,我心里已经觉得他其实是一直在这出大剧的外头,而付明兵却若隐若现地开始出现在剧情之中,他才是我的下一步。
第七十八章 窖洞15()
如果我把这些事儿告诉刘大,刘大会怎么想?他也许根本不会为之所动,单位里大家都知道,爸爸受伤的事儿只是一件普通的交通意外,当时并没有反映出异常情况,如果我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想法,那么人们嘴里不说,心里可能会在想,苏三在假公济私吧,我反复掂量之后,决定在没有找到更加明朗清晰的线索之前,暂时不提这件事情。
既然付明兵有可能隐藏了一些为人不知的事实,要调查就必须在益民医院下功夫,反正不管初衷如何,刘大也是盯牢益民医院的,这一点和刘大的想法并无矛盾之处。
可以设想一下,刘大如果到益民医院能够拿到证据,一种可能就是认定了付明勇是杀人分尸的凶手,另一种可能就是排除了付明勇,找到了另一个真正的凶手,不过,十年过去了,想要在这个时候拿到靠谱的证据,简直比登天还难,要想在益民医院找到突破,非得独辟蹊径才行,可是这茫茫世界,蹊径在哪儿呢?
早晨的阳光照进了书房,我睁开了惺忪的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趴在了书房的书桌上睡了一晚,我真为自己的睡功感到骄傲,趴着也能睡一晚,一晚上脑子里激烈里争斗着,也没想出什么名堂,匆匆洗漱好就往野家坞奔去。
“苏老师,早上好。”凌菲见到我,高兴地给我打了个招呼。
“你也好,吃过早饭了吗?”我也打了个招呼。
凌菲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饭卡:“还没呢,我正要去食堂,不知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今天我正好也没吃早餐,本来想就这样熬过去算了,凌菲现在要去的话,正好一起去,我说:“我也没吃,一起去吧?”
凌菲拉开了门:“苏老师,今天你没在家吃吗?走,那我们一起去吧。”
我们来到了食堂,食堂里今天早上花色还不少,有肉松面包、虾皮蒸饺、南瓜粥……大约十来样品种,看上去都是蛮好吃的样子。
我要了几样喜欢吃的,就在窗边坐了下来,阳光在绿色的树丛上嬉戏跳跃,凌菲坐下说:“这两天好像蛮闲的,没发什么大的案子,不知道今天会怎样?”
我一边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