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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凤夙摇了摇头,眼底恍然滑过一点如烟花般猝然绽开的光芒,很快就消失不见。她扬起脸,手掌抚着自己残破的面容,道,“我这副模样,见了他又如何。何况我这次没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难受了。我自然要准备个万全之策才能对得起那些一心想要我死的人。”
经过这一次,凤夙突然想明白了许多。墨祁云固然是无情无义,为了个美人就要将她勒死。但更重要的是她的母族凤府本就居心叵测,墨祁云怎么可能会留着个跟自己有二心的臣子。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会有叛君之心。她原本以为父亲是早就同三皇子悄悄合作的。而她,不过是颗明面上的棋子。然而事情却并非这么简单,凤夙深深吸了口气。
怪也只能怪帝位实在太过诱人,连她父亲都动心了。凤夙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面目全非的脸上透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相符合的阴沉来。裴晖莫名心底发寒,刚欲开口。凤夙迅速收回自己面上的可怖笑容,看着裴晖认真道:“裴大哥,我有些累了,还要麻烦裴大哥多加照料我一段时日了。”
裴晖点了点头,挥手带着人往寨子里回去了。青儿和红锦远远地看到他们回来,顿时欣喜地迎上去。青儿一下子就望见裴晖身后的人影,脚步豁然止住了。凤夙似乎察觉到一样,猝然抬头,冲着她眨了眨眼睛,青儿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红锦连忙停下来,疑惑地看着她。青儿忙擦掉自己的眼泪,勉强道:“红锦,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裴晖已经走到跟前,望着她俩神色复杂道:“红锦,山下的兄弟传了消息来,说已经找到王妃的。只是凤姑娘身子弱,现在还在休养中。我会马上派人去请她上山,到时候你们在好好商谈。”
青儿被他打断了话,不由愕然,她只以为自己方才看错了,眼光顿时落到裴晖身后。只见他身后的男子不知何时戴上了宽大的帽子,低垂着头,一声不吭地站着。青儿不禁面露疑惑,却并未开口。蒋白见自家大哥这么说,连忙收回口中的话,一个劲儿地点头。
等着弟兄们都进了寨子,蒋白立刻拉着青儿去一旁玩儿了。红锦看着她们出神,手掌突然被人握住。她立刻回头,就见裴晖正握着她的手掌欲言又止。红锦觉得十分奇怪,就见裴晖的面上慢慢攀爬上一丝浅红,一直蔓延到耳根后边。红锦不禁好奇地看着他,就见裴晖斟酌了许久,道:“红锦,等着安阳王妃身子养好了,我便向她提亲,娶你做我的夫人。”
红锦的脸颊一瞬间红了,仿佛要滴出血来,连忙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个字都不肯说。凤夙站在裴晖身后,吃惊地看着这一幕,唇角不由露出些许笑容来。只见裴晖悄悄背过一只手来,对她打了个手势,凤夙立刻反应过来,低垂着头快步跑开了。
另一边,青儿不解地甩开蒋白,站到他跟前,认真道:“蒋白,你老实告诉我,夫人到底怎么样了?我方才看到一个人跟在裴晖身后,那个人”
她话还没说完,立刻就被蒋白打断了。他皱眉,看着她,极为认真地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大哥还会骗你不成?”他显然也有点生气了,他虽然吧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要那样说,但是方才他亲眼看见凤夙重新将兜帽戴上,明显是不想让她们认出来。
既然凤夙是这么个想法,他自然不能拆台。所以任凭青儿怎么问,他都是咬口不知道。青儿气得直跳脚,干脆扭过脸去不理他。不知为何,青儿的心里总是觉得那个人就是自家主子。但是为什么她不愿意认她们呢?青儿的眼睛里不由出现几丝疑惑。就在这个时候,青儿突然听见后边传来沙哑的嗓音:“是什么人竟然惹得我们青儿姐姐生气了?”
语气里带着调笑,似乎与往日里并无差别。青儿浑身一颤,几乎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来。一眼就望见站在自己面前容貌举,面目全非,几乎看不出轮廓的男子来。青儿登时忍不住倒退一步,不住地摇头,但是身体又禁不住上前。凤夙看出她的迟疑,不免轻笑。她这个鬼样子,难怪青儿都认不出来了。好大一会儿,青儿方才扑倒她跟前,泪流满面,不停地哭道:“夫人?是你吗?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实在没想到自己的主子会变成这样。凤夙忍不住心底有些酸涩。曾经她有多美丽,现在她就有多丑陋。青儿一直在她身边伺候,是最清楚她的容貌的,如今这样,连她自己都难以接受。青儿以后还是天天面对着她这张脸,又怎么能接受。凤夙一时感慨万千,眼睛酸胀地厉害,却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流。自打她醒过来,她就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不是她不难过不悲伤,而是她的眼泪都流尽了,流干了。
这种悲伤化成一种极致的愤怒流向她的四肢百骸,化成她对付他们的武器。凤夙用力地回抱着青儿,眼前有着笑意浮现。蒋白看着她脸上的笑容,顿觉心底发寒,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天色骤然暗了下来,一朵接着一朵的乌云黑沉沉地压了下来。蒋白抬头看了一眼,禁不住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天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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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收服,商谈丧礼 Vip()
大约过了七天,凤夙才吩咐青儿将红锦喊过来。。 平板电子书与青儿不同的是,红锦立刻就认出她来。凤夙笑着扶起红锦,神色冷冽:“红锦,本宫知道,你是连宫锦的人。”她此言一出,红锦立刻抬起头来,眼底满是震惊。凤夙毫不在意地笑笑,“但是,你既然决定留在本宫身边,那就该全身心地留着,若是你不愿意,只管回连宫锦身旁,只是你我主仆一场,若是连宫锦问你,你只管闭口不言。这点情分,本宫希望你还能做得到。”
她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冷酷,红锦连忙跪了下来,坚定道:“主子,红锦不论生死,都是主子的人,绝无二心。”
凤夙笑了起来,伸手将她扶起来,信步走到窗前望着外边不断卷落的新芽,道:“你能这样选,我很高兴。只是此次回皇城,我恐怕会与连王爷对上,你还要早做好准备,绝对不可将我的身份泄露出去。”
红锦立刻应是,凤夙这才放下心来。外边长廊里突然出现一男子俊俏的身影,凤夙突然笑了起来:“红锦,前些日子裴公子已经向我求娶了你。这次回去,他也会跟着我一块回去。至于青儿,你暂且留在这儿,免得被父亲查到你的踪迹,从而引起怀疑。红锦则回到连宫锦身边去,等着我有需要的时候,自然会让裴晖去通知你。”
说话间,裴晖已经推开门进来。青儿还要说什么,红锦已经一把拉住她下去了。凤夙看着裴晖,眸光晶亮:“都准备好了吗?”
裴晖立刻单膝跪地,道:“回主子,都准备好了。”前些日子,凤夙单独去见他,开口就让她掌管北齐的胭脂生意。他吓了一跳,就见凤夙忽然取出一个黑木匣子来。裴晖打开来看着,就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麒麟模样的玉印。
此后他按着凤夙的吩咐去雁城的胭脂铺里出示了玉印,交代掌柜的将前往皇城的东西准备好。做这一切时他是十分忐忑的,但是下午的时候,雁城的掌柜就派人上了黑岩山将他请下去查验东西。甚至没有对他的身份提出一丝质疑。裴晖说不吃惊是不可能的。惊诧之下,他回去想了一天,发现这件事队医他是完全没有坏处的。至于黑岩寨自然有蒋白管着,凤夙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人,这几日寨子里但凡能动的男子都被拉去练兵。他虽是不清楚凤夙到底想做什么,只是这样的好机会,无论如何,他也要抓住。
凤夙就是抓住了裴晖这样的心理。前世里裴晖就是个十分有抱负有野心的人。墨祁云就是察觉到了这点,才让她来这黑岩山收服裴晖,更是许以将军之位。而实际上,这一切不过是个圈套,裴晖前面刚投降,后脚墨祁云的人就立刻将他赐给裴晖的府邸围住。至于黑岩寨其余反抗的人,就以谋逆犯上的罪名处决。她于心不忍,连夜让人传了信息去给裴晖,又私自命人去救他出来。因而裴晖才保住了一条性命。过后她被囚禁于碧云苑时,裴晖才会想法子派人将消息送进宫来。
但是她那时候刚刚被贬入碧云苑,心思尚不清明,只以为是她做错了事情,触怒了墨祁云。一心还想着能获取墨祁云的原谅,再加上凤府当时势大,她竟无半点担忧和怀疑。直到后来太子被杖毙在她面前,她才恍然大悟。活了大半辈子,竟然都是别人的垫脚石。她原以为,墨祁云留着她的性命,是为了牵制凤府,现在看来,这其中必有隐情,到底是不能杀她,还是不想杀她,不过是取决于她还有没有利用价值罢了。凤夙漂亮的唇瓣突然掀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此次她回皇城,还希望他们不要吃惊才是。第二日一大早,一辆马车自雁城出发往皇城方向行去。
而此时皇城凤府内,白袁柔坐在凤钦南面前,不住地抬着帕子擦着眼泪,苦口婆心道:“老爷,夙姐儿已经去了,您就别伤心了。你这样执着,伤了身子不说,夙姐儿也回不来了。依妾身看,还是循了老夫人的意思,早些将夙姐儿的丧事办了,放夙姐儿安心去罢。”
凤轻柔同三皇子坐在一旁,也是面有戚色。凤轻柔一双眼睛都红了,声音细细小小的,仿佛哭哑了一样:“爹,女儿没想到三姐姐这样快就走了,往日里女儿不懂事,总是同她争论,还做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如今女儿还没有同三姐姐道歉,她就这么走了”凤轻柔泣不成声,“只是,爹,三姐姐是为了保卫一城的百姓,为了保卫北齐才战死的,爹您应该为三姐姐感到高兴。只是三姐姐走了这么久,你就不要再伤心了,让三姐姐安安心心地走吧。”
她一边这么说着,肩膀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十分伤心。然而离她最近的三皇子墨祁霖却知道她是在兴奋。是啊,她怎么能不兴奋,自己等了这么久,才等到那个女人死了,真是大快人心。墨祁霖心中越是这么想,面上的神情就越加悲伤难过起来,仿佛他真的十分伤心一样。
二夫人柳氏端坐在椅子上,瞧着白氏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顿时忍不住用手捻起帕子,擦掉眼睛并不存在的泪水,道:“大嫂,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夙姐儿既然是战死沙场,就更应该将她的尸首找回来好生安葬才是。这做一个衣冠冢像什么样子,岂不是对不起夙姐儿的在天之灵。”
凤夙立了大功,皇帝特赦,允在外镇守边疆的三老爷回来。此刻三夫人李氏正温顺地坐在三老爷身旁,看着她们争吵,一句话也不说。至于凤轻琉,他垂首坐在一旁,看着家里的两个女人此刻只顾着争风吃醋,心里头莫名涌上一股无名火。这些人真是冷心冷情,夙姐儿战死沙场,不说厚待夙姐儿的身后事,还在这打嘴仗。什么衣冠冢,不过是做了给别人看的。再者,连王爷并未找到夙姐儿的尸首,说不得夙姐儿尚在人间。这个时候,大伯难道不该立刻派人前去雁城寻找夙姐儿的踪迹吗?凤轻琉气得就要站起来,三夫人立时一把抓住他的手掌,将他按在座位上。凤轻琉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就见自己的母亲正冲着自己不住地摇头,神情间满是叮咛急切。凤轻琉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