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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柱香时间,宫森已经缓过劲来,只有呼吸还有点短促。见药翁过来,宫森听话坐在椅子上,伸出皓腕,让药翁把脉。
药翁是个白发的老头,很和气的样子。
“小哥身子底子原不错,只是,……小哥是否曾经吐过血,”药翁沉吟问道,“而且是两次。”
宫森抬头看看枢羿,见他点头,便老实回道:“只有一次,是差不多一年以前。”
“吐得厉害吗?”
“不记得了。”宫森调开脸。
“厉害,”枢羿替他回答了,宫森确实不记得,因为他几乎在吐血的同时就没有了意识,没有看见自己和枢羿身上骇人的血迹,也没有看见枢羿的冲天怒气。
“不过第二天用天心水服下回还丹以后,很快就恢复过来了。”枢羿接着说。
“但是却留下了祸根,”药翁又问:“那大约一个月以前呢?又吐了?”
宫森摇摇头。
“就脉象看来,不久前小哥心脉第二次大损,郁积下来,所以有时会感觉心跳有异,呼吸急促。凡夫俗子,如果再犯,怕是会心脉皲裂,性命有差。”
枢羿脸阴阴地,抱着双臂,皱了眉头站在旁边。祝融脸色也不好看。
他们两个都在担心吗?一个念头闪电般窜过宫森心里,危险而模糊,是什么?仔细想却又不清楚,酒意涌上来,宫森摇了下头,有些迷失掉了。
耳听药翁继续缓缓说道:“不过不用担心,你虽是凡人,却有大殿下护着你元神,没有不治的道理。跟着大殿下, 什么样的病治不好,只要细心调养,不再闹得气急攻心就是了。”
祝融忍不住插话:“宫森,你小小年纪,有什么想不开的?居然弄出气急攻心这种病来了。凡是想开些才好。”
枢羿把手搭在宫森肩头,似笑非笑:“宫森,记着四殿下的话,听见了吗?”
(十二)
枢羿知道魅酒的厉害,看宫森已经坐不住了,便决定提前摆驾回宫。
红酒的后劲上来,宫森迷迷糊糊地在车里睡着了,直到被枢羿摔到床上时,才稍有了几分清醒。
枢羿欺身过来,把宫森压在下面。宫森有了醉意,胆子大了起来,伸手去推,被枢羿按住。白皙的脸上透出粉色,宫森两眼迷离,原本柔韧灵活的身子此时更变的柔若无骨,动弹不得。他微微侧过脸去,有意无意地躲避枢羿滚烫的呼吸。
“宫森,今天下午,”枢羿把嘴凑在宫森耳边,热气吹着他粉色的耳垂:“……怎么跟四殿下出去那么久?”
“四……殿下找我……说话。”枢羿重重亲吻着宫森的脖子,宫森仰头躲避,一边努力集中精力回话,舌头却不听使唤了。
“说什么?”
“……隐棋。”
“还有呢?”
“还有……蟠……,”残存的意志及时地让宫森睁开了迷蒙的眼睛,他皱着眉头,困难地侧脸,感受着枢羿不同往常的霸道的亲吻:“……我忘了。”
枢羿没有再追问,却一手抚上了宫森敏感的下体,宫森细细抽了一口气,挣扎着要推开危险的枢羿。枢羿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宫森禁不住哆嗦了一下,不敢再动,难过地皱了皱眉头。
枢羿满意地感到,今夜宫森的身体远比往常敏感而真实,想必是魅酒的功劳。不错,这个美丽的男孩儿一直在玩游戏,以往的麻木恐怕只是刻意的忽视,真是不可原谅。
“宫森,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跟其他人说话!”
舔着舌尖柔嫩的脖颈,枢羿突然狠狠咬了一口,深邃的眸子盯着宫森从半昏迷中惊醒的脸,却浑然没有觉出自己的失常。宫森模糊的意识里,又闪过一丝灵光。枢羿话里的,是妒意吗?早知道枢羿是个心狠薄情之人,以前只为二殿下穹的一句话,就把自己的一个宠妃送去了穹的涟雁宫。可是现在……,为什么?宫森的脑子里一团混乱,他努力想集中精力思考,却不知自己想抓住什么。
想起白天的一幕,枢羿深感不快,宫森虽然依然吝啬自己的笑容,却能够与祝融侃侃而谈,全不象面对自己时的木讷胆怯。想到此处,枢羿怒气上来,伸手撕开宫森的上衣,露出少年胸前雪白的肌肤。
“记住了吗?”枢羿恶劣地用手捻着宫森的乳珠,让男孩无助地向上弓起身子。“尤其是四殿下,我不喜欢你跟他说话,明白吗?”
宫森感到脑子里一片轰响,他警觉地闭上眼睛,不让清如秋水的眸子泄漏自己的心思。
是吗?是真的吗?这是什么?是爱吗?这个魔鬼逐渐爱上自己了吗!他在嫉妒,嫉妒那个善良的,被蒙在鼓里的祝融!为什么可以把自己推进姬琅怀里,却不能容忍祝融?这是一个契机吗?还是一个陷阱?!
宫森的衣服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枢羿褪下,枢羿也甩去了自己的累赘,橄榄色魁伟健美的身躯紧紧覆盖在宫森身上,一只大手紧紧握住宫森可爱的垂着头的分身。
“呜……,”和平时不同,即便细小,宫森却没有把呻吟咽回去,看着在醉意和欲望之间挣扎的宫森,枢羿浑身燥热,胯下的巨大强硬地顶在宫森分开的两腿中间。宫森微弱的挣扎如同催人的媚药,拨动着枢羿的欲火。这个迷人的小东西,已经让枢羿沉溺其中不能自拔了。
突然间,轻微地蠕动着的宫森停下来,睁开了眼睛。
明亮而璀璨的双眸让枢羿呆住了,看来宫森真的喝醉了,平时的茫然和隐藏的绝望一扫而空,眼睛里居然是枢羿从来不曾见过的动人心弦的明媚。
看着眼前怔住的枢羿,宫森浅红的唇弯起来,莞尔一笑,在一刹那间,摄去了枢羿的魂。
宫森似乎并没有明确的意识,微挑的嘴角还没有消失笑意,他已经转过头,闭上了眼睛。
等枢羿回过神来,宫森已经睡着了,嘴微微噘起来,胸口平稳地一起一伏,孩子一样无辜而平静的睡颜浸透着安详。不知为什么,面对着这个带着几分醉意几分愉悦,微笑着睡去的宫森,枢羿却无法狠下心,把他从睡梦中折腾醒,来继续宣泄自己的欲望了。
是心疼吗?枢羿不想去想。
懊恼中却夹杂着几分兴奋,枢羿翻身下床, 赤身披上了一件大氅。
轻轻掩上门,枢羿吩咐跟上来的侍女缁音:“去,通知紫姬接驾。”
朔阳宫里的日子一如既往,依旧是日升月落,花谢花飞。
宫森沉默地侍奉君王,不敢有任何差错,枢羿则似乎比过去温柔了一些。宫森是凡人,体质异于其他嫔妃,即便已多次承幸,每次仍会受伤,需要休息几天才能恢复。枢羿也并不强求,只是召见其他妃子的次数却日渐少了。
天慢慢转冷了,天宫的冬日比人间要冷得多,对于天宫的其他人来说,只意味着景色的变化,而宫森却有些吃不住劲,大多时间呆在越宫,不肯出门。
这日,枢羿却派人赏下来一件雪貂皮里﹑小翻毛昭君帽的大氅,让宫森前往翠微山半腰里的翠亭赏雪。
雪落了大半个时辰,金碧辉煌的朔阳宫已经变成琼楼玉宇,远处的镜湖一半结了冰,积雪皑皑,平平坦坦,另一半却还是绿殷殷的碧水寒波,在白茫茫一片雪景中宛如嵌了一块巨大的碧玉。
宫森裹着白色的大氅,被枢羿抱在怀里,坐在翠亭中出神地看着外面的雪景。雪貂的衣帽和周围皑皑的白雪更衬得他唇红齿白,一双眼睛黑宝石一般幽幽闪着光彩。
藤壶坐在枢羿身侧,不是滋味地看着浑然如一体的君王和少年,心中只觉得凄凉,宫森无奈,自己岂不更是无奈。捻起面前的樱桃,藤壶食而无味,愁绪竟如这满天的雪花,扯不尽了。幸好有侍女来报打断了思绪,原来是藤壶的好友芙蓉仙子来访。枢羿点点头,藤壶行礼告辞,起身去了。
见藤壶身影远了,枢羿紧一下胳膊,把头低下来,下巴抵在宫森额上,问了一个让宫森不知所措的问题。
“宫森,你有朋友吗?”
“……,”宫森犹疑了一下。
“别害怕,想说就说,不想就算了。”
“……有,”宫森想了想,还是回答了。
“噢?是谁?”枢羿惊讶地问。
“……是,”最后确定一下答案应该是无害的,“一只……夜莺。”
枢羿的身子僵住了,一丝暖流从身体里慢慢升起,这真是个让人啼笑皆非的答案。
自己,居然是宫森唯一的朋友。
枢羿忍不住温柔地用脸去磨蹭宫森细嫩的脸颊。自从宫森屈服以来,自己再没有在夜里探望过宫森,本以为宫森已经忘了那只偶然飞过窗前的夜莺,没想到可怜的孩子却把每一个对他好的人记在了心里。
而且枢羿又一次印证了自己对宫森的了解,那就是不管怎样,宫森或许沉默,却从不撒谎。
“他叫什么?你喜欢他吗?”
“……木木,他叫木木。……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他可能不会再来了。”宫森说着,口气有些变,急急地补充。
枢羿觉得怀里的人身子一僵,知道宫森想起了明石,那个最后身首异处地被放在宫森面前的女孩,心里又感觉了几分柔情。宫森在保护木木呢,这个想法让枢羿不由心情大好。
“宫森, 闷不闷?”枢羿温和的问话让宫森有些不适应。
“……?”
“后天开始,一年一度的狩猎季节就开始了,各位皇子和仙人都会来朔阳宫,在翠微山和不周山之间的林间狩猎,大约要十天时间。我决定带你去,到时候教你骑马和打猎。”枢羿口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宫森心里突地一跳。祝融也会来吗?那个不同于枢羿,也不同于姬琅的皇子?!
黝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锋利,宫森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把脸埋进枢羿宽大的怀里,藏起了泄漏心思的眼睛,一动不动了。
枢羿却因为宫森这个动作弯起了刚毅的嘴角。
枢羿不知道,当一个人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时候,也就是他拥有了最大的勇气的时候。
(十三)
一大早,枢羿就带宫森去看他的坐骑。枢羿系了件浅棕色没有风兜的宽大披风,风起处,露出里面深赭石的骑马装,没有系冠,一头黑亮及腰的头发散在脑后,更显得轮廓深邃,风采逼人。宫森忍不住侧头多看了两眼。
枢羿送给宫森的坐骑叫“乌云”,那是匹性情温和的灰色母马,修长健壮,银亮的皮毛上点缀着黑色的斑点,还有一双柔和的棕色大眼睛。看着乌云,宫森脸上有了笑意,忍不住上去磨蹭亲近。
从朔阳宫到行宫,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却已经让宫森汗湿了内衣。没想到天马跑起来如此速度惊人,风驰电掣,人在马上,直如海上扁舟,颠簸不已。宫森根本不敢让身子挨上马鞍,一路死踩着马蹬子,躬腰悬伏在马背上,才能勉强跟上众人。到了行宫, 已经气喘吁吁,两腿忍不住哆嗦起来。
狩猎行宫粗犷而不简陋,黑色的飞檐斗拱,白色的墙壁,与白茫茫一片的森林和积雪下露出墨绿松枝互相映衬,相得益彰。
因为是一年一度的例行狩猎,所以客人大多直接来行宫谒见枢羿。枢羿抵达时,已经有不少仙人贵族先等在那里,祝融却还没有到。
晚上照例是轻松的酒宴,枢羿见宫森疲顿,便让他回自己房间里吃饭休息。
步出大厅时,宫森回头,看见枢羿正在和二殿下穹说笑,紫姬则嘟着嘴坐在旁边, 想是还在为了枢羿对宫森的特殊关照心存不满。宫森转过身,幽幽的眸子里冷冷地不见心绪。
枢羿,你在变呢。
一出大殿,却见祝融带着一群侍卫远远过来,树上落下的雪粒子落满了玄色软毡的大氅。宫森闪身躲进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