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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哭笑不得的伊纳要开口时,曹宗终于受不了,老额上的青筋暴跳,扬起巨大的喉咙朝那个要明再来的孙女怒吼:“给我闭嘴。”拳头上的青筋高高凸起,十头牛也拉不住向前跨冲。
“曹帅!”正当群臣目瞪口呆时,锦采烨反验敏捷的急拉住暴走的曹宗,急声惊呼:“此是一等郡主,不可越违。”
“越违?”从刚才曹宗就不停的隐忍,现在见这个不驯的孙女竟然敢大逆不道,哪里还忍得下去,气的浑身颤抖的指着吓傻的真倪呐吼:“简直无法无天,屡驯不改,照此下去怕连天都敢翻了。”
从愣怔里回过神来,众臣惊慌的齐围上要揍郡主的曹宗身边,死死拉住他急劝:“曹帅消消气,郡主还年幼。”
“哼……”气极的曹宗一肚子火,怒瞪着前面吓傻的孙女,重起怒叱:“说,还敢不敢。”
“呜……”被自家爷爷吓了一大跳,真倪从傻愣里回过神顿时哀声哭起。虽然不明白爷爷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不敢了,不敢了。”小脑袋摇的如博浪鼓一般。
“哼……”见自家孙女认错了,曹宗微俭怒火,重声哼道:“给我乖乖等着。”
“知……知道了。”抹掉眼泪,真倪不敢再造次,立即站的挺直,不敢再吭出半声。
伊纳见曹帅消了怒火,摇头叹息的转身走到抹泪的真倪身边,殷殷劝导道:“倪侄女,大王与王后是主子。纵然再迟,身为臣子的也要耐心等着,决记不可说不等知道吗?”
抹泪的真倪听到劝,点头回应:“知道了。”
“孺子可教也!”伊纳慈眉善目的点了点头,呵呵轻笑地退到她身后,继续漫长的等待。
从早晨等到中午,正当一干人差点饿昏时,花富娘声突然撩起:“宣霸王郡主与及诸大臣进御书房。”
终于来了,站的双腿发麻的诸臣齐声跪应:“磕谢大王。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呃?”阿真捧着清茶坐在御桌边,听到外面高呼万岁,满脸茫然的疑问:“怎么不是万福千寿了?”
眼睛一斜,盈盈挑眉说道:“昨天我发榜改的。大周和辽国都喊万岁,咱怎么能寒碜。”
“得。”搁下茶杯,双手一摊,“越来越像王八了。”
盈盈挑了挑眉,目光扫向他叠起的双腿,意有所指的哼道:“这位大爷好兴致呀。”臣子们就要进来了,他还这痞子样,就不怕有失威严吗?
顺着她的视线,阿真老脸讷讷,耸肩把叠起的双腿放下,终于坐出了个人样来。
第453章 《御书房辩论》
文武大臣的衣裳湿了一半有余,惶恐的迈进巨大的御书房内,刻不容缓的再跪拜齐呼:“臣等磕见王后,王后万福千寿。”
轻吮茶水的阿真白眼一翻。得!原来他的万福千寿跑到盈盈身上去了。
端坐在御桌前的盈盈,接到众臣的跪拜礼,威严的轻抬手唤道:“诸位大臣免礼。”
所有人轻瞄着悠闲的大王,赶紧朝盈盈拜谢:“谢大王,王后。”
“嗯。”瞟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林阿真,盈盈目光锁定在真倪身上,抿着嘴唤道:“霸王郡主武功盖事,三日完收回满,是我吐蕃从未有过的事迹,有霸王郡主真乃我吐蕃之福。”
噗哧……
“呃!!!”静聆王后说话的文武大臣突闻声响,齐朝御桌旁的那位喷茶的大爷投去。
受不了喷出一口茶的阿真老脸大窘,搁下茶杯,怒拍案桌大叱:“这茶太烫了,给本王重沏一杯过来。”
“是是是。”花富慌作一团,捧起桌案上的紫沙杯时,娘脸顿时木愣,不会烫呀?
“哼……”佯怒的阿真狠瞪了花富一眼,见他慌慌张张退出去,才朝盈盈投去鄙视的一眼。这个老婆真是虚伪的有够可以,还武功盖事咧,还吐蕃之福咧,我呸!
接收到自家老公投过来的鄙视目光,盈盈不痛不痒的清了清喉咙,“锦采烨、李能武。”
“臣下在。”跨出的两人,心里是把那个装腔作势的大王从头鄙视到脚,这么虚假的话也亏他话的出口,竟然怪到茶上面去了,对花富是投于十二万分的同情。
“此次征回满两位劳苦不小。”说道,撑掌起身传令:“着户部拟诣,奖赏此次征回满的三军将士。”
听到诣意,户部侍郎大步跨出,抱拳躬应:“臣下领诣。”
“嗯。”点了点头,盈盈朝真倪看去,“霸王郡主一举擒获逆臣多罗,人可带来了?”
“在外面。”不明不白的真倪小手往房门口指去,“在御书房园外。”
“咳……”曹宗见自家孙女竟然这么回话,铁青着脸重声一咳,额头的冷汗瞬间滴落到地板上。
阿真和盈盈抿着笑,挑眉相互看了一眼。故作未闻的盈盈点了点头,“叫他进来。”
“是。”锦采烨应答,转身朝房门口大喝:“押进来。”
哐哐锵锵……
二名军官铠甲啷当的虎跨进御书房,把大脑袋多罗押跪在地后,齐身躬拜完便急急退出。
双手被反绑的多罗愣跪在地,流汗的大脑袋上顶着两只惧怕的黑珠,瞧见端坐于前面的是庄严的王后,顿时一颗超大的汗从额头滑下,滴答落在地板上。
“哇哈哈哈……”见到这人的脑袋竟然这么大,阿真乐不可支的站起身,有趣的走到他身边观看了好一会儿,才拍着着他的脑门疑问:“多罗,你的脑门长这么大,可是里面的东西这么这么的少呀?”
“呃?”茫然转眼的多罗惊见他穿着吐蕃天獒王服,顿时吓的差点吐沫,结结巴巴回道:“不……不知知……知!”
“呵……”乐不可支的阿真裂开大嘴,双腿斜撇的用手肘靠在矮一截的多罗肩上,另一手再拍了这个大脑袋一下,笑道:“不知你就称帝,这不是找打吗?”
汗……
诸臣见到大王竟然大撇双腿用手肘撑着多罗,那模样说有多悠哉,就有多悠哉。说有多痞就有多痞。他们吐蕃的威严,仅他这一举措便荡然无存了。
肩上承受一个人的压力,多罗身子倾斜到一旁,哀丧回道:“是……是普达。”
“笨!”靠着他的阿真听到普达,立即又往他大脑门一拍,“什么普达,他叫守月。”
“呃?”多罗愣怔,转身大脑袋看着阿真,“是……是吗?”
听见反问,阿真瞪了他一眼。“连是谁都不知道,就让人怂恿了?”
“是,是……”多罗大脑门低垂,一副我错了,我有罪的愣样。
“咳……”自见阿真这副子样,盈盈的脸色就不好,可臣子就在当场不好发作的轻咳一声,美丽的瞳目狠瞪着下面那个威严扫尽的大王,大有你再不收俭,我就灭了你的架式。
裂笑的阿真听到这声饱含怒火的重咳,讷讷收起搭笑,收回撑肩的手肘。站出个人样的耸耸双肩,返身走到自已的位置落坐,捧起杯茶轻轻吮着。摆出一副你们继续,我不插嘴的姿式。
盈盈瞟了一眼阿真,恨恨转过脖颈唤道:“把普达带上来。”
随着诣令落下,四名卫侍飞速的扣押被关整整一日的普达奔进书房。
快吓死的多罗,听到普达心头顿时一跳。低垂头颅的他感受到身边卟通跪着一人,小心睇眼窥探了一眼。仅只这一眼就把他大脑门吓的缩水了一倍有余。真的是普达本人,吐蕃太厉害了,竟然能在如此短时间内擒获武功高强的普达。
守月自前夜凌晨被捕,就一直关在刑司的衙牢里。无日无夜的牢里令人作呕,正当他狐疑怎么不提问时,闯进大队着黄袍侍卫,一声不吭把他朝皇宫押进。在进御书房时,他已在园外候了好一会儿了。
见到这位普达,盈盈立即拍案喝叱:“普达你好大胆。”
普达刚被押跪下便听闻重叱,无惧的双眸朝御桌上看去时,蓦然蹩见坐在旁边的是主人,顿时下巴垮掉在地上,朝阿真疑惑轻唤:“主……主人?”
“哼!”见到普达,阿真板着脸哼出一鼻子气重叱:“守月,你竟敢怂恿多罗在边境造乱。”
惊见真的是主人,普达好使的脑子一度罢工,随后便通了。想来前面这名庄严的女人就是吐蕃王后,而主人就是吐蕃的大王。传闻大周昔日的大司马是吐蕃大王,而少主迷恋大周的大司马早就不是密秘了。
一通想后,立即挺着身子拜道:“主人,奴才怂恿普达乃是因他本身就不满现状,而又为寻找少主,不得不有此为。”这么多人在场,守月好用的脑筋飞速转动。
见到普达叫大王主人,满房内的群臣皆哗然了,咕噜的眼珠齐向坐的端正的大王瞟去,不知普达到底与大王是何种关系。照普达叫大王主人,那他应该是大王的家奴吧。
“大胆。”阿真佯怒的站起,重哼大叱:“谅你有千千理由,也不得如此的残害生灵,有多少人因你的怂恿痛失亲夫,痛失爱儿。”怒指指着他重哼:“多少家园因你而毁,此是只句片语就能生生抹去的。”这个普达聪明,应灵能力足够。
“奴才该死。”普达无惧生死,朝阿真磕头回道:“因一直寻找不到少主,以至才犯如此大错,请主人责罚。”
盈盈眯眼看着这一幕,不吭半声的冷观。全都是这个色狼的好色所至,她倒是很想看他怎么解决这一摊子事。
“你……你……”站起身的阿真,气的头顶冒烟的转身朝盈盈摇头道:“就请王后作主吧。”
看戏的盈盈见他把这颗皮球踢过来,小嘴顿时张的老大,无法相信这个林阿真竟然这么阴险。如不是他去招惹环月,哪里会有今天的事情,这混蛋竟敢不管。
茫然的众臣看出那么点味道,见到这颗烫手的山芋由王后接下了,皆好奇的瞪大眼珠,想看看王后怎么处理此件麻烦事。
“呃!”接到这颗滚烫的山芋,盈盈头疼的巡看瞪大眼珠的众臣,“诸位大臣且说说该如何处置普达?”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所有大臣皆垂下脑袋,不敢作声。
“禀王后。”曹宗大步跨出,虎虎抱拳数罪道:“此人居心不良,怂恿多罗造乱,于至回满深陷战火之中,其罪当斩!”
“曹帅所言差矣。”图宏旭摇头出列,“王后,回满内战时,疆域仍未纳入我吐蕃版图。”说到这里摇头道:“那时的回满既然未归,如何能降普达之罪?”
“臣附议……”四名臣子出列力顶。
曹宗被驳的脸面无光,抱拳再禀:“王后,纵然四可汗之事我等不干涉。”指着跪地的普达哼道:“可因此人,我吐蕃劳师远征,于至大西北十数万兵马殉难,不可不诛。”
曹宗这句话落,满房的人顿时无语了,这确实是个理。
跪地的普达命悬一线,左右扭看,见无人再为自已争辩了,立即为自已申辩:“王后,奴才无罪。即便是有罪,可却也有功。”
话一落地,顿引起满堂哗然,茫然的文武大臣窃窃私语,对跪地的普达指指点点,嗤之以鼻。
阿真眼泛精光,以孔武有力的暴叱压下私语的群臣,“守月你如何无罪?功又在何处?”
“主人。”普达朝他再磕头回道:“奴才未从多罗身上讨得一官半职,一纹半银。回满之事皆乃多罗不满现状而始。如奴才有所求,或因钱权,其罪理当诛之。”
他的话落地,阿真未开口。盈盈便重声喝问:“纵然你交心与多罗,那功从何来?”
“王后,主人。”朝两人再磕了一记脑袋,普达应对道:“纵然吐蕃勇猛,可奴才给您送去一份回满的人心呐。”
“哼……”盈盈驳道:“回满原是我吐蕃旁支,纵然无你,我吐蕃也誓必收回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