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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淳也觉得很是稀奇,眼见谢素馨个子矮小,下盘虚浮,一看就不是习武之人。他既不是瞎子,又不是傻子,自然是看到方才情景的,怎么还不怕死的冒出来?难道说,他还身怀什么绝技,能够一招必杀?
见无人反对,谢素馨就赔着笑脸,小心翼翼挤上前来,对着拓拔淳深施一礼:“国主,小人不会武功,只会做些小机关,使几个暗器。请问,这样可以交手么?”
“不行,有本事就真刀真枪的来,咱们不行那一套。”忽尔奇断然拒绝了,这天下的奇人异士甚多,万一这小子暗藏着什么杀人的利器,那可就太危险了。
拓拔淳却颇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之人:“你会暗器?什么暗器?”
“就是这个。”谢素馨非常大方的挽起袖子,露出缚在中衣之上的一只外表普通的小木盒:“我可以演示给大家看,请各位站开一些。”
张蜻蜓睁大眼睛,看那丫头到底要搞什么鬼。就见她在小盒子的尾部,掀动一个小小的机括,蓦地就见那只小木盒的前端,射出一篷针雨,笼罩着人方圆一丈大小,若是在三步之内突然发动攻击,就是大罗神仙,也无法躲避。
因为每一根针的尾部都带着细细的银丝,谢素馨只用在那木盒子上再掀动一个机关,射到地上的针便又会都收了回来,打开盒子,略加整理,便可以再次使用了。
“好精巧的小玩意!”连拓拔淳也不由得赞赏起来,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谢素馨:“你叫什么名字,愿不愿意为本王效力?说,你有什么条件,本王都可以满足你。”
谢素馨笑着摇头:“谢国主厚爱,只是小的生平胸无大志,既不想加官进爵,也不想升官发财,只愿意老老实实过点小日子便罢。如果国主不让小的用暗器的话,那小的可否摆下一个阵法?若是国主破得了,小的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若是国主破不了,可否把这位美人赏给小的带回去?”
嗬嗬,难道这丫头还有这本事?张蜻蜓看得津津有味,对拓拔淳使起了激将法:“国主,此人可鬼得很,你不要着了他的道!”
拓拔淳勾唇看了她一眼,眼中含着几分戏谑:“美人真的不想我跟他交手?”
呃……张蜻蜓心知给他瞧破了,便大大方方的承认道:“其实我很想看国主和他交手,但就怕你不敢,才故意拿那个话激你。”
谢素馨暗抹一把冷汗,这位二嫂,做人真够坦荡的。
拓拔淳却哈哈大笑,显是心情极好:“既然美人都这么说了,本王要是不去应战,恐怕这面子丢得就太大了。来吧。”他看着谢素馨道:“你有什么阵法,尽管摆出来试试。”
“多谢国主不过小人力薄,能否麻烦国主命人替小的寻些石块长草来,不拘大小长短,够用就好。”
谢素馨还挺会顺杆爬的,不过都已经答应了,拓拔淳也想看看,这个人到底还能变出什么花样来。
很快,一大筐石头和杂草就给抬了过来,谢素馨也不需要人回避,就当着无数双眼睛,开始布她的阵。时间不长,她便拍拍两手,抹一把额上微沁出的汗:“这便好了,请国主进来吧。”
众皆大笑,眼前不过几堆石头和乱草,如何叫得阵法?
可是待拓拔淳踏进阵内,才发觉别有洞天。就算心明眼前这些不过是乱石杂草,但走到近处,却只见怪石嶙峋,杂草参天,林立如柱,挡着视线。既辨不出东西,亦分不清南北。前进苦无门,后退亦无路。更兼应和着草原上的风声呼啸,犹如钟鼓大作,直振得人心中血气翻腾,烦躁之极。
勉强震慑心神,想来这些就是中原传说中的那些奇门八卦阵法吧,端的是变化莫测,诡异无双,让人心生畏惧。
而这谢素馨不过一个商队里的小小伙计便有此等本事,南康卧虎藏龙,又有多少能人异士?自己还妄想着在有生之年,能否逐鹿天下,问鼎中原,如此想来,竟是痴人说梦了。
他一时越想越灰心,胸中气血牵动,便翻腾得愈发厉害。而旁人只看得到他站在几堆乱石之中,却是遭了重创一般,脸色一点点的灰败下去。
澹台明霁等人看得大惊失色,齐声高呼:“王上王上醒来。”
一面呼喝着,澹台明霁已经拔刀冲进了阵中。可是他进来之后,却又见到另一番景象,任他如何劈刺,竟是无法前进分毫。
眼见他二人俱有疯魔之相,众人再不敢轻视此阵。忽尔奇一个箭步上前,将刀架在谢素馨的脖子上:“快放人!”
可是谢素馨此刻却也惊慌失措的连连摇头:“他们动了心魔,此刻我却也救不得他们。得等他们自己平息下来,愿意出来,我才能进去救人。”
正在这一团乱像之际,宇文都兰忽地发觉胳膊被人轻撞,转过头来,却见潘云龙看着她,虽然说不出话来,但却十分勉强的伸指在她手心里划了几个字。
宇文都兰聪颖过人,顿时就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了,一时大喜过望,亲自扶着他起来,高声道:“我们能破阵。”
呃?这一下,连张蜻蜓也愣了,为什么大哥要帮着那女人破阵?
潘云龙无法说话,只能以简单的手势指引着宇文都兰入了阵,左右前后,极其缓慢的转了一圈,示意宇文都兰挪动了几块石头和杂草后,整个阵形忽地一变。瞬间风平浪静,寂然无声。
拓拔淳似是猛地醒过神来,再看眼前,已是一马平川,天高海阔。胸中翻腾的气血逐渐平息下来,神智也渐渐清明。
背后忽地有人轻拍,却是宇文都兰,示好的笑看着他:“国主,请随我们出阵吧。”
等着再走出来之时,眼前仍旧是那几个石块和杂草绑成的土堆,可是拓拔淳却觉得浑身的冷汗竟已浸透了衣襟。澹台明霁更是因为猛力而无谓的砍杀,累得几近虚脱了。
再看一旁畏畏缩缩,似觉闯下大祸的谢素馨,拓拔淳由不得渭然长叹:“是本王输了。”
哗!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他这一输,就是粮食万斤,牛羊千匹了。
“不!”宇文都兰扶着潘云龙,让他先坐下,这才回眸笑道:“拓拔国主,你并没有输,因为我们带你走出来了,这个阵,也给破了。”
她看着谢素馨:“方才,她可是也没有办法带您出来的,但是我们做到了。若是说输,拓拔国主,您是输给了我们才对。”
拓拔淳眼光落到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新郎官身上,忽地又恢复了惯常的微笑:“说得好,那宇文小姐,你要什么呢?是让我把这位美人还给你,还是粮食和牛羊?”
这样的选择是不需要犹豫半分的,宇文都兰朗声道:“要粮食……”
“不!”宇文朴忽地插言进来,指着张蜻蜓:“我们要这个女人!”
“不!”宇文都兰当着所有人的面,断然拒绝了:“哥哥,您可别忘了,妹妹我已经嫁人了。所谓嫁夫随夫,我的相公方才出手破阵,就是为了给日后追随我们的族人准备足够的牛羊和粮食。正好今日当着族中长老,还有许多贵客的面,咱们就把这个家,给分了吧。”
“你!”宇文朴恼羞成怒,断然没想到妹妹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他的台:“既然你是嫁出去的女儿,自然就是泼出去的水,凭什么来分家?”
若是之前,宇文都兰还真没这个胆子当着众人的面说这样的话,可是现在,她有了这么多的粮食和牛羊做后盾,可就真不怕宇文朴从中作梗了。
也不看他铁青着的脸色,宇文都兰径直面对着一众族人:“大家应该都知道,这些年我在族中所做的事情。虽然我是成了亲的女子,但我不是出嫁,而是招赘,将来,我的孩子会冠以嵬项的姓氏,而且生生世世,都会带领着大家,继续在草原生活各位长老,你们都是知情的,在我成亲之前,哥哥就亲口答应过我,会分我一半的族人财产。现在,就请你们当着大家的面,说说看,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回事?”
冷笑着看了宇文朴一眼,她做出最强有力的保证:“金阗国主是个守信之人,只要粮食和牛羊来了,我会公平的分给所有追随我的族人,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
“大小姐,我愿意追随你去。”
所有的百姓,所求的不过一个安稳,在宇文都兰开出如此丰厚的条件下,无数族人争先恐后的跳出来,表示愿意效忠。
而就在嵬项族内部闹哄哄的分家之际,赤烈温凑近了张蜻蜓,低声交待了七个字:“快引拓拔淳离开!”
第267章 君无戏言
张蜻蜓不知道,此时,就在她刚刚被放出来的后院里,有一场关于她的去留问题,正进行着急速但异常激烈的争执。
“没人不想带她走!”胡浩然极力压低着声音,一面说话一面还得分出眼角的余光注视着周边的动向:“可是现在,你们看看外面那五千铁骑,就算是加上赤烈温埋伏在外面的二千人,我们就算能成功突围,能穿越这茫茫草原,回到南康么?”
郎世明急得不行:“可我们怎么也不能把二嫂一个人丢下啊!”
“我又没说把她丢下,可是眼下这个情形,只能先把云龙大哥救出去,再回头来救她。这并不是我不重视弟妹,只是云龙大哥毕竟有官职在身,把他留在这里,于国来说,实在是后患无穷。”
胡浩然转过头来:“云豹,你的大哥,你的媳妇都在这里,你说该怎么办吧。”
跟在赤烈温身后,那个一直压低帽子,没有露出真容的灰衣侍卫正是潘云豹。在发现混在人群之中的董少泉时,他就知道兄弟们到了。在蒋孝才的手势下,觑了个空,到后头来相见。
前厅发生的事情,他一直看着。那个拓拔淳对张蜻蜓的兴趣是显而易之的,一个男人用那样的目光看着一个女人是什么意思,他再也清楚不过。
可是大哥现在这样,他又怎能丢下不管?张蜻蜓能一眼认出潘云龙,潘云豹更加能够认得出来。
刚刚夏仲和已经明确的告诉他们,宇文都兰虽然没给潘云龙服那瓶醉生梦死,但却是真的给他下了她们西戎的秘药,一种类似化功散的药物。虽不至于成为废人,但多年武功修为却极有可能毁之一旦。
夏仲和从昨晚到今早都没有接到宇文都兰让他去看护潘云龙的命令,就知道情况有变了。他之前就知道宇文都兰还有这个选择,也知道她极有可能不信任自己给潘云龙配的药,所以一直都在忙于配药,就是想尝试替潘云龙解开,或者尽量减轻那化功散的药性。
只是现在无法给他把脉,也不知潘云龙服了那玉龙丹之后,到底情况如何。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潘云龙服了那化功散,对身体的影响是肯定的。如果不能尽快的把他带离医治,恐怕日后就再也不能上阵杀敌了。
也许这对他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了解哥哥至深的潘云豹怎会不明白,那几乎是绝了哥哥半条命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甘心就此做个文弱书生?那几乎是比杀了他,更让他觉得痛苦的事情。
此刻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潘云豹的身上,虽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兄弟们,但胡浩然说得不错,就算联合起来,仅凭他们现有的力量,还是无法与拓拔淳带领的五千铁骑抗衡。如若现在不能尽快把他打发走,他们想救潘云龙只能是一句空话。
时间紧迫,容不得潘云豹细细思索。可是这样的决断,让他怎么做?媳妇是他最亲的人,可是大哥同样是他最亲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割舍哪一个都如同剜去他心头的肉,让他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