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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悚然一惊,后背不觉有些发冷。
门卫室前是一盏昏黄的路灯,路灯映照下,通往小区的路显得有些僻静,只有零星的几个行人。
“他刚才一直跟在我背后?”我颤声反问。
那门卫犹豫着点了点头:“是啊,我还以为你们是一起回来的,他好像已经进去了,不过他应该没你家的钥匙吧?”
“什么……”我正惊魂未定,外头突然响起了急促的刹车声。
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了小区门口,车上下来一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那是秦以诺。
他关上车门快步朝我走了过来,眉宇间有一丝焦急:“我已经要言旭调查这件事了……”
“不必调查了,是靳默函……”我说着这个名字,越想越心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和靳默函同居了整整五年,他深知我的弱点在哪里,所以才会把那“小广告”打印成海报寄给我父母,才会大着胆子从我爸手里骗走老家的房子,才会千方百计地找到我父母的住处……
如果门卫没有认错人,靳默函只怕早已经知道了我的住址,而且悄悄观察了我好一阵……
我上下班一直有福伯接送,今天若不是陪何芹吃火锅,也不会落单。可我爸妈不一样,他们时不时出门买个菜、散个步,如果被靳默函撞见了,谁知道又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来?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看看……”我急急地往家里走。
“不用怕。”秦以诺紧跟在我身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言旭的声音,他们说了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清,脑海中全是靳默函似笑非笑的脸。
一个月前,我还以为自己会和靳默函长相厮守、白头偕老,哪晓得一转眼居然变成了彼此最大的仇人。
偶尔我也会想,如果当初他没有出轨,没有为了那个许安安欠下高利贷,更没有在分手之后叫他的债主给我下药……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到这种程度。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他一定十分确信我和秦以诺像媒体所报道的那样,是从小就认识的青梅竹马,自以为被我戴了多年的绿帽,想不对我恨之入骨都难。想方设法地折磨我,大抵已经成了他生活中最大的乐趣……
匆匆赶回家时,门是虚掩着的,里头果然传出了靳默函的声音:“老东西,我知道你有钱,要是不给个二十万给我,我明天就把顾云歆绑了,看你们到哪儿哭去!”
我气得浑身发颤,正要进去找他算账,忽然有一只手拉住了我。
秦以诺的眸光很沉,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物:“这是录音笔,你先进去。”
那支笔十分的小巧,我曾见过他拿着出席过不少会议,却没想到竟还有录音的功能。
末端有一个黑色按钮,早已被他按下,正闪烁着录音的指示灯。
这时候如果秦以诺出现,十有八九会打草惊蛇,套不出靳默函的话来。我点点头将笔藏在胸前的口袋里,推门走了进去。
客厅里,靳默函还在不停地叫骂:“顾云歆都傍上大款了,你们两个老不死的还给我装什么穷!房产证不是也拿回去了吗,现在你们一家子好过了,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妈上次还被顾云歆那个臭娘们气进了医院,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爸惶恐不安地坐在沙发上,时不时问我妈几句什么,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活像个孩子。
我妈则不停地抹着眼泪:“小靳啊,你和歆儿好聚好散不行吗,怎么非要闹得这么僵,房产证的事我们不是也没报警抓你吗……”
“好聚好散?”靳默函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倒是想和她好聚好散,可她干了什么?她傍上我的顶头上司,没几天就把我给辞了你们知不知道?我现在连工作都没了,还怎么好聚好散?你们也别给我装傻,不就是区区二十万吗,我告诉你们,这点钱连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都不够……”
“那你要多少才够?”我气得不行,冷冷打断了他的话,“你被辞退是因为盗窃公司机密,怎么会和我扯上关系?要精神损失费可以,去精神病院开张证明,我马上给你!”
靳默函转头看见了我,脸上露出一丝狰狞:“哎哟,顾云歆,你还知道回来啊?这才几天没见,你牙尖嘴利了不少嘛!”
“靳默函,你骗房产证的事还没了结,居然敢跑来勒索,信不信我报警抓你?”我拿出手机,原本只是想做做样子,哪晓得靳默函气急败坏地冲了过来,一巴掌就把我手机拍飞了。
“报警?”他冷笑了一声,一脚将地上的手机踩碎,“你要是敢报警,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说着,就拿起了桌上的一把水果刀。
我咬牙抄起烟灰缸,挡在我爸妈身前:“你倒是杀啊,楼下那个门卫早就记住你的脸了,杀了我,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他手里的刀颤了一下,随即狞笑起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杀了你们三个我还赚了两个!”
第四十三章 证明和病历()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扑来一个高大的人影,将他狠狠撞倒在地。
“他奶奶的……”靳默函气急败坏地骂着,在看清秦以诺的脸之后,将没骂完的后半句生生咽了回去,那模样惊恐得像是见了鬼,与上次险些被扔下Muses的楼顶时足有八九分相似。他大抵也知道秦以诺是他得罪不起的人,所以才不敢明目张胆地去公司找我,只敢来小区勒索我的父母,说到底,还是将我当成了软包子,以为我会像以前那样息事宁人,不愿把事情闹大……
“没事了。”秦以诺朝我轻声道。
我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终于舒了口气,拿出了口袋里的那支录音笔:“都已经录下了……”
这时候,眼角似乎有银光一闪,我急忙转头一看,竟是靳默函心有不甘地重新紧握了那把水果刀。
“小心……”我下意识地向秦以诺喊道。
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银色弧线,我心跳在这一瞬都近乎停止,浑身发冷之际,却见秦以诺瞳孔微缩,猛地踢向靳默函的手腕。
那把寒光闪烁的水果刀,在我的注视下哐当落地,重重掉在了地板上。
“王八蛋,还敢录音……”靳默函骂骂咧咧了一句,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量,居然死命挣扎着再次捡起了刀。
这次,他刺的却不是秦以诺,而是我。
秦以诺不假思索地截住他的手臂,靳默函顺势把刀一丢,眼神里闪过一丝狡猾。
我心里一缩,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手中的录音笔突然被他极快地夺过,丢在地上重重一踩。
“哈哈,想让我坐牢是吧?没那么容易……”他被秦以诺控住了双手,动弹不得,脸上的笑意却依旧狰狞无比。
那录音笔碎得不能再碎,笔壳四分五裂,隐约可以看到里头细细的电线,指示灯时快时慢地闪烁了几下,在我手指即将触及的一瞬彻底暗了下去,似乎永远也不可能再亮起。
“臭娘们,想算计我,你还嫩了点……”靳默函笑得无比得意。
我牙齿几乎要出了血,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怒火,拿起残破的录音笔狠狠摔在了他脸上:“靳默函,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我要你们这对狗男女生不如死……”他龇牙咧嘴地将脸凑近,唾沫星子直溅。
“应该生不如死的人是你。”秦以诺的声音无比低沉,揪住靳默函的手,指节一阵阵发白。
靳默函痛呼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嘴里仍不停地叫骂:“姓秦的,你有本事就弄死我,你不就是比老子有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玩剩下的破鞋你居然也玩得津津有味……”
话没说完,他的脸就重重撞到了地上,秦以诺踩着他的后颈,眼底阴寒如冰,神色说不出的可怖。
“以诺……”我忍不住喊出了声。
如果这时候靳默函再不住嘴,我毫不怀疑秦以诺会让他这辈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秦以诺胸口轻微起伏了一下,转目看向我,渐渐从震怒中恢复如初。
我还是头一次见他情绪失控到这种程度,心里不禁一暖。
“秦先生!”言旭一行人很快就赶了过来,揪起地上的靳默函带了下去。
我把六神无主的爸妈扶进房间,我爸不住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神智一下子清醒一下子迷糊。
被靳默函这么一闹,他的病情怕是又严重了不少。
“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小区里我会安插保镖,你最好住在公司,如果要回家,上下班由福伯接送,他会亲自送你到家门口。”秦以诺说着,看了一眼地上的录音笔,“如果录音还能修复,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我不由一阵后悔:“对不起,如果我刚刚……”
“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他打断我的话,“你的住处我并没透露给任何人,原本不应该这么快就被靳默函找到。”
言下之意,这件事情有些古怪。
那门卫说之前就见过靳默函,而我在这里才住了短短的几天而已,也就是说,极有可能在我刚搬来的时候,靳默函就找上了门……
难道这段日子,他一直在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踪我吗?
“我会把他送去警局,有门口的保安作证,即便没有录音,也可以拘留他一阵。”秦以诺道。
我点点头,依旧有些惊魂未定,但想到靳默函总算已经抓到,不会再隐藏在暗处鬼鬼祟祟地计划些什么,我心底还是放下了一块石头。
没想到第二天,魏然忽然打来了一个电话。
“你那个前男友,怎么有间接性精神病?”他问。
“间接性精神病?”我听得吃了一惊,电光石火间,心里忽然明白了几分。
难怪靳默函胆敢拿刀刺秦以诺,原来是有医院的证明,可以让他顺利脱罪……
一想到昨天我拿着烟灰缸和他对峙的场景,我就忍不住后背发凉,万一秦以诺并没赶来,面对靳默函的只有我和我的父母,事情会变成什么样,根本无法想象。
“有了这个,我们没法拘留他,只能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强制治疗……”魏然说着,似乎也觉得问题有些棘手,“你之前怎么会跟了一个这样的人,难道你不知道他有精神病?”
“他绝对没有。”我笃定道。
我认识了靳默函五年,如果他真有什么精神上的疾病,怎么可能那么长时间从未发作过,直到今天才突然冒出来这么一说?
可如果没有,那证明又是从哪来的?
“这证明是一年之前开的,不过这种东西倒是可以假冒,我会仔细查一查。”魏然道。
我谢过他,挂断电话,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一年之前,靳默函还在Muses工作,那个时候我根本不认识秦以诺,靳默函绝不可能为了对付我,去医院办这样的证明。
只要能查出这是假的,他就是想逃也逃不掉……
然而不久之后,魏然的一条短信彻底出乎了我的意料。
“证明是真的,我找到了那个医生,他说亲自给靳默函看过病,而且还拿出了病历。”
这怎么可能……
“说不定是靳默函买通了他。”我慌忙打出一行字,发送了出去。
“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