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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发模糊不清,其余岔道里面,则一片死寂。她突然觉得从未有过的害怕,胸口的心跳声仿佛在整个石室里回响。
愣了许久,直到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这才终于鼓起勇气,一步一步朝前走。
第六十八章 毒女花瑶(一)()
石道前方,昏暗的灯影若隐若现,在漆黑的地底似荧荧鬼火,神秘诡异,且透着强烈的不详。岑可宣莫名生出一丝怯意,稍退了两步,又抵不住内心的好奇,被驱使着向前。犹豫许久,终于低下头,将手中最后的烛火吹灭。而后,“啪”地一声仍掉,那零星的火光在地上滚了一圈,终于熄灭殆尽。
一瞬间,她的身边漆黑一片,除了前方那隐隐火光,再无一丝光亮。
她仍旧尽量减轻了脚步声,一点点迈着步子前行,她走得极轻,似乎自己的心跳声都要盖过细微的脚步声,直到挨近那光源。石道尽头,果真又是一道石门,隐约开了半个缝隙,那声音和光线便是从这缝隙中传来。
她稍稍伸出头,恍惚看见摇曳的灯火下,赫然有两个人。
地面上躺了一个男人,男人身旁又站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在瞬间就攫取了岑可宣所有的注意。她生得实在太美,那是一张毫无瑕疵的脸,眉眼和唇边都似润了水似的透着光,眼角处更刺了一只冰蓝色的蝴蝶刺身,越发如梦似幻。这女人不似槿月般雍容华贵,亦不似华玥般高傲清冷,而是一种真正的,能够蛊惑人心的美,偏偏又带上那么点温柔缱绻。
她稍稍垂着眸,正望着地面上的男子,那眼光竟然也是温柔的,仿若看着自己的情人。
“啊”那男人突然又发出一声沙哑痛苦的呻吟,岑可宣这才心下一颤,朝那男人看去。
这一看,却令她胆颤心惊。
血!全是血!地面一整摊的血迹,一点点蔓延开,那人此刻浑身血肉模糊,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嘶吼和呻吟,他伸出手向空中摸索,蠕动着背脊,又似是想要在地上翻滚挣扎,最后却仿若力竭一般,无力做出大的动作。
最后,他只能背靠在地面,整个面部仰起,时不时发生嘶哑的咕噜声,却比之前轻了许多。
那女子却仿若毫不知晓他的痛苦,只对他此时的安静稍显满意,柔声说道“这不就对了。”她的话才说完,那男子仿若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又大吼了一声,从胸腔而来,近乎绝望。他猛地撑了一下身子,似是想要站起身,却又瞬间整个人瘫软在地,使不出半分的力。
那女子微微皱了皱眉“你再这样胡乱发声,我会很为难的。”她沉吟片刻,便从袖中里取出一个金花纹路的瓷瓶,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轻声说道“若是被人发现了,我就麻烦了。”
那男子恰好呜咽着张开嘴,她便手腕倾斜,瓷瓶里的液体滚滚滴落到他的嘴里。
空气中忽然就传来“嗤啦啦”般的声响,男子口中瞬间冒出一缕青烟,周围的血肉一点点消融,连下巴的白骨也渐渐显露了出来,石室中隐约传来一股怪味,似腐臭,又似焦味。
但那人却没有死,只是如同僵硬了一般,直愣愣望着头顶,一双眼睛空洞死寂。他仍旧维持着张嘴的姿势,却再也发不出声音。而他的四肢,还在无力地微微蠕动,仿若想要做出什么挣扎,又兴许只是无意识地举动。
岑可宣捂住自己的嘴,手指抖得不行,她想抬起腿,却发现自己竟然腿软无力,唯有贴着墙壁一点点后退,待自己完全隐入黑暗中,才终于折身闪过一个岔口,狂奔而去。
弯弯绕绕,似被蒙了头的苍蝇,胡乱地不知跑了多久,终于脚下一崴,一屁股跌坐在地。
漆黑,没有尽头。这个地下室大得出乎她的意料,她胡闯乱跑了这么久,竟然没有看到一个出口。只有无尽的石道,无尽的黑暗。她蹲在黑暗的角落里,望着四下黑漆漆的无数个岔口,只觉得像一个个恐怖的血盆大口,只等着将她吞噬殆尽。
她抱着自己的身子,眼里泪水一点点滴落了下来,将头埋在膝盖中,心中害怕,便喃喃哭道“哥哥哥哥你在哪里”她颤抖着身子哭泣,竟然一时间不敢再乱闯了。
直到哭累了,方才稍微冷静下来,知道必须自己探索出去的路。她胡打乱撞,朝着有火光的地方去,瞧见没人,便在墙壁的灯盏处拿了烛火,辗转进了左手边的一个岔道。随着深入的步伐,她的心情稍微平息下来。前方再次出现了并排的门,她走进其中一间,发现里面很多陶罐,装了水,有点像是地窖的感觉。
突然,什么东西在脚下动了动。她惊呼一声,一下子跌倒在地,撞碎了身后的一坛罐子。慌乱地拾起烛火,才看见一只急急逃走的老鼠,钻进堆叠的陶罐后,不见了身影。
虚惊一场!岑可宣站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方才按在了破碎的陶罐上,已经渗出了血珠,还混着那陶罐里的不知什么水,凑近鼻子闻了闻,味道怪怪的。她顾不得讲究了,在衣服上蹭了蹭,见差不多干净了,便出了房间,继续往前走。
两边连续有些石室,十分黑暗,且寂静,岑可宣却无心再去细看了。就这样走了一段距离,前面没了路,而是一道较小的门,门缝间有关线传来,竟似乎听得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难道是方才那个女人?她稍微踌躇了一下,仍旧小心翼翼地缓步靠在门上,屏住了呼吸。
第六十九章 毒女花瑶(二)()
安静的石室里,隐约传来一个男子刻意压低的声音,“我只是想知道花瑶去了哪里,你也知道,两年来,她一直音讯全无。”
“知道了又能如何?”接话的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冷冷的带些冷冽,“虽然我确实跟她合不来,但也不至于刻意隐藏她的消息。”那女人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已经说了,我并不清楚她的行踪,更没有必要隐瞒你。我倒是劝你少操心她的事,你自己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呢!”
“已经两年了。”对方提高声音道,“再怎样,也不该是音讯全无”
“这世上,难不成还有谁能将花瑶那蛇蝎魔女怎么着?“女子的声音打断了他,“你应该知道,花瑶心中只有主人,即便回来了,她也断不会多看你一眼。”
“她回来,至少我还知道她尚在人间。”火光摇曳间,男子的声音带上莫名的黯然,“正因为她心中只有主人,主人想要取她性命,实在易如反掌!”
岑可宣微微皱起眉,有些不太明白。照理说这里的规模明显已经超出一个女子私建应有的范围,那么必然不是槿月的私人地下室这般简单了,背后肯定是有什么别的势力在操纵。可是如此大规模的地下结构,半江楼的老板会不知情吗?又或者其实根本就是半江楼的老板建造的?
而通道在槿月房内,她不可能不知道,然而她在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这两人提及的花瑶,她是听说过的,半江楼身价最高的杀手,接手的暗杀任务从无失手,堪称最完美的杀人者,然而却在两年前消身匿迹。那么,这两人可是与她有何干系?半江楼的杀手不都是收钱办事的吗?怎么听他们说来,却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她的思绪再次被女子清冷的声音打断,“她隐藏踪迹自然是主人有所安排,什么叫至少知道她尚在人间?”
“主人一向不按个人喜好行事,尽管他对花瑶偏爱几分,若是”说到这里,那男子不知为何突然停住,岑可宣困惑之际,便听得那男子喝道“什么人?”
岑可宣心中一惊,正待躲藏,却听见“砰”的一声震动,石门碎裂,一股强大的气流迎面而来,她惊恐地望着眼前的陌生男子,眼中是从未有过的骇然。男子瞧见她的面容,急急收手,可惜已然迟了。那一掌打中了她的胸口,虽然经过石门的冲击,减弱了绝大部分的掌力,但打在岑可宣身上,依然让她吃不消。
她瞬间喷出一口热血,两眼一黑,当即便昏死过去。
石门碎裂开来,尘土落地,碎屑纷纷落在岑可宣的身上和发间。她软软的躺倒在地,已经失去了知觉。从男子身后急急出来的女子,一身黑衣,红唇似血,领间一朵刺梅,长发挽到一侧,克制而冷傲。
看清岑可宣的面容时,她微微蹙眉“怎么是她?”
男子沉默不语。
她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岑可宣的鼻息,又替她细细检查了一番,这才从衣襟内掏出一颗深褐色的药丸“还好,虽然伤了内脏,还不至于丢命。”说着,将手中的药丸塞进岑可宣嘴里,对着她的下巴一抬,稍稍用力,药丸便被咽进了喉咙里。
男子立于原地不动,冷冷看着她一番动作,最后忍不住质疑道“你想救醒她?”
女子道“主人既有心保护她,若是现在伤她性命,你要如何向主人交代?”男子冷笑道“不过是紫云宫和御景山庄相互较劲的工具罢了。慕容齐不见得把她当回事,更何况白玉枫。大不了换个人假扮,紫云宫不追究的话,谁都可以替代这丫头。”
“那你说主人如此有心护她是为了什么?”女子偏过头,眼神凉凉的,“你想得到的,难道主人会想不到?”
男子哑然。的确,若是岑可宣的存在能够被任何人取代,那个人绝不会在她身上花半分心思。而从当下的情况看来,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岑可宣有着他人无法取代的价值。
见男子已不再言语,女子缓缓将岑可宣瘫软的身子稍稍扶起,淡淡地埋怨道“这丫头身子可真是金贵,这一下若是再重些,怕是真会要了她的命。”
男子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忽然听见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很是轻微,只因石道空寂,才显得清晰,两人对视一眼,都暂时噤了声。不过片刻,便瞧见远处的阴影里,一个模糊的人影静静立于暗处。
长长的衣裙拖曳至地,烛火闪烁间,她的面容被瞬间捕捉纤瘦的脸庞,尖尖的下巴,眼角下一只展翅欲飞的蓝色刺蝶,冰凉的眼瞳,妩媚而妖娆。
“花瑶”男子如同被雷电击中,惊呼出声。
花瑶默默地站在远处,身影在黑暗中,仿佛一抹幽灵,未发出任何声响。一时间,气氛格外宁静,时间如同静止。可是这一切只维持了片刻,那美若妖姬的女子淡淡地瞥了他们二人一眼,竟然一言不发地转身朝另一个石道的方向去了。
“花瑶。”男子未曾料及这突然的变故,多年未见的人突然出现,不作他想便急急追了上去。
“风浅,回来。”黑衣女子喊了他几声,却未见回应,又顾着手上的岑可宣,一时难以脱手,犹豫间,眼前两人已经消失了踪迹。她微微皱起了眉头从方才起她就已经觉得奇怪,这姓岑的丫头怎会出现在这里?究竟是谁告诉她这个密室的?
另外,花瑶那女人,明明已经消失了整整两年,如今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又到底是为了什么?主人知道吗?她低着头,不自觉抿紧了嘴唇。
恍惚间白光凛冽,一个飞刀从暗处急急射来,女子带上岑可宣快速后退,跃至墙角。
“什么人?”她喝道。
第七十章 毒女花瑶(三)()
“哎,还以为偷袭能成功呢。”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少年的身影渐渐从阴影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