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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重重-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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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身来,见那人一身白衣立于屋檐下,一只手还扶在门上,青丝垂于肩头,神情淡雅,带了些闲适。她干笑着打哈哈:“我还以为你不在。“白莫寅似乎也被她的理由逗笑了:“已经入夜,这客栈就这么大,我还能去哪里?”

    岑可宣无言,想了半天,才终于想起要说的话:“那个谢谢你送的安神茶。”

    白莫寅微微笑着,并不否认。

    她不自在的稍微侧过脸,想了想,又道:“还有我的手。”她扬起自己缠着纱布的手掌,眨眼笑道:“这个也要谢谢你。”此话却是发自内心,无半分做作了。

    白莫寅看了看她的身后,瞧见没有其他人,于是颇有些好笑的道:“所以你是特地来跟我道谢的?”

    当然不是了。倘若实话实说,起码方才的那段时间里,自己满脑子装的都是他,此刻努力维持着一个看似轻松的微笑,却已经让她费劲了力气。她心里暗暗想到:这是不对的。不该是这样的。无论如何,不能让此人左右了她的情绪。

    白莫寅见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也不多问,只稍微侧过身说道:“进来坐会儿吧。”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缓步走向屋内。

    房间与她所住之处相似,均是同样的格局,床幔桌椅更无任何异处,窗口一盆罗汉小松,翠绿清幽,还未长成,竟已透着铮铮傲骨。却不知是否她的错觉,总感到这间屋内的一切,都显得更加讲究雅致。

    此处方向向西,晚月下恰有斑驳落影,空气中尘埃浮动。窗边的桌案上放了封信,岑可宣离得远,只隐隐瞧见字体娟秀,显然是女子的手迹,本想走过去仔细看看,却忽然止住,立马收回了视线。

    “即便你不将他视为敌人,终有一日,他也不会放过你。”楚离的话在她耳边不断徘徊,令她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是白莫寅,御景山庄的二公子,曾被世人所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传说中白连城最为得意的继承人,武林中响当当的风云人物。楚离曾经说过,江湖中人最多的死因无非两种,其一是挡了他人的道,只好除之而后快。其二,则是好奇心太重,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白莫寅身份如此特殊,有些事情恐怕绝不是她能够去随意触及的。武林高手们尚知如何克制自己以求自保,更何况她?

    “很好奇吗?”白莫寅随后进来,正瞧见她的视线落在了信件上。

    岑可宣未及多想便立马摇头如拨浪鼓,下一刻,心中骇然:她表现得太过明显了!因记得北上的目的,她从一开始便对白莫寅心存戒备,无意间,倒更显得此地无银了。

    “我有个朋友告诉我,不关己的事情,还是少问为好。”她忍不住解释道。

    白莫寅听后点点头,评价道:“你朋友很关心你。”这话说得很是平淡,岑可宣听不出其中的情绪,便自顾自说道:“我自幼父母双亡,无亲无故,孤身流落紫云宫,武功也平平,总要小心谨慎些,才能保住性命。”说完后又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面色依旧,平静难测,心里一动,突然道:“说起来,我倒是觉得第一次见到公子时便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如同故人一般。”

    白莫寅原本正扶着茶壶在沏茶,一直是认真听她说话却不置可否,此刻却不知为何忽然顿住:“哦?不知是像姑娘的哪位故人?”

    这一次,岑可宣也是愣住了。

    莫寅公子这般风采,又哪有人能及他分毫呢?她面色通红,不敢直言心中所想,最后只好支支吾吾,道不出一句话来。白莫寅收回方才的视线,将沏好的一杯茶推至她面前,淡淡说道:“其实世间之人本就大同小异。岑姑娘不这么觉得吗?”

    岑可宣一时哑然,不明白他为何口出此言。这世间千千万万人,能年纪轻轻便扬名立万的又有几人?岂是“大同小异”能一语道尽的?她从来不知,世人称颂不已的莫寅公子,竟会这样说他自己。

    “据在下所知,岑姑娘八岁便入了紫云宫,又甚得宫主宠爱,姑娘又怎能说自己无亲无故?岂不辜负了紫云宫主一番心意。”白莫寅缓缓说道。

    岑可宣一愣:她明明得紫云宫主的收留照顾,却开口便是孤苦无依,细细一想,确有些不知好歹。顿时羞窘得无地自容,无意识的绞着手指,嘴唇也被咬得发红。白莫寅的眼神明明平静毫无波澜,岑可宣却自觉宛如一柄利剑。

    终于,那人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将沏好的茶水推置她的面前,轻声道:“你再不喝,茶就要凉了。”说完这话,他独自站了起来,背着她面向窗外,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岑可宣一双眸子从黯然到欣喜,此刻又再次倏忽转暗,嘴巴张了张,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第四十章 劫杀之原委 (四)() 
房内窗口半开,小罗汉松坚挺的身姿映在白色的窗纸上,趁着苍白月光,透出一种淡淡的寂寥之意。一个年轻店小二说话的声音就那么越过这窗户,隐隐约约地传进了岑可宣耳中。

    “哪来的臭和尚,快出去!这内院可不是你能随便进出的。”

    和尚?岑可宣一惊,猛然回神,想起之前在大厅的种种事情,莫非那和尚还没走?她暗自激动不已,连忙站起身来:“白公子,我突然想起有些事情,先告辞了。”说完,也顾不上跟白莫寅解释太多,便急急地朝门外奔去,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内一路到了门外,毫不迟疑。

    白莫寅只稍微做了一个请便的动作,瞧见少女急急离去的身影,漆黑如墨的眼瞳中,目光愈渐深沉。

    岑可宣此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要让那和尚给跑了。疾步进入院中,左右顾盼,终于瞧见一身布衣的和尚立于远处的廊下,正被同样一身布衣的竹马推搡着朝外撵。岑可宣立马喝道:“等等——”

    那二人闻声回过身来,岑可宣定睛一看,一身旧僧袍已然洗得发白,袖口两块补丁,眉目清淡如菊,神情肃然深敛,果然是之前遇见的和尚。她心中一喜,挥手将竹马遣走,随即抬起头来上上下下瞧了那和尚一眼,有些惊讶地道:“原来你没走?”

    那和尚低眉顺眼,煞是惹人喜欢,他低着头,施施然道:“姑娘与贫僧是有缘人,未见姑娘安然无事,贫僧自不敢擅自离开。”

    这和尚,倒还有点良知。岑可宣只沉吟片刻,立马将自己心中所想问了出来:“你当真能预言今后之事?”今早对此人的话嗤之以鼻,可是认真想来,如若没有白莫寅出现相助,她今日即便最好也是废掉一臂了。最差的话想到那幽深诡异的枯井,她心头微颤,不敢多想。

    那和尚沉默不语,半晌才道:“贫僧的确学过些许命理之术。”

    岑可宣哪顾得许多,只想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硬将那和尚拉到无人的角落里,四下瞧了瞧,确定隔墙无耳,这才低声道:“我在找一个人,你”

    说到这里,她犹豫一下,最终下定决心般从衣襟里取出那枚随身携带的血红色麒麟玉佩,她的动作十分小心,但依然忍不住朝四处看了看,这才继续道:“那人有和我一样的玉佩,你快给我看看。”说着,便把手中的玉佩递给了和尚。这是岑可宣第一次将麒麟玉示人,总觉得背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似的,有种难以抑制的忐忑,如同做了天大的亏心事一样不自在。

    那和尚眼见岑可宣小心谨慎的样子,却并未有所动容,只淡淡地看了玉佩一眼,便将其推还给岑可宣。

    “如何?”她紧张地道:“你可知道他身在何处?”

    和尚摇摇头,面色依旧,并不说话。

    岑可宣皱了皱眉头:“你这什么意思?信物我可就只这一件了,若是还要问他生辰八字,那我可就不知了。”她当时年幼,哪知道哥哥是哪个时辰出生的,即便娘亲提起过,也早就忘记了。

    和尚不声不响地立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眼神也颇为奇怪。许久,直到岑可宣的耐心已经几乎消散殆尽,他才仿若回过神来,神色平静地淡淡说道:“姑娘寻找此人的契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什么?”岑可宣差点跳了起来,拉过他不可置信地道:“你说清楚点。”原本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竟没料到会得到如此答案,她原本宁静的心瞬间波涛起伏,难以平息。

    那和尚想是从未同女子如此亲近,有些不自在地微微退开,双手合十,半阖上眼睛躬身道:“贫僧言尽于此。姑娘今日想必已经逃过一劫,那贫僧也可放心离去了。”言毕,抛下愣愣然的岑可宣,缓步出了院子。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什么意思呢?

    岑可宣趴在桌上望着眼前的烛台,烛火明明灭灭,映在她沉静的面容上,脑中却没有半点思绪。她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这和尚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到底指的什么。闭上眼睛,从头到尾地将刚才的情景回想了一遍,始终不得要领。这个“眼前”究竟是什么程度的眼前?是指整个金鳞客栈吗?所谓“契机”,又是指的什么?难道近日来往的人群中,有人与哥哥接触过,甚至知道他的行踪?

    倘若哥哥果真在这个客栈,她近些日子来来往往,怎可能没有见过?除非哥哥故意不认她。又及,倘若这客栈中有人知道哥哥行踪,这个人又会是谁?她近些日子接触过的人,无非就店小二竹马,丫环豆岚,白景枫,再加上刚刚见过的白莫寅,如此寥寥数人。

    他们中会有人知道哥哥的行踪甚至与哥哥接触过吗?那个店小二,岑可宣之前就已经去探过口风,他也明确地表示从未听过岑子非此人,除非他撒谎,否则这个人可以暂时排除。仔细想想,岑可宣之前并未表明身份,竹马那小子实在没有对她撒谎的必要。

    豆岚更是自家丫环,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而白景枫的话,无论如何也是一副不好相与的模样,他若是能理会她,已经谢天谢地,还能指望他能给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然后是白莫寅。白莫寅,涉及到这个人,她免不了就变得不知所措了。白莫寅身份特殊,名气又大,见识也广,的确极有可能接触过更多的人,会不会,其实他跟哥哥是认识的?既然连涑兰都好似很了解他,这也不无可能。但要怎么跟他开口呢?直接问肯定是不行的,既然自己最终都会偷取邪焱剑,同白家人翻脸,此时此刻,便决不能让他们了解自己太多,免得日后招来祸患。

    然而,要不动声色地从白莫寅那里打听一个人的消息,还不被他察觉这其中的因由,凭自己这点道行,可能吗?

    到底该怎么办呢?

    “咚”地一声,一个人影突然破门而入,巨大的声响惊散了岑可宣凝固的思绪。那入门之人直起身子,手里还提着一只烤鸡,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蔓延到胸前,正是下午还受了重伤的少年,眉目机灵,看不出倒是个清俊模样。

    岑可宣心中暗笑:走路都不顺畅,居然还能去买烤鸡,真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主。

    “啊,抱歉,走错门了。”那人愣了半天方才回过神来。岑可宣笑道:“兴致不错啊。”那少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烤鸡,吞了吞口水道:“昨夜没睡好,现在饿得慌呢。”说着便转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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