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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红锦见她这个样子,面上也荡起柔和的笑意来。这些天来,还要多谢蒋白的照顾。蒋白欲言又止,面色焦急,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就在这个时候,裴晖紧跟着自后边上来,红锦愣了一下,随后面上悄然飞上一抹嫣红。裴晖撇过脸去,将蒋白拉到一边,静默良久,才一个字一个字道:“安阳王妃在雁城外阵亡,追封凰翼将军。”
青儿一张脸顿时煞白,脑子里嗡嗡地,仿佛有一万只蜜蜂在扎着她的脑袋。红锦愣了一下,猛然甩开青儿的胳膊,快步走到裴晖跟前,声音凌厉:“你说什么?主子她阵亡了?说,到底怎么回事?”红锦猛然拔出腰间长剑,指着裴晖厉声道。
裴晖从未见过她这样,露出这样沉痛的目光。红锦倔强地抿着唇,好不退缩地对视着他。裴晖暗暗心惊,只觉得目光都被眼前这个凌厉地女子给吸引了过去。然,他的消息是经过多方确认才报上来对我。绝对不可能出错。只是一想到那个浑身傲气的女子就这么去了,裴晖也忍不住万分难过。他一双如星河般璀璨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红锦,俊俏的面庞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红锦颓然地叹了口气,“哐当”一声扔下手中的长剑,身子仿佛承受不住一般倒退一步,豁然倒在地上。
她身后的青儿也好不到哪儿去,像是呆住了一般,白净的面孔上不断地落下泪水来。一滴一滴地落到三尺见方的青砖上。蒋白看着她这样,顿时心如刀绞,张嘴就要安慰她,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青儿突然一把抹掉眼泪,语气坚定地望着裴晖道:“不知裴公子可有见到我家夫人的尸首?”
“这倒是不曾。我派去打探的人只知道连王妃不知在战场上做了什么,自己进入火笼之中。等着众人反应过来时,人就已经没了。”裴晖想了会子,突然摇了摇头,道,“安阳王当即就坑杀了南诏十五万降兵为王妃泄恨。此后南诏境内巫族族人生活的城市更是惨遭屠城,血流了一地。那天还下了雨,怕是连天色都染红了。”
裴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这等景象,但是光是想想也觉得心惊肉跳,浑身颤抖不已。那位安阳王,向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儿。可是凶残到这个程度,简直是闻所未闻。若非是对凤秀真心疼爱,也没有别的理由了。只是连王爷那样清冷的人,他曾经远远地瞧到过一眼。原以为他那样的男子该是最最冷情冷心的,不想他竟然还能这样深情。裴晖不知怎么就想起那日凤夙自龙须涧中出来时满身狼狈却浑身凛冽的模样。这样对我女子,原本也该是冷心冷情的,。
他正想着,突然见到青儿一双眼睛都亮了,乌黑的眼珠子里仿佛被撒下了一层细碎的玻璃。她眨了眨眼睛,眸光亮闪闪地,道:“既然如此,那么是不是说明主子也有可能没死?”
红锦疑惑地看向她,随即立刻明白她在说什么,目光顿时亮了起来。裴晖原本想说什么,却被蒋白一把拉住。裴晖顿时将口中的话咽下去,露出沉思的神情来:“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那样短的时间,纵然那火猛烈如虎,也不可能留不下一点痕迹来。”
青儿和红锦对视一眼,眼底有着欣喜掠过。当即二人就要下山。裴晖连忙伸手拦住她们:“你们这么急着下去也是无用。那火势凶猛,虽然不至于将人骨烧的一点痕迹也不剩,但若是连王妃还活着,只怕也受了不轻的伤。这雁城不过这么点大的距离,若是有哪户人家捡到烧伤严重的病人,一定能够打探出来。等着午时我让寨子里的兄弟下山打探一番,到时候若是有了消息定然立刻给你们送过来。这样,也省得你们下山胡乱寻找要好得多。”
蒋白连忙在一旁附和,面容上满是急切。青儿顿了会儿,抬头望向红锦,随即冲着裴晖点了点头道:“裴公子所说的,也有道理。那就还要多多麻烦裴公子留意了。”青儿手掌搭在腰前,略微屈膝,恭敬地行礼。红锦连忙跟着抱拳行礼。
裴晖连忙扶起她们,眼神温和,同她们再三保证后,才带着蒋白回去了。
而此刻皇城之内,连宫锦单膝跪在皇帝面前,神色冷硬。皇帝头疼地靠在龙椅上,接过一旁的宛妃递过来的茶水,冷眼瞧着连宫锦。林公公在一旁垂眸站着,半点气也不敢喘。连宫锦一身盔甲尚未脱下就匆忙进了宫,此刻听到皇帝的提议,立刻否决。皇帝整个身子都靠在椅子间,面色铁青。好大一会儿,皇帝才抬手道:“连王爷快起来吧,你既然是不愿意娶南诏公主,朕也不逼你。”
连宫锦这才站起身来,斜睨着殿内众人,袖袍一甩,回身坐到椅子,端起一旁的茶水品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阻塞。大殿内的臣子都是垂下脑袋去,不敢看皇帝的脸色。连宫锦视若无睹,目光清浅地在众位大臣身上浏览,凡是被他的目光扫到的人顿觉心头发麻,十分不舒服。
三皇子墨祁霖坐在主座之上,连宫锦看着他,目光冰寒如铁。墨祁云心底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他顺着那目光看过去,就见连宫锦正眉眼带笑地看着他,甚至还冲着他举了举酒杯。墨祁霖眼皮一跳,慌忙低下头来,手中的酒杯一下子打翻了。他刚刚治好的双腿仿佛又传来千万根银针不断撕咬的痛楚。凤轻柔坐在他旁边,忍不住低呼一声,连忙拿过帕子擦掉桌上的污浊,轻声道:“殿下,要稳住。”
自打她知道凤夙死去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如今凤夙已死,凤府是绝对不会再继续支持太子。至于连王爷,一心想着找回凤夙的尸首,哪儿有空闲来管朝中的政党之争。七皇子,六皇子生母低贱,自然不足以登上帝位。唯一够资格的就是三皇子和最近风头正盛的太子。但是传闻太子身体十分不好,隐约有肺痨之症,但是又似乎是其他的一些什么东西。
可惜了她暗中培植的人在上次的事情中损失了大半,没能详细地查探出来。虽说皇帝现在身边有了新晋**妃,凤轻柔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到帝位旁边添置的椅子上坐着的女子。宛妃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转过头来,冲着她莞尔一笑。凤轻柔眨了眨眼睛,迅速低下头去,宛妃的长姐做出那样的事情,牵扯出来对她也没什么好处。想必她在宫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她之前已经派了人进宫给宛妃送了信函去。宛妃并没有明面上的回应。
但是,凤轻柔三桌上盏子里的梅子酥咬了一口,咽到肚子里。皇宫里糕点的确是细腻,宛妃赏赐下来的千层百花糕细腻而柔软,香甜可口。她倒是有些吃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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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醒来,容貌尽毁 Vip()
雁城塞外,南诏境内的虞城内,一农妇端着清水进了屋子,抬眼望了眼**榻上的昏迷不醒半边脸颊都被烧毁的女子,对着外边喊了一声。立刻有健壮的庄稼汉跑进来,啧啧叹了两声,端起桌上的凉水大口大口地喝完。
男人刚将茶碗放下,就见**上的女子突然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凤夙只觉得自己恍惚陷入了一场空洞的迷茫中。等她醒来时,还没来得及开口,入目的就是一张惊喜万分的笑脸,大约三四十岁的模样,见她醒来,嘴巴不断地一张一合着,听口音,似乎是南诏的人。凤夙浑身顿时绷紧,垂在膝旁的手掌下意识地握紧衣裳。紧跟着似乎有男子的声音传来,凤夙极力想要听清,却觉得耳朵里不断传来嗡鸣声。
凤夙稍微一用力,就见觉得四肢百骸都传来一股酸麻感。许是看出她的窘迫,那中年妇女连忙将她扶起来。凤夙张嘴就要说话,嗓子里只发出沙哑的嘶吼声。一旁的男子连忙又到了一杯早已凉开的冷水道:“妹子,快喝罢。”
男人看着她的神情不免多了些许叹息。看这小丫头的打扮和穿戴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怎么好端端地落到这个地步来了。只是那些衣服的款式他到是没见过,也不知道这忻娘是哪儿的人。凤夙双手在自己衣服上四下看了眼,不免愕然,就见那汉子已经抬起头来瞧着她认真地道:“姑娘,你的衣服都被火给烧破了,除了那些个首饰,没一块好的地方了。那些首饰,我让我这老婆子给你都收好了。只是你这伤实在太重,我一时没法子,只好让我婆子去给你兑了,换了金钱来,等着日后我赚了钱,定然还给姑娘。”
寥寥数语,凤夙就没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的脸上火辣辣地疼,仿佛被削掉了一块肉去。那妇人似乎知道她心中在想着,不免不忍地别过脸去,掏出腰间的汗巾给她擦着脸上溃烂成脓的伤口。这一举动,让得凤夙浑身忍不住一颤,她心里突然涌起十分不好的感觉来。凤夙豁然抬起头,一把抓住那妇人的手掌,祈求似的地看着她。妇人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一想到她如今脸上伤城这个样子,若是看见了,怕是连命都不想要了。妇人忍不住湿了眼眶,又怕她看出端倪来,只装着看不懂她的意思拍了拍她的手掌,笑着宽慰:“姑娘不必担心,您呢,就在这好好养伤,等着身子养好了,婶子再替你打探家人去。”
凤夙愣了一下,忽然有一股寒气顺着脚底不受控制地袭了上来。凤夙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睛里陡然带了点连她自己都看不懂看不明白的神色。那妇人顿时叹了口气,认命似的拿过一旁的铜盘,到了水让她洗脸。凤夙猛一低头,就望见水里面面目全非的人影,被火舌吞噬的左半边脸颊好似被人用刀子一块块割下肉去,此刻正不断地脱落结痂,有的坑洞竟然开始腐烂了,流出恶心的脓黄色的汁液来。凤夙猛然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差点就吐了出来。
她硬生生地逼下自己心里的反胃,滚滚热泪一下子顺着胸腔涌上心头,她几乎要哭出来。一旁的汉子和妇人都是紧张地看着她,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凤夙拼命眨着眼睛,不断地将要流出来得了泪水挤出去。好半晌,凤夙方才舒了口气,对着二老露出个宽慰的笑容来。二人顿时松了口气,但是还是不太放心,总有个人一直跟在她身边瞧着。这么着大概过了十日,凤夙脸上缠着的纱布到了拆毁的时候。
二人带着凤夙去找了大夫,随意要了点药吃了就回去了。凤夙咬紧牙关,所谓医者不自医,她原本自以为不会碰到这样窘迫的场面。但现在,她似乎料错了。她有一只腿几乎废掉了一样,凤夙稍微一动就痛的厉害。
大约休养了些时日后,凤夙才勉强可以下地走了。李叔给她用粗木头削了根拐杖杵着。凤夙下了地,李婶正好自外面回来,所以端着换洗的衣裳,见到她,连忙放下木盆,上去搀扶着她,道:“姑娘你怎么出来了?你身子不好,还是在里面倒歇会儿。待会等李叔回来烧好了饭,婶子再喊你出来。”
“李婶,我没事儿,难得身体好了些,想来看看李婶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这些日子麻烦您了,李婶。”凤夙的嗓子被大火烧坏了,十分沙哑,说话间,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一样,晦涩难听。这些日子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习惯,原本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的。只是她的脸,现在已经是全毁了,她自己也看过,怕是无法恢复了。想到这一层,凤夙的眸光不免暗淡了些,不过片刻,她很快就恢复过来。她昏迷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当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