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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磊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正因此让人察觉出他的不悦,“为什么没告诉我,那个人是万辰?”
沈煦不解,没说?没说吗?
一开始是觉得不会再见面,没有必要。后来……后来他大概是忘了这一茬,甚至以为已经说过了。
沈煦:“我没有刻意要瞒着你,你想多了。”
何磊:“是怕我自尊心受伤吗?沈煦,你真是为我着想。”
这是何磊第一次对他发火,说的话也带上了嘲讽。
当天晚上何磊回了d市,沈煦却被李姨强硬地留了下来。
万辰的房间里铺上了干净的床单,桌前花瓶里插上那一束鲜红的玫瑰,李姨招呼沈煦坐在床边,牵着他的手话家常。
“小煦,十二年了,姨都快忘记你长什么样了,唉,”李姨慈爱地抚摸他的短发,“你怎么能一走就是十二年,小煦,你都没想过姨吗?姨经常想起你,想你小时候被你爸关在小屋里,饿得扒着栏杆直朝外瞅,一看到我来,喜得几乎蹦起来。小煦,你那时候还叫过我妈呢,你还记得吗?”
沈煦点点头,“李姨,我都记得。”
记得您一点一滴的好,记得这辈子还不完的恩情。
李姨欣慰之余,幽幽低叹,“如果你妈还活着,该有多好。我们姐两还能一块打打麻将、逛逛街,多有意思。唉,沈煦,也许是你走得太远,我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可再见到你以后,就不一样了。你这张和你妈很像的脸就常在姨面前晃啊晃的,姨想多见见你,多陪陪你,小煦,姨真不想你再走。真的,不能回来吗?这里才是生你养你的家啊!”
沈煦垂下头,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李姨拍了拍他的胳膊,“小煦,你还没结婚,姨帮你在这儿找个好姑娘,就把家安在这儿吧!离我们近点,有什么事还能帮个忙。小煦……”
沈煦闭了闭眼,反手握住李姨的手,“李姨,我有喜欢的人了。”
惊喜过后,李姨忙着追问,“是什么样的姑娘?漂亮吗?怎么没带过来让我们瞧瞧……”
沈煦笑:“李姨,你见过了,今天来的那个,就是我的爱人。”
李姨的震惊自不用说,沈煦花了很长时间解释他的各种好,直到李姨离开,也没能释怀。
毕竟是有违道/德的事,沈煦不期望他们会一下子接受。
可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他,应该说出来,一边是待他如亲儿子的恩人,一边是他想认真走下去的爱人,以后的日子里,也许会经常见面,他不想委屈了何磊。
说出来,是早晚的事。
洗完澡躺在床上,他给何磊打了几个电话一直没人接,临睡前他发了条短信:还在生气吗?何磊,是不是万辰,真有那么重要?
他想说的话还有很多,写写删删了半天,最后只留了这一句。
一条短信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他决定明天直接去d市说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何磊回了短信。
沈煦,你带我去万家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沈煦看了一眼短信便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翻身睡觉。
现在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地点万叔家,怎么也不适合吵架,再有火再有屈他也得忍着。
明天,到了明天,他会给何磊一个解释,同样,也需要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一夜,注定无眠。
深夜,月光探进屋内,给无边的黑暗刷上一层朦胧黯淡的白,沈煦睁大双眼看天花板,在心里默数到一千三百二十只羊。
突然,屋内楼梯间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沈煦侧耳倾听,那声音渐渐近了,最后停在他屋外。
他急忙躺平,翻过身背对着门,竖起耳朵听屋门被推开的声音。
这个小区还是挺安全的,他不担心会有小偷什么的,能毫无阻碍地进门,小心翼翼上楼径直走进他的屋,这样的人,只有一个。
那人停在床前,半天没有动静,就在沈煦快要沉不住气的下一刻,坐到了床边。
他抬起手搭在隆起的被子上,略带伤感的声音响起在寂寞的屋内,“沈煦,你真的……真的完全放下了吗?在你心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是吗?”
玫瑰的香气飘散在小屋内,悄无声息地蹿进人鼻间。
“明明是我先放弃了这段感情,可到最后,为什么,为什么放不下的还会是我?沈煦,这十几年来,我一直劝自己要放下,你不可能会原谅我,你不可能再回来,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彻底放过彼此,是最好的路。沈煦……”
沈煦平静地听着这些话,曾经为那人激荡的心却再无波澜。
“你不该再出现,不该再回来,这一次,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理由劝自己放弃。沈煦,你告诉我,还能不能回到十七岁,回到那时的我们,毫无保留地爱着对方。沈煦……沈煦……”
十七岁,他牵起他的手,他吻上他的唇,他们说着永不厌倦的情话。
男人弯下腰,挨着沈煦的身子,脸颊贴近他短发,在那发间印下轻柔的吻。
十七岁,他们在风里大声地唤着对方的名字,长长的万辰,长长的沈煦,长长的我爱你。
男人抱住了被子下的身体,一手握上他放在枕头边的手,指间交叉,“沈煦……”
沈煦缓缓睁开了眼。
他们的梦,该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啊!
第58章 质疑()
“万辰。”
沈煦坐起身;抬手按亮了床头灯。
昏黄的光影照着万辰那张冷俊的脸;沈煦淡淡地说:“今天咱们就把话说清楚吧;一次性地,说清楚;别再继续纠缠。”
沈煦的语气平淡;态度却很强硬;万辰点点头:“好;说清楚也好,”目光对视,“那个何磊,究竟是谁?”
沈煦心下不快;却也没发作,“我爱的人。你也知道;我没办法喜欢女人了,何磊这个人还不错,我们正在交往,如果合适,就在一起,就是你们普通人意义上的结婚。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有什么可笑的想法,我们不可能了。”
一手攥紧被单,万辰微眯起眼,眼神锐利,“沈煦,你一定要这样说吗?”
沈煦:“这是事实。万辰,咱们好歹邻居一场,我祝你和文璇百年好合,也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市,说起来还挺远的,只要你别再耍这些小花招,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
万辰:“你也知道我也在耍花招,就没想过我为什么要耍这些花招吗?”
沈煦笑:“我永远猜不透你在想什么,如果能,我也不会落到这种下场。”
万辰眉头拧紧:“你到今天,还在恨我吗?”
沈煦:“我不想恨你,说实话,十几年了,什么恨都变淡了。只要你不出现,不再说那些恶心人的话,万辰,我可以不恨你。”
万辰:“沈煦!”
沈煦掀被跳下床,按亮大灯,“万辰,我可以现在就走,你想用这种方法惊动你父母吗?”
万辰脸色铁青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沈煦,我是有错,可你一定要判我死刑吗?只要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用任何事来弥补,沈煦!”
沈煦的耐心耗尽,他们断了十几年,连沟通都成问题。
“我说过,不用你弥补,有些事你弥补不了,为什么听不懂我的话。万辰,你到底想干什么,到底想干什么?!”
万辰伸手抓住他胳膊,“我想干什么?!我想和你在一起,重新在一起。你要永远我给你永远,沈煦,我爱你。”
沈煦咧开嘴,笑得很难看,眼神阴沉地瞪着他,“爱?你他妈跟我说爱?!万辰,你脑子没坏吧,当年如果不是柯齐伟,你现在只能对着我的坟墓说爱了。你说爱我?!哈哈……”
沈煦两眼死死盯着万辰脸上的表情,笑声凄厉。
万辰闭紧眼不敢看他现在的模样,“够了,沈煦,够了!别再说了!”
那场恶梦,是他们两个人的痛。
万辰不愿回想,不敢回想,他们的爱被撕裂成难看的碎片,一片一片,再难拼凑。
笑声渐止,切断记忆中的画面,突然涌起的悲愤渐渐平息,沈煦被他推挤到墙边,有气无力地说:“万辰,如果你还是个人,还有一点良心,就别再来找我。你尽管去追求你的理想,我就是个平凡人,没有目标地活着,这样,也挺好。就像你说的,咱们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现在,我找到新的爱人了。如果你真对当年的事抱有愧疚,就放过我,让我也像个人一样,活着。”
沈煦的话里带了太多的悲苦和无奈,万辰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十二年,他不知道沈煦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一直封闭自己断绝和他的联系,不敢去想。
他怕,脆弱会把自己击垮,最终,一事无成。
失去了一切的沈煦,活着,有多累。
“沈煦,我回来了,沈煦,我回到你身边了。以后,再也不走了,沈煦,我们,我们还可以的,你不要总想着那些不好的事,想想我们在一起的幸福、快乐。我们去海边,去听演唱会,去滑冰,那些日子有多开心,你不可能全忘掉的。我说过爱你,那些,没有一句是谎话。沈煦,我是真的爱你。沈煦,给我一次机会。”
万辰靠在他肩头微微喘气,小屋的灯光照进眼里,他慢慢闭起了眼。
“万辰,”他轻声开口,“我爸妈死了。”
万辰的身子一僵,缓缓松开手。
“你能让他们活过来吗?如果能,咱们就在一起吧!”
万辰拉开距离,不可置信地看着淡定说出这句话的沈煦。
他们,走进了死胡同,谁也踏不出来。
沈叔和林姨的死是刻在他们心里最大的伤,是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今天的沈煦,已经不再是十七岁的少年。
他可以冷笑着说出最伤人的话,他的眼里,再装不下今天的万辰。
第二天一早,沈煦敲响了万叔的房门,准备告辞。
万叔留他吃了早饭,李姨不时抬头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饭后万叔领他去了小院,四月的阳光温柔洒在一盆盆长势很好的花卉上,这些都是万叔精心打理的,尤如他的孩子般。
万叔背着手在院里走来走去,不大的小院他走了三遍才开口提起沈煦的事。
“小煦,你也大了,知道自己要什么样的生活,你又离得远,我和你姨也干涉不了你。可是,那个人……你真想好了?”
沈煦望着小院角落不起眼的一朵野花,莞尔道,“万叔,我想好了。那个人,值得我付出。而且,他绝对不会辜负我。如果你们同意,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会带他过来。万叔,您放心。我会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万叔注视了他一会,拍拍他的肩,没再说什么。
沈煦回楼上收拾了一下东西,这次来没打算住下,东西很少,一个手提袋就能解决。
下了楼,在楼梯拐角处听见李姨抱怨的声音、
“你这老头子,老糊涂了,那小煦傻你也跟着犯傻吗?他……他喜欢个男人,这能成吗?林燕要是还活着,不定气成什么样呢!你不多劝劝,反倒还支持他。你说你,唉……”
沈煦淡淡一笑,下了楼,朝着厨房喊一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