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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陶君兰也并不是非要回王府的。她还有另外一条路——那就是直接进宫去,或是直接去应天府寻求保护。可是这两个不管哪一个,都是会将事情闹大的。一旦事情闹大,她安全是安全了,可是却等于在将端王府的家丑给别人看。到时候,李邺如何自处?只怕一辈子都要被嘲笑了。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会如此。家丑不可外扬,胳膊断了也只能往里头拐。
陶君兰此时此刻在想:只要度过了这一劫,她一定会好好的将今日的感受还给刘氏!
这一次,她是真的恼了。刘氏如此步步紧逼,真当她的面团可以随便揉捏?她敬重忍让刘氏,是恪守作为侧室的本分,却不代表她要被人骑在头上欺辱!若是别的也就罢了,可刘氏却不该如此狠毒!刘氏这已然是当她们母子的性命如草芥了!可她不想死!她的幸福才刚刚触摸到,她才要做母亲,她要好好的活着!
若刘氏肯和平相处也就罢了,可刘氏偏偏如此步步紧逼,咄咄逼人!真当她不会反击不成?;
第一卷 第202章 垫背
陶君兰在仔细的感受自己肚子里的变化——越来越密集的疼痛,以及陆陆续续的往外涌的水,都无一不在说明,她的确是离生产越来越近了。这样的情况,产婆早就和她交代过,就是为了让她在有了这些迹象之后别慌乱,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按照一般来说,她是第一胎,怎么也还要至少几个时辰才可能生产。所以,还能等等,不必太过着急。
陶君兰不着急,可丁嬷嬷和红螺都是着急——这生孩子能等么?自然是不能等的。王府的小主子,能生在外面吗?自然也是不能。甚至,她们都已经想到了一个情形。若真生在了外面,到时候刘氏万一污蔑,那么这孩子的血统无法确定了。毕竟,这鱼目混珠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纵然他们没那心思,可也怕人这样质疑啊。毕竟,真生在了外面,谁能证明这事儿?到时候,只怕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所以,不仅是着急,简直已经是心急火燎了。丁嬷嬷甚至已经在想,实在不行的话,就直接改道去沛阳侯府算了。这也是唯一不会将事情闹得太大的法子。
李德生也是着急得不行——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心都快跳出腔子了。手上虽然翻看着一尺布头,眼睛却是一只死死的盯着路口。就在此时,他瞧见了和自己这辆马车一模一样的马车径直朝着路口去了。登时心里便是重重一跳。
随后李德生就反映了过来那马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当时可不只是叫了这一辆马车。另外一辆车的车夫,他甚至都是认得的。毕竟都在一处讨生活,干的是一个行当,怎么也不至于不认得。
那辆车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位夫人的侍女在上面。李德生琢磨着:难道这是那些侍女们要回去?
正想着呢,就瞧见一直守在路口的那一拨儿人朝着那辆青布马车去了。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让李德生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陶君兰也一直盯着路口呢,此时自然也瞧见了这一步。当下心中微微一动,压低声音唤来李德生,吩咐道:“一会儿若是那些人被马车引开,你就赶紧趁机冲进去。,别犹豫。进了路口,走不了多远就到了。手脚快些,他们不一定会发现。”
丁嬷嬷闻言唬了一跳,有些不同意:“怎么敢如此冒险?我看还是等着沛阳侯夫人的马车过来——”
陶君兰抓起丁嬷嬷的手探进自己裙子里抹了一把,淡淡道:“已经等不了了。”
丁嬷嬷顿时惊住了:陶君兰的裤子已经湿了好大一块了;。这是个什么情况,她自然是心里明白的。正因为明白,才更觉得震惊。一是为了情况的危急,二是为了陶君兰的镇定。要知道,陶君兰可是第一次生孩子。换做别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吓得够呛?哪一个不是惶惶不安?又有哪一个这般忍着疼,一声不吭冷静处事的?
除了震惊之外,丁嬷嬷还有些心酸和心疼。又有些懊恼:怎么就闹出了今天这个事情?早知如此,她就该在陶君兰要出府的时候死死拦住,而不是想着早日将李邺寻回来也好。
当然,很快丁嬷嬷就将这些念头都抛开了。她心里十分明白,这个时候可不是懊悔的时候。眼下平安将陶君兰送回端王府才是最最要紧的事情。
李德生有些犹豫——这样太冒险了。万一被发现了,只怕他自己也要被连累。说不定到时候连逃跑都没有机会了。
丁嬷嬷见李德生不答,便是出声央道:“我家夫人快要生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肯救我们夫人这一次,回头我们老爷必有重谢!这是府里的第一个小主子,我们老爷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利诱。许以重利,告诉对方陶君兰的重要性,这样才会让这个车夫李德生豁出去帮忙一回。
李德生到底还是点了头——这么一个尊贵的夫人,又怀着孕,他也着实做不出什么落井下石的事情来。到底他还是善良的,纵然害怕。可是那善良终归是将害怕都压住了。
李德生咽了一口唾沫,紧紧的握住了手里的缰绳。心道:搏一把就是了,成了,以后说不定还能让妻儿老小享享福。若不成,自己也就是个赶车的,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责任……
如同陶君兰所料的,那辆马车果然在那些人靠近后转头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奔去了。那方向,是皇城的方向。马车这么一狂奔起来,顿时就让那几个人都追了上去。
李德生想:就是现在了!当下猛的抽了一鞭子马臀。马儿吃疼,顿时就撩蹄子跑动起来。
李德生死死的盯着路口,一鼓作气的直接冲了进去。索性的是,没有再遇到任何的阻拦。他顿时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紧绷着的弦也是骤然放松了。
陶君兰的反应和李德生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她在心里绷着的弦一松开后,顿时就感觉到自己身下一股暖流猛地流了下来,根本就控制不住。这一下流出来的,比之前的加起来都要多。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心中的猜想,也不过几个呼吸后,随着马车的颠簸,比之前猛烈许多的疼痛蓦然就从身体里爆发出来。与此同时,她明显的感觉到肚子里一紧,仿佛什么紧紧地瑟缩了一下。
陶君兰一把掐住了丁嬷嬷的胳膊,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嬷嬷,我感觉更强烈了。”
丁嬷嬷心思都在路上,此时听了这话还有些心不在焉:“什么更强烈了——”顿了顿后她反应过来陶君兰说的是什么,当下顿时也倒吸一口凉气,急得不行;“那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陶君兰此时心里说不害怕,那都是假的。之前情况危急之下,她被分散了心思,倒是还没这么紧张害怕,可是如今危机解除了些,至少不那么迫切之后,她这心里的害怕顿时就弥漫上来了;毕竟是第一次生产,又被刘氏那一次吓得不轻,她此时几乎怕得汗都冒出来了。
虽说她这个本就要生产了,可到底也是突然提前了,也算早产,她心里哪里能不担心?刘氏生产当时的那一幕幕情形,几乎是克制不住的被回想起来,将她本就紧张的情绪弄得更加紧张害怕。
甚至一个念头突兀的冒了出来:若是自己也难产了,太医同样问李邺那一个问题,李邺又会如何选择?
这个念头只存在了一瞬间,就被陶君兰强行的赶出了脑海。不管选哪一个,她都不会怨李邺。或者,让她自己选,她会选择保孩子。况且,李邺或许根本就不会有几乎去选:李邺如今身在何处还不知道呢。能不能赶上她生产都是两说。反正,可能性有些渺茫就是了。
陶君兰忽然有些怨恨李邺:他为什么就要瞒着自己呢?为什么就不肯快点回来呢?
这一丝一缕的怨恨一点点从心底冒出来,模糊了陶君兰的眼睛。她用力眨了眨,才将这些水汽都眨了回去,重新恢复了平静和镇定。
即便李邺不在又如何?难道她就不能保护自己了?她就不能平安生产了?没了李邺,难道她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她是依赖李邺,可她却并不是娇弱的菟丝花,并不是离了李邺就不能活了。
马车最终停在了端王府跟前。端王府门口的人似乎也被人换过,一水儿的全是生面孔。丁嬷嬷一跳下车,心里就是一沉:果然这一次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哪里都没有落下。显然,布局的人,早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可是既然已经露了面,哪里还能退缩?哪里还有后退的地方?如今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冲进去!不然,能怎么办?
陶君兰早就料到这事儿,倒是没怎么惊讶,反而镇定了许多。若不是因为生产带来的惧怕,只怕她看上去会更加的从容,更加的闲庭信步。
看着丁嬷嬷一脸阴沉紧张的样子,陶君兰微微一笑:“嬷嬷怕什么?我的身份,任谁也抹不去。我要回家,谁敢阻拦?大不了一尸两命,这一府的人陪着我呢。还有那一大家子的性命呢,她不敢闹大的。”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是这个道理。她如今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反观刘氏却是有诸多的顾虑。
最重要的是,陶君兰绝对相信,若是自己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李邺绝对不会不替她报仇!李邺的性格,看似温润宽厚,可是实际上他也是有些小心眼儿的。他在意的,便是怎么也不会轻易放过。
就是太后,也不会放过刘氏。残害皇室子孙,这个罪名不小。她陶君兰的命或许不值钱,可是她肚子里这一个,是正儿八经的皇孙!是李邺的血脉!纵然不至于要了刘氏的性命,可是以后刘氏却是别再指望霸占着端王妃这个名头了,也不会再和李邺有什么关系。
以她一死,替李邺换得一个合心意的王妃,也不算亏。
陶君兰这般想着,倒是无端端的生出一股慷慨赴死的豪迈感来。她觉得,不管今儿是怎么样,她都不算太吃亏!死了也有垫背的,她也不用心不甘了。;
第一卷 第203章 拖延
陶君兰这般将侧妃的架势端得足足的,步履从容的往端王府大门走去。
不出意料的受到了阻拦。面对门房上一脸肃穆的阻拦,陶君兰眼角一斜,连个正眼也没看那些人一眼,喝道:“怎么,连自己的主子都不认得了?”
陶君兰在人前素来都是温和的。尤其是顶着侧妃的头衔,不必如同刘氏那般扣着正妃的帽子就要摆出应有的威严来。而对待下人的时候,许是因为当过宫女吃过苦,所以她的态度也格外的优容和和蔼。这导致了她在端王府的口碑一向都是个温柔和善的形象。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大多数都觉得,陶君兰是个性子软和好拿捏的。所以,此时这几个门房,就还真一直没将她放在眼里。直到她斜睨着冷喝了这么一声。那几人面上均是露出了意外的神色,除了意外之外,还多少有那么点儿被镇住的意思。
毕竟陶君兰不是真正的普通女子出身,她在十六岁之前,都是养尊处优,金枝玉叶的大小姐。从小受的教育和培养,就不可能将她培养成一个普通少女。不论是管家,还是收服人心,她心里都门清的。居移气,养移体。这样养出来的女儿,又怎会是一个只懂得温柔的女子?只是她的威严她的气度,都只是收敛隐藏起来罢了。
今日这么一摆出来,虽然有些突兀,可并不影响那股威严所带来的威慑力。
被她这么一喝,这几个门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