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青,取玉来!”
须景大手一挥,戴墨镜的保镖捧着木盒上前。
掀开遮布,一块头颅大小的美玉摆放在盒中。
玉质澄澈,清晰,白净则细腻如雪。
而其玉皮鲜艳彤红如烈火燃烧。覆盖了美玉的二分之一。不过玉皮不均匀,星星点点,如夕阳烧云。
纯天然去雕饰的纹路,迷离恍惚,如梦似幻。
石至美者为玉,玉至美者,遇上方知有。
近距离观看的人们,都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
美玉美如斯,温润平和,散发着纯净的光泽,令人一看,就仿佛受到了洗涤,亦有一种夜晚仰视北地极光的震撼,难怪爱玉的人,会为了一块美玉,豪掷千万乃至上亿财富……
第六十九节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在场的老先生、嘉宾都出现了刹那的恍惚。
随即发出轻声的赞叹。
洁净的玉面有红光萦绕,却宁静如混沌除开,若桃花源里落英缤纷,香飘眼眸。
如被夕阳吻过。
古人给这样的玉取了一个极诗情画意的名字,唤做玉面丹心。
如一位肤质如雪的美女,穿上鲜艳如血的汉服,拎一壶美酒仰头痛饮。
惊鸿一瞥,却能珍藏一生,玉中至美莫过如此。
“喜欢呀?”
商雅见秦淮倾身,眼神热切。
“特别喜欢。心潮澎湃。”
秦淮点头,对他来说,邂逅极品美玉的舒爽与畅快,应是世间极乐。
……
“介绍一下,你是怎么寻到这块美玉的。”
陆斟大师催促道。
一块美玉在被寻到的途中,都会发生一个略带传奇的故事。
如中华最著名的那块传国玉玺。
闻言,须景润了润喉:
“此玉是和·阗一位七旬的捞玉匠在凌晨七点找到的。
那晚,他在山里的河滩上找玉,找了一宿,昏昏欲睡得实在撑不住了,就脱下衣服垫在河滩上睡觉,结果有一块石头硌得他不能安睡,恼怒的他把这块石头挖出来,手电筒一照,顿时惊呆了……连忙拿到河里洗干净,一块美玉,降临世间。”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寻玉本来就是一件饱含艰辛、但异常有趣的事情。
若无缘分,不会相见。
这是寻玉翁口口相传的俗话。
若无缘,哪怕你在河滩上寻找半年,也找不到一块好玉。
但若有缘,那极品的玉料,会想着方法钻出来。
——就像游戏里的抽奖,欧皇的寻玉体验是非酋再长十个脑袋都想象不到的。
当然,现在游客还是别想去找缘分了,河滩已经千疮百孔,满目疮痍,耗费几十个铁铲都未必能找到一块中等料。
“我也是托关系,千回百转终于见到那位捞玉翁,那位捞玉翁平明七点用羊血占卜,才决定卖给我。
此玉重一千零八克,乃是上等的和·田美玉,其上的玉皮如烈焰燃烧,虽然分布不均匀,但给人一种燃烧的澎湃气势……”
须景说话抑扬顿挫,给人一种享受。
众人皆是一边欣赏美玉,一边认真倾听。
能在有生之年一睹如此美玉,真是幸事。
秦淮已经看得‘小鹿乱撞’了。
这块极品美玉,宛如一个鲜艳娇嫩的出浴美女含羞带怯的站在秦淮面前……
“不过我找到这块美玉,却没能找到能让她更美的玉雕师。
这是一个遗憾。
不过,裴弟既然能献出风雪夜归人这样神思巧匠的作品,那么一定认识那位顶尖玉雕师了,让那位大师来雕刻这块美玉,才是生逢正主。”
美玉在老先生们这一桌展示结束一遍,最后放在厅中间的书桌上。
须景站在书桌旁,须裴也在。
“所以现在,老爷子们就猜一猜,这枚风雪夜归人,到底出哪位能工巧匠之手?”
须裴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北方第一玉匠南晖的作品?”
闻言,须裴摇了摇头。
“苏杭派扛鼎人苏倧?”
“也不是。”
须裴继续摇头,见一群老爷子脸上的好奇之色浓郁了几分,吊人胃口的兴致更加高涨。
“还猜什么猜,直接说!”
杜瑞麟老先生眼睛一瞪,耿直的说道,他最不喜欢拐弯抹角的瞎鼓捣了。
“我看别猜了,急着呢,到底是谁。”
另一位老先生也催促道。
“等等,我好像猜到了是谁。”
陆斟突然站起来。
“先让我看看风雪夜归人这枚玉雕。”
陆斟提出了一个要求,须裴将风雪夜归人小心翼翼的递到陆斟手里,陆斟摸了摸,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看到这里,他就知道这位深藏不露的玉雕师是谁了。
“大家请看,这枚玉雕运用的是平面减地法。”
“所谓平面减地法,就是通过一系列我也看不懂的操作,达到我也说不明白的效果。”
陆斟说得老脸通红,颇有羞愧之色。
这个技法真的太难理解了,他自诩在玉雕上的天赋出众,可遇上秦淮所运用的玉雕技术,也是一脸茫然。
“你们认真摸一摸,其实这块玉佩上的一切线条,都在一个平面,只是这些线条的神奇组合,让我们产生了错觉。”
“哎!刚才竟然都没注意!”
老先生们传递玉佩,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惊诧得不行。
竟然真的全是平面线条,而且有些线条之间的间隔只有0。2㎜,已然达到了手工的极限!
直到此刻,林迢和另三位玉雕大师也幡然醒悟。
“我们也知道这枚雕刻这枚玉佩的大师是谁了。”
三位玉雕师异口同声的说道。
“到底是谁?”
几位老先生被吊足了胃口。
“到底是谁啊?神神秘秘的。”
须景也有些着急了,连带着后面的须寅清、林栎、后面的宾客也一并干着急。
四位玉雕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看了看秦淮,才一并开口:
“那位玉雕大师,就是秦核舟。”
“什么?”
一时间,秦淮身上投来无数疑惑的目光。
“秦老弟不是核雕宗师嘛,怎么会雕玉呢。”
阎老先生第一个笑了起来。
他不信。
秦淮明明是玩核雕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能在核雕上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建树就已经殊为不易。
再去玩玉雕?
还玩出林老弟和陆老弟都自愧不如的境界?
不信。
其余老先生也面露浓浓的狐疑。
完全不信。
中华的每一项技艺,都注定要花一生的时间来打磨雕琢,才可能达到顶尖。
如阎老先生,浸淫核雕一生。
如陆老先生,八岁开始品鉴玉雕图录,十三岁开始练习玉雕,几十年如一日。
再如杜瑞麟老先生,也是耗尽一生。
没有哪一门技艺,是可以走捷径的。
而且,玉雕与核雕几乎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会不会是搞错了?”
有人弱弱的问道。
面对这么多老爷子斩钉截铁的质疑,连须裴都懵了。
这枚玉雕,真是秦淮亲手雕的?
仔细分析一下,完全不可能吧?从核雕到玉雕,跨越的幅度真的太大了!
第七十节抱玉将何适;良工正如斯()
“这个……”
须裴不敢断言。
只能看着秦淮,意思是老哥你来澄清一下。
“没有搞错,是我雕的风雪夜归人。”
秦淮坦言承认,他打心眼里喜欢那块极品美玉‘玉面丹心’,以至于目光时不时看一眼桌面。
就像不断在酒席上偷瞄貂蝉的吕温候,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阎老先生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年轻的时候也尝试过玉雕,可是难度太大了。玉雕与核雕相比,完全是一个全新的领域!
差了十万八千里!
核雕的技术,根本无法用于玉雕。
想要跨界发展,必须重新系统的学习玉雕技艺,并十年磨一剑的练习。
秦淮显然没有那个条件。
——阎老先生是知道秦淮真实年龄的,二十来岁……在核雕技艺上达到如此成就,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在玉雕技艺上还有独树一帜的钻研?
双料宗师?
不存在的,除非有三头六臂。
“阎老先生,不会有假的,我们四位亲眼目睹。”
四位核雕师为秦淮作证。
除了秦淮,还没有谁在他们面前展示过平面减地法。
除了秦淮,当世可能再没有其它玉雕师可以把平面减地法运用到鬼神莫测的地步了。
闻言,老先生将信将疑。
“真的是秦核舟老弟雕的?我听说秦核舟老弟在核雕技艺上造诣深厚,怎么突然还会玉雕了?”
“就是。”
“快否认了,老头子我可是有心脏病的。”
“别别别,杜老先生别开晚辈的玩笑。”
秦淮被杜瑞麟老先生的话吓到了。
老先生你很金贵的啊,不要一言不和就拿心脏病吓我。
秦淮顿了顿,起身走到宴会厅正中心:
“生活中也有在物理上取得诺贝尔奖,又在化学上取得诺贝尔奖的人是吧?不值得惊讶。晚辈是略懂玉雕。”
秦淮很谦逊。
“今天是须老先生八十大寿,又恰逢一块美玉,择日不如撞日,我愿意为须老先生雕刻这一块玉。为须老先生祝寿。”
秦淮来到了宴会厅正中间的书桌前,手指缓缓摩挲美玉。
“好,来个人帮我写一下:某年月日,秦核舟为我雕玉。”
秦淮笑了笑,老先生也喜欢玩梗,只是这个梗,年代有点久远——战国时期的老梗。
这个梗出现的时候,我大秦还没统一中华。
秦淮收敛思绪,从斜包中取出刻玉刀。
像古代秀才执笔一样,捉紧刀,珍重的站在玉前,眉目闪过思索之色,双目炯炯有神。
这一刻,秦淮在和美玉交流,细心的感受美玉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丝颜色的变化。
闭上眼睛,秦淮的脑海中能够回想起美玉的每一个细节。
这算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天赋,明察秋毫,对材料的纹路与颜色变化尤其敏感,还能过目不忘。
秦淮认真记住了美玉的细节,并且呈现在脑海中,紧接着,一柄刻玉刀在飞速雕刻。
这一番操作,秦淮是默默站着不动的,在外人看来,就是痴痴的站在原地。
像无从下刀。
“他就是秦核舟,这么年轻?”
须寅清吃惊的问道。
旁边一位青年咧嘴一笑:“年轻?秦核舟都五十五岁了。比你整整大了三个年轮。”
须寅清微微颔首,五十五岁能跟一群老爷子们坐在一起,也很了不起了。
“咦?他在干嘛?”
须寅清好奇的问道,俏脸上有些疑惑,观察玉就观察玉嘛,闭上眼睛你能观察到什么?
难道是用传说中的佛系观察法?
须寅清撇撇嘴,怕不是个沽名钓誉的人。
“他在打腹稿。”
这个时候,林栎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
冷漠的瞥了一眼须寅清这边,然