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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辆车开走,十几个人只剩下孙刚和孙旭东留了下来。
木非看着孙刚,这个男人同样是消瘦的身材和尖下巴,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着精光,看上去像是一只瘦虎一般。
看他刚刚指挥众人的样子,木非明白这人才是孙家之主。
“本来旭东说找了个大师能帮旭红招魂,我是不信的。”孙刚声音粗粝,摇头道:“不光是我,家里的人都不相信有什么大师能够招魂。这年头骗子太多,之前是我招呼不周,望天师不要见怪。”
木非微微点头,道:“孙先生你好,我叫木非。”
这个孙刚说话做事毫不拖泥带水,看起来颇有几分魄力。
孙刚深深地看了一眼灵堂,道:“木天师,我女儿她……还在里面吗?”
木非道:“嗯,就在那口棺材边上。”
孙刚望向那边,咬牙道:“我刚刚看到……她的魂没有头了?”
木非见他神色哀痛异常,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是。”
孙刚闭上眼睛,良久后悲声说道:“我的苦命女儿,死后都不能安息。”
木非迟疑片刻,问道:“能详细说说事情的经过吗?”
孙旭东道:“可以……”
原来十天前,为了帮孙旭日的大儿子庆祝高考考中了本科,孙家在镇上摆了一桌宴席。
孙家在临渚村影响很大,这桌酒宴一共摆了180桌,那天来往宾客满座,孙家老宅的左邻右舍基本都来了。
孙旭红那天刚好发烧,就没有去,一个人在老宅的屋子里睡觉。
“晚上送奶奶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的灯全灭着,我以为是姐姐还在睡觉所以没开灯,哪知道到了门口,忽然就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然后就看到姐姐的头被丢在那儿。”
孙旭东回忆着那幅恐怖的画面,面色煞白地道:“地上一大滩血迹,却看不到姐姐的身子。后来警察来了,找遍了家里和附近,也没有发现。”
木非问道:“门边?就是灵堂门外吗?”
孙旭东点头道:“对,我把车停在院子里,扶着奶奶进屋,看到门边有个圆鼓鼓的东西,天黑没有开灯我还以为是个皮球,哪知道竟会是……”
孙旭东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
孙刚补充道:“那天出门之前,我特意检查过家里的门窗,都锁的好好的,除非旭红自己开门,不然没人能够进来。”
木非听得心中发毛,问道:“那警察怎么说?”
孙旭东愤恨地道:“警察把姐姐的头带回去了,叫了很多人去录口供,但是这么多天了,什么说法都没!”
木非问道:“你说过你姐姐托梦给你的?”
孙旭东忙点头道:“对!前天我和小茗——就是我女朋友,去市公安局讨说法,晚上就梦到了姐姐,只有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飘在天上……”
“哦?托梦给你的是你姐姐的头颅?”林草走了出来,正好听见了孙旭东的话,不禁立马问道:“详细说说。”
“林天师,我姐姐呢?”见到林草出来,孙旭东忙问道。
孙刚道:“旭东,先把你梦里的事说出来。”
“哦。”孙旭东仔细回忆了片刻,道:“前天我在警察那边呆到特别晚,估计到了晚上11点了吧?”
“我说我要看一看姐姐的头颅,但是警察说还在尸检,无法给我们看,我就在那边闹到了很晚,最后也没办法,只能出了公安局。”
“时间太晚了,加上想着第二天一定要再去一趟公安局讨个说法,我和小茗就在旁边的旅馆住下了。”
“就是那天晚上。”孙旭东咽了口口水,“小茗说我刚躺下就睡着了,然后就开始说梦话。”
“我梦到了姐姐的头,脖子里流着血地飞在我面前!跟我说——”
孙旭东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一字一句道:“疼啊,疼啊!”
“然后我就看着地上那摊血,逐渐画成了一幅人脸的画。”
木非和林草同时惊呼,问道:“人脸的画?”
“说是人脸也不对。”孙旭东舔了舔嘴唇,脸上的神情有些迷惘:“好像是一只老虎的样子?一张很可怕的人的脸,眼睛很凶恶地瞪着,但是身子更像是老虎。”
“什么!”木非和林草同时惊呼,大声喊道:“你再说一遍?”
孙旭东惊慌地看着两人,不明白为何他们反应这么大,只得小声道:“一只人脸的老虎,我记不清了,可能是我记错了……”
林草点燃一根烟。
木非怔怔地看着他,不解地道:“大草……师兄,三年前,我们不是把它们全……”
林草狠狠地抽了口烟:“明天回去,这事要找苏画问问清楚。”
第二十八章 街头血案()
林草话一出口,孙旭东明显有些着急,刚要说话,却被孙刚拦住了。
“爸,天师要回去,姐的事怎么……”
“住口。”孙刚咳嗽一声,轻声道:“两位天师若是急着回去,我们可以开车送你们一程,今晚就可以回去。”
“那就多谢了。”林草看了孙刚一眼,点头道:“我们要去见一个人,估计半小时就可以处理完;我们明天一起去一趟市公安局,看看警察那边会不会有什么新发现。”
孙刚颔首道:“如此正好,不耽误两位天师就行。这老宅子里还需有人留守,旭东,你开车送两位天师。”
孙旭东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灵堂,迟疑道:“爸,你要一个人留下?姐姐她……”
“我自己的女儿还会害我不成?”孙刚眉毛一竖,“事不宜迟,还不快去!”
……
孙旭东系上安全道,问道:“林天师,我们去哪?”
林草道:“聊斋酒吧。”
孙旭东奇道:“啊?聊斋酒吧?”
林草道:“认识?”
孙旭东道:“听朋友说过,没去过。好像是在市中心的酒吧一条街上?”
“对。”林草微微一笑,“就往那儿开。”
坐在孙旭东的车上,木非回头看了眼灵堂门口的那个老人。
一个火盆燃起,孙刚安然端坐灵堂门前,捻着一把黄纸,一张张地放入火盆中。
孙旭东一边发动汽车,一边不安地问道:“林天师,把父亲一个人留下,不要紧吧?”
林草道:“孙老先生胆识过人,自有阳刚之气护体,你怕什么?再说了,那是你姐姐的鬼魂,会害自己父亲吗?”
“我倒不是怕姐姐……”孙旭东叹了口气,“我是担心那个杀人犯会不会又折回来,万一看到只有我爸一个人在家,那……”
木非摇头道:“按照我知道的,那个凶手只杀女人。”
他将从警察李剑鸣那听来的消息说了,孙旭东骇然道:“竟然还有两桩案子?这种事警察和媒体都瞒着不说,如果早一点知道,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姐姐一个人待在家里!”
林草笑道:“为了大环境的安稳,警察自然是不会说的。不过如果再出事,怕是就瞒不住了。”
木非点头道:“不错,这个杀人犯一定会再次出手的。”
说罢他微微皱眉,有些担心家里的老妈和独自一人待在家中的林小萌。
他掏出手机,给老妈发了条短信:“我和大草到了一个叫临渚村的地方,这边有户人家女儿刚死,估计要在他家唱半个月的法事。你在家一切都好吧?”
刚放下手机,老妈的短信就回了过来。
“好的,多跟着小草学些本事,注意看他是怎么做的。家里挺好的,不要担心。对了,记得有空多关心一下林小萌啊,老妈支持你!”
“什么鬼?”木非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老妈发回的短信,鄙视地瞪了一眼前排副驾上歪头睡着的林草,心道都怪这个老板太多嘴,为了要拿回林同学那里的委托费简直无所不用其极,也不知道他都在老妈面前说了些什么?
收起手机,木非看了眼窗外夜空中的明月,打了个呵欠。
孙旭东道:“木天师累了就睡一会吧,到了我会叫你的。”
“好。”
折腾了一天,木非很快就睡着了。
私家车不用绕路,70里路很快就到了。
就在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木非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站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底下,手心里捧着一个小小的可爱白兔,兔子猩红的双眼一直瞧着他,就在他也好奇地打量着这只小白兔时,兔子豁然张嘴,血盆大口如同吞噬万物的苍穹夜幕,木非只觉得眼前一黑,完全来不及反应就被吞入了兔子腹内。
“师弟,师弟,醒醒。喂,木非!”
林草大叫一声,木非一个激灵吓醒过来。
“喊你半天了,做啥噩梦了?一直喊着兔子兔子的?”
木非背后全是冷汗,稍微定了定神,迷糊地道:“好像做了个很可怕的梦,不太记得了……我们到了?”
“是啊。”林草站在车门外,指了指一旁的招牌。
聊斋。
木非一直觉得这个店名十分恶趣味,尤其是这个店还是一只狐妖开的。
孙旭东在外面等着木非和林草。
把车停在路边,他蹲在马路牙子上点燃一根烟,看着一群群穿着时尚暴露的男男女女乘着夜色而来,不禁越发对两位天师进去的这家酒吧感到好奇了。
他正当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认识女朋友之前也经常在酒吧KTV这些地方厮混,市里面出名的酒吧去过不少,也曾经听说过这间聊斋,只是一直未曾有机会来见识一下。
“这就是聊斋酒吧?里面该不会真有狐仙女鬼吧?”
他正好奇地看着,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聊斋门口走了出来。
说是“走”或许不太恰当,那个女人被两个男人左右架着,一副烂醉如泥的模样。
“小茗!”
孙旭东一脸震惊,那个女人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他的女朋友。
小茗不是回家了吗?她怎么会在这?
再也顾不得其他,孙旭东忙向着三人消失的转角追了过去。
……
木非捂着耳朵,穿过快要被音浪人声掀开屋顶的酒吧大厅,向着酒吧角落里一扇不起眼的后门走去。
刚到门边,一个头发染成金黄色的小混混模样的青年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惊奇地看着两人。
小混混立马做了个“请”的手势,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三人走入门内,门被关上,身后震天响的音浪瞬间消失无踪。
小混混长得有模有样,可以说是相当俊俏,只是脸上神情带着无比畏惧的神情,好似快要哭出来一样,苦着一张脸颤声道:“林……林先生和木先生怎么有空来这了?”
林草嘻嘻一笑,道:“当然是来找我的老相好——你姐姐苏画啊,小七你个小狐狸刚修成人形没几天,都学会染毛了?”
小七忙道:“嘿嘿,染着玩的,染着玩的。我姐姐在医馆,我带两位过去。”
木非对他点头致意:“你好。”
小七身子一紧,加快了脚步。
穿过一条长廊,路上还遇到了另一个染着黄毛的小混混青年,那个青年本来正哼着歌从对面走来,一看到林草和木非当即“嗷”地惊叫一声,傻愣愣地石化在原地,身形一晃竟是变成了一只头顶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