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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书念的很好。”
“是啊,我偷学的,而且到了后来,他也有意我能进宫,成为一代贤后,辅佐帝王,可能是在皇上的身上看不到任何希望,希望借由我来吹枕边风,可惜,打错了如意算盘。有你在,他好像又看到了希望,每天奏折两三本的奏朝中各事,你不看这些东西可能不知道,老人家对你的微词可不是一点点,呵呵。”
简直是唾沫横飞,语重心长,各种意见颇多,而他不知道是,这些任白看不见,他那个一力扶持的皇上就更加看不见了。
“那你希望我辞退他吗?我并不是真的皇上,恐怕没有这个权力。”
“任白,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假作真时真亦假,你以为真的有人在乎你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们要你成为他们心目中的那一个,做有道明君也好,做一个负责人的夫君也好,他们要的就是这个,或者,还有人巴不得真皇上早点驾崩。”
任白摇摇头,“我不想做别人,我是任白,是教小学一年级的语文老师,我的任务是对那些有各种问题的小鬼们循循善诱,如果有机会,我想回家。”
听任白要回去,汝招爱不言语了,怎么能这样,她差点忘记了这件事,任白早晚都会回去的,心里涌现出一股不舍得。
真的皇上早晚也会回来,她真的天真了,以为任白忘记了这件事,会一直待在这。
“不说了,我要起了。”她不要接那么伤感的话题。
却说丞相汝政,在家等了几天消息,以为皇上会被自己说服,哪知道那次谈话之后,就没有了事情的后续发展。
他越想越觉得皇上在敷衍他,心内气闷,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看来,我还得面圣,皇上躲在宫里不出,不上朝,我这样多的折子呈上去,就是石头落在水里也该响一响,现在到好,完全不搭理,他想避开我,门都没有。”
他想了半天,这事唯有‘以死相谏’,皇上才可能知道他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念起‘死’,他心里多少有些眷恋不舍,家里的大大小小,几十口人,多少放不下,喊了管家,让全家都到大厅集合,男女老幼,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我想过了,皇上一意孤行,不听劝告,被那些奸臣贪官蒙蔽双眼,我唯有以死相谏,或许皇上豁然醒悟,再不做那些糊涂事。司马迁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这一生,说长不长,人生七十古来稀,算活够本了,死了也不可惜,只是,舍不得你们。”
一家子听说老爷子要去送死,均不舍得,有的人当场落下泪来。
“爹,您不要先急着死,有什么事问问皇后不是很好吗?我听说,皇上最近去她那,去的很勤快,想来,跟过去是不一样了,您有什么话,直接跟皇后去说,再让她吹吹枕边风,皇上未必不肯听。”
“我是想,可是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又能做什么,皇上也未必会听一个妇道人家的话,算了,我豁出这条老命去,若能让皇上回头,也算值了。”他整装结束,告别老小,坐了轿子,往宫里见驾。
家里人却不要他如此,长子汝佑朝道:“娘,弟弟们,不如我跟着入宫,去见皇后,怎么样也要救爹一救。”
丞相夫人道:“你快去,别迟了,你爹性子左强,他决定的事,不容我们反驳,让皇后劝劝皇上,就说你爹年纪大了,别跟他计较。”
汝佑朝道:“是。”他让人牵了马过来,快马加鞭先往宫里报信。
且说任白正跟几位大人在御书房商议,如何发放捐款的事,人物已定,就发下圣旨,要他们立马兼程,“救灾如救火,十分要紧,而今为了确定人选,耽搁到如今,百姓又不知死了多少,又不知道饿了多少,你们快去,务必在最快的时间内见效,把粮食,银子发到老百姓手里,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责任都在你们身上。”
几人道:“是。”正要起身而行。
苏公公进来,躬身回禀。“皇上,宫外丞相求见。”
“宣。”又着这几人快走。最好不要跟丞相碰面,几人理会的,不想汝政来的很快,老爷子年纪大了,精神不错,几乎是一溜小跑的往御书房赶,路上好巧不巧的碰着几个碍眼的,不免吹胡子瞪眼睛。
两道霜眉如剑,恨不得斜插到天上去。一双眼睛如刀,锐利异常,其余人只是避开他。他冷冷的哼了一声,道:“皇上糊涂,又见这些奸臣。”
一入了御书房,汝政跪了下去,“微臣,见过皇上。”
“丞相来了,平身。”
“谢皇上。”汝政抱拳,向任白拱一拱手,面色如霜,“皇上,微臣前几天跟您说的话,您似乎还没有决断。”
“不,一直在考虑,您总要给朕一些时间。”
汝政戳破任白的谎言,“不是吧!微臣刚看见几位大人从御书房的方向过去,想来皇上已有决断。皇上是不是不喜欢微臣的建议,也不喜欢微臣提的那些大臣。”
“怎么会?”
“皇上,您是微臣一手教大的,怎么到现在,反而撒起谎来了,微臣虽老,眼睛还不瞎。”
“那挺好的,要是眼睛花了,看东西就会不清楚。”任白只顾跟他乱扯,汝政却有些火气填胸。
厉声大叫:“皇上,微臣今日前来,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所以有些话,您不想微臣讲,微臣还是要讲,那些人不能用,他们都是国家的蠹(du)虫,这一去,别说捐款的银子有多少,大部分就这么要打水漂,老百姓还救的活吗?皇上的好意,老百姓是一点也领不到的,只会给这些糊涂官给塞到腰包里,皇上对百姓的爱护,被这些人要毁的一毛不剩,微臣每想到此事,辗转反侧,连觉都睡不安稳。”
任白对他,又是怜又是叹,想他如此高龄,还念念不忘国家。
汝政听她叹气,问道:“皇上似乎不信微臣的话,微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微臣举荐的人,品行一流,实在是难得的人才,只要皇上予以重用,很快就能见功。”
“朕知道了。”
“您又要敷衍微臣吗?”
“丞相此言何出,朕是真的聆听了您的教诲,这里有几份奏折,都是对如何进行具体救灾提出的款项,不如丞相也看看?”
汝政拿不定任白在想什么,从苏公公手里接了过去,上面没有署名,他看了半天,目瞪口呆。
第56章 黑暗史()
56
“丞相有什么想法吗?”
“微臣觉得很好。”
“朕在这些奏折上,把可能出现的问题都列了出来,丞相举荐的大人们真的很好,不过文章写的再华丽,也只能说文章好,人品再好,也只是说人品好,但他们中有人相对缺乏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丞相通过这几份奏折比较起来,心中应该明白,朕没有一棍子打死所有人,您举荐的人中,也有这样的人,不过大多数,似乎无法托付这样的重担,前方的问题,只会比朕想到的更复杂,朕也不能打包票说,所有的银子都能顺利的发到老百姓手里,但天下之大,您跟朕难道能为了这些事,一一去行动?靠的还不是下面的人,他们中良莠不齐,的确不假,甚至,朕可以说,这些银子,能有三成到了老百姓手里就不错了,这样,朕还能看见无数的流民,饥民,若用不当的人,朕看见的只能是尸体,您明白吗?”
汝政默默不语,心中受了许多震荡,他还有很多要坚持的,要说服皇上。
可是对着这一项项的条款,一个个具体的解决办法,他无法提出更好的建议。
汝政没说什么,落寞而退。
苏公公在旁向任白竖大拇指,在朝里最难办的就是丞相,他既是皇上的老师,又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老人家声誉很大,打不得,杀不得,若能以理服他那是最妙不过。
任白也没想说服他,也没想要把自己的想法压在汝政的头上,她只拿事实说话。
只是看到这样落寞的一个背影,任白还是有些心酸的。她在想,一个在朝中沉浮了几十年的人,他的理想,他的愿望,他的书生意气,她想给这样一个人留一个转身的余地。
老爷子平安归来,丞相府中男女老幼都很开心。丞相夫人前来相问,“老爷,皇上怎么说?”
“我是不是老了,没用了?”汝政话中伴随着叹气。
“您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话来?”
“总觉得是这样,还以为自己是小伙子,眨眼之间,头发也白了,胡子也白了,腿脚也不像过去那么灵便,年纪大了,心却还没老,老想着自己还是十八岁,我今年都七十了,天下是年轻人的。”他已有自递辞呈之意,心中更是百般愧疚,白吃了这么多年的粮食,到了最后,反而不如自己的学生,皇上已经长大,翅膀硬了,没有必要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他有自己的处事方法,再也不是那个自己说一句,他写一句的懵懂少年。
而自己入朝多年,当丞相也有十几年的时间,对这个国家,抱怨多过贡献,总想着要塑造一个明君,总想着要把党内的异己排除,给皇上留一个盛朝。
要是皇上的身边都是清明之士,他就不会被污染了,就不会学坏了,而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光有名声的家伙,根本没什么能力。这些人还偏偏都是自己举荐的,都是一些纸上谈兵的家伙,这里头还包括自己,百无一用是书生吗?
汝政面冷如冰,自己或许才是误己误国的老混蛋,专门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子。被那些徒有虚名之辈,牵着鼻子走。这样的自己,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活在世上?
汝政起了不祥的念头,一死谢天下。只是绝对不能把残害老臣的名头留给皇上。他等皇上上朝,就递上辞呈。
却说任白会过汝政的面,接着去了沉心宫。“皇后。”
汝招爱道:“回来了?”
任白看着她面前有两杯茶,茶还冒着热气。“有人来过?”
“是我爹。”
“他来干嘛?”
“让我向皇上说情,叫你别为难祖父,老爷子似乎有了死志。”
任白笑道:“已经回去了,不过你既然这样说,还是让家人看着他为好。”
“我已经这样对爹说了,祖父他清高,骄傲,这次的事对他的打击不小,希望他能想明白,我让爹回去劝劝他。他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这次至少没喷唾沫,他刚来的时候,怒气很盛,后来我让他亲眼看看,他举荐的人写出来的方案,以及咱们新找出的人,两下一比,他什么也没说,默默的就走了,不过,丞相真是让人担心,我多少有点能理解他的心情,不过,不会因为一些私人感情就不那么做,但我无法说服他,自己的结,还要自己去解。”
汝招爱道:“你别歉意,我没什么,尽管这样有些不近人情,不过皇宫本来就不是个讲‘情’的地方。”
任白虽不了解丞相家的情形,也觉得汝招爱对于她祖父的事,似乎表现的太过冷淡了一些。
“你跟你祖父关系不好?”
“为什么这么问?”
“总觉得,要是换了别人,或许不会说这种不咸不淡的话。”
汝招爱道:“未必,在后宫生活的久了,很少有人气,这本来就再正常不过,你一旦有了一丝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