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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愿望的,竟是不过初见的白莫寅,真是世事弄人。偏头弯曲起手指,轻轻叩击着盒面。
哒,哒,哒。
白,莫,寅。白——莫——寅——你究竟是怎样的呢?
“可宣小姐,那幅画可是莫寅公子送的?”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岑可宣转过脸,瞧见一个脸蛋小小的碧衣姑娘,那丫头是平日里替她打扫房间的,叫做彩儿,甚是乖巧可爱。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倒是旁边的另外一个小丫头璃儿掩着嘴笑道:“可不是么,昨日去时还没有呢,去了静轩阁一趟就多出这副画了,对吧,小姐。”说完两眼亮晶晶的瞧着岑可宣。
岑可宣面色微红,佯怒道:“胡说八道什么呢?”璃儿笑嘻嘻道:“得莫寅公子赠画这等好事,旁人可是羡慕都来不及,小姐气什么呢?”说完看了看岑可宣,见她托着下巴面露惆怅,又试探着问:“小姐要嫁给御景山庄的庄主了,怎么不高兴吗?”
岑可宣见璃儿一脸不解,便问道:“璃儿觉得应该高兴是吗?”璃儿愣了一下:“怎的不高兴?白家的公子生得可俊啦,我前些日子在采轩殿外扫落叶,正好瞧见了莫寅公子”说到这里,那小丫头咯咯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快笑弯了。
彩儿忽然好奇道:“怎么啦?”璃儿道:“你问小姐喽。或者明日去采轩殿瞧瞧,除了莫寅公子,那御景山庄的三公子也生得好看啊。白庄主跟他们是亲兄弟,相貌定然也是俊逸不凡的。”
岑可宣听她们说得越来越不着调,便有些好笑地道:“那白家公子真是如此好,你怎么不自己嫁过去?”璃儿立马闹了个大红脸,佯作不开心的道:“小姐,您到了御景山庄,可别这般说话了,让别人听了去可如何是好。”岑可宣心里微酸,仰起脸道:“可我管不住自己的嘴啊,要不你替我去好了。”说着,还拉过璃儿的手,嘻嘻笑了起来。
璃儿知道岑可宣玩笑,也不恼,反而带上几分认真的说道:“我们怎有小姐好命,小姐如今一去,可就是御景山庄的庄主夫人了,不但身份高贵衣食无忧,还受人尊敬。”岑可宣突然嘀咕道:“那白公子岂不要喊我一声小嫂子?”璃儿和彩儿对视一眼,最后都捂嘴笑了起来。
岑可宣却只是叹气,总觉得这样似乎哪里不对了,却又实在说不出具体是怎么个不对,直到天色逐渐暗沉,一轮弯月升上树梢,屋中的丫头们才纷纷向她行礼退去。
明日便要离开了,涑兰却依旧再未出现。
次日清晨,豆岚早早地在门外敲个不停,随后将还在睡梦中的岑可宣拉起来,伺候她梳妆,一群丫头断断续续将她的行李送到外面。岑可宣睡眼惺忪地问道:“怎么这么早?”豆岚面上有着难掩的兴奋,见岑可宣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面带不满地埋怨道:“小姐,白公子已经在采轩殿外等你了。”
岑可宣瞧了她那副样子,忍不住调侃道:“哪个白公子?”这姓白的,可不止一个。
豆岚好像真的有些急迫,竟没有反驳岑可宣的调笑,低头抿着嘴认认真真地替她梳妆,平日里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今日倒真像个丫头了。岑可宣也不过嘴上说说,怠慢了那个人,她自己也是过意不去的,于是随便吃了些糕点,喝了点茶水便打算离去,刚迈出门,忽又折回身子从柜中翻出一些银子,装在一个锦绣荷包里随身带上。
豆岚本就打算跟她出门,见她忽的折回,正诧异间,见她如此行为,不禁失笑道:“小姐,你出门哪还需要自己带银子,先不说御景山庄不会让你出,即便你要买些私家物品,豆岚也是带了的。”
岑可宣也不解释,出门在外,自己有点银子心里才踏实,但这话定不能对豆岚说,免得那丫头说自己不信任她。于是只是笑了笑,便随着豆岚匆匆赶到采轩殿外。
白莫寅果真已等在那里,长身玉立,神情悠然淡雅,他的身后站了一名年轻男子,背上一柄入鞘长剑,面容清俊,气质静默内敛,显然是他相当信任的随侍,那晚设宴时这男子定是在场的,而岑可宣却今日才注意到这人,不禁有些惭愧。
不过她没时间多想几天前的事,当下快速行至他们面前,对晚来的事连连道歉。
白莫寅非常大度地没有说什么,倒是那个白景枫,阴阳怪气地哼道:“岑姑娘面子可真大,连我二哥也要在这候着。”这话虽然带着嘲讽,其实对白景枫平日的作风看来,也不算十分刻薄,但岑可宣听在耳边,却觉得很不舒服。幼年在洛阳时,岑家也算极为富裕的家族,作为小女儿,她是父母视若珍宝的掌上明珠,更是哥哥溺爱纵容的小公主,即便这些年在紫云宫,仗着宫主的那份偏爱,也从没有任何人曾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岑可宣其实很想反驳他一句,却又下意识的不愿在白莫寅面前失态,最后偏过头,懒得理会。恰巧此时慕容齐便从采轩殿中缓缓出来,平日里披散的头发简单地挽起一个发髻,叉一支羊脂玉簪,身后跟随两位婢女。岑可宣豆岚二人见到是他,即刻收起笑容,欠身向他行礼,慕容齐摆摆手,缓步停在岑可宣面前道:“行李都打点好了吗?”岑可宣点点头,之后又是一番简单的叮嘱寒暄。
平日里跟岑可宣关系稍近的人也纷纷赶过来送她,这是今日慕容齐特地准许的,要放在平日里,谁若是敢如此在采轩殿随意进出,那是重罪。宫主的四位护法便来了三位,正是前日晚宴时现身的三人,岑可宣见到她们,面上是掩不住的惊喜之色,忙唤道:“吟秋姐姐,馥北姐姐,璃珠姐姐。”
她们这些年大多呆在宫中,但住处离宁馨阁有些远,再者平日也都很是繁忙,所以与岑可宣的关系并不十分亲近,但也不至于毫无感情,岑可宣平日均唤她们一声姐姐。那三人含笑应声,眼波婉转。
岑可宣记起这些日子华玥已然归来,未作多想,脱口便问道:“华玥姐姐呢?”
三人面容均是一阵迟疑,倒是吟秋忽然笑道:“华玥身子有些不舒服,便没有来了。她让我们代她像你告声别,可宣可会怨她?”
岑可宣张大眼睛,赶忙摇头:“当然不会。华玥姐姐怎么了?严重吗?”
吟秋道:“只是受了风寒,大夫说这些天不能吹风,过些日子,想必就能康复了。”说着,还有意无意地看了白莫寅一眼,可白莫寅神色如常,她亦未再有所暗示。
岑可宣听了这话方才松了口气,伸出脑袋四周望了望,却没有瞧见楚离,不禁露出明显的失望之色,猜想他应该已经离宫外出,便未再多问。慕容齐将她的心思看在眼里,也不作解释,转身对白莫寅道:“那么莫寅公子,本座就不再相送了。”白莫寅拱手缓声道:“莫寅就此别过。”
简单的告别后,岑可宣便随白莫寅一行人行至山下,踏上紫云宫备好的马车向北而行。她靠窗沿而坐,撩开帘幔,紫云宫的红廊绿瓦与山中的紫竹相映成趣,雾气依旧未散,远远望去仿若仙境。她呆呆地望着紫云宫,直至那熟悉的美景随着哒哒的马蹄声和辘辘的车轮声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心里仍旧是一片散不去惆怅和茫然。
山峦起伏处,日渐西沉,金色的余晖洒向大地和树林,飞鸟划过天际。不觉,已是黄昏。那一日,谁也没有告诉她,华玥早在三日前,离开了紫云宫。
那个如冰雪般清冷高傲,如月华般美艳动人的女子,暂时告别紫云宫四大护法的身份,正扬鞭踏马,往洛阳赶去。她用了大量的精力东奔西走,不辞辛劳,只为了得到宫主一个承诺,那便是允她一年的自由。
这一年,她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八章 客栈有金鳞(上)()
紫云境外有个镇,名唤芙蓉,镇上有个金麟客栈。这客栈虽然名字古怪,却在这芙蓉镇上大有名气。关于这间客栈,镇上有着许多传说,经豆岚打听到,这金麟客栈后院有一口井,这井本身无甚奇特,但十年前有妇人在此处打水,不幸掉入井中,当然,这也并非什么大事,打水掉进井里的人处处都有,但奇就奇在十余天后,竟有人夜间上茅房时发现这井边躺着个人,居然就是那妇人。
那妇人掉进井中十日,不仅没死,而且还面色红润。镇上的人立刻请来大夫为她把脉,大夫凝神片刻,却忽然有些气愤地哼道:“这大娘好得很,看什么病?”旁人啧啧称奇,又问及她在井中见到何物,她却直言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不记得了,可镇上的人记得,他们将这件事传得神乎其神,再后来,甚至有人称半夜在那后院看见井口红光乍现,如金麟降世,于是乎,金麟客栈的那口井便成了一处神奇之地。
其实这金麟客栈原本也不叫金麟客栈,而是福来客栈,但自从那井中有金麟的故事传了开去,许多好事之人便慕名而来,小住两日,欲沾点福瑞,这店主倒是个会做生意的人,应了这势头,干脆把客栈的名字给改成了金麟客栈。再者这小镇位于紫云境外不到十里,是离紫云宫最近的一个镇,紫云宫在江湖中本就是一处离世之地,许多外来之人便思索着这间客栈跟紫云宫是否有什么关联。
总之,因为种种或真或假的传闻,这间金麟客栈自然是生意兴隆,常年热闹非凡,更有各种江湖奇人聚集于此。对于这样的地方,初出紫云宫的岑可宣当然十分好奇,脸上一直露着兴奋,她忙问那路人道:“你们现在还在那井中打水不?”
“打什么水?胆子小的不敢去,胆子大的去了也打不上来。”
“为什么打不上来?”
“不知道。他们估摸着是水太深了。我看呀,有古怪”
岑可宣望着那人摇头晃脑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直想去一看个究竟。白莫寅立于一旁,见她对此兴致高昂,便吩咐身后的那名青衣男子道:“今日就住这里吧。”
这青衣男子便是白莫寅的随侍明宵。明宵出生官宦世家,年幼时因身体孱弱被送至武当习得武当剑法,少时致力于武学,因家中逼他入朝而与之产生极大分歧,于是毅然留书辞家,投靠了御景山庄。他跟随白家老爷及两位公子出入武林多年,武功了得,更自创一套孤鸣剑法出神入化,曾经也为御景山庄办过几件轰动江湖的大事。后来不知为何,他拒绝了御景山庄真武坛坛主的位置,让给与他齐名的副坛主许意风上位,自己反而跟了白莫寅。
总之,明宵虽是随侍,在江湖上却也是大有名号的人物。
此刻,明宵上前与掌柜的商量了一阵,这才定下了这间客栈的一处内院,相比其他客房,此处自然来得清静许多。白莫寅生性淡然喜静,每逢外出,住的必定是安静宁和之地,这一点,明宵熟记于心,丝毫不敢马虎。但这一次,他却有些迷惑,主人为何要选如此一家繁杂喧闹的客栈?难道真的是为了照顾那位岑姑娘?
一干人等入了客栈住定,随行家丁将车马于棚里栓好,算是结束了一天的行程,暂作歇息。岑可宣虽然好奇心盛,但因为车马疲惫,一入屋,匆匆扒了两口饭,便倒入床中沉沉睡去。豆岚见她酣睡不醒,也不忍打扰,轻轻替她盖好被子,就退出了屋。
这一觉睡了大约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