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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站起身,笑脸一隐,威严下令:“出帐后,诸将军立即回各军营,把营帐照我刚才所说的布置,不得有误。”
“是。”
“好,去忙吧。”
“外将告退。”吃饱后诸将军领命抱拳向阿真躬拜,提着有风的步伐朝帐外跨出。
北风呼啸,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
游走在滚滚江边,观看江边用顶天索紧扣的木船,抿嘴的阿真向远眺去,愉快的指着很远处的那座山峰说道:“此山是否叫红山?”
跟在身后的李隆点头应道:“没错,这就是红山。”
“听说山上安置了六万营帐是否属实?”
“属实。”
“嗯。”轻应后,他双手后挽,站在河畔观望着湍湍河流,好一会儿才又问道:“这条江两岸距离如此之远,红山上的敌兵能否清楚地探清我军动向?”
“这……”李隆结舌了,他又没到过那座山看过,如何能知。
阿真的眉毛一挑,转身朝潘华问道:“如何?”
“晴天或许可以看清,阴天可能只看到前寨,夜晚应该只能观火。”潘华如实回道。
“我也是这样想。”没有望远镜,更没有千里眼,要看清寨内情况怕是在忽悠吧,最多也就只能看到河畔上船舶模糊的影子罢了。
再看了远处那座山一眼,阿真的眼里闪过一丝血腥,便手负身后,转向寨内步去。
三二三的营寨已扎好,各营的兵士士气高昂,见到前面这位大爷悠闲的走过一座座营寨,穿过一道道关卡,所有兵士皆默然无声,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竞相观看着。
顶着万众瞩目的眼光,阿真裂开嘴巴,摇头轻轻笑着。长的帅就是这样子,走到哪里都是黑暗草丛内的萤火虫,永远那么的醒目,那么的灿烂。
良久的游逛,终于走出最后的营帐,看着旁边那参天的巨木,撂起一抹狠笑的他转身问道:“你们说说,我站在这里,红山的敌军看得清我吗?”
跟着走了大段路的李隆自然回道:“当然不可能。”
“是吗?”转过身子,指着旁边的树林命令道:“叫后面三座营内的所有兵士都进林里砍伐树木。”
“吐蕃大王,您这是何为?”
“当然是大大有用。”盯着李隆这二愣,扬起一抹阴笑道:“反正兵士吃饱了没事干,就叫他们进去砍伐树木,还有把河畔边锁着船只的顶天索,全部给我拆过来。”
见他竟然要去拆连接木船的铁索,李隆吓了好大一跳,连连摆手劝道:“不可,我方的船艘跟李越的比起来已是小了许多,如再拆除,那将承受不住撞击。”
打量着眼前这个惊恐的李隆,阿真眼一眯,脸一冷说道:“老三,你信我还是不信?不信我走,你自己去想办法。信我留,但要听我的。”一副我出钱,我就是老大的样子。
“这……”眼前这位可是他的救星,哪里能让他走。屈服叹道:“全凭吐蕃大王决定。”
“好。”点头后朝一旁的李朝将军说道:“派人去把捆绑船舶的顶天索拆过来。”
“是。”一名将军飞快离开。
第346章 《叛军使者》
“潘华。”
“外将在。”
“命你率后方三座营寨的五万余人,在午夜前一定要铸出十五万人渡江的扁伐。”说到这里扬起一抹笑再道:“扁伐要巨大的,每一扁都要能站千人以上。知道吗?”
“是。”可以站上千人的扁伐,那该有多厚重,多巨大。
在五万余名兵士的砍伐下,巨大的树林顿时秃了一大片,随后就是铁链的哗啦声大作。
北风徐徐吹着,忙碌的四万余人赤着上身,挥汗如雨,巨大的工程火热的进行中——
趴在王帐无聊的阿真耐心等待着,不言不语笑看着与他对视的老三和潘华。
坐了许久,也没见吐蕃大王说些什么话,李隆与潘华不知该干什么地相望了一眼。
最后李隆安捺不住了,噤噤朝前面那位不知要干什么的大爷问道:“吐蕃大王,您可有破敌良策?”
骗死人不偿命的回答:“暂时没有。”
“没有?”他这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明明就有,怎么可能没有。
再与潘华觑了一眼,李隆弱弱再问:“那您打算要怎么办?”换个说法总可以了吧。
“等。”
“等?”下面的两人头脑打结了,等什么?“这……”两人茫然不解地再觑了一眼,“您可否说的更明白一点。”
双肩一耸,从桌上仰起身,双手向后枕着自己的大脑袋,更明确说道:“等西风。”
“原来如此。”终于明白的两人呼出一口安心的气,“西风渡江,事半功倍。”
傍晚之际,坐的浑身不对劲的两人,屁股痒的难受。直到最后李隆终于受不了了,站起身抱拳朝上面那位不知干什么的大王告辞道:“既然无事,那……”
“别急,再坐一会儿。”应该也快到了。
“好……好吧。”盛情难却,坐回椅上,继续与他磨耗着。
又过了一大段时间,安详坐在下面的两人瞌睡虫越来越多,眼皮也越来越重了。
正当他们快去与周公下棋时,一名兵士跨步走进帐内,大声跪禀:“禀大王,李越派使者前来,是否接见。”
正要睡找的两人听到这声高禀,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
不可置信的李隆惊恐站起,瞪着地上的兵士吼问:“你说谁派使者来?”
吐蕃兵士理了不理询问的老三,紧跪在地,等候指令。
“传……”
“是。”接到指令,兵士立即转身大步离去。
听见吐蕃大王要见李越使者,李隆惶恐不安,急上前问道:“吐蕃大王,你这是?”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见见也无碍。”果然来了。
“可……”
他的话还说没完,兵士便领着一名老者进来。
正当阿真打量着这名两辩斑白的使者时,一旁的李隆立即跳脚的大喝:“李涌,你竟敢为虎作猖。”
被大声喝斥,刚进来的李涌脸上一木,赧然抱拳拜道:“见过三皇子。”
“你来干什么?给本皇子滚出去。”见到这些二臣贼子,李隆就恨不得杀尽他们。
“老三……”阿真饱含威严的话立即响起。
听闻吐蕃大王如此重语,李隆气结里不再言语,气乎乎坐回椅上,鼻子里直喷着白气。
把老三喝住了,阿真朝前面这位老者邀请道:“李使者请坐。”
李涌看了一眼气乎乎的三皇子,躬身谢道:“谢吐蕃大王。”
“李使者勿须客气。”含笑看他入坐,明知故问的阿真朝这位老者询问道:“不知李使者所来何事?”
“这……”刚刚坐定的李涌小心看了看一旁的李隆,才站起身抱拳说道:“七皇子命外臣前来询问,吐蕃大王是否可以不干涉我李朝之事。”
鼻子大喷白气的李隆听闻此话,再也坐不住了,猛然站起,指着李涌大叱:“混帐,吐蕃大王要干什么,那容得李越他左右。”
“这……”被指责的不知所措,李涌抱拳对老三再一躬身说道:“三皇子,老臣只是奉七皇子之命前来,确不关老臣之事。”
冷看着李隆这二愣,阿真板着脸冰冷冷说道:“老三,你们暂且退下,我与李使者谈谈。”
见他竟然要单独接见李涌,李隆脸色大变,顿时慌了,急步到王桌前哀求道:“吐蕃大王,万万不可呀。”
“好了,我自有主张,你先退下。”话落,阿真朝卫门大喝:“来人,送三皇子。”
虎步跨进的数十名守卫冷冷观看慌乱的李隆,以一名高大且冷峻的帐卫为首,比着大手邀请道:“三皇子请。”
“吐蕃大王,不……”
话还没说完,冷峻的帐卫更阴狠的凑上前,一手握着腰刀,一手比划着帐外,瞪着他威严再邀:“三皇子请。”
屡遭逐客,老三脸色腊白,再看了一眼端坐在王桌前微笑的人一眼,深叹了一口气,蓦然转身走了出去。
一旁的李涌静静观着这一幕,讶异之极。暗寸,吐蕃大王怎么如此对待三皇子?其中必有问题。
把老三那二愣请出去后,眯着笑的阿真和善地转过脑袋,朝一旁的李涌客气回道:“你们李朝的事原本我不该插手,可是如此之多的难民涌进我吐蕃境界,天道悲悯。为这些难民,我吐蕃是尽心尽力,设营区、施膳食、发寒衣,所花费不小呐。”
李涌听的连连点头,这些事皆是属事,吐蕃大王的仁义与怜悯早就广布四海,有谁能生生抹掉?“吐蕃大王仁慈,我代李朝万民谢过大王。”说毕便跪倒在地,慎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见状,阿真大惊,急步走出王桌,把跪倒在地的这把老骨头搀扶起身,“李使者勿须如此,快快坐下。”
被搀扶入坐的李涌受宠若惊,吐蕃大王站着,他那屁股哪敢大坐,飞速站起躬拜谢道:“吐蕃大王如此仁爱,外臣惶恐。”
“好了好了。”满脸和善地轻拍着这具老臂膀,慈眉善目说道:“与其说我想帮助老三的话,不如说我想平息李朝的内乱,皆是我吐蕃的周边国家,你们内乱会连累到我吐蕃的平定,你说是吗?”
“是的,是的。”听到这番话,李涌大喜,躬身回道:“那吐蕃大王是否可以离去,让七皇子赢了这场胜利?”
阿真语重心长的叹息道:“你们李朝谁做君王我倒是不感兴趣,但是如此多的难民涌进我吐蕃,而我吐蕃为此也花了大把钱粮,如我就这样离去,怕是不好对百官交待呀。”
“这……”听到这些话,李涌心里突兀,他们李朝如此贫瘠,吐蕃大王不会是想要侵吞他们的国土吧?
看着前面这位老人咕噜转动的眼球,阿真骗死人不偿说道:“李使者你放心吧,我吐蕃国境如此之广,小小的李朝我还看不上眼。”扬起一抹很真诚的虚笑,再说道:“我要的很简单,只是要你们答应我,年年到我王廷寿拜纳贡,这也就行了。”
听闻此话,李涌提起的心一定,犹豫不决说道:“如此,我李朝不就臣服于吐蕃了。”
“你们李朝如此贫困,虽说是纳贡,可是到头来我吐蕃的资助你们的多于岁贡百倍余。”讲到这里比起一根手指头再道:“再有就是你们有强大的吐蕃当靠山,周边的国家如敢欺负你们,便有个泱泱大国替你们撑要,这样难道不好吗?”
“这……”李涌无语了,听上去是很妙,可是要君主年年到吐蕃去跪拜磕头,一时之间觉的很没面子,“吐蕃大王可否容我回去与七皇子商议?”
眯着笑的阿真和善的点头说道:“当然,如此大事,使者理当与七皇子商议,如七皇子同意了,他连兵都不须要出,我必把李隆给解决了,让他安心为一国之王。”
“好好好。”连连点头的李涌躬身敬拜,告辞道:“打扰吐蕃大王许久,外臣不胜惊恐,先行告退,如若七皇子同意,外臣再来叨扰。”
“李使者客气了,还望使者以百姓为重,规劝七皇子罢切兵戈,为万民谋福祉。”
“吐蕃大王之仁,实为我等不比。外臣告退。”
“来人,送李使者。”
“不必,不必。”惶恐连连的李涌连连摆手,朝前面这位仁慈的大王敬重的再作九十度鞠躬,才巍巍地步出了这座王帐,咕嘟的眼珠观着营内的雄兵,心里叹息不已,此虎营真不愧天兵神将之师,七皇子如何能敌。
李涌刚离去,一名帐卫便闯进来禀报:“大王,李隆与其将军求见。”
这个老三除了有一颗屎脑,还是个急性呀。眉头的一挑,喝茶的他,头也不抬说道:“让他们进来。”
“是。”
卫兵刚离去,大量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