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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人养在宅院没出过门,却能有这样的眼力,彭越不禁心生佩服,点头道:“少爷说的对,那掌柜出来时,我瞥见里面坐着一个魁梧大汉,想必是徐记雇的打手。”
一早上遇到两件不好的事,侍剑不禁有些后怕,幸而方才大小姐和小二说话时他没有冲动,同时在心中告诫自己以后行事不可莽撞,免得给大小姐和自己招来祸事。
“少爷,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彭越问道。
“快正午了,来回镖局和徐记的奔走也都累了,先去小二说的酒楼用饭,下午我们去其他香铺逛逛。”林碧凝笑着道。
“那少爷不找沈澄辉了吗?”侍剑眨着眼睛问道。
林碧凝神秘地笑笑:“那个不急。”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不是要找的人()
临窗的方桌上,白逸望着对面酒楼的双目中闪着细碎的笑意,勾着唇角,一手慢慢晃着折扇,修长的手指优雅执杯,浅浅饮上一口酒,双唇上覆着薄薄的酒渍,在日光下闪着透亮的光泽,鬓角散落的一缕墨色长发随风逸动,端的风流倜傥,美若画中仙。
简平顺着主子的目光看到林碧凝等人,想起他们之前的对方,笑着赞道:“爷这位林公子真是厉害,几下就把那掌柜的看穿了。”
“爷这位林公子”这句话说得白逸心头舒坦,把酒壶往旁边一推,道:“说得好,准许你喝一壶酒。”
侍卫要保持时刻的警觉,跟着白逸出门时是不允许沾酒的,当然主子特许的除外,简平闻言忙咧嘴道:“谢爷。”然后连着酒壶喝了一口,咋咋称赞,“不愧是店里最贵的,好喝。”
陶易也是好酒之人,眼馋地望着简平几下喝掉一壶酒,暗忖着简平那句话有何不同,竟能得主子赐酒,跟着巴巴地说了几句夸赞话,也没见白逸说什么,暗骂一声简平运气好,便歇了心思。
白逸停下酒杯,对不知何时出现在雅间的徐成吩咐道:“去查查徐记是谁家的,有何猫腻?还有那个威顺镖局一并查一查。”
“是,爷。”徐成见白逸没有其他吩咐,便又悄无声息地消失掉。
“爷,林家公子找一个镖师做什么?”陶易出声问道。
白逸指尖摩挲着扇骨上金色的流云纹,沉默不语。
这个问题也是他所疑惑的,林碧凝为何要女扮男装,她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
收拾好厨房,李婶和往常一样挎着菜篮子上西街买菜,那里的蔬菜便宜又新鲜,许多认识她的摊主纷纷跟她打招呼。
“李婶,早上刚摘的荠菜,水灵灵的,要不要来点?包饺子、做包子、拌荞麦鱼儿都好吃!”一个大娘举着菜笑道。
“行,那你给我弄上五大把,回来再拿。”李婶看菜确实新鲜,便点了点头。
“好嘞!”大娘顿时眉开眼笑,手脚麻利地用草绳捆好五把菜,李婶果然是大主顾,一下子就要了大半的菜,再过一会她就能收摊回家抱孙子喽。
“李婶,刚宰的猪肉要一点吧,正好可以做荠菜猪肉馅。”大娘旁边卖猪肉的忙趁机吆喝道。
这家的猪肉掺水,李婶从来都是在另一家买的,便笑着拒绝道:“不了,我这菜做凉拌,不用猪肉。”
李婶又买了冬瓜、菜豆等蔬菜,正翻着菜篮子思考还要买什么菜,猝不及防被人撞了一下,腿一弯膝盖碰到地,眼见着整个人就摔倒在地上,有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她,干净好听的少年音在耳边响起:“大婶,你还好吗?”
李婶扶着对方的手站起来,是个俊朗的少年郎,笑着道谢:“多谢这位公子,我没事。”
菜篮子虽还挂在手上,里面的菜却滚了出去,只听那少年张嘴喊了声:“侍剑,帮忙捡一下。”后面马上窜出一个伶俐小厮,应一声弯腰便开始捡地上的东西。
李婶忙摆手道:“我自己来就好。”
扶人的自然是林碧凝,她笑着道:“大婶的膝盖着了下地,我还是带你去医馆看看吧,上了年纪的人磕一下碰一下都是要紧事,万不能大意。”说着,她伸手把菜篮子从李婶手上拿下交给侍剑。
李婶觉得膝盖些许疼痛,可能破皮了,本不是什么大伤,但见眼前的少年如此古道心肠,也不好拒绝,讪讪道:“真是麻烦公子了,篮子还是我自己拿吧,不麻烦这位小哥了。”
“没事,我这小厮力气大着呢,拿这点不费什么劲。”林碧凝朝侍剑递了个眼神。
侍剑作为林家少爷的贴身小厮,平日只拿拿书跑跑腿,哪里拎过什么重物,听到大小姐的话简直要辛酸地掬一把清泪,那大半个冬瓜真的很沉好嘛!
谁让他是个称职的小厮,他咬着牙笑道:“大婶,我,拿得动。”
好在旁边就有医馆,林碧凝扶着李婶进到里间,让大夫帮她上药,她则退到外面,等大夫上好药再进去,大夫还要配一副膏药,李婶笑着同她攀谈起来:“真是谢谢这位公子了,我听你口音不像花陵这边,公子是外乡来的吧。”
“大婶客气了。你说的不错,我是从上都过来的,”林碧凝叹了口气,双眸笼上一层忧愁,“来花陵寻一个人,怎奈问了许多人,没有一个人认识的。”
“哦?不知公子要找的人姓甚名谁,我自来便在花陵生活,说不定听过此人。”李婶笑眯眯道。
“他叫沈澄辉,大婶可曾听过?”林碧凝轻声道。
李婶听到名字后眼中飞快地划过一丝哀愁,若非她一直注视着对方,恐怕不曾发现。
“要找的人和公子是何关系?”李婶不动声色地问道。
“眼下并无任何关系,只是我有件极重要的事要问他。”林碧凝正视对方的眼睛,嘴角带着善意的微笑,语气真诚道。
面前少年的眼神澄澈,像早春消融的山泉水,李婶无奈地叹口气,道:“公子知道我是威顺镖局的厨娘吧。”
她点点头,歉然道:“抱歉,无奈之举还请海涵。”
闻言李婶还有什么不明白,从她被人撞到开始便是眼前人做的局,镖局其他人断不会提起沈澄辉,对方想到来找她,可见也是个聪明人。
李婶没有生气,只是哀伤地说道:“公子不必再寻人,沈澄辉三年前就已去世。往后,也切莫再提起这个名字,免得为公子招致祸患。”
“什么!”林碧凝惊呼一声,忙不迭接着问,“那他可还有子女健在?”
“他孤家寡人一个,何来的子女?”李婶眼神不善地盯着她,“你若真和他认识怎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对方垂在两侧的双手蓄势待发,没想到镖局一个厨娘也身负武艺,林碧凝苦笑一声,道:“大婶莫要误会,我家长辈和沈澄辉已有十来年未曾联系过,对他的情况并不了解。既然他已经去世,那我就没有再找他的必要了。”
李婶似是在思量此话的真假,半晌才道:“最好如你所说。”
林碧凝起身笑道:“我方才所说句句属实。大婶放心,我们主仆只是路过此地,不日就会启程离开,断不会再打扰你们。”
李婶点点头,不置可否。
她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这银子是赔大婶的医药钱,还请大婶收下。”
待李婶收下后,林碧凝带着侍剑回客栈。
沈澄辉不是要找的人,她心中些许失望,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后面还有四位,她相信总能找到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 来者不善()
小丫鬟蹑手蹑脚地将茶端上,用轻若鸿毛般的声音道:“侍棋姐姐,请喝茶。”
“你下去吧。”
侍棋平素面上虽也无笑,却从来不似今日这般,目冷如冰,周遭的空气都为之冻结。见她静坐许久,应是有难题未解,小丫鬟却没有勇气开口相询,闻言忙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眼前茶水的热气氤氲,侍棋在一团湿气中仿佛看到被人虐打致死、面目难辨的父亲,脸白如纸、卧床难起的母亲,她放于膝上的拳头紧紧握起,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直到茶水不再冒出一丝热气,侍棋站起身来,抚平微皱的衣襟,快步走出房间。
清早出门,侍棋正午过后、日头西偏才回到听雨轩,赵氏正好歇完午觉,挥手打发走侍书,由着侍棋伺候她穿衣。
侍棋为她套好衣服,一面半蹲着身子替她束腰封,一面低声道:“太太,事已办妥。”
“嗯。”赵氏捋一捋袖口的蔓草纹,漫不经心地点一点头,“此番出去,可有人看见你?”
“不曾,我在客栈换了衣裳,改了装扮才去的。”
赵氏闻言露出一丝快意的微笑,不再言语。侍棋办事妥帖,她很放心。
她重新梳好妆,怜惜侍棋奔波许久,重又唤了侍书随身伺候,让侍棋回去歇一歇。
侍棋回到房间将自己丢在床上,拿着枕头盖在脸上,半晌后,又爬起来写了张纸条,塞进一个小木盒里。她在林府后门附近寻到一个面色红润的小乞丐,给了对方一锭银子,在他小声耳边叮嘱一番。
看着小乞丐跑远的身影,侍棋自言自语道:“我只能帮到这里,能不能避过,全看天意了。”
**********
花陵的沈澄辉不是林碧凝要找的沈家人,虽然威顺镖局很有古怪,但她并不想招惹是非,将城里的香铺逛一遍,第三天他们就向东南方向出发,赶往云龙城。
原本林碧凝决定从中部城市南下,返程时在从东部回上都,位于东部的云龙城应该回程再经过,但是因为林家在云龙城开有分铺,五月份云龙有大型的香材集会,香铺要进行一整年最大的采购,林温良为了磨练她,所以叮嘱她五月务必赶到云龙城。
彭越赶车途径一片森林时,心中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好像有人在跟踪他们,转身往后看去,入目皆是密密匝匝的树木,没有半个人影。
侍剑见状扒着马车伸长了头朝后看,没发现什么异状,好奇地问道:“这里都是树,你在看什么?”
彭越摇摇头,心下仍是不安,便对林碧凝道:“少爷,这林子很大,看样子附近没有什么人家,我把车赶快点,再过十几里应该能有村子,晚间还是住在农户家安全。”
“好。”林碧凝对这些没有经验,自然没有意见。
彭越听后一挥马鞭,马儿吃痛立马狂奔起来,“哒哒”的声响在林子里回荡,他此刻终于明白心中的怪异从何而来。
这林子,静谧得不同寻常!
时值春末夏初,万物生命活动最频繁的时候,少时打猎的林里,每到春夏总会充满各种各样的声音,虫儿的鸣叫、鸟儿的欢歌、小兽的奔跑……
可是此刻,这里除了他们马车的动静,再无其他声响,一种名为危险的感觉悄然从后背升起。
似是印证了他心中所想,空中突然飘落几个蒙面的黑衣人,他都没有看到他们从哪里来,就这么凭空出现在马车面前,甚是诡异。
他忙一扯缰绳停下马车,努力压制心里的惊惶与害怕,绷着嗓子问道:“几位好汉,我们一行有要事在身,急着赶路,还请好汉们让一让路。”
中间的黑衣人没有理会彭越的话,直截了当地问道:“林长儒何在?”
这人说话的语气平平,声音里却透着说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