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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虫的数量并不是很多,乃至三清门一个弟子忽然惨叫一声,捂住身上毫无伤痕的地方,不知为何开始在地上哀嚎,众人的注意才稍微转了过来,发现了这突然而来的变故。
“怎么回事?”宴十三当即大喝,“谁暗算你了?”他一边询问,甚至快速抬头望向房顶,怀疑有人暗中射箭,可惜屋顶上没有半个人影,令他有些摸不清头脑。
就这片刻的功夫,那个倒霉的弟子已经承受不住了,“虫……有虫……”他颤抖着声音,已经说不出话来,因为浑身莫名的痛楚越发加剧,他垂下眼睛,眼睁睁瞧见皮肤下隐隐躁动着,摸了摸脸,七孔已经开始无故流血,“啊啊啊——救命,救命啊!”他惊吓哀嚎着,腿一软跌倒在地上,仅仅滚了几下,声音渐息,再也爬不起来了。
“你究竟怎么回事?”宴十三面色已经发白,还在孜孜不倦地追问着无法开口的人。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华玥,她原本站在最里面的位置,却在瞥见这番变动时,第一个率先逃离了现场,身姿轻盈地飞入房檐之外,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从屋内来到了院中,除了脚下多日跋涉而来的泥土,一身衣衫干净得不沾半点尘埃。
她站在院子里冷冷盯着已经倒地不起的人,好看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这种手法……她曾经见过的,在西域时,有个人曾经使用此技,以一敌十,才令她得以活着回到中原。
可是,为何会在这里瞧见?这和张家的人,又有何关联?
“出来!赶快出来,把门关上!”随着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白眉老怪带着余下弟子紧跟着冲出了门外,似躲着什么一般,远离了那间颇有古怪的房间,虽然后知后觉地慢了一步,但好在他们行动迅速,门被“砰”地一声关闭,十多人争先恐后地逃了出来。
“大家各自检查一下身上,看看有没有带出来!”宴十三一声令下,众人又是左右摸索抖擞着全身。
“赶紧帮我看看!”“快快,看看我背后有没有!”“快给我看看!快点!”
众人脸上都带着慌乱和惊恐,方才那人死去的模样历历在目,惨不忍睹,令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冷静对待。
待检查完毕,一切暂时安稳下来,这许多的人才齐刷刷地站在院子里,个个惊魂未定。除了死去的那一个人,其余人暂且无碍,但他们却不约而同地陷入了一片寂静中,谁也没有心情说话。
第一百九十八章 惨淡收场(二)()
最先开口的,仍是春生和尚,他双手合十,摇头叹息:“这等手法,应是擅毒之人所用,不过虽然江湖中使毒的好手不在少数,但这类人等向来不爱四处结交,个个乖僻无常,有此一类的门派也大都低调,不是隐蔽山谷,便是常常遮面示人,行踪难寻,眼下我等与他甚至未曾正面交手,小僧暂且瞧不出是何人所为。”
“难不成张家还有这等棘手的护卫?”宴十三显然和他想到了同一处,既从来不曾见过此状,倒不如从其出处开始寻起,他试着分析了一下,“作为一个商人家族,花钱请些武林高手作为家中护卫本是常有的事,只不过这等手法实在是不大寻常,很难想象张家人会有如此魄力。”
其中显然有不合理之处,他抱着刀挺直脊背,视线沿着关闭了门扉的屋檐下扫视了一圈,接着继续看向房顶,片片黑瓦层层叠叠,并无任何异样,他的视线又落回了身旁仍旧心有余悸的众人,皱了皱眉道出了自己的疑惑,“他们是有多大的胆子,敢把使用这等手段的人往家里请?就不怕后院起火,引狼入室?”
“张家人若是有这等本事,还需要逃走吗?”白眉老怪冷哼一声,否定了他的猜测,“我看是另有其人,盯着这家人的,又不止我们。”他瞥了一眼在旁沉默的华玥,继续说道:“明的暗的,多的是人盯着他们家!”
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渗血,但不代表他忘记了今日是谁坏了他的好事,倘若他不是被此人阻挡,也不会手下顿失如此之多,且连其中的因由也不甚清楚。
他当然知道此行极有可能一无所获,只不过青州一事后,他受尽了屈辱,心中怒火大盛,恨不能立马报仇雪恨,扬眉吐气,于是被莫知人一提醒,便出发赶往洛阳,现在想来,确实是冲动了一些。
不过……他并不后悔,冰莲真假暂且不言,总需要一探虚实,方能继续往下走。
“我等行事,还是应该更为周密才是。”他压抑着怒火说道。
从出来后便一直远离他们的华玥冷冷回瞥了他一眼,知晓对方意有所指,却依旧没有说话。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如此之多的人,又冷不丁差点中招死去,任谁也不会感到轻松,白眉老怪的脸色一直很是难看,而华玥虽然并未明显表现出什么,但浑身萦绕的凛然冷气依然是显而易见,直到一个人开口说话,他们二人才同时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这是红血蜘蛛,其虫卵细小宛若尘埃,且常常带有异香,一旦起风,便四散于尘埃之中,遇见此物切不可久呆,更不可运功,一运功,已经从口鼻入体的虫卵,顷刻间便会在体内孵化而出,化为飞虫,吸食人的骨血。”莫知人终于开口了,他捋了捋胡须,摇着头叹息道,“方才还不大确定,可有人一死,我便猜着八九不离十了。”
“这虫子形似蜘蛛,名似蜘蛛,其实并非蜘蛛,而是曾经的魔教中人惩罚囚徒以及炼药所用,能采集人血,又能杀人于无形之中,在江湖上十大杀人秘术中,这也是排在前列的。”他最后如此说道。
众人听到如此一说,更是受到了惊吓,分明已经跑向了门外,仍然忍不住各自又后退了好几步,似乎如此才能令自己放心些许。
白眉老怪的脸此刻阴沉得吓人,他咬紧牙关,朗声喝道:“究竟是何人所为?这些邪门歪道,难道就没有人曾经有所耳闻吗?我倒不信它们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这等离奇的杀人手法,任是再厉害的人物,也不该凭空出现,定然有所来历,也定然能在江湖上留下些蛛丝马迹,他倒不信,果真没有人能揪出背后的黑手。
“莫知人,话不可说一半!”白眉老怪冷眼看着他,“有什么大可直言,不必再三缄其口,躲躲闪闪。”
“如若我没有记错,这种红血蜘蛛,曾经是御景山庄白家人内部炼药所用,不过……”莫知人皱起眉,露出疑惑之色,仿佛有什么方面很是难以确定。
“不过什么?”宴十三是个急性子,急忙追问他。
“其先祖白玄真人曾立下门规,绝不使用此物来杀人,这一次怎么就……”莫知人不解地捋着胡须,最后似是回忆起什么般,慢慢说道,“浮山的无回崖边,往回走不远之处,有一座炼药房,传言庄中的罪人,有在此跳崖自尽的,亦有在炼药房甘单药人,以赎罪孽,但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并未听闻至今还有此类事情。”
虽然他的话说得带些犹豫,浑似仍在分析某种不确定的因素,但此杀人术来自北方御景山庄,却是无疑的了,这却大大出乎了众人的意料。
“御景山庄势力雄厚,怎么也用这等……这等阴损手法?”春生和尚面色不善,出口质疑。
所有人都在院中讨论着究竟发生过何事,唯有一个人,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他躲在墙角处,侧耳偷听他们谈话,眼中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是谁动的手,那还用说吗?小武想起自己撞见的那个女人,心里也愈发焦急起来,林雨霏莫名其妙就不见了身影,自岑可宣离开后,他急急忙忙回宅内寻找那大小姐,经过一番查探,他已然确认范玉卿一行人并不在此,或许他们已经离开了,也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有来。
当然,他更倾向于前一种可能,无论如何,既然要找的人不在,眼下这般混乱,倒不如早早离去的好,但奇怪的是,三清门那么一大群人,不知为何好似凭空消失了,而与之同时,林雨霏也不见了身影。
他想起花瑶那个女人的惯用手法,心中越发慌乱起来,“可不要……出什么事了才好啊。”这么一想,正要往这间屋里去,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一个转身,躲在了墙角处,而此刻,他在庆幸自己没有进屋的同时,又开始思索起事情的经过来。
分明是花瑶那个女人出的手,怎么这施毒的方法,却来自御景山庄呢?又或者说,花瑶是在替谁办事?
“果然该把岑可宣那丫头给劈晕,拖走才是。”他叹息一声,“真是谁也不是省油的灯,你可别不小心就把小命给丢了啊。”他屏住了呼吸,打算继续听听他们的后文,以作应对。
“你又知道多少?他白家人难道天生就是武林的一方霸主吗?”白眉老怪听了春生和尚的话后极不认可,冷哼一声,心中的不满愈发明显,“但凡一个教派自创立之初,延续数百年而未断绝,必然有过不为人知的卑微过往,在那段时间内,他难不成还能高尚得洁身自好?”这年头,又有谁能自诩正义,他不信。
“远的不说,就说已经入土的白连城,又有什么丧心病狂的阴损事情没有干过?”因青州一事早就与御景山庄结下梁子的他,对白家人自然难有两句好话,令在场的诸人暂不敢多言,好容易稍微平息了怒气,他缓和语气,这才说道:“你且说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意识到这是对自己说的话,莫知人咳嗽了一声,继续道:“据贫道所知,御景山庄前身,乃是创立于南境,便是今日紫云宫之处的,一个名唤氏叶教的教派,这教派本来就是由一个巫女建立,其下设的众多护教长老甚至保留至今,那个女人十分有名,想必没有人不曾听过。”
“难不成是玉瑾?”宴十三喃喃低语道,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女人。
莫知人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就是那传说中的女巫玉瑾,白家人的祖宗白玄,便是玉瑾两个关门大弟子之一,跟随她将教派从南迁移至北方,这才建立了御景山庄。”
“这件事倒是曾经有所耳闻。”春生和尚点点头,又道:“只是一向不知真假,横竖便当作坊间传言了。”
“相传紫云宫所在的紫云山一脉,原本是唤青鸾山,从前根本没有紫竹林,正是玉瑾从南海移植而来,这才有了今日的紫云山。”莫知人道,“也就是说,如今的紫云宫,其实是占了原白家人的师祖,玉瑾的地方,只不过横竖此人已死,嫡传弟子白玄在浮山安了家,这件事便算过去了。”
原本对他们置之不理的华玥,听闻提及了紫云宫,总算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因为这些事,连她也不甚清楚。她冷哼一声,远远说道:“你一届寻常道人,是如何知晓这其中纠葛的?”
宴十三也听得一愣一愣的,忙不迭追问道:“这些事情,你是何处听来?”
“何处听来?”莫知人冷笑一声,话锋一转,忽然道:“不怕门主笑话,江湖上有个东胜神教诸位定然知道,可关于其门派的来历,个个只当坊间奇谈来说,又有谁真正去了解过?”
“本门三圣女便是那东胜神教派来的使者,自然知道一二。”白眉老怪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