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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不敢告诉路迁,对身上多出来的伤他总能编出各种理由。
最过份的一次,路迁妈拿出常年干农活的力气抄起铁锨往莫凡身上砸去,铁锨不长眼最后一下砸到了莫凡额头上。
莫凡当时就昏了过去,这次再也瞒不住,被路迁知道了激动得去找他妈,结果争吵中他妈气得打开窗户要跳楼。
就这样吵吵闹闹,打打骂骂地耗了两年。
再苦再难,莫凡也能忍得下去,因为他知道路迁给了他对等的爱。
路迁妈忍不下去,又闹起了自杀,鲜血从割伤的手腕处淌下来,触目惊心。
路迁被逼无奈提出了假分手,先稳住他妈。
与此同时,他妈托人介绍了洛琳和他认识。
又这样断断续续耗了一年,有一天他们偷偷相聚时又被发现了。 这一次闹得很厉害,他妈不吃饭不喝水也不吃药,熬了两天人晕过去,送到医院后路迁彻底服软了。
他妈逼着他带洛琳去登记,很快办了婚礼。
可路迁还是放不下莫凡,他要莫凡等他两年,两年后他一定离婚。
可他忘了,莫凡也是人,莫凡的痛苦不比他少。
路 迁一个星期见他一次,时间也不长。
他们开始了无休止的争吵,所有的爱都变了模样。
半年后,路迁妈不知怎么找到莫凡的住处,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并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
当年即使被打破头也无所谓,而现在只是一个巴掌的重量他都承受不了了。
他吞了整瓶的安眠药,给沈煦打了个电话,他的那些活着好累的话让沈煦起了疑心,赶到他住的地方救了他一命。
在病房里,莫凡悲痛欲绝地哭诉着这段日子的痛苦。
他,再也撑不下去了。
沈煦不忍心看他这样便劝他离开,离开这个城市,忘记路迁,重新开始。
他瞒着路迁帮莫凡打理好一切,送他上了火车。
他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
路迁疯了一样到处找莫凡,得知是沈煦帮助他离开后,他们第一次打了架。
路 迁的拳头很重,带着对莫凡的爱对现实的憎恨,打完后他跌在路边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沈煦很同情他,也觉得他可怜,却不后悔这么做。
从那以后,路迁脸上再没了笑,连装也装不出来。
他们,形同陌路。
雪花飘在鼻尖上,一点冰凉。
沈煦手插在口袋里踩着深雪一步步走回家。
到达广场一边,他抬头望去,四宝站在他家门口正和一个人说着话。
走近点时,四宝回屋,那个人还站在那,身边放着个拉杆箱,看背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正要细瞅时,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个让他很头疼的号码。
也是在看到号码的一瞬间,脑中电光火石一闪,他眉头紧皱,用不确定、愤怒以及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那个正缓缓转过头来的男人。
第49章 找上门()
沈煦按下接听键;李姨的声音响在耳边。
“小煦,你在家呢吧;我跟你说个事;万辰今天去t市出差;我就想到你了,让他顺便给你带点东西;没什么好的;都是我亲手做的,你慢慢吃;噢;既然都到你那儿了,你就让他在你那儿住几天;不麻烦你吧……你们哥俩以前多好啊;虽然这么多年断了联系,我还是希望以后你们能亲近点,从小一块长大的,怎么着也比外人强啊……你呀,也真是,别人都想着跟他攀关系套近乎,你倒好这么多年也不来个电话,你要是一直在身边我说什么也得让万辰给你找个好的工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就跟你亲弟没两样……”
男人缓缓回过头,漫天雪花下,一张刻在脑海里的脸庞赫然清晰。
万辰……
沈煦闭了闭眼,压下愤怒,挂断电话后,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迈开脚步。
每一步都是沉重。
他不懂,为什么万辰还会来见他,为什么万辰还想把那段孽缘拉回来?
十年商海沉浮,万辰的眼神越发犀利,眼角眉梢都透着股精明,他是标准的精英,不久后的将来,会站在更高的舞台俯视蚂蚁般渺小的他。
他们,说什么也不该再有交集。
站在他面前,沈煦抬眼与他对视,大雪阻隔不了那人焦灼的视线。
十二年后,他们的眼角都有了细纹,他们的皮肤不再光滑,岁月侵蚀了他们的面孔、身体、包括那颗躁动的心。
十二年后,他们,已是路人。
厨房里烧起热水,沈煦靠在冰箱旁撑着额头烦恼接下来的会面。
客厅沙发上坐在一个不速之客,好奇地四处观望一番后,目光停留在茶几下的相册上。
他瞅了眼厨房方向,伸出手打开相册。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旧照片,一张幸福的全家福。
沈煦真心的笑容停留在了十八岁。那是再也找不回的无忧无虑、阳光、率真。
旁边一脸严肃的沈叔和包容慈爱的林姨让万辰的心被狠狠扎了一下,他很快翻过那一页。
沈煦在一点点长大,虽然仍有笑容,却不再纯粹。
头两年照片还多点,这几年的越发少了,偶尔会有几张和小朋友的合影,他穿着背心、大裤/衩、人字拖,像个猥/琐的中年大叔。
万辰嘴角勾起浅浅的笑。
厨房传来灌水的声音,他合上相册。
沈煦端了两杯茶出来,一杯放到他面前,坐到旁边的沙发后,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现在僵硬的气氛。
万辰打开行李箱拿出些包好的点心放到茶几上,“我妈听说我要来t市出差,昨天连夜炸的,都是些你以前爱吃的小果子,她说什么也让我带来给你。”打开其中一个袋子,他笑着说:“你尝尝。”
沈煦抬眼看他,万辰还是那个万辰,却变得更加让人琢磨不透。
他捏起一块小点心放进嘴里,外酥里嫩、香甜可口,李姨的手艺丝毫没有退步,这是好多年没有吃过的味道。
沈煦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温热的水进肚,沉淀下许多复杂的情绪。
他说:“李姨说了你出差的事。万辰,你都混到副总裁了,住酒店应该会比住我这几十平方的小房子舒服吧!”
万辰:“的确是打扰你了,我父母想让我看看你生活的环境,他们,也希望,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关系近点。”
沈煦的眼神对上万辰,那个人果然是商海里混出来的,眼底波澜不惊,嘴角的微笑,让人辨不出真伪。
接近中午,四宝急急关了店门冲进他家来。
一进屋,发现分坐两边的两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桌上摆了一堆吃的,气氛怪异得很。
这和他想像的完全不同,听说来人是沈煦的同学,他以为中午说什么也该出去大吃一顿的。
沈煦抬头看他,“关门了?”
四宝愣愣地点头,“不,出去吃饭吗?”
万辰起身,微笑,“出去吃吧,你们找地方,我来请客。”
四宝笑,“哪能让你请客啊,你到我们的地盘上来了,今天保证让你吃好喝好。”他捣了捣坐定沙发不动的人,“哎,走吧,还傻坐着干嘛!”
沈煦起身,拿下外套、钱包和两人一起出了门。
他们去了星湖路一家档次不算太低的饭店,这里的鱼做得很地道,和何磊来时,居家宝宝吃过饭后还假装找洗手间溜进人家后厨偷着看配方和制作过程。
吃饭时,四宝照例扮起了主人,和万辰热乎地聊了起来。
沈煦的童年、少年,万辰全程参与,那些往事,一件件、一桩桩保留在他脑海。
他甚至记得八岁的沈煦是因为一块华威牌饼干和他打了起来,十岁的沈煦游泳奖了块天空牌的手表跑来他面前炫耀。
这些事,他记得所有细节,如今说出来,听在沈煦耳里,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二十年前的事,他几乎忘光了。
而那个,对他恨之入骨的人,怎么还会记得。
四宝感慨,“万哥,你对煦哥太了解了,你们当年感情一定很好,真tm让人羡慕,我怎么就没这样的一个青梅竹马。”
万辰笑笑,“小的时候,我和他关系并不好,几乎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不过,打完以后还又能腻在一块。这也许就是你说的青梅竹马吧,有些缘分,永远断不了。”
万辰的目光移过来,沈煦自动过滤了。
吃完饭,沈煦去结帐时,收银员说已经结过了。
从饭店出来,雪已经停了,整个t市被白雪覆盖,有种纯净的美丽。
出租车上,司机从后视镜里不停地瞄万辰,四宝笑着调侃,“师父,你看什么呢?我这哥们可不是明星。”
师父也笑了,“就是看着有点眼熟。”
红绿灯前,师父一个急刹车,猛地回过头,“你,你是不是那谁,文璇,文璇的丈夫。”
万辰的脸色变了,眉头压得很低,四宝惊讶地回过头,“万哥,你结婚了?文……璇……靠,不会吧,是那个文璇?!”
司机一个劲点头,“是是,就是那个文璇,我前几天还在杂志上看到过,是你没错吧,哈哈……真没想到……”
司机一直在激动,四宝直接石化了,万辰的脸色由青转白,由白转黑,变来变去的,煞是好看。
沈煦偏着头捂着脸假装看窗外,快要笑岔气了。
找个明星老婆有什么好,就算你混得再风生水起,在称呼上永远都是“xx明星的爱人”
这一点,恐怕是精明的万辰也没有算到的。
回了家,沈煦进客房收拾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何磊前脚刚走,那些床单被子还没收起来,直接就可以住人。
但是……
沈煦犯了矫情,何磊用过的新绿草床单被罩,他就是不想给万辰用。
他扯起来放在鼻子边闻闻,上面还有何磊的味道,久久不散。
他怕那个人,会脏了这味道。
从衣柜里扯出洗掉色的旧床单重新铺好,他走出客房。
“你就住这屋吧,有什么需要的再跟我说。”
沈煦走过他身边时,万辰喊了声,“沈煦。”
沈煦脚步停顿,偏过头等着他的下文。
万辰迟疑了片刻,最终什么也没说。
环顾简单的客房,除了床和一些用旧的家具就没别的了。
就像沈煦的生活,简单、随意。
快傍晚的时候,万辰用电脑办完公事,揉揉眉心,起身走出屋外。
主卧门开着,沈煦不在,他趁这机会四处参观了一番。
厨房做的整体橱柜,却是多年前的廉价东西,卫生间不大,干湿也没分开,洗漱用品倒是一个人的。
餐厅很小,就是厨房外延伸出来的一小块地方,客厅也不算大,放了沙发和电视就没什么空了。
主卧里一张一米五的床,旁边是大衣柜,靠近窗户的地方摆着电脑桌。
沈煦的家就和这世上许许多多的小家庭一样,用着最普通的东西,永远和精致沾不上边。
他想起了自己市中心三百平方的高档公寓,华贵奢侈的家具摆设,却时时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沈煦的小店里卖的东西很杂,却都是孩子用品,有大小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