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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看到一只手还算修长秀气的,伸出食指和拇指捏了捏,手感不对太硬了,然后看到一只手的指甲里居然有黑色的脏东西,抬起头见是陶易的手,想起方才对方正是用这双手和自己过招,顿时眉头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不客气道:“陶易,下次我再看到你哪只手不干净,我就把你那只手剁掉。”
陶易忙手收回来,哭丧着脸道:“是,爷。”
只要不犯白逸的忌讳,他平常还是挺平易近人的,故有胆大的人小心翼翼地问道:“爷,您这是在练习看手相吗?”见他脸上没有不悦的表情,舔着脸接着道,“那爷能不能帮我算算姻缘啊。”
白逸闻言嘴角弯成一个危险的弧度,皮笑肉不笑道:“爷平日是不是对你们太好了,居然当爷是那起子骗子,所有人给我围着校场跑三十圈。”
众人心里齐齐哀嚎一声,却也不敢违抗命令,乖乖地围着校场开跑,心里不断腹诽刚才说话的那个罪魁祸首。
白逸幽幽叹了口气,不说手下不知道他方才在做什么,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第一百零四章 胥府寿宴(上)(三更)()
三月十六,夏央名将胥仁青胥老将军的生辰。因为今年是老将军的七十大寿,将军府很是操办了一番,达官贵人无不争相来贺,就连皇帝也派了五皇子前来贺寿,可见圣宠。胥老将军历经三朝,战功卓著,所向无敌,堪称夏央当朝武将第一人,也无怪皇帝对他格外看中。
白逸早年在军里的时候就是跟着胥老将军的,加上他的二姐夫胥言祯是胥老将军的幺子,所以他和胥家的人很熟。
因是整寿,寿宴办得格外盛大,请了戏班子、杂耍团要一直从下午热闹到晚上。人多的地方,味道就杂,给老将军送上贺礼,白逸早早便往胥言祯的院里躲清净去了。
胥言祯看到他来毫不意外,将煮好的茶倒在另一个杯里,笑着打趣道:“呆了半个时辰才过来,不错,比上次有进步了。”
白逸坐下轻啜了口茶,不理会他的打趣,转而问道:“我二姐和含瑛呢?”
“你二姐自然在女客那边,含瑛和几个哥哥玩去了。”
“所以你又是被抛弃的那一个。”白逸眨着眼睛取笑回来。
“无所谓,哪一次回将军府不是这样,反正我都习惯了。”胥言祯不在意道。
“今日是老将军寿诞,你不去前面陪着?”
“正因为是他寿诞我才不去前面给他添堵,我们一碰面就要吵上两句,今日宾客众多,我就不去给大家增添谈资了。我晚些去露个面就可以了。”胥言祯摇着头,无奈道。
胥言祯和胥老将军这对父子的矛盾还要从幼年说起。
常言道虎父无犬子,胥家累代将门,大公子胥言宏正二品龙虎将军,二公子胥言清从三品怀远将军,加上胥老将军,胥家一门三将军,世人无不称赞。胥家儿郎个顶个都是征战沙场的好男儿,除了从小让人头疼的三公子胥言祯。
胥言祯幼时就天资聪颖,骨骼清奇,是三位公子里最有天资的一个,可把胥老将军高兴坏了,扬言此子日后的功绩肯定在他之上。遗憾的是胥老将军的美好愿望没过几年就破灭了。因为发现胥言祯有严重的晕血症,见血必晕。这事可把胥老将军气坏了,他一个堂堂大将军的儿子居然怕看到血,说出去真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
胥言祯除了有晕血症外,还有严重的洁癖。因为嫌练武出汗不干净,每次总是偷懒,为此没少挨胥老将军的打。做为胥家最特立独行的一个,最为人所知的原因是胥言祯考中了状元。
胥言祯从小不喜舞刀弄枪,却喜欢舞文弄墨。胥老将军想着反正他不能建功立业,读书就读书,也就随他去了。没想到他还挺争气,居然考中了状元。这又把胥老将军乐坏了,将军府也能出个状元,以后父子一文一武同朝为官,也不失为一大乐事。然后胥老将军没高兴多久,胥言祯却尚了郡主。
尚了郡主就要住在郡主府,胥老将军不是很乐意,但架不住有皇帝做主,加上雅晴郡主素有贤名,便也认了这门亲事。
这些倒也罢了,最让胥老将军气得肝疼的是成亲后胥言祯辞了翰林院侍讲学士,不再入朝为官,整日在家写字画画,简直是不务正业。
基于以上种种原因,胥老将军一见胥言祯便没好脸色。
白逸从雅晴郡主那知道一些胥言祯和胥老将军的旧事,便没有再提这些,嘴里的茶喝着索然无味,便问道:“有酒吗?陪我喝几杯。”
胥言祯闻言让丫鬟去拿酒,抬眸定定地望着他,有些怀疑道:“云闲,你是不是有心事?我瞧你脸色不是很好。”
白逸故作镇定地回望着他,扯了扯嘴角,道:“我哪有什么心事,还不是刚刚在前面闻了些不舒服的味道。”
“我说你这毛病还是得找个大夫看看,不然以后你站在人多的地方都屏气不成。我认识一位大夫,医术还不错,改天让他去你府上一趟。”
“打住,给我介绍大夫之前先把你自己的晕血症和洁癖治好再说。”白逸毫不留情地嗤笑道。他和胥言祯关系很好,平常相处也是像朋友一样,互相嘲笑对方的小毛病那是常有的事。
“此言差矣,你的毛病影响了你和人的正常往来,所以得治。而我的晕血和洁癖只能算是雅癖,两者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胥言祯摆摆手,一本正经道。
“那是谁上次在山上看到被捕兽夹困住的白兔时晕倒,怕你嫌弃陶易,最后还是我将你背下山的。”白逸不屑地哼声道。
“唉,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胥言祯捧着酒杯,摇头晃脑地感叹道,“想当初,我和你二姐刚成亲那会,你可是对我崇拜的很啊,整日跟个小尾巴一样跟着我。”
白逸对他这番话不置可否,想到另外一事,状似不经意道:“话说,你和我二姐是怎么,嗯,互生情愫的?”
听到这个问题,胥言祯双眸微阖,脑海中渐渐浮现当年和雅晴郡主初见的那一幕,那是他此生永远忘不了的画面。
永睿二十四年,他那时刚中了状元,在父亲面前争回一口气,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本来应是他主场的琼林宴,因为雅晴郡主自选夫君的事,却沦为了配角。人人都争相想給郡主留下一个好印象,无人关心他这个状元郎如何。毕竟如果能做忠亲王的女婿,那可就直接飞黄腾达了。
彼时的他年轻气盛,便独自跑到远处的桃树下一边自斟自饮,一边在心里腹诽雅晴郡主二十一岁了还没嫁出去,定是相貌粗鄙。正当他在心里暗搓搓腹诽时,有一个人突然出现,挡住了眼前的阳光。他抬头一看,呼吸为之一屏,是一位典雅美丽的女子。
来人穿着霜色绣流云纹对襟,下套淡紫色银丝挑线纱裙,梳着精致的飞仙髻,芙蓉面,远山眉,含情目,顾盼生辉,生的比桃花还要娇艳,却气质温雅淡然若菊。
只见她轻轻启唇,音似珠玉落盘,道:“请问,我能在这里避避吗?”
第一百零五章 胥府寿宴(中)()
虽然胥言祯方才在心里腹诽雅晴郡主相貌粗鄙,但一见此人,他下意识就觉得她便是雅晴郡主。能在今日琼林宴上出现的女子,除了雅晴郡主还能有谁?
他怔愣一下,才不自然地点头道:“请便。”
胥言祯挑的地方是琼林苑的东边一个角落,有一棵罕见的一人粗的桃树,枝丫繁密似有千万条,娇艳的桃花一朵紧挨着一朵,开得极为热闹。这个地方自然是极为隐蔽的,不过,他有些惊讶雅晴郡主为何要避着众人。
胥言祯往旁边走了几步,将树干的位置让给对方,雅晴郡主轻声道了谢。俩人都没有再说话,空气仿佛安静了,唯有桃花不时落下。
半晌,外面有宫女走动交谈的声音,应该是在找郡主。未免被人发现,胥言祯往树干处走了走,等人走后才发现自己和雅晴郡主靠得极近,衣衫堪堪相触,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暧昧,清清淡淡的香味传到鼻端,他揉了揉发痒的鼻子,主动后退一步,轻咳一声道:“抱歉。”
“无妨,谢谢你帮我。”雅晴郡主轻轻摇摇头,额上菱形的紫水晶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在斑驳的阳光下折射出绚丽光彩。
“今日的琼林宴是为郡主而开,郡主为何不愿出去?”胥言祯忍了忍,还是问了出来。
“今日之事原非我所愿。”雅晴郡主对他能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感到奇怪,说完这话停了许久,就在胥言祯以为她不再说话时,又轻声说了句,若非此刻四周静谧他可能还听不清,“被一群苍蝇盯着的感觉还真是糟糕。”
虽然雅晴郡主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可奈何,但听到她将夏央未来的国之栋梁、饱学之士比作苍蝇,胥言祯不厚道地低声笑了出来。显然他没意识到在郡主眼中,他其实应该也是苍蝇中的一份子。
雅晴郡主正烦心呢,见他笑得欢快,不由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胥言祯连忙以手握拳抵在唇上咳嗽几声,好心建议道:“其实郡主大可不必躲在此处,只要郡主选出一人来,那些苍蝇也便散了。”
雅晴郡主当然知道只要她选定一人作为丈夫,不管是皇帝也好,还是王爷王妃都不会在亲事上催促她。但是若她愿意妥协的话,也不会等到二十一岁还没有出阁,不过是想求一个真心实意的有情郎,不为显贵家世,不为滔天富贵,只为她白沁本人。
“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说着,雅晴郡主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头看向别处。真是,对着一个陌生男子,她怎么说起这些来了!
胥言祯看着她娇俏的面庞染上红晕,比树上桃花都要美艳三分,心中悸动不已,情不自禁地开口道:“郡主认为在下如何?”
雅晴郡主猛地转头望着他,朱唇因为过于惊讶而微微张着。
没等她说什么,胥言祯径自说下去:“在下胥言祯,年方二十,相貌堂堂,品性纯良,喜读书作画,无不良嗜好,家中也无娇妻美妾,此生只愿得一人以终老。郡主,你可愿意成为与我携手的那个人?”
之前在宴席上,雅晴郡主也遇到许多向她示好的男子,但是还没有哪一个像胥言祯说得如此直白大胆,说此人孟浪吧,他一直表现得彬彬有礼。但这种话叫她如何回答。
雅晴郡主羞红了脸,正不知该如何反应时,又有一批宫女来寻她,她急忙忙应了一声便往外走,到底在走出树荫走到阳光下时,回眸望了一眼胥言祯,飞快地丢下一句“我叫白沁”,而后逃似的离开。
胥言祯将她的名字在口中低声念上几遍,抬手遮住阳光仰头无声笑起。
后来的后来,皇帝做主选了新科状元胥言祯为雅晴郡主的仪宾。
胥言祯回忆了一遍当日的情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含笑道:“我们应该算是一见倾心,再见倾情。”
胥言祯话语中满满的情意似要溢出,听得白逸鸡皮疙瘩都快起了,摸了摸手臂,将心底最深的话问出:“究竟何为情,何为爱?”
胥言祯右手执杯左右晃着,双眸透过大开的冰裂纹窗棂,看到院中的桃花开得一如那年琼林苑的桃花那般灿烂,半晌才道:“世间的情爱大概就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