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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捡回家也是我今生最开心,最幸福的事。”我仰头说道,“在贝子府的日子是我这一生最无忧无虑的时光,每天都只管享受上天给我的赏赐,什么都不用担忧。你总是那么地宠着我,纵着我。”
“夜儿,都怪我没听你的劝,没好好珍惜我们的缘分。”允禟抱歉并遗憾道。
“现在珍惜也不迟啊。”我说道“允禟……”
允禟打断我:“谢谢你,我会好好珍惜剩下的日子。以后别如此叫我,会暴露的。”
“可是在这小山村里,有谁能暴露我们呢?”
“还是小心为好。”允禟说道,“何况,我已决意与过去断绝。”
“是,爷。”低头想了想,轻轻靠在允禟身上,“允……爷,让游儿叫你爹吧?”
“别,他爹……”允禟立刻阻止道。
“他没爹,只求你收养了,可别让游儿变成没爹的孩子啊。而且,村里人都以为你是他爹,你……”我低头说道,虽说都一把年纪了,但如此表白还是使我难抑害羞之情。
“你……唉,好吧,事已至此,就由你吧。”
“要好好珍惜我哦。”
偎依在允禟身上,身旁是依依呀呀比划着的游儿,一阵穿堂风而过,天上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天凉了,进去吧。”
他拿东西,我抱孩子,还互相关心几句,这是多美的一幅全家福啊。今天下了雨,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吧?
好日子总是容易过,而老天总不会让人们太过舒服。就在游儿能够咿呀说话,人尽也与付孙谈婚论嫁之时,允禟突然发病,使一切的章法都被打乱了。
这几天一直阴雨连绵,椿花嫂说一年之中很少有这种天气,这么多年也很少有下雨连续十天以上的,但今年,最近,已经半个月没见到太阳了。
“唉,这天啊,什么时候才晴啊?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发霉了。”我嘀咕着埋怨道。
“咳咳,谁知道呢,去年没有的。”允禟在一旁咳着,令人担心哪。
“好些了没?”我走过去抚着他的背,心疼问道。
“咳咳,没事,咳……”
“唉!”
“爹,娘……”我正发着愁,游儿颤悠悠走过来,“爹,姐姐做。”他拿着个小风车给允禟看。
“好漂亮啊,人尽姐姐给游儿做的?”允禟弯下腰抱起游儿,宠溺着问道。“嗯。”游儿点点小脑袋,“爹爹不咳,游儿拍拍。”说着拍拍允禟胸口。
“爹不咳了,游儿真乖。”允禟道,突然脸色通红,放下游儿说道:“游儿乖,去找姐姐玩,爹有事和娘说。”
“嗯。”游儿又颤悠悠去找人尽。
“咳咳,咳,咳咳咳……”游儿一走,允禟便咳了起来,还没个完。
“怎么了?你怎么了?”走过去请拍他的背,心急道,“也不知可夫去哪儿了,唉,真急死人!”
允禟摇摇手,示意我不要担心,却还是在咳,“咳咳……呃……咳!”终于停住了,允禟拿下手帕,想要偷偷藏起,我不经意间一瞥,“允禟,你手帕上……”
“没,没什么。”
“真没什么?那怎么是红的?”
允禟把手帕藏在袖子里:“没什么,可能是人尽在上面绣了花吧。”
“我怎么不知道,拿来看看。”我一把扯过允禟的袖子,拽出那绣帕,不想用力过猛,允禟被甩在了地,“要不要紧?有没有摔坏?”我急忙扶他起来,但允禟全身没力,却重量还在,我怎么也扶不起来。
拿出手帕一看,那上面全是血。“允禟……”鼻子一酸,我抱住允禟就哭了出来。“没事,别哭……”允禟虚弱地安慰道。
“还说没事,你到底瞒了我多少?难道要到有一天你一病不起了才能告诉我吗?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抱着允禟就那么陪他坐在地上。当然,扶不起允禟,我只能放一床棉被铺在下面了,“为什么要瞒着我?”
“夜儿,我说了,别再叫我‘允禟’,会很危险的。”允禟牛头不对马嘴道。
“别转移话题,你管我怎么叫。不叫你‘允禟’,怎么能让你感受到我的怒气呢?你还没回答我呢!”我站起来气愤道。
“夜儿,我只希望我剩下的日子都能看到你们快快乐乐的,如果让你知道了,你能担保不是每天愁云惨淡?到时候,还不都像这天气一样,每天都是‘下雨’的?”允禟坐在被褥上,“夜儿,答应我,不要再为我担心,更不要因为我不开心,好吗?”
“允禟……”我没话可说,知道允禟一片苦心,可我真能天天‘开开心心’看着允禟的生命渐渐流逝吗?
“夜儿,除了我,你就是家里最大的了,可不能让孩子们担心啊。”允禟抱着我道,“我欠你太多,但我真不希望看着你们不开心。这样,我走都走得不放心。”
“允禟,你别说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能紧紧贴在允禟略显瘦削的胸膛上。
“这是在做什么?少儿不宜啊!”可夫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嚷道。
“哎呀,可夫你个臭小子,你老妹都快嫁人了,怎么你还这么没规矩?”我跳起来叫道,“刚才的悲情气氛都被你弄没掉啦。”
“姑姑,可别扯到我身上来啊。”人尽不知何时也抱着游儿在门外。
“姑姑,老妹嫁人与我有很大干系吗?”可夫也道。
“关系大着呢,大到提醒你应该找媳妇儿啦。”允禟仍旧坐在地上道,“可夫,你不打算扶我起来吗?是不是要你干爹我打地铺啊?那可是太不孝喽!”
可夫一面扶允禟在榻上坐下,一面说道:“我可是大大的孝子啊,要侍奉干爹和姑姑到老的,怎么可以娶媳妇儿呢?何况也没人配得上我。”后面那句是小声嘀咕的,但还是被我们听到了。
“切,恐怕是没有姑娘看得上你吧。”
允禟也道:“孝子?可夫,你没读过圣贤书吗?不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道理?”
“哎呀,你们三个来欺负我一个,是吧?”可夫一把从人尽怀里抱过游儿道,“游儿,只有你不欺负你哥哥我了,对吧?”
“哥哥,尿尿。”游儿一不小心,在可夫身上尿了。
“你……”可夫气得牙痒痒。
“呵呵。”“嘿嘿。”“哈哈。”三声不同的笑,哪个是哪位的,大家都知道吧?呵呵……“咳咳……”所谓乐极生悲亦不过如此,允禟正笑得开心,突然没喘上气,便又咳嗽起来。
“允禟……”
“干爹……”
我们都急了起来。可夫马上给允禟请脉,“怎么样,可夫?”我忙问道。
“人尽,你去给游儿换条裤子,可别着凉了。”可夫对人尽说道,人尽乖巧地抱着一脸懵懂的游儿出去了。
可夫望着人尽出去的方向良久没说话,最后慢慢踱到窗户旁,悠悠说道:“干爹最多还有半年。”接着就没出气儿了。
我慢慢站起:“可夫,真的吗?”不知是蹲久了还是怎地,头有点晕晕。
“夜儿……”允禟倒是镇定,“夜儿,我已知足了,能够在相隔十四年后再见到你,我真的已经满足了。夜儿,你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慢慢移出允禟房间,嘴里只叨唠着“我没事”,无视允禟和可夫的关心,行尸走肉般回房躺倒在床上,泪水顺流直下。
屋外仍然淅淅沥沥下着小雨,不知道太阳何时才能再现。
哭了一整夜,第二天我顶着两个灯泡眼睛出现在众人面前。允禟关心道:“夜儿,你没事吧?我们都很担心你啊。”
“是啊,姑姑,可别干爹还没怎样,你就先倒下了啊。”人尽说道。
“人尽,你个乌鸦嘴。”可夫一拍人尽,拍得她眼泪汪汪,可夫忙道,“人尽,好妹妹,别哭了,家里已经够乱了。”
人尽忙擦干眼泪拉着游儿躲一旁去了,还传来游儿稚嫩的声音:“姐姐,爹,娘,哥哥,躲猫猫?”
这稚嫩的话语听在心里好堵,鼻子好酸,眼泪又从灯泡眼里流了下来。
允禟挪过来抱着我:“夜儿,别哭了,会伤眼睛的。”
一句简单的话语,让我的眼泪流得更多更快,就仿如以前看的电影《爱有来生》里面的台词“茶凉了,我给你续上”一样的催人泪下。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只有你们的大力支持,我才能更得更快啊,因此,要插入书签,收藏和留言啊!!!!
第六十四章 红白喜事
收拾起心情,我问道:“允禟,现在几月啊?”
“三月。”允禟不解道,忽然又笑道,“半年……很巧啊,不过能够多活两年,我已经很知足了。而且,不再是在阴湿的囚房里了呢。”
“为什么事情总喜欢发生在春天呢?”
“春天是一切复苏的时候,有不幸,不更有希望吗?”允禟摸摸我的头笑道。
希望?希望在哪儿?“希望在田野上”,这是以前最喜欢说的答案。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不知该不该说老道和可夫的医术高明,允禟果然如他们所说般,在这半年里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情况吻合到我要怀疑是不是他们串通好来谋害允禟。但是,他们没理由,尤其是可夫。所以,我只能接受事实。
都说“七蜂八蛇”,说的是七月份蜜蜂特别多,特别毒,2要是被七月的蜜蜂咬一口,非得成狂犬不可。八月的蛇很多,也更毒,要是不小心被八月的蛇咬一口,那就没药治了,等死吧。
今年的七月蜜蜂没见着几个,八月的蛇倒是不少。每天可夫都会从山里带回一条下来,只为了给允禟续命。
允禟已经昏迷了近一个月了,算时间,也就是七月半鬼节的第二天就一直处在沉睡中。当时的情况特别凶险,我以为他是被鬼节的鬼找了替身就那么去了的,但他一直还有呼吸,虽然有时会濒临死亡,可夫还是用很多的补药或毒药给他吊着命。
“允禟,你说过要在生前看着人尽和付孙成亲的,现在东西都准备好了,可都等着你醒来瞧瞧呢。”每天给允禟喂药时,我都会唠叨着当天的事情,期冀着当初的奇迹再次发生,希望允禟能回答我,但从来就没发生期盼中的奇迹。
今天,是八月十四,明天就是中秋节了,我照例对允禟进行着骚扰活动。
“允禟啊,你说过要我不要叫你允禟,可是我偏偏要叫,谁让你总是睡着,都不醒来呢?”
“你烦我天天在你耳边罗嗦吧?嘿嘿,还是那句话,谁让你不醒来?”
“允禟,你瞧,外面的天气多好啊,为什么你不能醒来陪我去晒晒太阳呢?”
“允禟啊,人尽说了,如果你这辈子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