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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河水早就枯萎,当年的大河,现在成了窄窄的小溪流。
徐今:“相亲不是我要去的,是亲戚的安排,你也知道他们有多热情,当年你就是这么被推到我面前来的,可惜啊,这么多年,我眼里也就你一个。”
徐今:“王神木,我喜欢你。”
王神木深深地低下头去。
徐今:“也许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这么认真的问你,行也好,不行也好,王神木,你能不能给我一个交代?”
直到烟烧尽了,徐今都没有等来王神木的回答。
“我懂了。”她说,扭过脸去忍着不让眼泪掉进鼻孔里,“以后就当我们从未认识过吧。”
徐今转身走了,走的很潇洒,王神木连说了两声不要走,她都没有理他,最后王神木在荒草丛生的河边站了很久,直到夕阳的尽头,他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是您拨的号码已关机。
王神木打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第二天,飞机上了三万里高空,而徐今正在家里看电视,电视上依旧是相亲节目,她看着看着哭了起来,徐爸徐妈对望一眼,然后很自觉地出门去了……
一周后,在家滋润得差不多了,徐今打算回H市把房子退了,东西运回来,然后在老家找份闲适的工作,安安心心当她的小市民。
火车是早上到的H市,徐今办完退租手续,行李打包好往邮局一寄,最后去理想国公司递交辞职函,这回她是真的辞职了。
那张骚包的躺椅还很讽刺地摆在办公室正中,王神木看了她的辞职函一眼,一句话没说,拿笔在上面签了字,给她。
拜拜。
手续办的很快,徐今走出公司的时候还是下午,忙了一天,酷暑的太阳褪去,外面下起了雨,徐今走进一家小吃店避雨,一边喝着冷饮一边摸钱包的时候,她才想起手机有很久没开机了,事实上,从她一周前回家的时候起,她就关了手机,后来又怕冷幕骚扰,一直没有开。
给汪洋发个短信告别吧,她想,然后开机,然后两条短信跳出来。
第一条来自一周前,王神木:回来吧,我认了……如果我这么糟的人,不会让你后悔。
第二条来自三天前,王神木:今今?
尼玛!!!!!!!!!!!!!!
也不管外面的雨下得多大,徐今结了帐就跑出去,这下班点不好打车,她就用脚跑,反正公司不远,他也还不会下班,徐今拿着手机一路跑,却没注意到磅礴的大雨中,身后一辆车歪歪扭扭地朝她开过去。
再接着,是极度刺耳的刹车声在街角响起,不知怎么的,那辆车偏离了原本的路线,打着摆子开上了人行道,可即使如此车子的一角铁皮还是撞上了小姑娘的后腰,徐今记得是一阵巨大的疼痛在身上炸开,接着是她摔在地上,又被一个人从血泊里给抱了出去,她依稀闻到一股极熟悉的香味,可是再之后她脑袋一阵眩晕,她什么知觉都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我不更新,这章巨难写啊,删删改改,我从昨天这个时候,一直写到今天这个时候,老婆作证我没开游戏……
嘤嘤,碎觉去,回来吃肉
☆、31
司机打转了方向盘,他想赶紧把车开走,可是整个人的神经中枢已经不听脑子使唤了,从手脚到前胸后背,又麻又痛,他痛的在驾驶室里打滚,手机在一旁疯狂响着,他没有力气去接。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见鬼了,原本凭着他二十年的驾驶经验,绝对可以把那小姑娘一撞毙命,怪就怪在他快要撞上的时候,鼻子里忽然闻到一股异香,一闻着,他的脑子就开始不清楚了,晕晕乎乎看不清前方的景象,甚至出现楚放耍赖不给他报酬的幻觉,一幻觉,他的车就开偏了,尽管最后还是撞到了,可是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小姑娘被人救走,而自己手脚无力。
当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他终于看清了异香的来源——一只不知什么时候飞进驾驶室里的小虫子,之所以能闻到,是因为这个时候虫子已经钻进了他的鼻孔,他打了一个喷嚏,却没把虫子喷出来,虫子沿着他的气管一直飞进身体内部——他觉得他的五脏六腑都在逐个破碎。
楚放当初交代他,完事后务必第一时间逃走,可是他再也没力气逃走了,等待他的,是呼啸的警车声。
楚放挂下电话,浑身冒火从椅子上弹起来:“怎么搞的!失败了吗!”
杜清清安慰他:“不会的,飞哥是我干爹最得力的兄弟,这种事情做了二十年了,从没出过差错。”
楚放在屋子里着急地走来走去:“那怎么不接我电话!妈的,要是失败了就闹大发了!那小贱人……”
杜清清慢吞吞地抽了一口烟:“急什么,恶人有恶报,谁让那小贱人污蔑你抄袭的,想把你从我身边抢回去?哼,活该去死。”
楚放还是不放心,又打了几个电话,他手上的纱布已经拆了,虽然整个手还是肿着,不过看上去已经好了很多,可电话依旧没有人接,中央空调的冷气中,他的整个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等了将近一个月,终于找到机会干掉她,老天保佑,千万不要失败啊!”
杜清清有点好笑地看着他:“你到底是个书生啊,慌什么,我干爹的黑道上,这种事情是家常便饭,说起来,我听说在我拍戏的那段时间,你经常带一个女人回家来?嗯?”
她居然安排了眼哨?楚放顿时脸色一变:“那只是我新招的一个助手,挺能干的,我就让她来家里帮我看合同,你不要想多。”
杜清清:“叫什么名字,我去查查。”
楚放:“周蔚蓝。”
杜清清:“哎呦,名字挺好听啊,既然你这么看重她,不如把她让给我吧?正好我的经纪人请产假了,你明天就把她叫过来。”
楚放:“没……没问题。”
周蔚蓝收到楚放短信的时候,正在食堂桌上和厨娘们打麻将,杜清清要见她?她不知道楚放他老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去就去呗,她刚要翘班出去,楚放又一条短信发过来。
先把王神木的印章偷到手?
抢救室的灯亮着。
门外,椅子上坐着一个人,窗前站在一个人。
笔记本放在王神木的膝盖上,视频播放着出事路口摄像头的监控记录,这是刚刚燕归来发给他的,王神木反反复复地看着,他整个人都在发抖,那辆车,就那么对着他家丫头的后背,那么撞过去了,碾过去了,虽然最后明显是撞偏了,可是现场依旧一地的血,她的血啊,飞溅的,刺目的,像匕首割在他心上,这漫长的一生,他终于尝到了痛的滋味,曾经他连死都没有怕过啊,他现在却害怕得发抖,是的,他一开始只是怒,随着徐今进去抢救室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怒渐渐的变成了怕。
下午,他接到电话赶来医院的时候,徐今已经进去了,陈雨笙递给他的,只是一个沾满了血的手机,“肇事车主呢?”王神木第一时间找人,交通肇事向来都是轻判,最多赔钱,可王神木绝对不会让对方好过,所谓的冷静在这个时候都是被烧掉的,他大不了以命换命。
谁料陈雨笙拦住了他,然后轻飘飘一句:“大概已经死了吧。”
王神木:“……你杀的?”
陈雨笙:“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王神木:“……”
隔了一会,陈雨笙才说:“我不是神仙,我当时离得远,只有一种办法能救她我原本不打算叫你来的,不过今今昏迷后,手里还使劲握着手机,她整条左腿连带腰部的骨头都粉碎了,差点死掉,要不是我一直跟着她,后果真不堪设想。”
王神木声音嘶哑:“你一直跟着她?”
陈雨笙:“是啊,我刚回来,打算去你公司找她,碰巧看到她出来,可惜我这副样子,只敢远远跟着她,当时如果可以,我宁愿那车撞的是我。”
脸色苍白的少年站在天光昏暗的窗口,他那副金丝边眼镜已经不见了,原本精致秀气脸上,是坑坑洼洼的抓痕和血痂,特别严重的是眼睛上一条竖的长达近十公分长的伤痕——明显是一场恶斗后留下的,要不是他惯穿的白衣服和身上那股异香,还真认不出这张模样可怖的脸的主人就是陈雨笙。
不过这时候王神木已经不可能再去考虑这货会不会毁容不治的问题,他关心的是躺在抢救室里的丫头。
陈雨笙指着他手中的手机说:“我翻了翻,通讯录里你的名字排在第一个,手机桌面也是你的照片,大概……她真的很喜欢你吧,虽然我看不到你身上有任何比我好的地方。”
王神木一双手攥紧的骨节发白,陈雨笙最后对他说,不要告诉她他来过。
然后两人在抢救室门外一直等,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空气里是沉默的消毒水味,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医生出来换班,被王神木拦住,医生摇头说:“情况不是很好,等下还要接骨钉和钢板,后脑也有撞到的痕迹,看她能不能醒过来,要是有后遗症……你们是她家属吗?”
陈雨笙揪住医生的衣领:“多少医疗费我们都出得起,请务必要治好她。”
医生擦汗:“这个,这个,其实还是要看她的生存意志了,说实话,原本小姑娘大出血的,我们紧急联系血库后,才发现她被送过来之前已经输了一次血,不知道是……”
陈雨笙:“你可以走了。”
医生走后,王神木看了陈雨笙一眼:“你做的?”
“既然你猜到了……”陈雨笙哼了一声,“我希望你信得过我的医术。”
王神木:“你和她一样的血型?”
陈雨笙:“需要吗?”
王神木:“……”
然后王神木抄起电话,给燕归来砸过去,“帮我调XX路口的监控录像出来。”他语气很不善地把事情在电话里描述了一遍。
这种事故,如果走正规渠道去要录像,将是一个漫长的申请和取证流程,只要对方有一点关系,结果还很可能要不到,王神木当然不能等,前任黑客会站长出身的燕归来,偷这玩意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半个小时后,燕归来派人把笔记本送过来了,王神木把录像看了几遍,心中的疑点越来越深,这撞人的手法,看着就像几千万次演练过似的,除去最后撞偏那一段,前面的目的性很强,简直就是奔着徐今去的,这真是无意肇事那么简单吗?王神木把电脑吃下去他都不会相信。
是楚放么?王神木忽然就想起上回炸塌地道,想把他们关死的地下的徐今的前男友。
中午的时候,小姑娘被推出来了,又送进手术室,王神木看到那张惨白的小脸时,他的身体又开始发抖,打钢钉,接断骨,手术又是半天时间,监护病房里,她一直在昏睡,不知什么时候,陈雨笙已经不声不响地走了,王神木一个人守着她,他原本想通知她的父母过来,可是她手机通讯录上都是实名,姓徐的好几个,他不确定哪个是她父亲,他只能守着她醒过来。
周蔚蓝借着送饭的机会,摸到主策划师办公室,门没锁,真是天助我也啊周蔚蓝心想,她一听同事八卦说王神木家里好像出事了这次请了很长的假,她就摸过来了,看得出,王神木昨天走得匆忙,连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