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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去,从布置到摆设,无一不是整个别苑里最为讲究的。他心中暗自揣测,约莫,这就是主人的书房了,抬起头,一排书籍紧凑排列,足见主人对书籍的喜爱。缓步走到书架前,上下左右逡巡一番,“薛长青”三个字赫然入眼。他突然生出些莫名的紧张,心跳徒然加速,甚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种感觉就如同三月前在洛阳城里的张家宅院,撞见了张老爷被杀的那一天,一切恍若昨日。
当日拿走的财物,他很快花了出去。放在兜里,不仅时时心慌,更是不安难眠,手持那块麒麟血玉,他就像踹了什么秘密,放荷包里怕烧着衣服,塞衣襟内怕烫伤皮肤,躲躲藏藏,总不敢拿来给人看。
岑可宣一买走,他心里就像一块石头落了地,再无忧虑,至于其物究竟有何价值,他实在无心去探寻。
这一次,他又有了那种感觉,可是好奇心仍旧趋势着他伸出手。将那本书取下来,一点点摸索着拍去尘埃,手抄书本,字迹已经有些泛黄,页面也出现了褶皱,可见主人翻阅的时候并不多,应该已经被闲置了多年,可里面有数页的折叠,则昭示着此书仍是被翻阅过的。
他翻开被折叠的一页,看清了上面四个字,喃喃开口道:“加兰密毒……”拿起书上下翻了翻,里面只是记载了许多罕见的毒药中毒后的症状,有些写了解毒之法,有些又仍旧空缺,似乎还未破解其中的化解之道。
也就是说,这是一本并不完善的,或者有待完善的用药手册。
“今后不小心中了什么奇毒,兴许能派上用场。”他沉思片刻,将其藏在了衣服里,这才转身欲离开。
心慌的感觉一直没有淡去,最后扫视了一眼屋内,确定并无不妥,立马恨不得插翅而飞,逃离这是非之地,危险的气息莫名地环绕着这整座宅院,说不清道不明,还是尽快离开为好!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一转眼已经出了门。
“把手中的东西留下再走!”方迈出门槛两步,一个女人站在不远处的廊下,平静地看着他。
从小武的位置看去,女人的姿容实在太过华美,眉眼若水,嘴角微微上扬,眼角的冰蓝色刺蝶展翅欲飞,一眼看去就已经十分不同常人,云层遮挡了日光,微风渐渐起来,姑娘的衣袂如水波轻柔地翻飞着,腰间挂着一串银铃,同时也发出清脆的声响,时高时低,清脆悦耳。
女人,漂亮的女人,同时也是危险的女人。
小武后退了一步,露出警惕,风渐渐吹着,那银铃声也随之变幻。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有些东西开始发生变化,白皙柔嫩的手,似笑非笑的脸,手腕小动,微笑依旧。
小武眼疾手快地将书扔了过去,喊了一句,“接好了。”趁她接书的刹那,小武连续两个翻身,往墙上一跃,宛若壁虎一般飞檐走壁,往更远处逃离了去。
绕过了一个小院,又一个小院,最后在西北方向的后门角落停下,眼前又是一株茂盛的槐树立于墙角,他朝后看了看,见无人追来,便一手撑着腿,一手撑着树,大口大口喘气。
“还好我跑得够快,还好跑得够快!”他拍着胸口,大有险中求胜的庆幸。
他不认得那女人的样貌,可他知道腰间那一串清脆悦耳的银铃,以及她脸上冰蓝色的刺碟,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从未失手过的,人人闻之丧胆的杀手花瑶了。旁人不了解她,小武可是知根知底,这女人最爱使用毒药,师父早就叮嘱过,倘若不幸遇见她,莫要逞强,更勿自作聪明,逃跑要紧。
可是……这个出身百花谷,曾经宛若一柄利剑的杀手,最近越发沉寂,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张家呢……
先是寒越,再是花瑶,危险的家伙一个一个往他们家凑,这姓张的,可真是命运不济,危险重重啊。
“小武!”耳朵边有人中气十足地大喊一声,还未来得及回头,重重一巴掌就那么拍在了他的后背,重得他一个踉跄,差点一脸撞到树桩上吐血而亡。
第一百九十五章 心之所向(二)()
小武吓得心都快一下子跳了出来,正在心中大骂是哪个天杀的王八蛋暗算他,回过身,才见得青青槐树下,明眸皓齿的少女笑容满面地盯着他,一脸喜色,那双杏仁般的眼睛笑成了弯月,嘴角快咧到耳朵上了。
“原来是你!”小武松了一口气,瞧见她一脸喜滋滋的模样,小武没好气地埋怨道,“笑成这副德性,不知道的人,怕以为你是看上我了。”
一边抱怨一边忍不住瞥了她一眼,今日的岑可宣很是不同,他注意到她换了一件新衣,色彩艳丽得宛若开遍山野的繁花,那朵朵绽放的牡丹,更是华丽得令人不敢直视。
美是美,不过太招摇,也太惹眼了。不仅仅是衣服,她那过分明亮的眼神,也令他止不住地暗自嘀咕,分明不久前还阴阴郁郁,浑似受到了天大的刺激,这一转眼间,又好似豁然开朗,阴霾散去了,天知道这丫头是用什么做的心?
“几日不见,你到哪儿去潇洒了?”小武挑眉看着她,语气里似乎有些不大高兴。
不问还好,一问岑可宣便想起了不久前自己死里逃生,忍饥挨饿的凄惨经历,立马大晃着脑袋,长叹一声:“说来话长,真是惊心动魄,凄凄惨惨,若非有……总之,差点我就没命来见你了!”
小武斜着眼睛打量她,好手好脚的,还穿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根本不大相信她:“我说岑可宣,你少糊弄我,白让我担心了两日,谁知道你一个人偷偷去何处吃香的喝辣的了?”
“你不能这么想我,我也十分记挂你们,只是身不由己,这不一有机会,便立马来找你了!”岑可宣解释着自己的失踪,还不忘大倒苦水,“你该庆幸我还能活着来才是。”
“是么?”小武还是有些不相信,清秀的眉毛微微上扬,“那你说说,既然如此凄惨,你又去哪儿弄了这么一件漂亮衣服?”他一边说着,一边迈着步子将岑可宣扔在身后,寻到一块干净的空地,拍拍屁股坐下后,又抬起头望着她,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对方也坐。
“这只是个意外。”岑可宣眨了眨眼睛嬉笑着模糊带过,看见他拍了拍地面的动作,却仍然站在原地不动,神色间有些犹豫。
她当然不是什么娇贵的大小姐,之前狼狈成什么样儿了?不照样过来了,只是……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裙,这是白公子刚刚送的,若不小心弄脏了的话……
小武看不过她别别扭扭的模样,干脆捶着自己酸软的腿,不与她浪费口舌,“要不你就站着,我坐着,就怕你累得受不住,自己最后还不是坐下了。”
岑可宣瞪了他一眼,只好提起裙子,小心翼翼坐在了地面上,惊吓过度的两人并排而坐,均有些惊魂甫定。
小武突然抬起头问道:“这几日,你去哪儿了?”
岑可宣心情很是复杂,稍微迟疑了一下,仍然将几日前发生的事情逐一叙述了一番,当然,关于她与寒越二人分离的原因,其中发生的暧昧事件,那些微妙的情绪和变化,她并未一一赘述,至于白莫寅的出现,更是一个字都没有提及。
“他失忆了,全然不记得以前的事,后来,我与他又见到了追杀他的刀柏峰,事情果真与你之前所猜测的一致,刀柏峰一心要为死去的弟子复仇,带伤的寒越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只能一路躲避,我们花费了不少经历,好不容易才将那姓刀的甩掉,躲过了追杀。”有所筛选地将自己的经历说完,岑可宣露出一个久别重逢的轻松笑容。
小武听完了她惊心动魄的故事,立马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叹道:“难得没有出什么大事,你可担心死我了。”
岑可宣笑了笑,他的担忧令她感到温暖,于是情不自禁地如好哥们般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们呢,怎么全跑到张家别苑来了,范玉卿他们呢?”
“说来话长,范玉卿和双燕镖局的人一大早就赶了过来,我和林雨霏后脚跟来时,已经看不到他们一行人半个人影了。”小武一拍脑袋,这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对了,那林大小姐还在别处的树上躲着呢,天知道她坐不坐得住,我得赶紧去找她!”他说着站起身来,拍着屁股上的尘埃问她,“要不你同我一起去?”
“我……”岑可宣刚要说话,忽然眉头一皱,听见了什么声音,“附近好像有人?”
小武侧耳一听,确实隐约听见有人在哀嚎呼喊,时轻时重的,时而听了片刻,时而又继续传了出来,循着声音,两人围着墙壁绕来绕去,最后翻出墙外,才发现墙外的一棵树上,有个人被困住倒挂在了上面,浑身上下绑得结结实实,方才听见的声音,约莫便是这人的求救声了。
“林小姐,林小姐救我……”那人也算眼尖,一看见他们两个人影的出现,立马嚎嗓子开口求救。
“你叫谁呢?”岑可宣走到树下望着他,“你是谁,谁把你捆在这儿挂着的?”
那人定睛一看,见说话的姑娘面容稚嫩秀气了不少,好似并非林小姐本人,可惜他手脚被缠住,挂在树上倒着身子,连说话也极不方便,说一句,就“噗嗤噗嗤”喘着气,看起来十分辛苦。
小武甩出一柄匕首,划过树上的绳子,那人“噗通”一声坠落下来,摔得四仰八叉,撑起来摸着屁股疼得龇牙咧嘴。
这人脸上肿了一个大包,细细看去,是方才被林雨霏和小武二人撞见后,匆匆忙忙逃离的张家护卫,他摸索着被摔疼的屁股,一边念叨着疼,一边抬头一看,才知道自己方才果真是认错人了。
“林小姐呢?”
“你怎么被捆到树上了?”
两人同时发了问,看得旁边不明所以的岑可宣目瞪口呆,摸着头左看看,右看看,一双漆黑的眼珠子骨碌碌直转,不明白这两人怎么会认识。
那护卫咳嗽了一下,站起身笑道:“多谢这位小哥的救命之恩,小人真是没齿难忘。”他整理了一下衣物,这才解释起来,“小人知晓家主有难,匆匆逃离此地寻求救兵,想要解救张家于危难之中,可惜天意弄人,小人刚走出此宅不久,就被一群镇里面赶来的白袍人给抓住……”
“他们竟然另外还来了人?”小武怔住,面露诧异。
“来者领头的,我听他们唤他宴十三,另外一起的,还有一个道人和一个和尚,他们二人说话很是奇怪,向我询问了一番宅内事态。但是……”他话锋一转,语调变得高昂起来,“我是谁?我对家主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那是誓死效忠,万死不辞!”他拍着胸脯,声音愈发激动,“我知他们心怀不轨,自然不愿意说,他们就把我捆了起来。”
“只会欺负人的混蛋!”他骂骂咧咧地啐了一口,“这群王八羔子,可把我折腾死了!”
小武和岑可宣相视一眼,暗自好笑,皆明白他没有实话实说,他若是什么都不曾透漏,三清门的人还会只是把他捆起来挂树上?恐怕恰是他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对方怕他通风报信,这才有此举动。
“总之,两位真是再次解救了小人的一条性命,他日相逢,必定涌泉相报。今日……”他四处看看,瞧见四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