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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下,因为车子无法上山,我们便将车子停在山下的马路边,随即押着牧逸尘往山上爬去。
在半山腰的时候,丁蟹打来电话催问情况,我跟本不耐烦理他,在龙哥回来后,他已经没有什么把柄能让我忌惮,当场就挂断了电话。
丁蟹不爽,随后又打了一个电话回来,我接听电话后,就直接爆了粗口,丁蟹也毫不示弱,和我爆粗口,双方最后火气都给撩了起来。
丁蟹放狠话,说我光头坤**个几把,以前他出来混的时候,我还在吃奶呢。
我说丁蟹你个老杂种,老子混的时间没你长,可比你混得好,不服?不服来西城区砍我!草!
我再次挂断了电话,别说我太**,实在是丁蟹这种人不值得我尊重。
从来我一直秉承一个宗旨,做人不忘本,出来混必须做到三件事,够狠,讲义气,兄弟多,可是讲义气也得看什么人,自己人当然讲义气,可是外人,他么还讲义气我不是傻逼?
对丁蟹这种人,更没必要给他什么好脸色。
到了八爷的墓前,我看到的是一座宏伟的墓碑,郭家不缺钱,而且在我们这儿有一个很不好的习俗,那就是死人的墓碑也得讲排场,攀比,郭家自然也不会吝啬钱,所以墓碑非常的宏伟大气,远看就像是一栋小房子。
在墓碑上刻了很多人的名字,郭婷婷作为八爷的独生女位列第一,其后是南门的成员,依照级别从高往下排列,牧逸尘在当时的情况下是八爷的准女婿,和郭婷婷的名字并列。
而我,因为当时已经离开南门,并且被认为是杀害八爷的凶手,自然没有机会在墓碑上刻上我的名字。
到了墓地,人的表情都庄重肃穆起来,不论是敌是友,八爷都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我在墓前点上蜡烛,在蜡烛上点了香,站在八爷面前鞠躬,心里和八爷说了很多话。
我想起了八爷临死前满怀期待地跟我说,希望我回南门我当代龙头,并表达出对当初怀疑我的悔意。
也许他没有怀疑我,也许我没有离开南门,牧逸尘就不会失去制衡,搞出这么多的事情。
这也许就叫造化弄人,我开始有些相信命了,以前我一直认为我是南门的鹞子,可以为南门抛头颅洒热血,但现在我也不再是以前的我,我也开始有了私心,甚至可以说是野心。
我深深的三鞠躬,小弟们也跟着我齐齐鞠躬,再鞠躬过后,我便将香插在墓碑前面的香炉里,咬了咬牙关,心冷了下来,说:“八爷,今天我将为你亲手报仇!”
说完转身,说道:“将牧逸尘带上来。”
牧逸尘知道自己将要死亡,满眼的都是恐惧,全身发抖,不断挣扎。
小弟们将牧逸尘带上前来,我招了招手,时钊抵上了一把家伙,亮铮铮的家伙。
在下午的时候,天气开始转为晴朗,此时已是黄昏,夕阳斜挂西山头,微弱的光芒照射在刀身上,使得刀身反射着令人胆寒的杀机。
牧逸尘更加害怕,想要挣脱逃走,被我的人死死控制住。
我握着刀走上前,一把揪住牧逸尘的衣领,厉声说:“牧逸尘,现在我为八爷报仇!”
话一说完,手中的尖刀狠狠地扎了下去。
嗤!
我拔出刀子,小弟放开牧逸尘,牧逸尘的身子便软倒在了地上,跟着抽搐起来,瞳孔逐渐放大,最后手脚一伸,彻底没了动静。
牧逸尘死了!
我仿佛卸下了千斤的重担,可是心里并不算高兴。
这并不是我希望的结果,我更希望八爷没死。
“坤哥,不用太难过,八爷泉下有知,知道你为他报了仇,一定会很高兴。”
时钊走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点了点头,随即说:“咱们下山吧。”
……
牧逸尘终于死了,我心里好受了很多,可是接下来等着我的还是一个烂摊子,复杂的局面。
郭婷婷在南门中没有了话语权,我该不该帮她重新掌权?
南门内部再次出现了剧烈的矛盾,丁蟹以为牧逸尘死了,他是护法职位最高,应该暂代龙头的职务,可是夏阳和谢风也都有野心,对丁蟹表示不服,三人都想担任代龙头,因而产生了争执,虽然没有马上爆发争斗,但以三人的野心,距离爆发全面内讧也已经不远了。
我闯到郭婷婷和牧逸尘婚礼现场,将牧逸尘抓走的事情当天就在良川市道上传播开来,很多人终于明白,牧逸尘其实才是杀害八爷的凶手,都在骂牧逸尘不是东西,简直是个败类,娶八爷的女儿,还害死八爷,这样的人早就该死了。
相应的,我的名望再次大增,好多人都在说,想不到一直以来对八爷忠心的还是我莫小坤,八爷当初亲手将我逼出南门,现在我还以德报怨,帮八爷报仇,好评如潮。
宁公知道这件事后非常担心我的立场,第二天就打电话让我过去谈话。
到了后,宁公对我更是客气,亲自招呼我坐下,亲自发雪茄,亲自给我打火,这样的礼遇绝对是史无前例,就连唐道当初也没有享受到,毕竟宁公可是社团的龙头啊,给手下的人打火,别人会怎么看?
当然,表面上的礼遇并没有让我冲昏了头脑,宁公什么人,我还是很清楚的。
宁公随即笑着问我:“小坤啊,听说你又干了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整个良川市轰动了。”
我笑着说:“宁公,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做了一件我该做的事情。”
宁公说:“南门的事情,你没必要这么拼命啊,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居然带了几十个人就去南门的地盘搞牧逸尘?”
我说道:“宁公,您也知道我这个人,我做人向来是有恩必报,八爷生前对我有恩,他被人害死,不管怎么样,我都得为他报仇。而且这样做,对我也有利,至少洗白了我杀八爷的罪名。”
宁公笑道:“说得也是,对了,我还听说八爷的女儿没有回去,她和你在一起?”
宁公终于说出了他最担心的问题,怕我和郭婷婷走在一起,改变我的立场,脱离兄弟会。
我笑着说:“宁公,您也知道南门现在的情况,现在南门当权的大哥哪个不想她死,所以她是不能回去的,所以她只能待在我的地盘,才能保证活下去,这也是我看在八爷的面子上做的最后的一点事情。“
宁公说:“南门的情况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确实已经无法挽回了,你最好不要再掺和进去。还有,小坤啊,可能话说得难听了一点,但你得记住。”
我笑道:“请宁公教诲。”
宁公说:“做人可千万不能摇摆不定,两面三刀,否则的话,是没有好下场的。”
第六百零二章 待价而沽()
宁公的话从来没有说得这么直白,警告起了我,由此可知他心中的焦虑。
他对我做出了很多的妥协,甚至将熊、蛇两堂都给了我,可是我如果还离开了兄弟会,加入南门的话,他必定会被气得吐血。
我听到宁公的话,心中暗暗冷笑,若说两面三刀,谁又能比得上你宁公?表面上器重我,将我作为接班人培养,实际上却在暗中磨刀,随时准备卸磨杀驴。
假如我要真自以为是,自我膨胀,只怕被宁公杀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呢。
可惜,我不是傻逼,我不会真的让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现在就是一个例子,我已经掌握了很大的主动权。
但面上还是得虚与委蛇,应付宁公,我当即假装惶恐无比,说:“宁公,我一直很清楚,在南门怀疑我,我遭遇低谷的时候,是宁公器重我,一手将我捧上西路元帅的位置,还送我别墅采洁和我在一起,所以绝不可能动摇。郭婷婷那儿,真的只是出于念旧宁公不要多疑。”
宁公听到我的话,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随即说:“我相信你是聪明人,不会做出糊涂事。”随即展露一个笑容,笑道:“难得你过来,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我笑道:“好,宁公。”
宁公随即让下人去做准备,跟着问我会不会下棋,我问宁公什么棋,宁公说围棋会不会,我说不会只会象棋,宁公说象棋也行,闲着无聊,和我下几盘打发时间。
随后宁公让佣人拿来围棋和我下了起来。
下了一会儿,我一连吃了宁公的车马,心中本来还有些洋洋自得,说宁公也不过如此,可是看见宁公的看着棋盘的眼神犀利,忽然警戒,他这不是在下棋啊,是在试探我的深浅。
假如我下棋赢过宁公,他对我的防范必定更加严密,所以锋芒太盛是大忌,得装脓包才行。
象棋是我小学的时候学会的,后来研究过一段时间颇有心得。
当下连忙转变棋风,不着痕迹地下了几着错棋,到最后一局输了的时候,口上笑道:“还是宁公的棋术高明啊,我和宁公相比差得很远。”
宁公笑道:“一局能说明什么,咱们再来。”
我笑道:“好。”
随后就与宁公下了起来,宁公的棋风犀利,处处咄咄逼人,但犀利中却不乏后手,大局观也很强,往往设置了陷阱,刚刚开始的时候看不出来,直到最后一刻才暴露杀机。
这和他个人的性格差不多,第一局我是故意让宁公,到第二局,开局不利的情况下,就是真的处处陷入被动,虽然有绝地反击的机会,可是我不想让宁公警惕我,故意放过。
当然,这样的反击的机会,也有可能是宁公故意放给我,以试探我的深浅。
一连下了五局,第三局的时候宁采洁就来了,坐在我旁边观看,整整五局下来,我五战皆败,宁公脸上便现出了得意的神色,看来是觉得我也不过一般般。
我连忙装出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样子,说了一些恭维的话。
宁采洁在边上笑道:“爸,你的棋术这么厉害,找小坤下棋,不是欺负小坤吗?”
宁公哈哈笑道:“只是下棋娱乐而已,竟然扯到欺负小坤上了,算了,这棋不下了,准备吃饭吧。”
随后宁公就招呼我去吃饭,这一顿饭只有三个人,我、宁公、宁采洁,从表面上看算得上是家宴,宁公表现出和场合不一样的姿态,对我非常亲热,言谈举止间都做出把我当女婿的姿态,甚至还亲自过问,是不是可以开始准备结婚了,还有将来结婚打算去哪儿度蜜月,什么时候要小孩之类的事情。
我小心应付,尽量迷惑宁公。
吃完饭,宁公说给我们相处的时间,就回了他的书房,我和宁采洁在院子里逛了一会儿,宁采洁皱起眉头,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说:“小坤,郭婷婷是不是还在你那儿啊。”
我点了一下头,说:“嗯,现在她回去非常危险,所以暂时在我那儿,等风波平息了再说。”心知她是担心我和郭婷婷会产生火花,忙拉住她的小手,说:“你放心吧,我和她不可能的。”
宁采洁说:“我不是不放心你,是不放心她啊。你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成香饽饽,好多女人都想勾搭你呢,她现在处境这么糟糕,难保不会有想借你重新掌握南门控制权的念头。”
我笑道:“不会的,就算她肯我也不愿意啊,她胸又小,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