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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肚子吩咐站岗的哨警拿出笔和登记册子过来,哨警两手哆哆嗦嗦的递了出去。
副驾驶的年轻人接过册子,往后座递去,后座俩人互看一眼。
后座的两人,一名四十大几,一名三十岁不到。
四十大几的中年人,身体看起来十分强劲,两束浓浓的龙眉,前端直直上挑,尾端下垂到眼角,看起来派头十足,他就是南天军区的总司令,姜文成。
三十不到的年轻人,长得英俊而刚毅,尤其特别的是一双凌厉的眼睛,在两道剑眉的映衬下,更显星光聚射,再特别的地方,就是那一头白色的长发!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不错,就是聂康!
“你来签吧!”聂康把册子递给姜文成。
姜文成点了点头,接过册子,在来客姓名里填上自己的名字,在事由一栏里写上秘密任务。
军车被放行,缓缓开进大门,那三名穿着孝服的上访群众,突然趁机冲进了门里。警察们都只顾着给军爷溜须拍马,根本就没注意到那边的动静,直到三人冲进了院内,他们才反应过来。
三名群众突然跪在了军车面前。
军车猛地刹车。
大肚子警察见他们捣乱,担心军爷会怪罪自己办事不利,马上气势汹汹的冲过去连推带搡,嘴里还骂着脏话。
其他小警察见状,暗想不能只让军爷们见到大肚子的表现,他们也得表现一把,于是争先恐后的去推搡三名上访群众。
咣当!一个重重的关门声。
铁甲吉普车外面,站了一个白头发的英俊男子,男子并没有穿军装,而是一身黑色西装,嗯,正是聂康。
大肚子警察见状,暗道糟糕,看来军爷生气了,他对着几名小警察高呵一声,“赶紧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说完,屁颠屁颠的跑到聂康面前,“不好意思长官!有些刁民来这儿添乱了!我这就安排人去通知局长!”
聂康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大肚子男见军爷没有生气,马上咧嘴贱笑,笨拙的敬了个军礼,吩咐了一名小警察去通知局长,他自己再次加入欺负上访者的行列。
风海总局的办公楼十分的阔气,办公人员也很多,整整六层的办公楼,每一层都有四十多间办公室,每一间都有工作人员。按理说一般机关部门是用不了这么多人的,但是大多数的地方,却真的安排进这么多人。
原因很简单,大多数人都是通过亲戚走后门进来的,如果不是很强背景的亲戚,都需要向领导孝敬不少钱。领导为了多收钱,很愿意多招纳人员。反正这些人的工资是国家给付,他们不亏。
外面的热闹,马上引来办公楼里工作人员的好奇心,凡是在阳面办公室工作的员工,几乎都趴在了窗前观望,顺便讨论着:
“嘿!这家是不是死了儿子的那个?”
“是啊!死在咱们这的审讯室了,谁让他不认罪呢,活该他倒霉!”
“那他到底有没有罪呀?”
“那谁知道?只要咱们对外口径一致,就说犯人是突发心脏病死的就行了!”
“对了,那两辆军车是怎么回事?”
“那就不知道了!”
楼下。
聂康走向三名上访者,一脚把一名推搡他们的小警察踹飞,“通通给我滚开。”声音平淡而威严。
小警察们马上停手,面面相觑。
“通通给我滚开。”聂康又重复一遍。
“长官……”大肚子武警不明就里。
啪!聂康直接抽了大肚子武警一巴掌,又道:“通通给我滚开。”
聂康的手劲奇大,直接把大肚子武警抽了个跟头。大肚子刚想爬起来,聂康又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噗通!大肚子身体再次下落,晕了过去。
其他小警察们怕了,各个心理不平静,老是捉摸着到底哪里得罪了军爷了,但就是琢磨不透。不过军爷的命令还是要听的,于是很痛快的溜开了。
聂康礼貌的看向三名上访者,问道:“怎么回事?”
妇人见来了个讲理的,马上如见了救星一般,跪在了聂康面前,“我儿子……我儿子……冤枉啊!”
第二零九章 连抽带下套()
聂康见妇人哭的伤心,很难说出句完整的话,于是询问她旁边的两个中年男子。
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叹了口气,“哎!我外甥,也就是我姐姐的儿子,在郝老板的工地打工……一年没领到工资,他是班儿长,很多底层民工都跟他要工钱,上头不发工资,他也没辙,于是在半个月前带着十几个工友去找郝老板理论,郝老板马上叫来了一帮警察把他们抓到了这里。
和我外甥一块被抓走的十几个工友,一个接一个的被放了出来,个个浑身都是伤啊!唯独没把我外甥放出来,我们来这儿打听,他们每次都说正在审理。过了几天后,突然通知我们,说我外甥突发心脏病死了!他们已经把尸体火花了!”
“你知道那个郝老板的全名是什么吗?”
“郝仗义!他的大哥就是总局的局长,郝正义!”中年人道。
聂康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们就在这里等好了!今天就给你们一个说法!”
两名中年男人互看一眼,喜出望外,急忙连说谢谢,同时拉起跪地的妇人,“别难过了,老天就要开眼了!”
“喂!”铁甲吉普车的后座又下来一个人,正是进门前登记姓名的姜文成司令。
前座的两名年轻军人见姜文成下车,也随着下了车,站在他的左右两边。
姜文成脸上虽然沧桑,但眼睛犀利如鹰,一手拄着拐杖,一只脚正常行走,另一条腿则是靠拖着步子才动。
虽然行动不便,但是那威严而挺拔的神态,让他看来比大部分正常人还要精神。
聂康冲着姜文成走过去,向他说明了三名上访群众的情况。
姜文成点了点头,对着后面的带棚大卡军车招了招手,坐在大卡驾驶室的两名军人即刻下车,一人又走向车棚嚷了一嗓子。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手持M16突击步枪的军人,整齐而凌厉的跳下车,跑到姜文成近前,听候调遣。
唯有最后下车的一人,不慌不忙。
聂康走向最后下来的人,道:“叶天,坐军车的滋味怎么样啊?”
叶天嘟囔道:“肯定没你坐的这个大吉普舒坦。”
聂康笑了几声。
办公楼的自动门拉开,局长郝正义,在副局长以及一众领导的簇拥下,一个个故作职业微笑的小跑过来。
郝正义并没见过姜文成,但是通过他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军装,可以感觉出他是这里最大的官,于是很客气的伸出右手,“长官辛苦了。”
姜文成和他握手,郝正义为了表示自己的热情,把自己另一只手也端上了,故作热心的抚着姜文成的手背。
“我来介绍一下!”说着,姜文成把聂康拉到近前,“这位,就是我的顶头上司国家安全局副总参谋长聂康!”
咯噔!噼里啪啦!哗啦哗啦!
郝正义心头如悬了一根线,把他拽进了地底,脑中犹如划过一道霹雳,霹得他一阵一阵的火,又如同泼了一盆子冰水,激得他发晕发凉。这是他除了在小姐的床上之外,第一次有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聂康!国家安全局副总参谋长!
郝正义曾经因为身为生意人的聂康没有给他行贿而大动肝火,这次,才深深体会到自己的渺小,才真正的明白,对方不给他贿赂,是因为他不够格!
聂康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抓了一个叫皮强东的人?”
“是啊!他贩毒!”郝正义道,他还没意识到皮强东对于聂康的重要性。
“你有证据吗?”
“他亲口承认的!我身为人民公仆,当然要维护法律尊严,还老百姓太平。而且呀,他是大逃犯卫康的同党!”
郝正义还不知道卫康和聂康的关系,否则的话,借他俩胆也不敢冲着聂康这么说话。
聂康拍了下郝正义的肩膀,“很好!这小子说不定知道卫康的行踪,卫康是高层要抓的逃犯,我们需要把皮强东带走,详细审讯!”
郝正义两眼珠子一转,道:“嗨!我们都审过了!这小子死活不承认,我想他确实不知道卫康的行踪。”
“你们是如何审的?”聂康问道。
郝正义僵住,他在想该如何回答,说严刑逼供吧,不合法律,虽然对方是军方高层,但对他来说,毕竟也是外人,不能让他们抓住把柄。说正常审理的吧,如果对方见到一身是伤的皮强东,就能看出他在撒谎。
于是郝正义道:“就是正常的审理啦,连找证据,带口头引导,可是这个皮强东似乎有神经病,审讯的时候不停的撞墙,要么就是攥拳头砸自己。”
能把谎话扯到这份,郝正义也真够老奸巨猾的。
“哦!!”聂康点头,“走!带我们去看看犯人!”
“长官!”
聂康等人刚想进楼,上访者当中的中年男子突然冲这边喊道。
郝正义见有人添乱,马上张开大嘴嚷道:“把他们给我轰出去!没见到我在接待贵宾吗!?”
后面的几名小官儿听罢,痛快的冲上访者走去,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慢着!”聂康把他们叫住,看向郝正义,“郝仗义是你什么人?”
“我弟弟呀!”郝正义明白,肯定是上访者对聂康说了什么,但家庭关系,一查就能查出来,所以他不敢对聂康撒谎。
“你弟弟拖欠工人工资,干嘛还要把工人抓警局来?”聂康问道。
“嗨!这帮刁民,不管就会闹事!不抓起来不知道听话!我也是没办法呀!”郝正义急切的为自己开脱。
聂康又道:“那你为什么不管管你弟弟,让他把工资发给工人们?”
“嗨!不瞒您说,我弟弟的工程实在是赔钱,根本付不起三十万的工资呀!”
“三十万?呵呵呵呵!”聂康冷笑,“你一个月贪的钱,都不止三十万吧!你不会替他付钱吗?”
聂康语气越来越凌人,郝正义被呛得额头冒汗,身边和他沆瀣一气的贪/官们也是个个心头发颤。
郝正义是巨贪,但绝对不会当着人承认自己贪,马上义正言辞起来,“我郝正义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上对得起官方,下对得起人民!我上任以来,虽然别的能耐没有,但我能做到廉洁公正!无愧于心!”
啪!聂康抽了郝正义一巴掌。
郝正义被抽的转了一圈,捂着脸傻愣愣的看着聂康。他身后的一众贪腐们,个个大眼瞪小眼,不知聂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三名上访群众见聂康狠抽郝局长,个个心中竖起大拇指,感觉希望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郝正义是只老狐狸,知道演戏要演的逼真,不管什么时候,当着外人做出正义的样子来,准没错。
于是他又挺了挺身子,道:“长官!我只是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而已!我做事,也一直以这些思想为基准!”
啪!聂康又甩了他一巴掌。
郝正义又被抽的转了一圈。
“打得好!”一名上访的男士叫起好来。
郝正义的肥脸,被连抽带羞辱,已经红如猴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